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電視欄目主持人符號的特征和意義

□董超

淺論電視欄目主持人符號的特征和意義

□董超

本文在我國電視欄目蓬勃發展的背景下，從符號學角度，闡述電視欄目主持人的符號特征和意義。主持人作為欄目的外化形象，是集所有幕后工作人員勞動成果的最終展現，主持人在表達方式上有著極大的可塑空間，是鮮亮的符號化表達行為。本文援引符號學相關理論，結合國內多家知名欄目的特質，對如何發揮主持人在所屬欄目中的重要作用，擺脫目前節目同質化的問題進行了探討，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符號學；電視欄目；主持人

一、研究背景

回望中國電視欄目發展史，第一個有固定欄目名稱、固定播出時間、固定主持人的專題欄目是中央電視臺的《為您服務》，開播于1983年1月1日，沈力老師是第一任欄目主持人，可以說這是中國電視欄目和主持人符號的開篇發軔。

一般情況下，人們在收看電視欄目時，接觸到一個印象深刻的傳播符號就是節目主持人，主持人作為欄目體系中最具有能動性的傳播符號，在吸引觀眾的注意力資源方面有著重要的作用。而且符號的個性化與節目的客觀性是相對統一的關系。隨著大眾傳播的主導權發生轉變以及信息傳播方式的多元化，受眾已經不滿足于被刻板說教，更愿意在平等平視的環境中接受信息，在這樣的交流場里，主持人符號與受眾也更容易形成一種情感關系的共鳴。

以往對于電視欄目和主持人的相關論述研究，主要著眼于欄目定義和種類的界定、產生背景的分析、節目特征的梳理、出現問題的批評以及發展道路的建議上，對于主持人多立足于語言及形象的特點定位、角色演繹和功能性分析以及欄目中的地位和社會影響力等，缺少從符號學理論角度進行深層次的探究；在研究方法上，基本為定性分析和個案研究，缺乏定量分析。

同時近年來，在各地大部分欄目定位功用和內容形式相近的情況下，作為個性角色的主持人符號就更有必要被深入研究和解析，認真分析其符號性的內涵和外延，必將有利于進一步挖掘主持人角色的創作空間和可塑空間，進一步避免角色定位的同質化問題，從而達到以主持人符號化突破帶動欄目個性化發展的目的。那么這個話題的研究就有了現實意義。

具體就本文所關注的角度來看，此前已經有學者將符號學引入對于主持人的研究當中，如《電視節目主持人視覺形象符號研究》《電視節目主持人服飾的符號學研究》《主持人符號淺析》《節目主持人非語言符號的運用》《電視新聞節目主持人品牌化的符號學解析》《主持人非語言符號傳播的個性化》等。研究發現，此前國內學者對主持人符號的研究，有著極大的相似性，而且對主持人符號的理論分析較淺，沒有深入結合符號學領域詳細闡述主持人符號的特征。

本文從符號學體系的理論概念導入，從主持人與欄目的定位關系入手，結合具體案例解析主持人符號的特性和意義，力求為主持人的品牌化個性化發展提供符號學方面的理論支撐。

二、主持人符號概念闡述

（一）符號是表達觀念的系統

“語言學之父”索緒爾認為：“語言符號連接的不是事物和名稱，而是概念和音響形象，后者不是物質的聲音、純粹物理的東西，而是這聲音的心理印記，是給我們證明的聲音表象。”①由他提出的每一個符號都是由兩個相互關聯的部分組成，即“能指”（signifier）與“所指”（signified）。能指是一個圖像、物體或者聲音本身（也可以說是符號的物質部分），所指是這個物質符號所表達的意義。索緒爾的結構主義符號學理論是探討文化意義生成過程中能指與所指結構的相互作用。在索緒爾的結構主義基礎上，后來的符號學家如羅蘭·巴特等又將該學科進行了發展和創新，將更多的物質載體，如視覺符號，納入到人類的符號系統之中，創立“二級符號系統”。總的來說，結構主義符號學認為，文化意義是通過符號表意系統的實踐、現象與活動產生的。它與卡西爾等人代表的帶有“實證主義”色彩的符號學有所不同。

