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器換人”行為看產業升級的動力與阻力

盧榮榮+張雯燕

摘 要：隨著科技發展，產業轉型升級是企業發展的必然趨勢。“機器換人”極大地推動了技術紅利替代人口紅利。本課題旨在結合浙江省現狀對機器換人行為的影響因素進行探討，分析了不同市場條件下，企業對機器換人行為的偏好、上下游機器生產企業間可能性行為選擇，及企業機器換人后勞動力結構調整等方面產生的實際效用。

關鍵詞：機器換人；競爭機制；合作機制；勞動力；資本深化

一、引言

浙江經濟在過去30年一直是市場經濟改革的試驗田和民營經濟發展的旗幟，但其產業結構具有民營經濟生產規模小、技術層次低、勞動密集的局限性，勞動力市場劉易斯拐點出現以后，中國制造業面臨日益攀升的勞動力成本，傳統產業企業盈利能力日趨下降，產業升級已然成為企業發展的必走之路。浙江省政府積極在全省范圍內推進“機器換人”工作。調查顯示，僅2013年第一個季度，浙江省已完成工業技改投資1166億元，同比增長37.3%。技改投資占工業投資比重達60.6%。所謂機器換人，就是以智能化、自動化裝備實現提高勞動生產率和促進傳統產業結構升級的標準化生產方式。推進“機器換人”，可以提升制造業裝備水平和自動化程度，推動產業轉型升級。因此本文通過分析機器換人行為，從市場內的競爭機制、企業間的合作機制以及勞動力結構調整和資本深化等角度來得出產業升級過程中的動力與阻力。

二、市場競爭機制影響分析

機器換人給企業帶來的利益變化與該企業所處的市場環境密不可分。市場競爭機制不僅僅對機器換人的企業成效影響顯著，對如何推廣機器換人、推動產業升級也具有重大意義。

1.完全競爭市場下企業生產效益變化

完全競爭市場中投入產出比為：

2.寡頭市場下企業生產效益變化

在寡頭市場條件下根據廠商1（領導者）機器換人后和廠商2（跟隨者）機器換人后兩廠商各自的生產效益情況，得到以下計算結果：

，廠商1的投入產出比較兩廠商都不機器換人時下降，表明同樣的投入獲得更多的產出，則廠商1更有可能進行機器換人；反之廠商1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考慮將不會選擇機器換人。

3.小結

對比完全競爭和寡頭市場企業機器換人前后投入產出比變化情況可以發現：競爭程度高的市場有助于機器換人發揮積極效用。由于現實經濟中完全競爭市場并不存在，機器換人應主要在對價格具有較大影響力的大企業中推廣。

三、企業合作機制影響分析

除了對成本收益產生的影響外，機器設備作為一種資產，其專用性問題也給企業造成不少麻煩，這點尤其體現在上下游企業的合作模式及關系上。

1.資產專用性的后果

所謂資產專用性，即指在不犧牲生產價值的條件下，資產可用于不同用途和由不同使用者利用的程度。資產要素在不同行業間的再配置必然涉及一定的費用而產生巨額的成本，所以在做出決斷前企業應了解其后果。

（1）生產要素的配置失衡

我們現在假設生產中只需要使用到勞動力要素，對于機器人制造商來說，其社會邊際收益產出為：

商品生產商社會邊際收益產出等于其私人邊際收益產出，即：

因為產品生產商購買機器人會使成本增加，所以，從而。于是機器人制造商的工資率低于產品生產商，可見勞動力被過度配置到機器人制造商。

（2）資產專用性帶來的“敲竹杠”行為

交易成本理論認為，由于事前競爭被事后壟斷所取代，導致要挾的機會主義行為發生。在沒有制度阻攔的條件下，專用性投資較強的一方被交易另一方的機會主義行為損害的可能性就越大。這實際上反映了專用性資產可以為產權主體帶來超額利潤這樣一個事實。

2.一般化：工業機器人資產專用性的解決方案

由交易成本理論可知，對于資產專用性強的資產，替代市場的縱向一體化選擇能有效地降低交易成本。合理的交易方式是下游商品生產商可以通過入股或兼并上游機器人制造商，從而提高自身對機會主義侵害的免疫能力。

