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糧食主產區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流轉的影響研究

宋戈，張紅梅，高佳，黃善林

（1.東北大學土地管理研究所，遼寧 沈陽 110169；2. 東北農業大學資源與環境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30）

東北糧食主產區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流轉的影響研究

宋戈1，張紅梅1，高佳1，黃善林2

（1.東北大學土地管理研究所，遼寧 沈陽 110169；2. 東北農業大學資源與環境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30）

本文以東北糧食主產區18個典型村為研究區，運用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測算模型，建立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分析不同收入水平下農地價值功能、農地生產功能和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及其對農地流轉的影響。結果表明：1）研究區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較高，農地價值功能基本不需替代，農地生產功能完全不需替代。2）研究區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越大，農地轉出率越高；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越大，農地轉入率越高，農地轉出率越低；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越高，農地轉入率越低，農地轉出率越高。3）研究區不同收入水平農戶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流轉的影響差異明顯。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入率呈正相關性，影響程度由大到小依次是中等、低等和高等收入農戶；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入率呈負相關，影響程度由大到小依次是高等、中等和低等收入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出率呈正相關，影響程度由大到小依次是低等、高等和中等收入農戶。

糧食主產區；農地流轉；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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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是農戶社會保障需求與農地社會保障供給關系的具體體現，它與土地流轉關系密切[1]。中國城鄉二元經濟結構導致農村社會保障體系不健全，農地為農民承擔了重要的社會保障功能，嚴重阻礙了農地流轉和農業現代化發展。農地社會保障功能體現在農地本身所具有的養育功能、承載功能和財產功能，滿足農民賴以生存的衣食供給、就業和傷病養老等基本生活需求[2-3]。隨著社會經濟發展，當依賴于農地的社會保障供給無法滿足農戶日益增長的需求，會被依賴于其他事物的社會保障所替代，農地社會保障功能得到弱化，農民將逐漸放棄經營農地而從事非農勞動，從而為農地流轉創造條件并提供動力。農地社會保障功能的需求和供給與農村區域經濟發展狀況息息相關，不同經濟發展狀況下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流轉行為差別明顯[4-5]。因此，針對不同收入水平地區，研究其農戶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及其對農地流轉的影響，是有效完善各地區農村社會保障體系、促進農地流轉的突破口。

現有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測算、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區域差異和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流轉意愿的關系等方面。多數學者從農戶社會保障需求出發，將農地提供糧食生產、價值和勞動力吸納功能3個方面作為農地社會保障功能的表現形式，進行農地社會保障功能的需求、供給和替代程度測算[6]。相關研究表明，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的地區，農戶非農就業及非農收入的比例較大，糧食自足比例較小，農戶對農地社會保障功能的依賴程度較低、被替代程度較大，農村土地流轉市場較成熟，更加具備土地流轉條件，農地流轉發展迅速[7-8]。農地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農民轉出農地的意愿，農地就業保障功能和養老保障功能替代程度越高的農民，轉出農地的意愿越高[9]，農地的價值功能和勞動力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越高，農戶越愿意轉出土地，而不愿意轉入土地[10]，且經濟發展水平越高的地區，這種影響程度越大[11]。由此可見，相關研究多停留在區域宏觀經濟發展背景下的農地流轉意愿層面，或定性分析農地流轉和不流轉兩種情況，缺少對于農地轉入和轉出程度的定量分析，很難準確解釋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轉入和轉出影響的具體情況。

本文以黑龍江省18個典型村為研究區進行問卷調查，依據各村村民年人均純收入情況，將18個村劃分為高等、中等和低等收入水平三種類型。運用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測算模型，建立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從農地轉入和轉出兩個層面，研究不同收入水平地區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流轉方向和流轉程度的影響，為實現農地健康有序流轉提供科學依據。