如今，符號所包含的種類十分廣泛。人類的語言、文字、圖片、視頻等各種視覺的聽覺的創造都有著符號的意義，并且各個行業、學科領域都對符號有著自己不同的解釋。但是不論怎樣解釋，符號的基本意義是相同的。首先，符號是物質和信息的載體，它表示的不是該事物本身，而是事物所代表的意義；其次，符號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我們人為規定的，在人類的干預下符號成為我們表達事物情感觀念的標記。符號包含能指與所指，前者的功能是對事物的指代，后者是對事物的表義，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二）電視節目是一個復雜的符號內容

傳播學對于符號也有著豐富的應用。符號作為傳播的媒介，為人類的交流起到橋梁紐帶的作用。語言為我們傳遞聽覺的信息，表達內心的情感；圖片和視頻則通過豐富的靜態和動態內容，向我們傳達視覺信息?！胺栐谌祟惖男畔鞑ギ斨械淖饔弥饕腥齻€方面，第一是表述和理解功能，第二是傳達功能，第三是思考功能?！雹?/p>

符號首先承擔著人類交流當中的表述和理解功能。人類交流溝通所使用的語言或者文字等，都是為了表達其中所內含的意義，而這些意義是無形的，不借助外部具體的物質形態，這些意義將無法被形容出來，更無法被傳達，而這些被人類所使用的語言、文字等外部形態，就是符號。其次，符號可以傳達信息，更可以使傳達的內容或者思想精神得到保存。人類的語言是聽覺符號，聽覺轉瞬即逝，而且在傳達過程中也會產生衰減甚至是扭曲，人類用文字的形式記錄語言，讓人類的思想和精神得以保存和延續。最后，符號在傳播中使人們產生思考。當人類接觸到各種形態的符號，就可以對符號進行思考。例如春秋戰國時期，思想家孔子的弟子將孔子的話語編錄成《論語》，這部承載著孔子儒家思想的著作一直被后來者所學習和應用。

現代社會，電視已經成為人們獲取信息的重要窗口。學者黃雨水認為：“電視作為電子聲像傳播的重要媒介不僅是傳遞文化、信息、符號和意義的大眾傳播媒介，也是人類創造的最重要的文化形式和符號形式，是一個借助視聽符號進行傳播的綜合符號體系。甚至可以說，電視即符號本身。一個電視節目就是一套符號系統?！雹垡粰n電視節目所包含的燈光、音響、布景、視頻畫面以及主持人的話語、動作、神態、服裝等一系列的元素都存在著符號的關系?？梢哉f，一檔電視節目就是一個復雜的符號系統。這里面的諸多元素都代表了符號的能指，而這些元素所構成的完整的節目所播出的內容和表達的意義，就成了符號的所指。

（三）主持人與電視節目能指、所指關系

在如此復雜的電視節目符號系統中，各種符號元素交織在一起。但是像燈光、布景、畫面、字幕只能單一地從視覺層面承擔符號的能指，而音響、音樂、配音、采訪同期聲只能從聽覺層面承擔符號的能指。它們事先就已經被固定化，傳達的符號能指單一且不具備能動性，在這個時候，理解電視節目所表達的內容就需要一個靈活、具體且簡單的符號，這個符號就是主持人。主持人同時具備視覺和聽覺兩種能指功能，電視節目的視覺和聽覺內涵都可以在主持人身上得到集中且靈活的體現。主持人的語言、語調和語速反映了電視節目聽覺層面的內容，主持人的表情、動作、服裝、發型等又體現了電視節目視覺方面的能指。

比如新聞類節目，主持人多以端莊、穩重的姿態出現，衣著正裝，語速沉穩，語言平實不隨意，且不過多地流露個人情感。這些都是一檔新聞類欄目所要傳達給觀眾的節目定位和特征，因為新聞節目講究傳達新聞事件的真實性，以及表達客觀公正、中立權威的新聞態度，像《新聞聯播》《焦點訪談》《正午三十分》等。而娛樂類節目，主持人則是以年輕靚麗、衣著華麗、動作夸張、語言生動活潑的形象出現，這些都體現了娛樂類節目時尚、前衛、歡樂的宗旨，像《幸運52》《快樂大本營》《天天向上》等。

學者余志鴻認為：“能指和所指之間沒有天然的聯系，它們之間的指稱關系是人為規定的，語言符號的形式（或叫名稱）和內容（或叫意義）的結合是使用者全體的一種約定，當與現實事象發生真實的聯系，才具有真正的價值，才能發揮交際工具的作用?！雹芊柲苤概c所指之間的關系并不是自然天成的，而是由人的主觀意志干預而形成，但是這種關系一旦形成，就不會輕易改變，具有約束性。也就是說，符號能指與所指在結合之初是一種隨意的人為約定，具有任意性，當這種約定形成，能指與所指在使用時就具有約束性，余志鴻強調這種約束性受到社會共同體的強烈制約。

