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葉主產區訂單農業有效性及契約穩定性研究
——以西南地區茶葉生產為例

姚文，祁春節

（1. 西南大學榮昌校區商貿系，重慶 榮昌 402460；2. 華中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0）

茶葉主產區訂單農業有效性及契約穩定性研究
——以西南地區茶葉生產為例

姚文1，祁春節2

（1. 西南大學榮昌校區商貿系，重慶 榮昌 402460；2. 華中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0）

訂單農業是促進產業融合、提高農業產業化水平的重要方式，但訂單農業的效果卻參差不齊。同時，違約率高、穩定性差是中國訂單農業實踐中的客觀現實。利用西南地區茶葉主產縣茶葉種植戶調查數據，基于心理契約理論，分析訂單農業模式的有效性、穩定性，探討訂單農業穩定性的影響因素。結果表明，盡管訂單農業參與率低，只有33.79%茶農參加了訂單農業，但無論是農民增收還是技術及服務普及方面，訂單農業模式都有效，不過就其效果而言，生產合同模式效果優于銷售合同模式。農戶對高的相對收益、技術及服務可得性、交易公平合理性、滿意度、風險共擔關系的感知越強烈，越把交易伙伴視為朋友，農戶履行協議可能性越高。在是否履約方面，農戶是理性的。只有在不損害自己經濟利益時，交易伙伴對農戶的人情投資才對農戶履行協議起促進作用。因此，應鼓勵茶葉加工企業通過生產合同模式與農戶展開互利合作；茶葉加工企業應通過推廣普及現代茶葉生產技術及服務來提高茶業整體經濟效益，并與農戶分享，還應加強與農戶的溝通、交流，爭取得到農戶的理解，讓農戶感受到交易的公平性，提高對交易的滿意度，把茶葉加工企業當作幫助自己發家致富的朋友。

訂單農業；茶葉；有效性；穩定性；農戶

通過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擺脫農業生產產前、產中和產后彼此割裂的局面，將農產品的生產、加工、銷售緊密聯系起來，是推進農業供給側改革，增加優質農產品供給，確保食品安全的必然選擇。在農戶仍然是中國農業生產主體的現實國情下，訂單農業是一種更具有適用性的產業融合組織模式[1]。訂單農業發端于美國，上世紀30-50年代迅速發展于歐美，20世紀末在西歐、美國、日本得到全面推廣，成為現代農業的典型特征。中國現代意義上的訂單農業上世紀80年代起源于東南沿海地區，目前已發展為現代農業的重要組織形式。然而，訂單農業并不總是有效[2]，農戶參與意愿不高、履約率低[3]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訂單農業的進一步發展。因此，訂單農業模式的有效性及穩定性仍是學術界關注的焦點。

關于訂單農業模式的有效性，國內外學者看法并不一致。Grosh[4]、Simmons等[5]、徐健和汪旭輝[6]認為，訂單農業模式在降低農戶市場風險、生產和交易成本、引入先進生產技術和提高交易績效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Carney和Watts[7]、蔣東升[8]、祝輝宏和王秀清[9]則認為訂單農業導致農戶形成資產專用性，造成市場買方壟斷，致使小規模農戶過度依賴企業，被迫接受不公平的交易條件，地方政府在爭端解決過程中出于某種考慮偏袒企業而損害農民的利益。董翀等[2]認為訂單農業的有效性與市場結構的類型有關，非壟斷市場下訂單農業的效果顯著優于買方壟斷市場。

關于訂單農業模式的穩定性，國內外學者從不同的角度進行了大量的研究。樊麗淑等[10]認為訂單合同內部機制不完善，公司和農戶間缺乏“風險共擔、利益共享”的利益聯結機制，造成合約違約、訂單農業難以健康持續發展。周立群和曹利群[11]認為，“龍頭企業+農戶”型訂單農業模式契約約束脆弱、協調困難，契約不完全和雙方的機會主義行為是造成契約不穩定和缺乏約束力的主要原因。侯軍岐[12]、郭紅東[13-14]等主張龍頭企業收購農產品時設定最低保護價或讓農戶分享部分加工、流通環節利潤，削弱農戶事后機會主義行為的動機以避免違約。孫敬水[15]認為，如果沒有一套風險防范、轉嫁機制來分散、化解農業訂單從簽約到履約期間存在的自然風險、市場風險、信用風險和道德風險，履約方將面臨巨大損失，從而“被迫”違約。王川[16]主張通過金融創新，設立訂單農業風險保險抵御自然災害，利用農產品期貨市場規避市場風險，建立訂單農業信貸制度解決信用風險。

