面對不確定性的教育

著名作家畢淑敏在《面對不確定性的忍耐》一文講道：人們都預言鄰居家的孩子沒有出息，因為他自小說謊并且好吃懶做、偷雞摸狗，不想在幾年牢獄之災后，他居然做起了買賣，如今也成了人五人六的“中產階級”；而對門勤勞的大叔則吃起了城市的低保，過春節的時候眼巴巴地等待著送溫暖的社區干部帶來一桶大豆油。

為什么會有如此變故呢？原因就在于，很多情況下，未來是不可預知的，往往是詭譎難測、變化多端的，這就是著名的“不確定性原理”。不確定性原理對教育工作者有著更多的啟迪和昭示。不確定性原理可以解決教育教學工作中的諸多問題，讓教師的思維更加開闊，考慮問題更加全面。

由于我們對不確定性原理認識不足，所以在平時的教育教學工作中，往往出現一些弊漏和瑕疵，長期被“因果論”的思維定勢所左右。我們總是把“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當成金科玉律，認為凡事都有個前因后果，有因必有果，果從因中生。

這個因果關系是否完全成立呢？其實未必。我們發現，很多情況下是顛覆著這一定論的。許多在學校是個頑劣的甚至讓教師判為無可救藥的孩子，后來卻是大器晚成，成為對社會對人類有用的人才，甚至是高端人才；有些在學校里老實巴交、規規矩矩做人的孩子，在以后的道路上也未必能夠走正道，甚至還可能誤入歧途。而對于孩子學習成績的考查就更帶有“不確定性”了，有的孩子學習一直很用功，作業也是有板有眼地完成，可是考試成績未必優于一些看起來對學習漫不經心的孩子，原因何在？

首先與個人的天賦有關，其實人的天賦是絕對有差異的，有的孩子天賦較差、悟性不高，即使加倍努力，也不如那些天賦較高、悟性較強的孩子學習效率高。其次與臨場發揮和題目的難易程度有關，學生的臨場發揮很重要，考場如戰場，有的孩子能夠沉著應對、頭腦清醒、思路清晰；而有的孩子即使基礎好，卻是應戰能力差，缺乏沉著應對的心理素質，就會發揮失常。再說了，每次試題的題目也是千變萬化的，正像千變萬化的飯菜一樣，有的可口、有的反胃。千差萬別的題目有的讓人得心應手，有的讓人束手無策，出現不可預料的情況就在所難免。凡此種種，就讓孩子的一切帶有不確定性。事實上，我們每時每刻都生活在這個不確定性的世界里，很多情況下，殘酷的事實摧毀著必然的結論。

充分認識了“教育的不確定性原理”之后，教育工作者的思維方法、工作思路都該有所改變，再也不該主觀判斷、機械行事，把孩子一竿子打到底。“三歲看老”只能是一句不成熟的俗語，或者說是帶著缺陷的律論，絕不是顛撲不破的真理。認識了這一原理，教育工作者在處理教育教學事務就該有更多的靈活性，用“變化的”“不確定的”眼光看待問題、對待學生。比如說，平時很守紀律的孩子犯了錯誤，教師就不該惡狠狠地說：“你平時遵規守紀的，怎么突然間犯起錯誤來了？是很令老師失望的。”要知道，平時很守紀律的孩子也會偶爾犯錯，誰能預料得到呢？更何況，李希貴校長就曾說過，學校就是學生犯錯誤的地方。再比如，一個歷來很守時的孩子卻是遲到了，教師則大可不必不問青紅皂白訓斥一番。生活之中，處處存在著不確定性，也許這個孩子這次是提前走出家門的，卻在路途中遇到了“不該發生的故事”。又譬如，教師的頭腦中，一直認為某某同學是個優等生，平時的成績很不錯，某一次卻考砸了，成績很不理想。這時候，教師們往往先是瞠目，再是嘆惋，再是憤懣，再是訓斥……懂得了不確定性原理之后，教師們的態度應該改變了，應用一顆容忍的心對待學生，可以心平氣和地與孩子交流，一起尋找緣由，戒除導致孩子敗北的“不確定因素”的根源。

但是，在對待這個問題上，我們教育工作者也要小心謹慎、明察秋毫，謹防一些“聰明過度”的孩子以“不確定因素”為借口，尋找失敗和錯誤的理由。比如，做錯了事情，總是強調客觀生成的原由，強詞奪理，知錯不改，將錯就錯；成績不理想，總是不從自身找原因，而是千方百計強調外在因素的干擾等等。

教育雖然存在不確定性因素，但并不是否定客觀規律的存在。“不確定性”只是一個微觀世界，正如畢淑敏所說，越是瞬息萬變的節奏，越是小的偶然性，越是不好預測。一個孩子偶爾考試發揮失常，但不可能永久失常；一個守時的孩子偶爾遲到，但不可能永久遲到。從長遠來看，不確定性是暫時的，確定性是持久的。因此，我們教育工作者在方法上也要靈活運用，做到以不變應萬變。我們在處理問題的過程中，要沉著冷靜，尋找事物發生的根源并做出相應的對策，問題自然也就會迎刃而解。

（作者單位：山東省臨沂市羅莊區臨沂第七實驗學校，山東省臨沂市河東區鄭旺鎮灣林學校）

（責任編輯：楊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