三、主持人符號的特征

（一）主持人符號的限定性

“能指和所指之間的關系是人為規定的，而不是自然天成的?！雹菸覀儽舜酥g的交流離不開語言，而我們說同樣一件事情可以用不同的語言來表達，不論是各地的方言還是各國不同的語種，一旦這種語言的符號被固定下來，就不會輕易改變。同樣，在電視節目的傳達過程中，主持人符號的傳達也有限定性。這種人為的限定性受多種因素所影響，比如不同的地理環境、不同的語言文化、不同的年齡階段等等。在眾多因素當中，對于中國大陸地區的電視節目而言，還有制度因素的考量，但是不論何種因素，一旦這種約定形成，就會產生相應的限定性。

主持人符號的能指與所指是節目播出的形式與節目的內容和意義。這種符號傳達的限定性顯而易見。拿不同的年齡階段來說，中央電視臺著名的欄目《大風車》就是專門針對兒童而設立的電視節目。主持人劉純燕以她獨特的裝扮、稚嫩可愛的甜美形象陪伴了幾代少年兒童的成長，當我們提到她的時候，幾乎不會直呼她本名，而是更容易叫她“金龜子”。顯然，主持人劉純燕所面對的受眾是兒童，所以她所體現的符號特征必須是兒童所能理解和接受的。不同的語言文化也會對主持人符號產生限定，比如在近年來日益增多的方言類電視節目，主持人用當地的方言主持節目而不是用普通話，這種表達方式更適合本地觀眾的理解，而且方言中特有的俚語元素也會使主持人的語言符號增色，增加主持人語言的趣味性，但是這類節目的符號系統會受制于本地，不同地域的人看到該節目就無法準確清晰地接收到節目所傳達的符號內容。比如山東齊魯電視臺的《拉呱》，節目名稱“拉呱”本身就是北方方言，而主持人張勇在節目當中的角色名稱為“小么哥”，用一口流利的老濟南話主持節目；再比如廣東地區和香港地區的粵語節目等。這些都體現出不同類型的主持人符號所表達的能指，其傳達出所指內涵在傳播效果上的限定性。

（二）主持人符號的唯一性

“符號的所指從某種意義上說是能指和客觀事物的中介，而這種中介往往需要具備唯一性才能達到最佳的符號效應?！雹拊陔娨暪澞慨斨?，主持人符號傳達的信息成為節目內容和新聞事件的紐帶，如何準確生動地將內容傳遞，就取決于主持人的個人能力和個人特征。所以，一個主持人應當形成自己鮮明的個性，成為一個唯一的、不可替代的標志性符號，這樣才會使整個節目的符號作用達到最佳。

不論國內還是國外，很多知名的電視節目都有它固定的甚至是唯一的主持人。雖然主持人的風格是由該節目的宗旨和內容確定，但是主持人的個性特征從某種意義上說強化甚至指代了節目的風格。比如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的著名節目《晚間新聞》，其固定主持人丹·拉瑟一直都是以爽朗、干練、充滿激情的方式為觀眾主持節目。國內知名電視民生新聞《南京零距離》，在前期多年的發展階段中，其主播孟非個性鮮明、觀點犀利，鮮明在不僅僅是光頭，而是他對于這類節目主持風格的創新突破，他開創了一種適合民生新聞節目風格的主持人形象。學者于丹這樣評價孟非：“每天出現在城市頻道上的這個另類主持人：頭發不多但智慧不少，嘴有點兒歪但良心很正，年齡不大但閱歷不淺，一言以蔽之，孟非是不可復制的，誰都不能說他就是電視新聞主持人中最好的，但某種意義上他是唯一的。他不從屬于某一類，而永遠只是這一個?！雹?/p>

