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jié)育環(huán)之謎：富豪表兄“招標”收養(yǎng)子后的妯娌們（上）

何味

剛結婚時，吉林姑娘高楠就決定暫時不要小孩，哪怕婆婆一催再催。還好，丈夫和嫂子都很支持她。2013年春節(jié)，膝下無子的丈夫表哥突然說：高楠和嫂子誰要是生個兒子，可以過繼給他，日后繼承他的千萬財產。丈夫勸她考慮，她也毫不動心。

年齡漸長后，高楠的想法發(fā)生變化，開始渴望當媽媽。可無論她和丈夫怎樣努力造人，始終無果。直到2015年的一次身體檢查，她得知了一個晴天霹靂的結果：自己體內竟無端多了一個節(jié)育環(huán)！

這從天而降的節(jié)育環(huán)是拜何人所賜？事情又將如何收場？最后，高楠還能如愿懷上孩子嗎？

生兒子PK大戰(zhàn)？不想生的弟媳高掛免戰(zhàn)牌

高楠1986年出生在吉林省白城市的一個工薪家庭。父親是當地銀行的職員，母親是超市收銀員，她是家中獨女。2008年，從長春師范學院畢業(yè)后，她進入吉林市一家教育培訓學校做英語講師。2011年，25歲的她結識了申通物流公司的業(yè)務員宋佳巍，很快陷入熱戀。宋佳巍大她2歲，父親宋愛民是吉林市一家汽車配件公司的退休工人，母親劉新平是家庭主婦，哥哥宋佳航長他4歲，與嫂子汪雪蓉在龍?zhí)秴^(qū)開了一家水果店。當時，全家人都擠在附近的一處老房子里生活。

2012年初，雙方父母湊齊了首付，給高楠和宋佳巍在昌邑區(qū)附近貸款買了一套60平米的二手婚房。不久，兩人舉辦了婚禮。迎親當天的婚車上，宋佳航的3歲女兒琪琪遵照當地習俗，坐在新娘高楠的腿上。車開到公婆家門口，62歲的劉新平滿臉堆笑地抱過琪琪，說道：“小楠，啥時候你也給咱家添個孫子呀……”

“媽，我還年輕呢……”高楠面露羞澀。嫂子汪雪蓉忙扶住劉新平，柔聲道：“媽，看把您樂壞了吧！快讓小楠進門，喝了婆婆酒再說……”高楠感激地看著嫂子。汪雪蓉沖她眨了眨眼。

一周后，高楠夫婦去哥嫂的水果店玩。汪雪蓉把高楠拉到一邊，關心地問她是否有再被催生。“天天打電話催呢！我覺得我都還是孩子，生啥孩子啊？”高楠吐槽道。汪雪蓉捂嘴偷笑：“不生就不生嘛，咱媽也是急于抱孫子，你別生氣！”

“我說，嫂子你再生個兒子好了……”高楠說。“免了，我可不想再受生孩子那種疼了！”汪雪蓉做出夸張的表情。妯娌倆笑成一團。

此后，盡管婆婆頻頻催生，高楠卻絲毫不為所動。她跟丈夫說，要生就要給孩子最好的條件，所以等他們經濟寬裕了再說。所幸，宋佳巍也不勉強她，加上有汪雪蓉支持，高楠非常安心。夫妻倆樂得逍遙，沒事就去哥嫂的水果店玩。他們對侄女琪琪疼愛有加，兄弟和妯娌間的關系更加親密。

2013年春節(jié)，宋家兩兄弟的表哥向樹田突然遠道而來。44歲的向樹田父親早逝，農村的母親體弱多病。兒時，舅媽劉新平經常接濟他，不時接他來家中小住，他與宋家兩兄弟非常要好。母親去世后，向樹田到哈爾濱、漠河、齊齊哈爾等地打拼，從泥瓦工做起，后來在哈爾濱開了一家水泥廠，并在那兒結婚安家。多年經營下來，他的資產已逾千萬。因忙生意，他很少回吉林。這次，他竟親自前來拜年，宋家趕緊擺上了團年宴。

酒過半巡，向樹田由衷道：“佳航、佳巍，看你們一家熱熱鬧鬧，上有老下有小，我真羨慕啊……”宋氏兄弟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接話。事實上，向樹田結婚多年，一直膝下無子。早些年是他自己不想要，想等條件好了要；后來日子順了，卻一直沒生出孩子。兄弟倆聽說，表哥表嫂一直在吃藥調養(yǎng)，但畢竟是人家私事，他們也沒好多問。

