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剛,鄢清清
(曲靖師范學院人文學院,云南 曲靖 655011)
白族是中國56個民族大家庭中的重要成員。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是白族的重要聚居地,云南的其他地州,貴州、湖南、四川等地也有白族分布,白族的民族歷史文化悠久。現當代以來,出現了眾多的白族作家,他們用勤奮的寫作豐富了中國現當代文學。在現代文學階段,羅鐵鷹、馬子華、馬曜、張子齋、歐小牧、徐嘉瑞、楊明等開始寫作并形成了影響;建國以后,曉雪、那家倫、張文勛、張長、楊蘇等的創作在中國當代文壇上占有重要地位;新時期以來,趙敏、張乃光、楊圭臬、張焰鐸、凝溪、楊保中、景宜、彭懷仁、楊義龍、李達偉等作家形成了新的創作陣營??梢哉f,白族現當代作家文學是一個豐富的世界,有著值得珍視的藝術成就。在理論視野里,白族作家文學成為當代民族文學研究的一個重要對象,研究內容涉及到白族文學的方方面面,其中,對白族作家文學創作意識的研究尤為突出。在不斷豐富的研究中,我們清楚地看到白族作家創作意識的幾種方式和主要傾向,可以說,創作意識研究已經反過來對白族文學創作觀念形成了新的影響,有力地促進了白族文學創作實踐活動。它的重要意義在于為理論關注與民族文學實踐之間所達成的訴求與互動提供了一種具體思路,這對理解民族文學的發展和民族文化的豐富價值具有重要的啟迪作用。
作家的創作意識對創作的影響是全方位的,因此,研究者對白族作家創作意識的研究也滲透在多個方面,呈現出多種方式。它在白族文學創作過程、表達方式研究中體現出來,也在白族文學創作成就、特點、作家作品風格及語言特色等審美價值研究中得到展示,還在促進或阻礙白族文學發展的一些特殊問題探討中得到深入討論。我們對白族文學研究的相關文獻進行分析之后發現,實際上,正是由于有創作意識的滲透,這些研究才獲得了深度,具有了更大的理論價值。
在這里,我們想特別突出的是一些帶有文化觀念內涵的問題,對這些問題的研究更具時代特色,也更具啟示性,可以說,正是它們構成了白族作家創作意識研究的主要方面。
首先是民族文化身份認同研究。民族文化身份認同是具有后現代特征的民族文學發展問題,在世紀之交的中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中,它越來越多地顯示出深刻的影響力量。創作意識是洞悉民族文化身份認同內在構成的重要窗口,或者說,民族文化身份認同研究才是深層意義上的白族作家創作意識研究。推而廣之,不僅在白族文學研究中它是一個重點,在整個少數民族文學研究中它也成為一個重要部分。關于白族文學中的民族文化身份認同問題的研究正在不斷豐富,李丹丹在《當代白族作家文學的發展狀況》中指出,由于八九十年代白族青年作家的自身文化認同乃至身份認同出現斷代,認同問題模糊不清,導致這個時段白族文學發展局面不容樂觀;劉玉霞在《曉雪詩歌中白族神話傳說的意義》里談到詩人曉雪通過對白族神話的借鑒和引用,表現出對本民族文化的認可和對本民族文化傳承的渴望;鄧家鮮、張朝舉在《白族著名詩人曉雪詩歌創作探勘》中也指明詩人曉雪創作意識中具有強烈的民族文化認同傾向;上述兩位研究者還在《當代云南白族作家文學中的生態意識探勘》中,注意到白族作家創作中的生態意識與民族文化身份認同之間的關系;蘇美玲的《地域生態文化視閾中的張長作品研究》也注意到相同問題。