上述研究成果對于完善訂單農業發展模式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但還存在以下幾點值得改進：第一，以往的研究主要著眼于從農民增收的角度來考察訂單農業的有效性。訂單農業作為一種重要的現代農業發展模式，其關注方除了企業和農戶外，還有政府。農戶希望通過訂單農業增收，政府希望通過訂單農業模式推進農業現代化。因此，本文從農民增收和提供現代農業生產技術培訓及服務兩個角度來衡量訂單農業的有效性。第二，以往的研究大多是以農戶收入的絕對數量來衡量訂單農業的有效性的，但影響農戶收入的因素很多，不同農戶尤其是不同地區間農戶的收入因農產品品種、品質、種植規模、面臨的市場需求、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等因素的差異而不具有可比性。因此，本文以當地情況相似的農戶的相對收入差異來衡量訂單農業在增加農戶收入方面的有效性。第三，價格影響供求，以往研究大多著眼于農產品價格變動對訂單農業契約穩定性的影響，但供求反作用于價格，研究農產品價格形成機制同樣繞不開訂單農業的契約穩定性問題。第四，以往的研究大多從正式治理（經濟人）和關系治理（社會人）的角度探討訂單農業的穩定性，忽略了契約參與方（農戶）的心理認知因素的影響。因此，本文以心理契約理論為指導，選擇西南地區重點產茶縣為研究區域，在考察訂單農業有效性的基礎上定量分析訂單農業穩定性的影響因素，從而揭示當前中國訂單農業實踐中存在的問題，以彌補農產品價格形成機制研究的不足，并從中得出相應的政策啟示，為有關部門制定相關政策提供參考。

1 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西南地區是當代中國重要的茶葉主產地，該地區茶葉訂單生產水平在全國有一定的代表性。所以，本文選取西南地區茶農的訂單生產作為實證分析的對象，并組織實施了相關的實地調查。

為了使調查樣本具有廣泛代表性，于2014年暑假期間組織專門的調研團隊對農業部規劃的西南地區48個重點產茶縣中的34個縣（市、區）的部分茶農戶展開了入戶訪談式調查。在每個調查地區，首先從當地政府主管部門了解當地茶葉生產基本情況，把當地茶農戶按照種植規模大小分成大、中、小三個等級，根據茶農戶在各規模等級上的分布情況，按照每個縣（市、區）各茶葉主產鄉（鎮）30-40戶的樣本量確定每個等級的被調查茶農戶數量，然后從各等級的農戶中隨機抽取相應數量的樣本單位進行調查。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約3 000份，回收問卷2 816份，回收率93.87%，剔除內容回答不全或有邏輯錯誤且無法核實的無效問卷312份，最終有效問卷2 504份，問卷有效回收率83.47%。

表1 變量定義及賦值Table 1 Variable defnitions and assignments

1.2 變量定義

在大量文獻研究研究的基礎上充分借鑒前人的研究方法，結合本課題的研究目的，針對模型中的各項假說設計了相應的具體問題，調查包含了茶農戶的相關信息，包括茶農戶的個體信息、生產經營條件、參與訂單農業基本情況、參與訂單農業對茶農戶的相對增收效果、訂單農業履約情況、茶葉種植技術及服務可得性、風險共擔關系、茶葉交易公平性、茶葉交易滿意度、交易角色認知、茶葉買方對賣方的感情投資等相關題項（表1）。主要是為了了解和把握可能影響茶農戶履行訂單農業的積極性的心理因素。

1.2.1 因變量 在檢驗訂單農業模式有效性時，本文從農戶增收效果和技術培訓及服務可得性兩方面來衡量訂單農業的有效性。另外，本文是從農戶履約程度的角度來研究訂單農業模式的穩定性的，所以本文用“過去三年內，農戶同茶葉加工廠或茶葉收購商簽訂茶葉收購合同或達成口頭協議后，農戶履行協議的程度”來衡量訂單農業模式的穩定性。

