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印度航展：“蕭條中吹拂的暖風”

田聿

2017年2月14日至18日，號稱“亞洲規模最大”的印度航展在本加盧魯的耶拉漢卡空軍基地盛大舉行，印度亞洲新聞社介紹，此次參展的戰機多達72架，設置16個專業展館，吸引了來自4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500余家參展商，其中印度公司270家，國外公司279家，主辦方估計有超過10萬人與會。雖然全球經濟疲軟，但印度作為受人追捧的“金磚國家”，發展勢頭不錯，特別是印度比那些剛剛富裕起來的國家更樂于花錢搞軍備，而且鈔票多半花在進口上，難怪各國廠商趨之若鶩，都希望在這里分得一桶金。事實上，印度與周邊國家面臨領土糾紛、教派矛盾甚至軍備競賽，對航空、航天和防務產品有旺盛的需求，這使得印度航展在這個“購買力羸弱”的時代里象征著商機與開放，無論老牌航空大國還是新興國家都努力在這個公共舞臺上吸引目光，贏得一席之地。順便提一句，有些參加印度航展的歐美公司，居然原封不動地搬來2016年底參加巴基斯坦“概念-2016”防務展的展品，而地球人都知道印巴是一對“老冤家”。

地主國精銳盡出

對航空工業來說，印度航展背后象征著第三世界國家對全球航空廠商的興趣和看法，因此避免排場與氣勢不被競爭對手超越，就成為各家參展商乃至參展國挖空心思琢磨的課題。而為了調動航展氣氛，地主國印度全力以赴，印度空軍派遣包括“幻影”2000H、蘇-30MKI、“光輝”MK1以及米格-25M、“北極星”等固定翼戰機和直升機參展，還在時隔六年之后出動本國空軍“形象大使”——特技飛行隊進行高難度表演，該國國防研究與發展組織（DRDO）則展出剛剛完成首飛的“塔帕斯-201”大型軍用無人機。

印度特技飛行隊早年配備10架拆掉翼尖油箱的國產“光線”初級教練機，雖然速度慢，飛得密，但樣子實在呆板，而且技術完全落后于時代，因此在2012年起換裝英國BAE系統公司“鷹”MK132教練機，并且在英國接受皇家空軍“紅箭”表演隊為期一年半的訓練，逐步進化到出動7架（其中一架為單機表演）的能力。航展期間，印度空軍特意開放民眾參觀其主力俄制蘇-30MKI、法制“幻影”2000H等戰斗機。有傳聞稱印度打算換掉維護保養困難的“幻影”2000H，在本屆航展上，多位印度軍界要人卻否認這一傳聞，因為“幻影”機是目前印度空軍“唯二”具備投擲核航彈能力的飛機（另一種是英法合制的“美洲虎”攻擊機），而且它們兼具對地攻擊和制空作戰能力，因此作戰編組要靈活得多，況且印度和巴基斯坦從2016年底開始陷入沖突狀態，雙方不斷進行核導彈試驗，擺明是互不相讓，此時考慮淘汰“幻影”機，顯然不合時宜。

觀察印度航展，就不能不緊盯展會主角——美俄歐三家。由于印度空軍提出價值超過100億美元的新一代單發戰斗機的需求，而印度海軍也提出為第二艘國產航母“維沙爾”號（它將作為“目標艦”批量建造）采購新的噴氣式艦載戰斗機，預計金額超過150億美元，雖然印度人素有“跳票”的毛病，但望著如此誘人的潛在大單，各家軍火商無不奮勇爭先。

美國廠商派出大量實機展示，重點是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展示為印度量身定制的F-16V戰斗機，其實它早在幾年前的印度空軍中型多用途戰斗機招標（MMCA）中敗北，原因是印度嫌棄該機在巴基斯坦也有裝備，害怕泄密。但洛·馬使出一記狠招，宣稱如果印度要買，就把F-16生產線也搬到印度，反正自己未來全面轉產F-35，也算是“各取所需”。由此可見，美國軍火商眼里從沒有朋友，只有利益。為了進一步吸引印軍的眼球，美國另一大軍火巨頭諾·格公司發布了E-2D預警機相關系統，該機與印度海軍第二艘國產航母“維沙爾”號密切相關，因為按照美印政府間合作備忘錄，美國答應對印轉讓電磁彈射器技術，為滿載排水量6.5萬噸的“維沙爾”號搭載固定翼預警機提供方便。而放眼世界，能夠提供現貨的只有E-2D，更重要的是，美國擅長“捆綁銷售”，利用動力、航電以及指揮通信技術的壟斷性，逼迫外國用戶全套引進美國裝備，只要印度人決定購買E-2D，美國就不愁他們接下去引進包括F-16V、F/ A-18E/F“超級大黃蜂”在內的戰機，正所謂“請君入甕”。