強化主持人符號唯一性的一個重要方式就是將主持人的名字命名于節目，將主持人符號的能指直接表達節目內容的所指。一檔電視節目給觀眾傳達的第一個表意符號就是它的欄目名稱，將主持人的名字與欄目名稱綁定，就可以將主持人符號的特征先于節目內容傳遞給觀眾，從而強化主持人符號的作用。在這一點上，已經有許多欄目從成立之初就以主持人的名字命名，比如《楊瀾訪談錄》《小崔說事》《魯豫有約》《一丹話題》《詠樂匯》等。還有一些電視臺意識到主持人名字對于節目收視率和影響力的作用，將原有欄目名稱進行更換，比如黑龍江衛視將《溝通》欄目改為《天舒工作室》。這些都表明主持人符號對于電視欄目的重要性，一個鮮明的主持人符號可以有效地通過自己的特征來體現節目的風格。

（三）主持人符號的標志性

主持人符號首先表述和傳達了電視節目的內容，在這個過程中，主持人通過視覺和聽覺兩個層面的各個因素，比如服裝、發型、表情、動作、語氣、語速等方式體現欄目的風格。如果主持人符號當中包含的這些因素能夠成功地形成該符號特有的能指，那么主持人符號本身就會產生標志性的所指，這也就是觀眾眼中的那個特別的主持人，有特別的個性，特別容易記住。

這里的標志性有著很多的特點，它不一定是主持人本人的個性，更多的是與他所主持的節目風格相契合。比如主持《新聞聯播》這樣的時政新聞，就需要端莊大方、嚴肅認真的標志性主持人，那么王寧、李修平、邢質斌在幾十年的主持生涯中一直都是身著正裝，字正腔圓，沉穩大氣，形成了標志性的播報風格。而像《快樂大本營》和《天天向上》這兩檔娛樂節目，它們的節目所指就是青春、快樂、積極向上，所以就把各自的主持人團隊命名為“快樂家族”和“天天兄弟”，借此來強化主持人的標志性特征。以至于我們現在一提到何炅就會想到《快樂大本營》，一提到汪涵就會想到《天天向上》，同樣提到李詠就會想到《幸運52》《非常6+1》等等。這些我們耳熟能詳的主持人符號無一例外地都成了他們所主持的節目的標志，他們的個人風格也和整個節目完美結合，相輔相成。

（四）主持人符號的延展性

按照羅蘭·巴特的“神話”符號學理論，他認為符號意義的產生與變化是一個“神話”的過程。而他所說的“神話”，并不是指一個具體的物，而是一個動態的，用來表達觀念、思想或者意義的方式，一種傳播的手段?！吧裨挕笔且粋€二級符號系統，從它生成的過程來看，首先，能指+所指=符號，這只是符號的第一個表意系統，而這個系統又可以作為第二個表意系統的能指，由此產生新的所指，產生新的符號。“神話形成后，第一個系統中的意義構成外延意義，第二個系統中的意義就是內涵意義。”⑧

對于主持人符號，同樣也存在著這樣的“神話”過程。當一個具有標志性的主持人符號產生，它便完成了第一個符號系統的表意功能，此時，它就被賦予了第二個表意系統新的能指，這個新的能指就是主持人符號延展性意義的體現。

比如前中央電視臺主持人李詠，他曾被譽為“中國最具價值男主持人”，獲得過央視“十大優秀欄目主持人、播音員”稱號，他的主持風格幽默詼諧、嘻哈風趣，一頭飄逸的長卷發在整個央視主持人團隊中獨樹一幟。早在1998年，李詠與胡琪共同主持《歡聚一堂》，在那時，李詠詼諧自然、妙語連珠式的主持風格漸漸形成并受到好評，并于同年開始主持《幸運52》，將他的個人風格再一次與《幸運52》緊張刺激、趣味橫生、節奏明快的節目特點相融合，收視火爆。李詠又在2002年開始主持央視春節聯歡晚會，將他鮮明的個人符號延展到春晚當中。自此之后，主持《非常6+1》《夢想中國》《詠樂匯》等節目都是李詠個人符號的不斷延展。同樣還有從《東方時空》到《新聞周刊》的白巖松，從《南京零距離》到《非誠勿擾》的孟飛，從《傾傾百老匯》到《笑逐顏開》的尉遲琳嘉等等。這種主持人符號所具有的延展性意義，既可以成就主持人符號的傳播，同樣也可以成就欄目的風格打造和品牌樹立。

（五）主持人符號的聯想性

羅蘭·巴特認為，“符號的內涵意義是一種隱喻，傳播符號的意指總是隱蘊的、含蓄的、暗示性的?！雹嵩诎吞氐摹吧裨挕倍壏栂到y中，第一個符號系統所構成的外延意義是顯現的，而第二個符號系統所構成的內涵意義卻是需要人們去感悟、理解和思考的。那么對于主持人符號延展性意義所傳達給觀眾的能指，就需要觀眾對其進行聯想，從而產生新的所指意義，也就是對于主持人符號和節目符號的聯想性意義。