1 研究區概況與數據來源

1.1 研究區概況

本文以黑龍江省8個地級市所轄的18個典型村為研究區，分別為：哈爾濱市東升村、新農村，齊齊哈爾市寶山村、向陽村、利國村、勤儉村、合興村，大慶市道寶村、倉糧村，牡丹江市共和村、模范村，綏化市林場村、中星村，佳木斯市的新源村、仁和村，伊春市新青區、曙光村和雞西市臨湖村。研究區地勢以平原和丘陵為主，其中77.8%的村莊地處松嫩平原和三江平原。2014年研究區旱地總量占耕地總面積的68.2%，水田占31.8%，戶均耕地面積1.35 hm2，人均耕地面積0.34 hm2。研究區農地自發流轉現象較普遍，參與農地流轉農戶占調查總戶數的47.8%。研究區參與純農業、兼業和非農勞動的農戶分別占調查總戶數的39.2%、57.1%和3.7%，36.2%的農戶基本生活消費需求可以通過農地經濟收入得到滿足，研究區農戶糧食產量普遍較高，農戶的糧食需求基本可以通過農地糧食生產得到滿足。

1.2 數據來源與處理

本文采用抽樣調查法收集數據，將黑龍江省按行政區劃分為8個區域，即哈爾濱、齊齊哈爾、綏化、大慶、伊春、佳木斯、牡丹江和雞西。根據各區域自然地理和社會經濟特點，每個行政區選取2-3個行政村進行走訪及問卷調查，共計調研18個村，獲得有效問卷341份。

借助《黑龍江統計年鑒》（2014）和《中國區域經濟統計年鑒》（2014）數據，了解研究區各區域農戶家庭農地社會保障功能及農地流轉基本情況，結合調查數據，得到研究的基礎數據：一是農戶家庭勞動力情況，包括農戶家庭勞動力總人數、農業勞動力戶每年農業補貼收入、農戶每年農業純收入、農戶耕地流轉面積及流轉費用、各地區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支出，用以計算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二是農戶家庭農業生產情況，包括糧食單位面積產量、農戶經營耕地總面積、農村居民人均糧食消費量，用以計算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三是耕地流轉情況，包括農戶家庭擁有耕地面積及農戶流轉耕地轉入、轉出面積，用以計算農地轉入率及轉出率。

本文按照研究區農民的人均純收入情況，將研究區18個樣點村劃分為高收入、中等收入和低收入村三種類型（表1）。

表1 研究區樣點村及被調查農戶基本情況Table 1 Basic statistics of the sample villages and surveyed farmers in the study area

2 研究方法

2.1 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測算模型的建立

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是通過農地社會保障功能供給和農戶社會保障功能需求測算得出。將農地社會保障功能供給和需求分為農地生產功能、農地價值功能和農地勞動承載功能三方面進行測算[10]，其替代程度可用“（農戶家庭需求量-農戶家庭農地資源供給量）/農戶家庭需求量”表示[11]。

1）農地生產功能。農地生產功能需求為農戶家庭人口總數與該地區農村年人均糧食需求量之積，農地生產功能供給為農戶家庭糧食年產量。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為農戶非自家農地生產糧食的消費量（稻谷和玉米）與農戶家庭年糧食需求總量（稻谷和玉米）的比重，計算方法為：式中：Pfn表示農戶耕地生產功能需求；P-n表示農戶家庭年人均糧食需求量；n表示農戶家庭總人口數；Pa表示農地實際生產功能；Ywh表示農戶家庭單位面積年農地糧食產量；S表示農戶家庭耕地面積；Ps表示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

2）農地價值功能。農地價值功能需求為農戶家庭人口數與該地區農村年人均消費支出之積，農地價值功能供給為種植農作物帶來的農地純收入、國家給予的農業補貼收入和農地流轉的租金收入之和。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為農戶家庭通過非農勞動或其他方式滿足的生活消費需求量與農戶家庭生活總需求的比重，計算方法為：式中：Vfn表示農戶耕地價值功能需求；G-n表示農戶家庭人均生活消費標準；n表示農戶家庭總人口數；Va表示農地實際價值功能；A表示農戶家庭農地年純收入；As表示農戶家庭單位面積農業補貼總收入；C表示農戶家庭土地流轉總費用，流入費用計作負值，流出費用計作正值；S表示農戶家庭耕地面積，包括農戶本來擁有耕地面積和農戶流轉耕地面積；Vs表示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

3）農地勞動承載功能。農地勞動承載功能需求為農戶家庭全部勞動力數量，農地勞動承載功能供給為農戶家庭純農業勞動力人數與兼業勞動力中農業勞動月數與8個月的比值折合成的農業勞動人數之和。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為農戶家庭成員中從事非農勞動或兼業的勞動力人數與農戶家庭總勞動力人數的比重，計算方法為：