1.2.2 自變量 社會心理學理論認為，行為是心理感知的一種外在表現。心理契約是一種主觀認知，并通過合作不斷地溝通和交流在心理上達成的一種共識，進而形成交易雙方對各自權利義務的認識，并向對方提出合乎情理的期望。為了使對方能實現自己的期望，各自都會首先按照一系列規范約束自身的行為[17]。龍頭企業與農戶關系雙方在內心中總會以特定的社會規范和價值觀為基礎進行各種相應的衡量及對比，并通過各種心理暗示，使雙方相互感知并認可自己的期望，進而形成一套相互間隱性的權利與義務關系的協議，即龍頭企業與農戶之間的心理契約[18]。農戶參加訂單農業的動機在于希望企業提供生產所需的技術及相應服務，終極目的在于追求更高的經濟收入。當然，由于農戶在與企業交易中處于弱勢地位，希望企業公平地對待他們[19]，并且農戶規模小、實力弱，抗風險能力低，也希望企業與他們一起共擔風險。同時，農戶享受自主經營權，他們只有在對現有交易感到滿意時才會繼續履行與對方達成的協議[20-21]。此外，差序格局觀念在農民頭腦中根深蒂固，內外有別是農民基本的處世原則之一，所以他們對交易伙伴的角色認知也會影響到他們的履約行為[22-23]。根據現有相關文獻并結合茶葉生產經營實際情況，本文假定農戶對參加訂單農業對增收作用的感知，對茶葉加工企業或收購商販提供技術和服務的感知，對茶葉交易雙方利益共享、風險共擔關系的認同感，對茶葉買賣公平合理性的感知，對訂單農業模式滿意度的認知，對自己在訂單農業模式交易中角色的認知以及對與茶葉收購方的親疏關系的感知等都可能影響到訂單農業模式的穩定性。對于各變量的定義及賦值如表1。

1.3 模型選擇

本文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方法分析參與訂單農業對茶農戶增收效果的影響。

對于訂單農業穩定性的影響因素，以茶農戶履行協議的程度為被解釋變量，被解釋變量屬于多值有序離散變量，研究時須采用有序概率模型。在解釋變量中分類變量較多的情況下使用有序Logistic模型比有序Probit 模型更合適。鑒于此，本文采用有序Logistic 模型來分析茶農戶訂單農業穩定性的影響因素。模型的具體形式為：

式中：y*是不可被直接觀測的潛在變量，ε為隨機誤差項，α為常數項，β為系數項，xi表示對農戶履行協議的程度有影響的第i個因素（i=1，2，…，n），本文中，n=7。當實際觀測反應變量y有m（m∈[1，2，3，4]）種類別時，相應取值為y=1，y=2，y=4，并且各取值逐漸增大，于是，共有m-1個未知分界點將各相鄰類別分開。即如果y*≤μ1，則y=1；如果μ1＜ y*≤μ2，則y=2；…；如果μm-1＜ y*＜μm，則y=m。μ1，μ2，…，μm為分界點，μ1＜μ2＜…＜μm，且μ1= 0。有序 Logistic 模型可以定義為：

式中：P（y≤m）可以通過下式來估計：

一旦估計出P（y≤m），則屬于各個類別的概率可以表示為：

式（2）-（4）中：P（y≤m）表示影響茶農戶履行訂單的因素為第 m 類的概率，P（y≤m）表示影響農戶履行協議的程度的因素屬于第 m 類以及 m 以下類別的累積概率。在Logistic 回歸模型中，發生比率（odds ratio, OR值）被用來解釋自變量對事件發生概率的作用。發生比率用參數估計值的指數來計算，若xi的回歸系數為βi，則OR值為eβi。其含義是：在其它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因素xi每增加1個單位，消費者k從目前所涉及的影響因素（mk）改變為另一種影響因素主導（mk+1）的概率將變為原來取值P（y≤m）的eβi倍。

2 結果與分析

2.1 樣本基本特征統計分析

所有樣本農戶戶主最小20歲，最大74歲，平均年齡47.09歲，其中30歲以下的占6.43%，30-50歲的約占59.46%，50歲及以上的占34.11%。男性有81.31%，女性僅18.69%。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其中小學及以下的占53.35%，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占46.65%。茶葉種植歷史5年以下的占3.19%，5-20年的占20.97%，20年及以上的占75.84%。茶園面積在0.33 hm2以下的占54.15%，0.33-1.33 hm2的占34.03%，1.33 hm2及以上的占11.82%。同茶葉加工企業或收購商販簽訂茶葉收購訂單的有846戶，分布在上述調查所涉及的34個縣（市、區）中的26個縣（市、區），占調查農戶總數的33.79%（表2）。

