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及其影響因素研究

鄔蘭婭，齊振宏，黃煒虹，朱萌，胡劍

（華中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湖北農村發展研究中心，湖北 武漢 430070）

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及其影響因素研究

鄔蘭婭，齊振宏*，黃煒虹，朱萌，胡劍

（華中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湖北農村發展研究中心，湖北 武漢 430070）

探索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的影響因素，對于促進生態養殖模式的推廣、實現養豬業的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基于湖南省、湖北省、河南省和天津市的調查數據，運用Ordinal Logistic模型，分析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探討其采納意愿的影響因素。結果表明，在樣本生豬養殖戶中，對生態養殖模式有采納意愿的占比為37.6%，總體采納意愿還有待提高。在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的影響因素中，女性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更高；而受教育程度、家庭務農人數、環境污染認知、生態養殖模式了解度、糞污無害化處理政策了解度以及養殖補貼政策滿意度等變量，對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因此，需要通過完善生豬養殖戶的教育培訓服務體系、提高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認知和加強生豬養殖的技術和資金支持等措施來增強意愿。

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影響因素

生豬養殖的粗放式發展模式已經成為制約我國養豬業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因素。一方面，隨著生豬產業的快速發展，養豬業已成為我國農業和農村經濟的支柱產業；另一方面，粗放式的養殖生產模式帶來日益嚴重的資源與環境問題，引起了較為嚴重的農業“面源污染”[1]。轉變傳統粗放式發展方式，實施生態養殖模式成為我國養豬業可持續發展的關鍵環節。養豬業生態養殖模式是指在追求人與自然和諧關系的前提下，將現代科技成果與科學管理方式相結合而建立起來的，具有生態合理性和良性循環的一種生豬養殖模式，其能有效促進飼養廢棄物的資源化利用，實現經濟與生態效益的協調統一[2]。作為生豬生產的微觀主體，生豬養殖戶是實施生態養殖模式的主要行動者，探討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及其影響因素，能夠為生態養殖模式的推廣、實現養豬業的可持續發展提供科學依據，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目前，關于養豬業生態養殖模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4個方面：一是生態養殖的工程治理技術研究。學者基于養豬業的各個生產環節，從工程技術角度探究了養豬業生態養殖的方案，如豬舍的設計構造、生物發酵床技術、雨污分離技術、沼氣技術等[3]。二是生態養殖模式的具體實踐形式。熊傳慈等[4]認為養豬業典型生態養殖模式有北方“四位一體”模式和南方“三位一體”模式。齊振宏等[5]研究認為農牧一體化的生態產業鏈模式是養豬業可持續發展的新范式。三是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的行為決策研究。王瑜[6]對養豬戶藥物添加劑使用行為及其影響因素進行了研究。胡浩等[7]研究指出養豬戶對污染的認知程度、可控態度、政府補貼程度和飼養規模是其采納沼氣技術的重要因素。湯國輝和張鋒[8]對養豬戶養殖新技術的選擇行為研究得出，養豬戶的性別、受教育程度、養豬收入比重、飼養規模以及技術認知程度等對其養殖新技術的選擇行為有顯著影響。四是生態養殖模式的國際經驗借鑒。具體包括瑞典的綠色養豬業模式、荷蘭養殖模式、日本和韓國的“自然養豬法”以及美國的“農牧結合型養豬模式”等[9]。

養豬業生態養殖模式得到了學者的廣泛認可，已有的成果極大豐富了生豬生態養殖領域的研究，為后續研究奠定了良好的基礎。然而，現有研究主要著眼于養豬業生態養殖技術指導、實踐模式等方面，基于微觀視角來研究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行為的文獻相對不足，且研究視角比較單一。在生態文明建設背景下，生態養殖模式的推廣和優化在不斷加強，卻較少關注養豬業生產主體—生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需求及采納意愿。鑒于此，本文試圖彌補當前研究所存在的不足，基于湖南省、湖北省、河南省和天津市4省（市）共210戶生豬養殖戶的實地調查數據，運用Ordinal Logistic模型，分析生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并探究影響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的主要因素，這不僅能夠從微觀上合理判斷生豬養殖戶轉變養殖方式的意愿狀況，而且在宏觀上為養豬業生態養殖模式的推廣和實施提供科學依據。