式中：Lfn表示農戶耕地勞動承載功能需求；n1表示農戶家庭人口中勞動力人數；La表示農地勞動承載功能供給；Lal表示農戶家庭純農業勞動力人數；Tj表示農戶家庭中第j個兼業成員每年從事農業勞動的時間；nj表示家庭中兼業成員的人數；Ls表示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

2.2 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流轉影響模型的建立

建立農戶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流轉率的多元線性回歸模型。根據問卷調查結果，以農地轉入率和轉出率作為模型的因變量，以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和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作為自變量，分別建立農地轉入率和轉出率與自變量之間的關系方程，其理論模型、觀測模型及殘差-隨機擾動項依次為：

式中：yi為農地流轉率，i=1、2，y1、y2分別為農戶農地轉入率和農地轉出率；a為截距（或稱常數項）；x1、x2、…、xm為自變量，m=1、2、3，x1、x2、x3分別為農戶農地的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和農地勞動力承載功能替代程度；b1、b2、…、bm為xm對應的偏回歸系數；εi為殘差，其中殘差越小，說明因變量與各個自變量的線性關系越強，模型擬合度越好，模型預測精度越高。設定農地流入和流出兩種模型，運用SPSS軟件進行線性回歸和分析。

3 結果與分析

3.1 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分析

運用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模型進行測算，結果表明，研究區不同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農地價值功能和農地生產功能的需求、供給和替代程度存在差異（表2）。

在農地社會保障功能需求方面，研究區被調查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平均需求為2.84人/戶，農地價值功能平均需求為28 805元/（戶·年），農地生產功能平均需求為562.53 kg/（戶·年）。中等收入水平農戶對農地勞動承載功能需求和農地價值功能需求明顯高于被調查農戶整體平均水平，而低收入和高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需求和農地價值功能需求相對偏低。研究區低收入、中等收入和高收入水平農戶農地生產功能需求依次遞減。

表2 研究區不同收入水平下的農地社會保障功能Table 2 Farmland social security function of different income levels in the study area

在農地社會保障功能供給方面，研究區被調查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平均供給為1.96人/戶，農地價值功能平均供給為25 547元/（戶·年），農地生產功能平均供給為25 361 kg/（戶·年）。高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價值功能平均供給明顯高于被調查農戶整體平均水平；中等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供給和農地生產功能供給明顯高于被調查農戶整體平均水平；低收入水平農戶三種農地社會保障功能供給均相對偏低。

在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方面，研究區被調查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平均替代程度為0.29，農地價值功能平均替代程度為-0.07；農地生產功能平均替代程度為-47.67。研究區低、高和中等收入水平農戶的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依次遞減，低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明顯高于被調查農戶整體平均水平；中等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相對偏高，而大部分低收入和高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價值功能不需替代；各收入水平農戶農地生產功能平均替代程度均為負值，說明研究區大多數農戶農地生產功能供給可滿足其需求。

研究區農戶農地社會保障功能平均替代程度反映了該地區農戶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的總體情況，通過分析表明：1）研究區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較高，農戶家庭勞動力獲得非農就業的機會較大。其中低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最高，主要由于低收入水平農戶農地生產供給和價值供給相對較低，而各村莊距縣城距離都較近，且交通便利，大多農戶選擇通過非農就業來滿足消費需求；高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略低于低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高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價值供給較大，幾乎可以滿足其消費需求，因此參與非農就業勞動力所占比率略小于低收入水平農戶非農就業勞動力比率；中等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最低，主要由于中等收入水平村莊多遠離縣城，因此從事農業勞動人口比例較大。

2）研究區農戶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幾乎為零，各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差異明顯。其中，高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為負值，由于其農地價值供給大、農戶需求小，農地價值功能可遠遠滿足其農戶家庭消費需求，因此不需替代；中等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較高，并且遠遠高于高收入和低收入水平農戶，由于其普遍生活消費需求大，雖然糧食產量大、卻由于遠離市場、運輸困難等原因，導致農業收入較低，不足以滿足消費需求，一部分需求需要通過非農勞動收入來滿足；低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價值供給和需求都較小，基本可以通過農地產生價值維持消費需求，因此不需替代。

3）研究區被調查農戶總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及各收入水平農戶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均為負值，說明研究區大多數農戶農地生產功能遠遠滿足農戶對農地的生產需求，不需替代。