對于美國的心思，俄羅斯和歐洲廠商當然清楚，為此紛紛使出渾身解數，實施“突圍”。航展第一天，俄聯合飛機制造集團公司（OAK）代表就密集與印度國防部、三軍高級將領會晤，探討印軍現役俄制戰機的升級改造，同時為兩國共同開發的第五代雙座殲擊機（FGFA）進行“任務對表”，至于眼前的生意則側重于向印度推銷米格-35殲擊機，還有就是推動印度海軍繼續采購更多的米格-29K艦載機。反觀歐洲廠商，則試圖利用“技術轉讓”和“就地生產”來打動印度人，例如空中客車公司參展的A400M軍用運輸機就暗示能夠在印度生產部分零件，至于瑞典薩伯公司走的更遠，干脆向印度承諾，如果他們選擇“海鷹獅”艦載戰斗機，那么該機直接就在當地組裝生產，甚至可以考慮轉讓飛行控制軟件源代碼。印度國防部一位高級官員說：“印度計劃讓海外公司充分競爭，促使最終得標者在印度本土建造戰斗機生產線，指定印度民間公司為戰略伙伴，入選者最終將列入政府間協議中。”

“印度制造”還在路上

印度總理莫迪上臺后，竭力推進“印度制造”，要求巨額軍購必須回饋本國產業，推進自身軍工能力提高。為了滿足這一“政治正確”，航展第一天，印度DRDO高調亮相了第一款由本土開發的全天候機載預警控制系統——“天眼”。DRDO主席克里斯托弗將飛機模型鄭重地交給印度空軍參謀長比倫德爾·辛格·德哈諾亞上將，印度媒體宣稱該機能夠探測來自巴基斯坦和中國的巡航導彈、戰斗機甚至無人機。《印度時報》報道，“天眼”項目耗資240億盧比（約合3.58億美元），核心是具有240度視角的相控陣雷達，天線采取類似中國空警-200預警機的“平衡木”布置方式，能夠對監視區域中的威脅進行偵測、識別和分類，并作為一個指揮和控制中心來支持防空行動。克里斯托弗說：“‘天眼系統裝備多功能通信數據鏈，能夠警告和指揮作戰人員，使其避開威脅。與此同時，該系統還能向位于戰略位置的地面站指揮官提供可識別的空中監視圖像。”此外，“天眼”系統還能在進攻行動中支援印度空軍，并在戰術戰區協助部隊。據悉，印度空軍決定采購4架，以配合目前部署在阿格拉基地的3架以色列造“費爾康”大型預警機，加強國家戰略預警能力。有意思的是，即便如此大手筆的采購，印度國防部仍然認為在預警機領域與中國甚至巴基斯坦存在巨大差距，像中國擁有超過20架預警機，技術只能算中檔的空警-500就能同時對470千米范圍內的60多架飛機進行跟蹤，而老對手巴基斯坦擁有4架瑞典薩伯公司的薩阿德-2000和4架中國ZDK-03預警機，性能也凌駕于印軍之上。值得一提的是，印度國防采購委員會已在2016年3月批準制造兩架大型預警機，在歐洲空客A330寬體客機上面安裝DRDO研制的360度視角有源電子相控陣雷達。據估計，該項目成本是900～1 000億盧比，而印度最終的計劃是引進8架這樣的大型預警機。