表2 樣本農戶的基本特征Table 2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sample farmers

2.2 訂單農業有效性檢驗

考慮到訂單農業不同制度安排可能影響訂單農業的有效性，所以本文根據是否參加訂單農業以及參加訂單農業的類型，把農戶分為三種狀態：未參加訂單農業、參加銷售合同型訂單農業以及參加生產合同型訂單農業（表3、表4 中把這三種狀態依次簡稱為“未參加”、“銷售合同”和“生產合同”）。本文采用方差分析法從農戶增收和茶葉生產中技術及服務可得性兩個角度檢驗訂單農業模式的有效性。檢驗結果見表3和表4。

方差分析結果表明，是否參加訂單農業以及訂單農業的制度安排在對農戶收入有顯著差異（表3）。多重比較結果表明，生產合同式訂單農業對農戶收入顯著高于銷售合同式訂單農業農戶，銷售合同式訂單農業農戶收入顯著高于未參加訂單農業農戶。

是否參加訂單農業以及訂單農業的制度安排在對農戶技術和服務可得性有顯著差異（表4）。多重比較結果表明，生產合同式訂單農業對農戶技術和服務可得性顯著高于銷售合同式訂單農業農戶，銷售合同式訂單農業農戶技術和服務可得性顯著高于未參加訂單農業農戶。

表3 不同狀態農戶增收方差分析Table 3 Variance analysis of the availability in different types of farmers’ income increase

表4 不同狀態農戶茶葉生產中技術及服務可得性方差分析Table 4 Variance analysis of the availability in different types of farmers’ technology and service in tea production

表5 農戶訂單農業模式穩定性模型估計結果Table 5 Estimation results of the model about the stability of contract farming

2.3 訂單農業模式穩定性分析

考慮到不同訂單制度安排也可能對農戶履行協議程度產生影響，本文對銷售合同訂單農戶和生產合同訂單農戶分別進行估計（表5）。

多重共線性診斷結果表明，模型Ⅰ和模型Ⅱ自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分別在0.020-0.377和0.030-0.458之間，遠低于0.800的臨界值，說明各自變量間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

從估計結果來看，相對效益感知、技術及服務可得性感知、公平合理性感知、滿意度感知、角色認知均對農戶履行協議的程度產生了顯著影響。

增收效果感知系數估計值為正，并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參與訂單農業給農戶帶來的經濟效益越顯著，農戶履行協議的程度越高。技術及服務可得性感知系數估計值為正，并通過了5%的顯著性檢驗，表明參與訂單農業越能給農戶提供茶葉生產所需的技術和服務，農戶履行協議的程度越高。公平合理性感知系數估計值為正，并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農戶對茶葉買賣中公平合理性感知越強烈，農戶履行協議的程度越高。滿意度感知系數估計值為正，并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農戶對通過訂單買賣茶葉越滿意，農戶履行協議的程度越高。角色認知系數估計值為正，并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表明農戶越把自己在交易中的角色定位為朋友，農戶履行協議的程度越高。

風險共擔意識在模型Ⅱ對農戶履行協議的程度產生了顯著的影響，并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但在模型Ⅰ并沒有表現出統計上的顯著性，表明風險共擔意識對生產合同型訂單農戶產生了顯著的正向影響，對銷售合同型農戶的影響卻不顯著，可能的原因是在銷售合同型訂單中，茶葉的買方不像生產合同型訂單中的買方那樣為農戶提供生產所必需的特定資源，二者的聯系比較松散，沒有形成緊密的利益聯結關系。

友情感知在模型Ⅱ對農戶履行協議的程度產生了顯著的影響，并通過了5%的顯著性檢驗，但在模型Ⅰ并沒有表現出統計上的顯著性，表明人情因素在對生產合同型訂單農戶產生了顯著的正向影響，對銷售合同型農戶的影響卻不顯著，可能的原因是在農戶的營銷決策意識中經濟利益是第一位的（民間自古以來就有“親兄弟，明算賬”的說法），只有在不損害自己的經濟利益時才會考慮人情因素。生產合同型訂單中茶葉的買方通過向農戶提供茶葉生產所必需的技術和服務（甚至資金）的方式介入茶葉生產，而且還訂立有相應的利益捆綁條款。