“總有辦法的……喝酒喝酒！”劉新平勸酒道。向樹田搖搖頭，絕望道：“沒辦法了，是我自己生不出，神仙都救不了！”說著，他竟伏在桌上嗚嗚哭了起來。原來，年前他去了北京協(xié)和醫(yī)院檢查。這次，他被醫(yī)生下了最后判決——由于精索血管結構異常導致死精癥，他能夠生育的可能性為零。

大家輪流勸了一陣，氣氛總算緩和了一些。這時，向樹田舉起了酒杯：“舅舅、舅媽，真的，我一直把這兒當我自己家，把兩個弟弟當我親弟弟。我有個想法，佳航佳巍都可以生二胎，將來誰家要是生了男孩，如果愿意的話，能否考慮過繼給我，咱們親上加親？我保證把這孩子當親兒子疼，給他最好的生活，將來我的財產也都由這孩子繼承！”

在座所有人都驚呆了。高楠匪夷所思地望著向樹田，眉頭微皺。迎著大家質疑的目光，向樹田拍著胸脯，再三保證：“說實在，別人的孩子我不放心，也覺得不親，我就指望你們兄弟倆了！萬一我將來不承認，就讓我遭天打雷劈……”

一場團年飯，在意味深長的氣氛中結束了。晚上回到家，宋佳巍忽然問妻子：“小楠，下午表哥那番話，你怎么看？”“什么怎么看？我看這就是有錢人拿錢沒處使！無聊！”高楠沒好氣地說。

“也不是吧，我倒覺得咱們可以考慮一下！你不說希望給孩子創(chuàng)造最好的條件嗎？咱們遲早也要生，如果生個男孩過繼給表哥，孩子這輩子不愁了，咱們也能跟著享福！以后再生一個自己養(yǎng)……”最近一年，宋佳巍業(yè)績不佳，還貸和生活壓力巨大，他不禁對表哥的話動了心。可他還沒說完，高楠就打斷他：“把自己孩子給別人養(yǎng)，你做得出來？”見妻子一臉的反感，宋佳巍連忙轉移了話題。

孩子并非你想生就能生，不孕竟是節(jié)育環(huán)作祟

半個月后，高楠約汪雪蓉出來逛街。一路買下來，高楠給自己添置了一身行頭，汪雪蓉也是大包小包，只不過都是給琪琪買的。“嫂子，你這完全沒自我了！要我當媽媽，肯定不這樣！”高楠感慨道。汪雪蓉說：“等你當了媽媽，就不會這樣想了。”

“當啥媽媽？我先玩好再說！”高楠嬌嗔道。“哦？我以為你和佳巍響應表哥號召，正積極造人呢！”汪雪蓉說。“我是人，又不是生育機器！嫂子想生就去生唄！”高楠不屑道。汪雪蓉眼中放光：“暈，我生個啥啊？佳巍沒告訴你么，之前我搞過一次宮外孕，右側輸卵管都被切除了！我覺得你說得對，女人就該為自己而活！”

2013年秋，高楠總感到疲勞嗜睡，免疫力也特別差，感冒一直沒完全好。這天，她來婆婆家吃飯，剛聞到油煙味就忍不住干嘔起來。得知高楠的經期推遲了半個多月，劉新平喜出望外，立刻讓汪雪蓉陪她去市婦產醫(yī)院檢查。果然，高楠查出懷孕。“我怎么就懷孕了？果然排卵期都是不準的！害死我了！”高楠唉聲嘆氣道。汪雪蓉安慰她說：“別郁悶，這說明你和孩子的緣分到了！”高楠仍然很沮喪。

沒多久，高楠下體發(fā)生輕微出血。劉新平給她抓來好幾副中藥，責怪她：“多半是你不小心造成的，你要好好保胎啊！”但懷孕2個月時，流血又嚴重了些，醫(yī)生聽說高楠之前吃了不少感冒藥，懷疑是胎兒自身的優(yōu)勝劣汰，指出有流產先兆。

高楠感覺身體越來越吃不消。她考慮再三，向丈夫提出：“佳巍，這胎咱們先不要了吧！等我重新調理好身體，保證給你生個健健康康的寶寶！”宋佳巍十分糾結，不僅僅是想到表哥那事，他本來也很盼望這個孩子；可他又不忍看妻子受苦，也確實很擔心胎兒的健康。最終，他同意了。怕劉新平接受不了，他們悄悄找到嫂子汪雪蓉商量。