3.2 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流轉的影響分析

3.2.1 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轉入率的影響分析 運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法，測算研究區被調查農戶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入率之間的顯著性與相關系數（表3），用以分析二者之間的相關關系。

表3 研究區不同收入水平下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流轉的影響Table 3 Infuence of farmland social security function substitution degree on farmland circulation under different income levels in the study area

1）研究區農戶總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入率線性相關關系并不顯著。研究區低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與農戶農地轉入率在5%顯著水平上呈線性負相關，低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每增加1%，其農地轉入率減少0.21%。由于收入水平較高地區農業機械化程度相對較高，農地經營不依賴于農戶家庭勞動力非農就業比率，因此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入率相關關系不明顯。而收入水平較低地區多數未脫離人工耕作，機械化程度較低，農地經營較依賴于農業勞動力，因此農村勞動力非農就業比率的增加會制約農戶轉入農地。

2）研究區農戶總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入率在1%的顯著水平上呈線性正相關，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每增加1%，農地轉入率增加0.22%。說明研究區農戶生活消費需求越大，會更多的轉入農地，通過增加農業收入來滿足需求。其中，高收入、中等收入和低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入率分別在5%、1%和1%的顯著水平上呈線性正相關，標準化相關系數分別為0.18、0.35和0.31，農戶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轉入率的影響程度從高到低依次是中等收入、低收入和高收入水平農戶。相對于研究區收入水平較高的農戶，收入水平偏低的農戶以農業收入為其主要收入來源，更多通過轉入農地增加農業收入來滿足生活消費需求。

3）研究區農戶總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入率在1%的顯著水平上呈線性負相關，農戶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每增加1%，農地轉入率減少0.61%。說明當研究區農戶糧食需求變大，或者糧食產量下降時，多數農戶會減少農地的轉入，可能通過其他非農勞動收入來滿足糧食需求或糧食減產的空缺。研究區高收入、中等收入和低收入水平農戶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入率都在1%的顯著水平上呈負相關，標準化相關系數分別為-0.72、-0.47和-0.39，農戶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轉入率的影響程度從高到低依次是高收入、中等收入和低收入水平農戶。

3.2.2 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轉出率的影響分析 運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法，測算研究區被調查農戶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出率之間的顯著性與相關系數（表3），用以分析二者之間的相關關系。分析結果表明：

1）研究區農戶總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出率在1%顯著水平上呈正相關，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每增加1%，其農地轉出率增加0.38%，說明研究區農戶勞動力非農勞動就業比率變大會導致農戶轉出更多農地。其中高收入、中等收入和低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與農戶農地轉出率分別在1%、5%、1%顯著水平上呈線性正相關，相關系數分別為0.29、0.20和0.49。相比之下，低收入水平農戶勞動力非農就業比率變化對農戶農地轉出率影響更大，這充分說明上述結果，即低收入地區農戶非農勞動力比率增加制約農戶轉入農地的合理性，農業機械化程度低是研究區低收入水平農戶無法兼顧農業和非農勞動的主要原因。

2）研究區農戶總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出率線性相關性不顯著，且各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出率線性相關性均不顯著。說明研究區農戶生活消費變化或農業收入變化對農戶轉出農地面積多少的關系不大，轉出農地所得租金收入對于農戶來說不足以滿足生活消費的需求。

3）研究區農戶總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出率線性相關性不顯著，但中等收入水平農戶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出率在5%的顯著水平上呈正相關，標準化相關系數為0.19，農戶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每增加1%，農地轉出率增加0.19%。說明當中等收入農戶糧食需求增加或農地糧食減產時，多數農戶選擇轉出土地，這說明上述結果，即農戶糧食需求變大或者糧食產量下降時，多數農戶會減少農地的轉入是合理的。研究區農戶更趨向于通過從事更多的非農勞動，而非擴大農業經營規模來滿足糧食需求，或以此緩解糧食減產的壓力。

4 結論

本文運用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測算模型，并建立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分析不同收入水平下農戶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即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和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及其對農地轉入、轉出的影響，得出如下結論：

1）從研究區被調查農戶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來看：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較高，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接近零，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為負值。不同收入水平農戶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差異明顯，表現為：低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相對偏高，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幾乎為零；中等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相對偏低，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相對偏高；高收入水平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相對偏低，農地價值功能不需替代。