1 研究假設

生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受多種因素的影響，基于農戶行為理論，總結、借鑒現有的關于養豬戶生態養殖行為的影響因素研究成果[10]，并結合實地調研過程中養豬業生態養殖模式的特征，將影響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的主要因素分為養殖戶個體特征（如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家庭經營特征（如家庭務農人數、養豬收入所占比、養殖規模）、生態認知特征（如養豬業環境污染認知、豬肉質量安全問題認知、生態養殖模式了解度）和政策感知特征（如補貼政策滿意度、污染懲罰和無害化處理政策了解度）4個方面。

1）個體特征。男女性別的差異會導致養殖戶生產養殖方式的差異。有研究指出，男性更愿意嘗試和接受新生事物，而女性的性格趨于保守，更傾向于選擇低風險的農業生產行為[11]。而年齡的差異通常意味著知識結構、生理及心理方面的差異[12]。一般而言，農戶年齡越大，生產養殖的經驗和知識更加豐富，越傾向于采用生態養殖模式，但另一方面，年齡越大的農戶，受傳統生產習慣的影響就越深，且受身體健康狀況的限制，對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較低。而教育是農業勞動者能力建設的關鍵，有學者研究得出，受教育水平對技術需求意愿產生正向影響[13]。

2）家庭經營特征。本文所調查的對象為生豬養殖戶，生豬養殖為家庭的主要農業生產。生豬平均飼養期為199天，整個生產周期的時間較長，再加上產前的豬場選址布局，產中的飼料喂養、清糞防疫，以及產后的廢棄物處理利用，屬于全天候管理。本文預期，家庭務農人數越多，則生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越強烈。養豬收入所占比越高，則說明生豬養殖對于家庭的重要性越大，養殖戶的主要精力也都集中在養殖生產上，他們會更愿意嘗試新的技術和養殖模式，以期通過改進生產方式，來實現生豬養殖的長遠發展。另外，養殖規模的大小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的需求與采納。養殖戶的養殖規模越大，對生豬養殖的依賴性越強，則對養殖技術的采納意愿會越高[14]。

3）生態認知特征。對養豬業環境污染認知度越高的生豬養殖戶，生態文明意識會越強烈，養殖戶對于外部環境變化的認知可能會增加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需求。近年來，豬肉質量安全事件頻發，引起了社會對豬肉質量安全的廣泛關注，消費者更加愿意購買綠色安全豬肉產品。消費者市場的需求可能促使生豬養殖戶更加愿意選擇生態養殖模式。對生態養殖模式具有一定認知的生豬養殖戶，會更了解生態養殖模式的特征及可能帶來的經濟和環境效益，這在一定程度上會促使他們愿意選擇生態養殖模式。

4）政策感知特征。環境問題的外部性和市場失靈等問題促使政府試圖通過環境規制政策來規范生豬養殖戶的環境污染行為。如《畜禽規模養殖污染防治條例》從預防、綜合利用與治理、激勵措施及法律責任等方面給出了畜禽養殖的相關規定。糞污無害化處理方法有堆肥法、化糞池和沼氣池等，這些方法需要相關的技術和設施支撐，國家及地方政府的技術推廣和服務指導會提升生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技術的了解度和接受度。另外，政府補貼對于具有外部性的生產投資活動均具有刺激作用[15]。2008年國家出臺了6項生豬養殖業補助資金，補貼政策的出臺在增加養殖戶收入、減少養殖風險和促進養豬業可持續發展方面都發揮了重要作用。

2 研究方法

2.1 數據來源

本文采用的數據來源于2014年7-8月間對生豬養殖戶的走訪調查，調查區域包括湖南省、湖北省、河南省和天津市4個省（市）。本文所調查的生豬養殖戶是指以生豬養殖為家庭主要農業生產的農戶，主要通過隨機分層抽樣的方式選取樣本養殖戶進行問卷調查，同時輔以半結構化的訪談。最終，根據本文的研究目的和問卷的有效性檢驗后，本文用于實證分析的樣本數為210戶。

結合養豬業的生產經營特點，問卷內容共包括2個部分：第一部分為生豬養殖戶的個人及家庭基本情況。包括養殖戶的年齡、學歷、家庭情況、養殖規模和養殖年限等；第二部分是生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認知、生產行為方式及采納意愿調查。