繼“天眼”之后，印度在航展中重點推介的產品非國產“光輝”輕型戰斗機莫屬了。經過33年的漫長等待，2016年7月1日，印度斯坦航空有限公司（HAL）在班加羅爾向印度空軍第45“飛行匕首”中隊交付首批兩架“光輝”戰斗機。該機脫胎于印度輕型戰斗機項目（LCA），該項目于1983年啟動，耗時33年。在航展的頭兩天，第45中隊的“光輝”戰斗機在耶拉漢卡基地反復升空，試圖證明自己的實力。專家透露，國際上的銷售行規是只有自己裝備的飛機才能說服別人采購，而被媒體形容為“技術落后于時代”的“光輝”戰斗機，印度空軍內部雖有抵觸情緒，在政府的影響下還是在2016年接收了6架，2017年計劃接收8架，最終采購量預計達130架。“光輝”屬于單發單座戰斗機，未來可能登上印度國產航母。印度航展會刊稱，“光輝”戰機曾在3 000小時的試飛中零故障，另外它使用的復合材料大幅降低雷達反射截面積（RCS），退役印度空軍少將曼莫漢·巴哈杜爾更是吹捧“光輝”的性能可媲美他國同級別戰機，但多數專家表示，“光輝”的性能指標遠遠落后于世界先進戰機的發展方向，因此交付印度空軍僅具有象征性意義。美國《防務新聞》指出，“光輝”戰機的電傳飛控系統以及雷達系統，長時間徘徊在良好狀態之外，只能勉強進入服役狀態。由印度政府任命的審計委員會在先前報告中透露，目前“光輝”戰機合理的產能為每年4架，但印度政府堅持將產能提高到每年8架，按照印度國防部長帕里卡爾的設想，“光輝”最好能代替已使用超過50年的米格-21。然而事實上，要達到預定產量，對HAL而言存在相當難度，可是莫迪政府通過“印度制造”計劃生產戰斗機的愿望是不可改變的。

更滑稽的是，當印度軍方尚且捏著鼻子接收“光輝”之際，HAL代表居然在航展上宣稱要全力推動該機出口，要知道迄今印度空軍只向“光輝”戰斗機發出“初始作戰許可”（Initial Operational Clearance），但離至關重要的“最終作戰許可”（Fi？ nal Operation Clearance）仍有相當距離。前印度空軍參謀長、空軍上將S·克里希納斯瓦米毫不客氣地說，HAL必須對出口戰斗機采取“現實”的態度，印度需要投入巨資，建設一條新的大規模生產線來大批量生產這些飛機，“就出口作戰飛機或直升機而言，賣方必須向客戶國家提供長期的機群支持，而HAL并沒有機會接觸到這類機群管理業務。我們曾向南美國家厄瓜多爾出口了‘北極星直升機，其中一架直升機在該國國慶閱兵期間墜毀。所以，我們首先應該把重點放在研制滿足我們自己需求的飛機上，然后再考慮其它事情”。克里希納斯瓦米說：“你也許會談論出口‘光輝，但問題是，誰會購買這種研制了33年的飛機，而且要購買這類飛機的國家還有這么多的選擇。”

無人機“繁榮與亂相”

印度航展期間，最五花八門但也最沒特色的當屬無人機系統（UAS），這充分反映出低技術門檻市場的繁榮與亂相并存。無論美國、歐洲、以色列、俄羅斯甚至韓國，都推出各式戰術級甚至是戰區級無人機，無論是實機或是全比例機體展示，都把延長航程、使用渦輪發動機、大量采用復合材料，采用隱身外型納入設計要素，同時還要兼具多用途火力打擊能力。

作為東道主，印度DRDO在強手面前大方地展示剛剛完成首飛的“塔帕斯-201”大型無人偵察機，該機實用升限10 668米，轉場航程1 000千米，續航時間24小時。該機名為國產，其實大量借用外國技術，像總體氣動布局與以色列賣給印度的“蒼鷺-TP”如出一轍，而動力卻采用兩臺俄羅斯土星公司生產的36MT渦槳發動機，單臺功率為100馬力。它的任務載荷包括機頭下方的中距光電吊艙（MREO）或遠距光電吊艙（LREO）、機頭上方鼓包內的合成孔徑雷達、電子情報系統、通信情報系統和態勢感知載荷等。其中，BEL研制的遠距光電吊艙重100公斤，直徑0.55米，高度0.775米，采用三軸穩定，有5個萬向支架，水平可360度旋轉，俯仰角度為+10度～-100度。該吊艙集成有彩色CCD攝像機、光學攝像機、中波紅外熱像儀（工作波長3～5微米，640×512像素），具有對目標自動跟蹤和識別能力，作用距離40千米以上。該機的任務半徑根據控制方式的不同有所增減，如果使用視距控制鏈路，任務半徑為250千米；如果使用通信中繼，則任務半徑可增加到350千米；至于超視距（即通過衛星中繼）控制鏈路，目前印度還沒有考慮，因為印度還沒建立起衛星通信系統，所以超視距控制鏈路還是比較遙遠的事情。