2）從研究區被調查農戶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流轉的影響來看：第一，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入率無顯著線性關系，與農地轉出率呈顯著線性正相關。研究區農戶農地勞動承載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轉出率影響程度從高到低依次是低收入、高收入和中等收入水平農戶；第二，農戶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入率呈顯著線性正相關，與農地轉出率無顯著線性關系。研究區農戶農地價值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轉入率影響強度從高到低依次是中等收入、低收入和高收入水平農戶；第三，農戶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與農地轉入率呈顯著線性負相關，與農地轉出率無顯著線性關系。研究區農戶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轉入率影響強度從高到低依次是高收入、中等收入和低收入水平農戶。

3)綜合研究區各樣點村實際情況分析可知，村莊區位條件嚴重影響了農戶家庭勞動力的非農就業比率，靠近縣城、交通便利等條件可增加農村勞動力進城就業機會，大大增加農戶家庭勞動力參與非農就業的機會。農地生產功能替代程度的增加會促進農民參與非農就業。農地價值功能并不因農地生產功能的增加而增加，糧食價格從一定程度上決定了農地價值功能的大小，完善糧食收購市場、統一糧食收購價格有利于保證偏遠地區農民利益，并提高農民從事農業規模經營的積極性。

5 討論

本文基于農戶視角，以農地轉入率及轉出率量化農地流轉程度，分析研究區不同收入水平農戶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流轉方向和流轉程度的影響，是區域宏觀經濟發展背景下農地流轉意愿研究的延伸，為推進不同收入水平地區農戶農地流轉提供科學依據和重要參考，通過研究，也充分驗證了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測算模型的科學性。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流轉的影響受到區位條件、政策法規、糧食價格等多種因素影響，豐富區域分類劃分方法，是下一步的研究方向；分別對農地勞動承載功能、農地價值功能及農地生產功能對農地社會保障功能的貢獻率做出定量分析，以此從整體把握農地社會保障功能替代程度對農地流轉率的影響，仍然需要深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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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育花）

The influence of substitution degree of farmland social security function on farmland circulation in the main grain producing areas of Northeast China

SONG Ge1, ZHANG Hong-mei1, GAO Jia1, HUANG Shan-lin2
（1. Land Management Institute, Northeastern University, Shenyang, Liaoning 110169, China; 2. 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Northeast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Harbin, Heilongjiang 150030, China）

Based on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data of 18 typical villages in the main grain producing areas of Northeast China, and applying the substitution degree of farmland social security model and the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model, this paper calculated the substitution degrees of farmland social security function among the rural households in different income levels and analyzed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n farmland circulation. Results show that: 1) the substitution degree of farmland labor carrying function was relatively high, and the substitution degree of farmland value carrying function was low, and the substitution degree of farmland production function is zero; 2) the higher the substitution degree of farmland labor carrying function the higher the farmland transferring-out rate, the higher the substitution degree of farmland value function the higher the farmland transferring-in rate and the lower the farmland transferring-out rate, and the higher the substitution degree of the production function the lower the farmland transferring-in rate and the higher the farmland transferring-in rate; and 3) among the rural households of different income level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n farmland circulation were different: the substitution degree of farmland value function had a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the farmland transferring-in rate and the influence degrees from high to low were rural households of middle income, low income, and high income. The substitution degree of farmland production function had a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the farmland transferring-in rate, and the influence degree from high to low were rural households of high income, middle income, and low income. The substitution degree of farmland labor carrying function had a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the farmland transferring-out rate, and the influence degree from high to low were rural households of low income, high income, and middle income.

main grain producing areas; farmland circulation; farmland social security function; substitution degree; Northeast China

SONG Ge, E-mail: songgelaoshi@163.com.

F301; F323

A

1000-0275（2017）01-0060-07

10.13872/j.1000-0275.2016.0141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41571165）；中央高校基本業務費項目（N152010002-8）；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基地項目（13H002）。

宋戈（1969-），女，黑龍江慶安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土地利用與管理研究，E-mail: songgelaoshi@163.com。

2016-07-07，接受日期：2016-11-14

Foundation item: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41571165); The Fundamental Research Funds for the Central Universities (N152010002-8); Base Program of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Research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13H002).

Received 7 July, 2016;Accepted 14 November, 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