關于體現主持人符號聯想性意義的案例有很多，比如大家聽到“我們是，快樂家族！”這樣的口號，就會自然聯想到5個朝氣蓬勃、衣著前衛的主持人，更會想到他們所主持的綜藝娛樂節目《快樂大本營》。《快樂大本營》的5個主持人會在每一期節目當中不止一次地重復這個口號，觀眾看到或聽到這樣的信息就會聯想到他們積極向上、靈活幽默、搞怪出奇的主持風格，聯想到《快樂大本營》“快樂至上”的欄目理念。更重要的是，“快樂家族”這樣一個主持人團體符號，已經在《快樂大本營》主持了10年之久，其所形成的符號聯想性意義已經根植在觀眾腦海中無法改變。再比如《動物世界》和《人與自然》這兩檔紀實類自然地理節目，對于它們的印象，最熟悉的莫過于趙忠祥老師的配音。雖然趙忠祥老師并不直接出現在節目當中，但是他的聲音特征已經成為這兩檔節目的標志，觀眾想到趙忠祥沉穩、舒緩、厚重富有磁性的聲音，自然會聯想到節目中廣袤的草原、浩瀚的大海、郁郁的叢林等一系列畫面。雖然趙忠祥現在已經不再為這兩檔節目配音，但是觀眾對于他聲音的印象和由此聯想到的對于節目的印象已經被深深地固定下來。

四、結論

從二級符號系統的關鍵點來看，第一系統中意義的有效生成是決定符號傳播價值的核心體現。如果主持人不能很好地駕馭欄目內容，不能對整個欄目的風格、節奏和綜合語態有整體把控，就難以成為該欄目的標志性符號，也難以受到觀眾的認可。從這一點來看，主持人自身的素質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筆者在對此課題進行前期調研訪談中發現，不論是廣電前輩還是目前的一線欄目組負責人員，都表達了對知名品牌主持人培養工作的反思，一方面對于潛力型主持人才的培養規劃不夠，另一方面優質人才資源明顯不足，直接導致一個后果便是同類欄目的風格同質化問題，而導致這種現象的深層原因還在于目前電視臺的人才培養和晉升機制亟待改進。

針對現實問題，綜合對于主持人符號學特征的相關研究結論，筆者建議可以從以下幾方面探尋解決之道：一是加強對于年輕主持人團隊的職業培訓與職業規劃，通過綜合分析、專家會診等方式，明確有潛質主持人的個性化發展方向，由用人單位主導制定職業發展規劃與路徑，由“自由生長”升級為“規劃成長”；二是完善主持人專業晉升的制度環境，優化職業晉升通道建設，改變目前大量業務人才工作一定周期后改弦更張競聘行政管理崗位的現狀。

注釋：

①[瑞士]費爾迪南·德·索緒爾.普通語言學教程[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5：101.

②余志鴻.傳播符號學[M].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07：38.

③黃雨水.對電視節目主持人和電視品牌節目的符號學解析[J].中國廣播電視學刊,2009（05）：59-60.

④⑤余志鴻.傳播符號學[M].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07：33.

⑥⑨余志鴻.傳播符號學[M].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07：73.

⑦于丹.一種新聞態度的表達——《南京零距離》樣本解析[J].中國廣播電視學刊,2003（11）：43-45.

⑧化定杰.電視新聞節目主持人品牌化的符號學解析[J].新聞愛好者,2011（15）：7-8.

1.化定杰.電視新聞主持人如何造就“品牌神化”[J].視聽界,2011（01）：105-106.

2.[美]約翰.菲斯克.傳播研究導論：過程與符號[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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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傅志群.從廣東地區電視民生新聞現狀談其發展[J].當代電視,2013（06）：103-104.

5.喻國明.關于傳媒影響力的詮釋——對傳媒產業本質的一種探討[J].新聞戰線,2003（02）：2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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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陳惠.電視民生新聞主持人品牌化研究[D].山西大學,2011.

8.王亮.電視民生新聞主播探析[D].吉林大學,2008.

9.宗思言.論民生新聞中主持人的輿論引導作用[D].南京師范大學,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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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系深圳廣播電影電視集團首席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