2.2 模型選擇

本文以生豬養殖戶個體特征、家庭經營特征、生態認知特征和政策感知特征為解釋變量，將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作為被解釋變量，建立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的實證研究模型。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為分類數據，對于此類數據的處理，目前學者主要采用3種方法: 一是將其作為連續數據，使用OLS 進行估計；二是將其視為定序數據，采用Ordinal Logistic模型或Ordinal Probit模型進行估計；三是將因變量轉化為二分類數據，采用Ordinal Logistic模型或Ordinal Probit模型進行估計。盡管這3種方法在處理此類數據時均存在一定的缺陷，但估計結果較為接近[16]。因此，本文根據模型的擬合效果，選擇建立Ordinal Logistic模型，其模型表達式為：

式中：-αj為截距，βi為系數；Xi為第i個自變量；i=1，2，…，12；j=1，2，3，4，5。

2.3 變量選擇

生態養殖不僅強調畜禽產品生產的質量安全，還包括生態環保安全，實現經濟、社會和生態效益的統一[17]。為便于被調查養殖戶統一概念，本文從生豬生產周期界定了生態養殖模式的具體內容，包括產前的污染預防如科學合理的豬場選址、豬舍布局，產中的污染減量工藝如選用綠色飼料、加強衛生防疫管理，產后的廢棄物循環利用如廢棄物能源化、飼料化、肥料化等。據此本文設計了因變量的調查題項：“生態養殖模式能有效減少養豬業環境污染，同時能實現經濟效益，您是否愿意采納？”答題選項分為非常不愿意、比較不愿意、一般、比較愿意、非常愿意5種層次。

根據理論分析和實地調查情況，本文將自變量歸納成4類：1）養豬戶的個體特征，包括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2）家庭經營特征，包括家庭務農人數、養豬收入所占比、養殖規模；3）生態認知特征，包括養豬業環境污染認知、豬肉質量安全問題認知、生態養殖模式了解度；4）政策感知特征，包括補貼政策滿意度、污染懲罰和無害化處理政策了解度。具體變量的統計描述見表1。

3 結果與分析

3.1 統計性描述分析

對問卷數據的統計結果表明，生豬養殖戶大多數是男性，占總樣本量的78.6%，女性僅占21.4%；77.2%的養殖戶年齡在40歲以上；文化程度為初中及以下水平的養殖戶占樣本總量的74.3%。由此可見，樣本生豬養殖戶的整體文化水平偏低，且以中老年為主。61.4%的養殖戶家庭擁有的勞動力數量為2人；48.6%的生豬養殖戶養豬收入占家庭總收入的70%以上。養殖規模上，300頭以下占樣本養殖戶的64.8%，所調查的養殖戶飼養規模以中小規模為主?？傮w而言，調查樣本基本符合我國生豬養殖戶的一般特征，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樣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如調查結果顯示，對生態養殖模式有采納意愿的養殖戶占比37.6%，有33.8%的養殖戶保持中立態度，還有28.6%養殖戶沒有采納意愿（表2），總體采納意愿還有待提高。對于不愿意采納生態養殖模式的養殖戶，了解其原因，60%的養殖戶認為“成本較高，經濟能力不足”；73%的生豬養殖戶認為“政府政策及技術支持不足”；37%的生豬養殖戶則是由于“家庭勞動力不夠”；55%的生豬養殖戶認為“環境污染沒有那么嚴重，采用后的效果不明顯”。

3.2 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的影響因素分析

為保證回歸結果有效，在進行回歸分析之前，首先對自變量間的多重共線性進行檢驗。一般認為，容差小于0.1，方差膨脹因子（VIF）大于10，即可認為存在共線性問題。運用多重共線性診斷法得出的結果顯示，容差最小值為0.460，方差膨脹因子（VIF）最大值為2.175，說明各自變量之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利用前文所構建的Ordinal Logistic模型檢驗各個自變量對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的影響（表3）。

表1 變量設定與描述Table 1 Variable selection and description

表2 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情況Table 2 Situations of pig farmers’ intentions towards the ecological breeding pattern

表3 模型估計結果Table 3 Model estimation results

1）生豬養殖戶個體特征的影響。性別變量對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且通過了5%統計水平的顯著性檢驗，與預期不符。統計結果顯示，男性樣本養殖戶中，對生態養殖模式有采納意愿的占比35.2%，而女性樣本養殖戶占比46.7%，相比于男性養殖戶，女性養殖戶的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更加強烈。有研究表明，在生產生活中，女性比男性更會采取廢棄物回收行為[18]，這是因為“女主內，男主外”是我國家庭的普遍存在現象，女性勤儉持家觀念濃厚，資源管理能力也較強，她們對家庭生產生活資源的有效利用更為關切。而在生豬養殖中，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能有效實現生產廢棄物的綜合利用，致使女性養殖戶的采納意愿相對較高。