相比印度無人機的“志在成名”，西方公司則顯得沉穩持重。美國通用原子公司沒有拿來聲名大噪的MQ-9“死神”察打一體無人機的實機，卻帶來全套地面控制站，它其實是個體積略大于集裝箱的淺褐色金屬艙，里面有兩個無人機“駕駛艙”，操作人員就從這里操控無人機從幾千甚至上萬千米外“起飛”，執行各種任務。金屬艙內的景象與典型的飛機駕駛艙類似，穿門而入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電腦屏幕和鍵盤，第一個座位上是留給情報分析師的，另兩個控制位則留給無人機駕駛員和系統控制員，他們的前方是一些控制器，包括飛機操縱桿、油門桿和無線電系統，還有兩部電話和6個顯示實時畫面的屏幕，包括其它飛機看到的景象。在場的美國商業代表耐心地引導印度參觀者，試圖改變他們對無人機的印象，要知道無人機技術的要害未必是機體本身，而是精確而可靠的數據鏈及目標定位跟蹤系統。從廣義上說，如果沒有良好的海陸空天態勢感知網的支撐，造型再優美的無人機也只是大號的航模罷了。與通用原子類似，以色列航空航天公司（IAI）作為印度軍用無人機市場的“大拿”，也以“深沉”的姿態迎接印度客人，他們把真實的“蒼鷺-TP”無人機訓練模擬器擺在攤位中央，周圍擺滿了該機在中東及其它進口國服役所拍攝的偵察圖像、攻擊效果圖等，用“無聲的營銷”展示自身的實力。

沉疴日重，積弊甚多

航展期間，圍繞印度空軍的發展弊端也是各界人士探討的重點。長久以來，印度空軍進口了大量外國軍機和武器系統，但外界不太清楚的是，這些“舶來品”往往安排在國內組裝生產，而且集成了許多印度本土設備，由于質量控制方面的缺陷，這些“土洋結合”的裝備暗藏不少毛病，可靠性始終令印度空軍難以放心，像安排在印度組裝和維修的某些運輸機、直升機的出勤率就明顯偏低。對于這些弱點，德哈諾亞等空軍將領歸咎于國有HAL公司，用英國《簡氏防務周刊》記者拉胡爾·貝迪的話說：“在過去近半個世紀的時間里，HAL壟斷了印度所有空中武器的特許制造、維護和升級，HAL效率低下、技術欠缺并且超負荷工作，這對印度空軍遂行戰斗任務造成了負面影響。”印度退役空軍中將巴蒂亞也站在德哈諾亞一邊，強調HAL之所以“一家獨大”，歷屆政府也負有責任，“它們通過將私營企業排除在防務產業之外，‘幫助HAL形成了壟斷地位”。

預算限制也阻礙著印度空軍的現代化。2017財年，印度空軍的裝備采購預算是2 755.5億盧比（約合41.1億美元），與前幾次年度撥款一樣，85%～90%的資金是用于早年確定的大型采購項目（預算分年度編制），剩不了多少錢用于新的飛機采購和現役裝備改造，與此同時，因為備用零件短缺及維修不力，印軍戰機出勤率越來越低，年平均值約為60%。由于新戰機引進速度太慢，印度空軍已向國會防務委員會發出警告，如果撥款仍不到位，到2022年，印軍戰斗機中隊將從32個減少到25個，因為多個中隊從2017年起陸續淘汰超期服役的俄制米格-21戰斗機。巴蒂亞說：“目前，印度戰斗機的退役速度與新機入役速度嚴重不符，導致空軍規模自然萎縮。”而印度空軍飛行員培訓也面臨壓力，印軍只有253架不同類型的教練機，數量至少還短缺40%，況且HAL無法交付自2000年開始研發的“西塔拉”中級教練機，而印度政府又不讓空軍對外招標，堅持讓軍方等待HAL供貨。