汪雪蓉的母親程莉曾是吉林市永吉縣一家衛(wèi)生院的婦產科醫(yī)生。退休后，她在吉林市區(qū)開了一家私人婦科診所。得知夫妻倆的決定后，汪雪蓉沉吟片刻道：“你們這么慎重是對的！我聽我媽說過，懷孕時機不對，對母體影響很大，你這種情況也怕寶寶不健康。小楠，你還年輕，回頭好好調養(yǎng)，來日方長。咱媽那兒，我找機會跟她解釋！”一席話說得高楠心里暖暖的。汪雪蓉又說，可以讓她媽給高楠做手術，免得別的醫(yī)生刮宮不干凈。高楠想著自己怕疼，熟人做手術更放心，當即點頭同意。

那個周末，在汪雪蓉陪伴下，高楠在程莉的診所進行了手術。術后，汪雪蓉隔天就拎著湯水來看她。高楠感覺身體不舒服，汪雪蓉安慰她，剛做完流產手術是這樣的。“流個產都這么痛苦，生孩子豈不更難受？”高楠暗自決定還是不生的好。

半個月后的家庭聚會上，汪雪蓉趁劉新平高興時，小心翼翼地說出了這件事。“不像話！”劉新平黑臉道。汪雪蓉耐心地跟她講道理擺事實。無論她怎么責罵，汪雪蓉都幫高楠擋著，說只怪自己沒照顧好弟妹。后來，劉新平勉強消了氣。高楠對嫂子感激不已，汪雪蓉說：“姐妹之間，還說這個？”

此后的日子，高楠身體漸漸恢復，偶爾感到不適，大大咧咧的她也并未在意。劉新平又開始催生，她置之不理。2014年初夏，汪雪蓉懷孕了。那天，高楠專程去恭喜她。“真是的，我怎么就懷上了？”汪雪蓉說道。“你都說了，這是孩子的緣分到了！你趕緊生個兒子，就世界太平了！”高楠笑著說。

2015年3月，汪雪蓉生下女兒朵朵的同時，不幸因術中大出血被迫切除了子宮。面對劉新平和宋佳航的長吁短嘆，她神情復雜。高楠一再安慰她：“嫂子，你這輩子有兩個小棉襖，足夠了！”“唉……”汪雪蓉滿臉苦澀，欲言又止。

朵朵的出生，不經意地觸動了將滿30歲的高楠。婚后這幾年，她發(fā)現能一塊玩的朋友越來越少，閨蜜們都陸續(xù)結婚生了孩子。翻開朋友圈，大家都在曬娃，聊個天也離不開娃。而眼前的朵朵，那么可愛一小肉球，讓她發(fā)自內心地喜歡和稀罕！“老公，我決定了，咱們好好生個娃！”這晚，高楠鄭重其事地宣布。宋佳巍抱住她，開心不已。

可夫妻倆真正開始備孕，才發(fā)現似乎沒那么容易。每個月初，高楠都會早早算好排卵期，堅持每天清晨監(jiān)測體溫，還讓丈夫戒煙戒酒，但“大姨媽”仍然準時來報到！她又四處看中醫(yī)，調養(yǎng)身體，大口大口地喝難聞的中藥，可還是懷不上。

夫妻倆正打算去醫(yī)院做個全面檢查時，2015年10月的一天，高楠突然感到下體疼痛，宋佳巍迅速將她送到吉林市人民醫(yī)院。

在做B超檢查時，醫(yī)生告訴高楠：“你這宮腔粘連得很嚴重啊，估計是上節(jié)育環(huán)時，消毒措施沒處理好吧。當時是不是做完人流就上環(huán)了？建議你趕緊取出來，搞不好以后都懷不上……”

高楠大驚失色。她一陣脊背發(fā)麻，慌忙問：“節(jié)育環(huán)？您看錯了吧？我從來沒上過節(jié)育環(huán)呀！”“這么大一東西，怎么會看錯？”醫(yī)生叫來一旁的宋佳巍，一起看B超圖像。她指著高楠子宮口處斜著的一個T狀物，篤定地說：“看，這絕對是節(jié)育環(huán)……”

高楠從未上過環(huán)，這從天而降的節(jié)育環(huán)究竟是哪里來的？又是誰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節(jié)育環(huán)放在她體內？而這放環(huán)的人，又是出于怎樣不可告人的秘密？這起不可思議的“節(jié)育環(huán)”事件，最后將是怎樣的結局？本刊將在2017年4月知音上半月版（第10期）為您繼續(xù)精彩講述。

（因涉及隱私，文中人物姓名、地名及相關信息均進行了處理。）

編輯/魯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