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鳳凰

程立雪

先到萬古縣，那是宋祖英的出生地，盛產萬古茶，后到鳳凰城，那里有沈從文的故居，沱江穿城而過。用沈從文家鄉的水，沖宋祖英家鄉的茶。那是多么美妙的茶？萬古茶——苗鄉——鳳凰，成了糾結我心的渴望。天遂人愿，老媽所在的學校組團“鳳凰三日游”，她決定帶我去。

站在古城墻上，山上婉轉悠揚的歌聲飄來：唱得好來唱得乖，唱得桃花朵朵開。桃花十朵開九朵，還有一朵等你來。這是苗歌，老媽提醒說，“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遙望沱江兩岸：山連山山套山山山環抱，嶺接嶺嶺迭嶺嶺嶺纏繞。山山嶺嶺聳翠，層層迭迭綴花，凝望處，一只老鷹在天空盤旋。“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劉禹錫的詩句我脫口而出。心旌搖曳，很有登山的沖動，但終歸禁不住同伴的攛掇，我們來到沱江邊。沱江，像巨人手中的一條綠色的綢帶左右舞動，暖暖的陽光照在江面，江面浮光耀金。江水清澈，水草隨波招搖。我忘記了“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古訓，總想掬它入手。從左邊去抓它，它轉動柔軟的腰身晃到右邊去了，從右邊捉它，它卻躲到左邊去了，從正面去掐它，它卻溜到我前面去了，這圣水里的圣物太精靈了，掬它入手，是一個多么大的不可能。

江邊用粗壯的木樁、竹柱支撐的吊腳樓，更是好玩。竹竿從雕花的窗口伸出來，上面懸掛著五彩繽紛的衣物，像美國紐約聯合國總部懸掛的萬國旗，煞是好看。

突然，喧天的鑼鼓聲鼓動著我棄舟上岸，北門碼頭廣場，人頭攢動。憑著個子小我鉆到前面去，看到一中年男子穿著西服，拿著麥克風大聲宣布：“苗鄉文化節正式開幕！”話音剛落，鞭炮齊鳴，“雷王”長長的引線被點燃，先是咝咝地流瀉白光，慢慢的白光吼嘯起來，發出如雷似虎的聲響，真是驚心動魄。我隨手抓起一個爆竹，點燃引線，扔向天空，爆竹在空中翻個筋斗，在一個小攤前炸響。

擠到小攤前，我拿了一把苗刀，問攤主“這把刀，多少錢？”

“哎呀，你不就是早上穿著苗服，戴著儺面具，嚼著姜糖，在我旁邊照相的小帥哥嗎？這把刀本來賣18元，沖著你，我15元賣了。”他含著笑，雙手遞過苗刀。

“不用找零了。”我掏出20元，放在他的攤位上，轉身便走。

“小帥哥，請站住，我們苗人做生意，一是一，二是二，不七的八的。”他急切地說，把5元錢硬塞到我手上。

這里的山水，是無聲的畫，有聲的詩，這里的人，美德長馨。

人杰地靈的鳳凰城——美麗的鳳凰，飛進了我的心窩。

學校：湖北省仙桃中學；導師：胡新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