令印度高層更頭疼的是，近年來，印度空軍在裝備采購中出現大量腐敗現象，就連一些重要官員也被卷進去了。2016年12月9日報道，印度警方逮捕前印度空軍參謀長申德拉·帕爾·蒂亞吉，原因是他涉嫌在直升機采購項目中收受外國軍火商的回扣。有證據顯示，蒂亞吉主政空軍期間，涉嫌收受意大利阿古斯特·韋斯特蘭公司（今屬萊昂納多集團）約6 800萬美元的賄賂，回報是把招標合同中針對直升機飛行高度的要求從6 000米降低至4 500米，從而促成意大利公司向印度空軍出售12架昂貴的AW-101V政府專用直升機，這創下自20世紀80年代印度“博福斯榴彈炮采購弊案”以來的受賄新紀錄。針對蒂亞吉案件，德哈諾亞身邊的軍官表示：“蒂亞吉雖是前印度空軍人員，但如果法院判他受賄，我們堅決支持法院決定，絕不同情他。”德哈諾亞也在公開場合承諾：“印度空軍會堅決反對采購價低質劣的裝備，加大在裝備采購領域的反腐力度。”

其實，除了印度空軍，印度陸軍此前就曾以進口自動化設備為名購買豪華轎車以供高級將領享用。部分印度高級軍官甚至被金錢或美色引誘，向外國軍火商出賣軍購情報，進而導致印度在軍購中屢遭“敲詐”，不但所購裝備價格居高不下，連交付日期也時常難以保證。為防止軍購中的貪腐問題，印度早在2001年就制定武器采購政策，加速決策制定、簡化合同，以此來減少發生貪腐的可能。在此次直升機采購案“東窗事發”的2013年，時任印度國防部長安東尼又宣布起草新的武器采購程序政策。其中明文規定，印度將優先采購國產設備，最大限度地減少因采購國外裝備而發生腐敗案件的幾率。印度官方的這一舉措得到該國部分專家的認可，防務專家尼廷·梅塔就表示，“由于官僚作風拖延，所有國防采購項目均落后于計劃，這會嚴重影響印度軍隊的戰斗力，應改革采購流程，讓軍隊和國防部專家在其中發揮更大的作用。”然而，優化武器采購程序仍受到印國內官僚體制僵化、拖沓以及本國軍工生產能力有限等多方因素的掣肘，并不能從根本上杜絕貪腐行為的發生。

眾所周知，印度軍隊武器裝備因其來源的多元化而被戲稱為“萬國造”。瑞典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的統計數據顯示，2007年至2011年間，印度是世界上進口武器最多的國家，總額高達126億美元。而印度將其國防采購開支的70%用于購買國外軍工產品，成為外國軍工企業眼中名副其實的“富礦”。客觀上講，大量對外軍購不但容易滋生腐敗行為，還會極大限制印度本土軍事工業的發展。正如印度中央調查局前局長阿什瓦尼·庫馬爾所講，“我們花在國防領域的資源讓所有國家羨慕，取得的成果卻在許多時候淪為別人的笑柄。”

的確，與其它大國相比，印度國產軍事裝備的研發與制造周期通常更加漫長且易于中途夭折，這既是由于本國國防工業基礎薄弱，始終未能形成一個獨立完成的軍事工業及配套體系所致，也與印度自身的防務體制有脫不開的干系。此外，印度相關部門的推諉與不作為，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劇本國國防產業的落后。印度本土軍工產業的發展并未建立在堅實的傳統工業基礎之上，且存在一種好高騖遠、盲目攀比的戰略焦躁心態，反映在具體裝備研發與建設上則表現為一種“先難后易”的發展思路。因此，印度如果不能理清發展軍工的思路，找準著力方向，其軍工能力薄弱，軍購貪腐頻發的情況仍不可能得到有效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