同時，與資產專用性有關的機會主義問題，也可以“通過合約的明文規定得到解決”。商品生產商和機器人制造商在事前簽訂長期合約，約定在一個相當長時期內雙方重復交易。簽訂合約后上下游廠商在產量上互相牽制，于是從而。

合約的簽訂能有效地避免資產專用性所帶來的弊端。一是減少了機器人制造商采取機會主義行為的可能性。二是合并或合約的簽訂使外部條件內部化，生產要素的配置重新均衡，產業結構得以優化。

四、勞動力結構調整及資本深化問題

機器換人本質上是資本和技術對勞動力的替代，所以必然會導致勞動力結構調整及資本深化問題。這兩個問題若不能有效地解決必將成為產業升級過程中的阻力。

1.勞動力結構調整

（1）摩擦性失業和結構性失業壓力加大省開展的機器換人專項問卷調查顯示，75.7%的企業把“用工成本高”列為開展機器換人的首要原因，，61.5%的企業通過機器換人至少減少了10%的一線員工。

近年來，浙江省城鎮登記失業率一直穩定在3%左右（如下圖），并且呈明顯上升趨勢，這有經濟增長放緩的因素，也有企業轉型升級通過機器換人帶來的影響。

（2）就業結構矛盾突出

工業機器人的引入將使就業結構高端化，但同時，技術工人、專業技術人員等明顯緊缺。勞動力市場數據顯示，今年6月份技術工人、專業技術人員的求人倍率高于整體平均值，差距最大的超過100個百分點。省就業局企業用工監測數據顯示，技術工人、專業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占缺工總人數的22.22%，呈上升態勢。

2.資本深化問題

現實中技術升級對各種生產要素邊際生產率的影響是不相同的，在市場機制的作用下，刺激不同生產要素之間的替代和重組從而引起產業結構變化。機器換人這一過程中資本要素深化最為顯著。

由表格可以看出，從2001年-2006年，資本深化程度不斷加深。制造業結構升級中“資本深化”更多的是和“技術深化”相較而談。但資本深化加深的程度明顯快于技術進步，技術進步水平跟不上資本深化的步伐。浙江省的制造業盡管有明顯的技術進步趨勢，但發展水平、發展速度還有待進一步提高。

3.風險應對和可持續性建議

機器換人是轉變工業發展方式、提升產業競爭力的重要手段，是產業升級過程中必然的過程。為解決由此帶來的勞動力結構調整與資本深化不匹配問題，政府需要做到以下幾點：

（1）推動高技術產業與其他產業協同發展。我國勞動力素質總體不高，結構性矛盾突出，勞動力轉移還不充分，當前在發揮高技術產業引領作用的同時，要同時注重發展有利于增加就業含量的產業，如制造業中的傳統產業等，并大力發展第三產業等。

（2）職業培訓要與產業發展相適應。要加強職業技能開發，形成覆蓋所有勞動力、持續整個職業生涯的職業技能培訓體系，使勞動力及時有效滿足快速變化的產業發展需求。在促進企業機器換人的同時提高員工的職業技能。

（3）要全面建立失業預警機制。機器換人只要不是短時間內大規模出現，對就業總量不會有大的影響，需要防范的是突發、集中的技術更迭對就業產生的強烈沖擊。政府要做好監測，以盡早地發現苗頭，及時采取措施。

五、結論

通過上文的分析可得：市場競爭機制和上游機器人生產商和下游需求企業間的合作關系都能在一定條件下促進機器換人的實施和推廣。與此同時，來自于勞動力結構調整及技術水平和資本深化之間的差距可能阻礙機器換人的進程。

制造業產業轉型升級的過程中，一個開放程度高且崇尚自由競爭的市場將推動生產要素組合最優化，極大提高生產效率。相關法規的完善能促進上下游企業間契約關系規范化、合理化，減少機會主義行為，促進產業升級。而如何使勞動力配置均衡與各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和政府政策的實施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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