受教育程度變量對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且通過了5%統計水平的顯著性檢驗，即養殖戶的受教育程度越高，則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更加強烈，與預期相符。養豬產業屬于資源消耗型和環境污染型產業，如何節能減排需要科學的管理方式和技術支持，生豬養殖戶的受教育程度越高，一方面其對新知識、新技能的學習主動性和運用性越強，另一方面養殖戶的綜合素質以及環境意識、責任意識就越高，因此，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需求和采納意愿越強烈。

2）家庭經營特征的影響。家庭務農人數變量對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且通過了5%統計水平的顯著性檢驗，即養殖戶的家庭務農人數越多，則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越高，與預期相符。統計結果顯示，家庭務農人數為1人、2-3人、4人及以上的生豬養殖戶中，有采納意愿的占比分別為33.3%、36.8%和45.2%，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隨著家庭務農人數的增加而增加。養豬生產屬于全天候管理，需要的體力勞動量相對較大，生豬的防疫、飼養、清糞等都需要家庭務農人員的長時間、頻繁的勞作，養殖戶的家庭務農人數越多，其越有精力和體力去優化養殖生產方式，利用養殖業和種植業的天然聯系來實現種養結合。

3）生態認知特征的影響。環境污染認知變量顯著正向影響生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且通過了1%統計水平的顯著性檢驗，即養殖戶感知到的外部環境污染越嚴重，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就越高，與預期相符。農戶的生產生活離不開自然與環境，粗放的養豬業生產方式給空氣、水源、土壤、農作物以及人體畜禽健康等方面都帶來了較大的影響，產生了環境負外部性，這不僅僅影響養殖戶自身的生產生活，更會對周圍其他農戶的生產生活帶來損害，因此，當養殖戶感知到的外部環境污染較嚴重時，迫于自身環境需求和外部群體壓力，他們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需求就會增加，期望以此來轉變生產方式，改善生產生活環境。

生態養殖模式了解度變量顯著正向影響生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且通過了10%統計水平的顯著性檢驗，即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特征和實施過程越了解，則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就越高，與預期相符。養豬業生態養殖模式有多種實踐和實現形式，針對不同地域、不同規模的養殖戶，其可以采取的生態養殖規模也不盡相同，如北方的“四位一體”、南方的“豬—沼—林（漁、菜）”模式等。除了養殖戶自身的學習和探索，農業技術推廣人員的指導幫助和示范養殖戶的帶頭示范作用能使養殖戶有效辨識生態養殖模式的優越性與經濟性，且使養殖戶更加熟悉和了解生態養殖模式，從而增強養殖戶的采納意愿。

4）政策感知特征的影響。糞污無害化處理政策了解度變量顯著正向影響生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且通過了1%統計水平的顯著性檢驗，即越了解糞污無害化處理政策的養殖戶，其采納意愿越高，與預期相符。糞污無害化處理方式比較常見的有建沼氣池、儲糞池、氧化塘等，這些設施的建立需要一定資金的投入，且在使用的過程中要不斷的維護，治理的成本較大。而在國家發布的《畜禽規模養殖污染防治條例》中，則明確提出對自愿建設綜合利用和無害化處理設施的畜禽養殖戶給予相應的激勵和扶持，如貸款貼息補助，物資/能源/稅收優惠，以及地方政府的財政資金支持等。當養殖戶越了解政府給予無害化處理設施獎勵的相關政策，其采納意愿越高。

養殖補貼政策滿意度變量顯著正向影響生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且通過了1%統計水平的顯著性檢驗，即對養殖補貼政策越滿意的養殖戶，其采納意愿越高，與預期相符。國家出臺的生豬養殖業補助資金包括能繁母豬補貼、生豬標準化規模養殖補貼、禽畜防疫檢疫補貼、生豬良種與豬種引進補貼、能繁母豬保險補貼和生豬調出大縣獎勵補貼這6項。養殖戶是生豬養殖補貼政策的直接受益者，當政府的補貼政策越全面完善，且地方政府政策執行越到位，則養殖戶對國家補貼政策才會越滿意，從而在響應國家政策的行動上就越積極，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