3 結論與建議

研究發現，無論是農民增收還是技術及服務普及方面，訂單農業模式都是有效的，就訂單農業制度安排而言，生產合同模式效果優于銷售合同模式。農戶對高的相對收益、技術及服務可得性、交易公平合理性、滿意度的感知越強烈，越把交易伙伴視為朋友，農戶履行協議的可能性越高。利益共享、風險共擔的利益聯結機制對農戶履行協議有促進作用。經濟利益是農戶決定是否履行協議時考慮的因素，只有在不損害自己經濟利益時，交易伙伴對農戶的人情投資才對農戶履行協議起促進作用。

為了在茶產業中進一步發展訂單農業，促進茶產業中一二三產業融合，提高茶產品品質、確保食品安全，本文建議：

第一，鼓勵茶葉加工企業通過生產合同模式加強與農戶在茶葉生產中的合作，通過提供農戶短缺且茶葉生產必須的資源等方式與農戶建立利益共享、風險共擔的緊密型利益聯結機制。

第二，茶葉加工企業應提高對農戶的技術指導及服務水平，通過推廣普及現代茶葉生產技術及服務等措施做大做強茶業產業，提高并與農戶分享茶產業的整體經濟效益，促進農民增收，讓農民得到實惠。

另外，值得特別指出的是，盡管本文是以西南地區茶葉生產中的訂單農業效率及契約穩定性問題，但農民家庭承包經營制度作為中國農村土地的基本制度在全國具有普遍代表性，所以本文的研究結論及政策建議也同樣適用于全國其它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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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童成立）

The effectiveness and stability of contract farming in main tea production areas: A case study of tea production in Southwest China

YAO Wen1, QI Chun-jie2
（1. Department of Commerce and Trade, Southwestern University, Rongchang, Chongqing 402460, China; 2.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0, China）

Contract farming is an important way to promote agricultural integr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in China. However, the results vary and the high default rate and poor stability prevails in practice. Based on the data of 2 504 tea farmers in the main tea production counties in Southwest China, and applying on the Psychological Contract Theory, this paper conducted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effectiveness and stability of contract farming analyze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 Results show that, although participation rate of contract farming is low, only 33.79%, all contract farming forms can effectively influence farmers’ income, technology and service adoption. When comparing the impact levels, production contract form is better than the sales contract form. The stronger perception to high relative income, technology and service availability, transaction fairness, satisfaction level and risk-sharing relationship the farmers have, the stronger friendship the trading partners will make, and the higher possibility the agreement fulfillment will make. In terms of contract performing, tea farmers are rational and only when the contract doesn’t hurt their interest, can relationship investment for contract fulfillment effectively work. To promote contract farming development and guarantee the contract to be fulfilled effectively, this paper suggests that tea processing enterprises should strengthen the beneficial cooperation with tea farmers in the production contract form and promote modern tea production technologies and services to improve economic benefit of tea industry. In addition, tea processing enterprises should also improvecommunication with tea farmers and intensify mutual interest relationship to raise farmers’ effective awareness to trade fairness and satisfaction.

contract farming; tea; contract farming effectiveness; contract stability; farmers

QI Chun-jie, E-mail: qichunjie@hzau.edu.cn.

F326.13

A

1000-0275（2017）01-0089-07

10.13872/j.1000-0275.2016.0134

姚文, 祁春節. 茶葉主產區訂單農業有效性及契約穩定性研究——以西南地區茶葉生產為例[J]. 農業現代化研究, 2017, 38(1): 89-95.

Yao W, Qi C J. The effectiveness and stability of contract farming in main tea production areas: A case study of tea production in Southwest China[J]. Research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2017, 38(1): 89-95.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6BJY136）；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項目（SWU1309417）；西南大學榮昌校區企業管理培育學科基金（RCQG207001）。

姚文（1973-），男，四川巴中人，博士，副教授，主要從事農產品貿易與流通研究，E-mail: yaowen605@swu.edu.cn, y605@163.com；通訊作者：祁春節（1965-），男，博士，教授，主要從事農業經濟、農產品國際貿易、農產品價格與市場、園藝經濟與貿易等研究，E-mail: qichunjie@hzau.edu.cn。

2016-08-02，接受日期：2016-12-01

Foundation item: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16BJY136); Fundamental Research Funds for the Central Universities (SWU1309417); Southwestern University Rongchang Campus Enterprise Management Training Discipline Fund (RCQG207001).

Received 2 August, 2016;Accepted 1 December, 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