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紀念亡者花樣百出

本報駐美國特約記者 侯王芳

早春，空氣中彌漫著絲絲涼意。在公司一塊草坪中央有一棵小樹孑然獨立，樹枝上系著一條明亮的粉色絲帶，在冷風中飄揚。這是一棵為紀念某個已逝同事栽下的樹，這樣的樹在其他草坪上還有幾棵。

美國是個移民國家，懷念和祭祀逝者的方式多種多樣。為亡人種一棵樹，是比較流行的紀念方式。可以直接種在地上，也可以在骨灰上種。樹通常種在家人朋友們比較容易去看望的地方，樹枝上往往會系上絲帶，樹邊可立小牌子寫上亡人名字，也可以在樹底置放一小塊紀念性石頭——非正式石碑（如圖）。美國也有機構專門幫人種紀念樹，比如ArborDay基金會。你選好樹種，告訴亡人名字和寄語，該基金會幫你把樹種到國家森林里去。看小樹成長在四季中，葉發葉落，花開花凋，亡人仿佛依然與親友們在人世間同沐陽光雨露，不失為紀念的好辦法。而在骨灰上種，就是開始另一個生命的輪回，對生者死者，都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紀念亡故親友另一個非常流行的方式就是設立基金。比如患癌癥去世的，很有可能支持某個癌癥研究的基金；亡人生前熱衷某事的，也可為那個項目設立基金，支持鼓勵同道中人堅持做下去。基金無大小，大的可以很大，比如美國最有名的SusanG.Komen乳腺癌基金，是Susan的妹妹為紀念患乳腺癌去世的姐姐創建的。小的可以很小，筆者孩子的小學就有一個為紀念一位去世數學老師而設立的基金。每年畢業班有一個數學最突出的孩子會得到此基金頒發的25美元的書店禮品卡。除了設置基金，也可以在亡人喜愛的公園或別的公共場所捐一張長椅，一塊磚。

美國人紀念亡故親友還有別的諸多方式。一個小朋友在河里亡故了，河邊草地上放置一塊融于環境的小小石頭，刻上名字和紀念的短語或年月。有些方式比較奇特，比如，把亡人的名字文在身上，把親人的骨灰做成鉆石項鏈或裝進別的珠寶戴在身上，用印著亡人照片的布料以及亡人的衣服拼成被子。親人雖離去，仍能感到他們常伴左右。

也有的把骨灰做成煙花，在煙花升空時把親人送入天堂，綻放出生命最后的絢爛。有的紀念方式腦洞開得比較大，非一般人所能做。比如把親人的骨灰帶入太空，或者埋進深海的礁石底下，讓親人安息在無人打擾的地方。當然追思時只能遙想，深藏于心中。美國沒有清明節或者別的專門祭祀亡故親人的節日。親友們自己約定一個日子，共同懷念亡人。人們也可以選5月底陣亡將士紀念日去掃墓，獻上一束鮮花。

筆者最喜歡的紀念方式是種一棵花樹。因為花開的時候，逝者仿佛與我們一起，笑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