4 結論與建議

4.1 結論

研究表明，生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有意愿”、“中立”、“無意愿”的比例分別為37.6%、33.8%和28.6%，養殖戶的總體采納意愿不高，不利于我國生豬養殖技術的推廣和養豬業的可持續發展。影響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的因素很多，在養殖戶個體特征中，女性養殖戶的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比男性更強烈，受教育程度越高的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越高；在家庭經營特征中，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隨著家庭務農人數的增加而增加；在生態認知特征中，當養殖戶感知到的外部環境污染較嚴重時，迫于自身環境需求和外部群體壓力，他們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就會增加，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優越性和操作性越了解其采納意愿越高；在政策感知特征中，養殖戶對糞污無害化處理政策了解度和養殖補貼政策滿意度越高，其越愿意采納生態養殖模式。

4.2 建議

1）培育和發展高學歷高素質的生豬養殖戶。政府要加強建設農業教育基礎設施，鼓勵引導社會各方力量參與農村教育事業，普遍提高農民的教育水平和文化素養。另外，針對女性養殖戶的采納意愿高于男性的研究結論，當前農業從業人員以女性為主的現象日漸凸顯，且女性更偏向于廢物回收，因此政府在宣傳和教育過程中，不要輕易忽視對女性的教育投入，注重女性養殖戶的培育和發展。

2）提高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的意識和技能。政府要加強農村生態文明建設宣傳教育，在鼓勵發展新型養殖戶的同時，還要健全農村農業生產管理、技術培訓的服務體系，如通過農村廣播宣揚國家關于農村生態文明建設的政策理念、組織農業技術指導服務小組挨戶指導、對示范養殖戶的參觀學習、養殖戶之間交流合作加強技術支持等措施的實行，能有效提升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

3）加強生豬養殖的技術和資金支持，提升養殖戶生態養殖的經濟動力。政府在政策上要加大扶持力度，強化糞污無害化處理設施建立補貼、廢棄物循環利用補貼和貸款貼息補助等補貼政策，并且對相關政策的執行和實施實行嚴格監督，提高養殖戶的政策滿意度，從而提升生豬養殖戶對生態養殖模式的采納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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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童成立）

Pig farmers’ willingness to adopt the ecological breeding mode and the infuencing factors

WU Lan-ya, QI Zhen-hong, HUANG Wei-hong, ZHU Meng, HU Jian
（College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and Hubei Rural Development Research Center, Wuhan, Hubei 430070, China）

Exploring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pig farmers’ willingness to adopt the ecological breeding mode is critical to the promotion of ecological breeding mode and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pig industry. 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collected from pig farmers in Hunan, Hubei, Henan and Tianjin, and applying the Ordinal Logistic model, this paper analyzed pig farmers’ willingness to adopt the ecological breeding mode and its infuencing factors. Results show that, 37.6% of sampled pig farmers are willing to adopt the ecological breeding mode, which illustrates the overall level of willingness of adoption needs to be improved. Among the infuencing factors, female pig farmers are more willing to adopt the ecological breeding mode. While variables such as the level of education, household size, cognition of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understanding of ecological breeding mode, the knowledge of harmless manure treatment policy, as well as the satisfaction to pig-breeding subsidy policy have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s on pig farmers’willingness to adopt the ecological breeding mode.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perfect education and training service system for pig farmers, to enhance farmers’ cognition of ecological breeding mode and to strengthen governmental support measures on technology and fnance.

pig farmers; ecological breeding mode; willingness to adopt; infuencing factors

QI Zhen-hong, E-mail: qizhh@mail.hzau.edu.cn.

F326.3

A

1000-0275（2017）02-0284-07

10.13872/j.1000-0275.2016.0076

鄔蘭婭, 齊振宏, 黃煒虹, 朱萌, 胡劍. 生豬養殖戶生態養殖模式采納意愿及其影響因素研究[J]. 農業現代化研究, 2017, 38(2): 284-290.

Wu L Y, Qi Z H, Huang W H, Zhu M, Hu J. Pig farmers’ willingness to adopt the ecological breeding mode and the influencing factors[J]. Research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2017, 38(2): 284-290.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41171436）；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14AZD002）。

鄔蘭婭（1990-），女，湖北宜昌人，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循環農業與環境經濟研究，E-mail: 439643993@qq.com；通訊作者：齊振宏（1964-），男，安徽安慶人，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綠色經濟、綠色農業與綠色管理研究，E-mail: qizhh@mail.hzau.edu.cn。

2016-02-24，接受日期：2016-07-03

Foundation item: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41171436); the Key Program of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14AZD002).

Received 24 February, 2016; Accepted 3 July, 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