其次是在白族文學的女性意識研究中,女性作家的創作意識得到更多的關注與突出。女性意識也是后現代文化中出現的重要問題,它在強調女性身份重要性的過程中表達了女性的文化權利和文化訴求。身份覺醒在女性作家這里以更為細致化的方式滲透在創作過程中,構成了創作意識研究中不可忽視的一個領域。在這方面,我們看到王冰冰的《多元文化語境中的少數民族女性書寫》、李松的《云南女性文學視野中的景宜作品研究》、黃齡的《高原意識與女性意識的堅守者——論白族女作家景宜及其創作》等,它們以白族女性作家景宜的女性意識為對象,展示了白族女性作家創作意識的豐富內容。
第三,創作意識研究還延伸到對作家的故土情結探討中。故土、家園是構成文學主題最重要的情感之源,在少數民族文學中,當作家的身份意識和文化認同意識增強,這些因素就會成為驅動創作,甚至是支配創作的重要心理動力,構成創作意識中最柔情又最有力的成分。在理論視野中,它肯定要拓寬研究的邊界,推進研究的深度。李曉偉的《簡論曉雪詩歌創作中的戀鄉書寫》、尹雯的《生命與愛——論曉雪的詩》、鄧家鮮的《心靈的守望和文化的突圍——白族青年作家趙敏散文的回歸意識》等就是這樣,它們重在闡明創作主體通過動情的表達所展示的故土情懷和重建心靈家園的愿望。
此外,文學中的故土情懷表達還會帶來生態意識的加強,少數民族文學在生態問題上的敏感和豐富表現,其原因正在于此,創作意識研究也因此得以在民族文學生態意識研究中又獲得了一條有效路徑。白族作家文學也不例外,生態問題研究一直是白族作家創作意識研究中的一種重要方式。
身份認同問題是白族作家創作意識研究的首要問題,在白族文學發展過程中,對于民族性的追尋與思考一直是白族作家文學的重要主題。研究者首先發現白族作家在不同時代背景下對本民族文化的追尋和民族身份的表達充滿了矛盾與茫然,在具有跨時代特征的第一代作家馬子華、徐嘉瑞、張子齋、歐小牧、羅鐵鷹等人的早期作品中,既反映了對新生活的向往,又不同程度地表現出對家鄉地域特色和民族風俗的留戀,[1]“茅盾曾稱贊馬子華的中篇小說《他的子民們》是‘描寫邊遠地方人生的一部佳作’,認為小說在特殊的風土人情之外,表現了人們‘共同的對于命運的掙扎’”。[2]由此可以看出,在那個時代里,白族作家對邊地生活、民族特色的描寫只是為了用來加強對主流文學所倡導的時代主題——揭露黑暗與贊揚美好品質、批判愚昧與贊頌覺醒的皈依。這種“二元對立”主題的文學表達,正體現了第一代白族作家向主流文學靠近的真實情形。雖然白族文學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本民族文化和鄉土特色,但并不具有明確的民族文化身份認同意識,其民族情懷是被抑制的。在以張文勛、曉雪、那家倫、張長、楊蘇等為代表的第二代白族作家身上,民族身份意識在加強,受時代背景影響,這些作家的早期作品就帶有明顯的新追求,開始有意識地表現獨特的民族文化和地域色彩,但其逐漸覺醒的民族身份意識依然籠罩在時代的總體要求之下。馬紹璽評論說:“和平年代的到來讓他們有了從容的心境領略大自然屬于“風景”的一面,邊地獨特絢麗的自然風景和民族文化成為了他們無限的創作資源。另一方面,在一個抒“政治之情”的大時代里,政治意識成為了他們風景體驗中無處不在的發酵劑,他們在借邊地風景實現民族國家想象的同時,風景也被政治化了。”[3]馬紹璽一方面肯定白族作家通過邊地風景書寫獲得獨特的詩歌魅力,但是又指出這種政治化的風景表現恰恰又限制了白族作家的風景體驗品質,影響著他們的詩歌質地。可以說這是對五六十年代白族作家民族身份意識的恰當評價。對白族代表詩人曉雪的詩歌創作,鄧家鮮、張朝舉認為詩人通過對蒼山、洱海以及云南邊地風光的描繪來表明了詩人的民族身份認同,這種創作意識既影響著詩人的創作題材的選擇,同樣也限制了詩人的創作視角。隨著時代發展,在景宜、趙敏、張乃光、彭懷仁、楊保中、張焰鐸等為代表的第三代白族作家這里,新的文學觀念逐步形成,創作狀態發生了變化,形成了反思民族文化、回歸民族身份的主動追求,他們通過民族語言的運用、民間故事的改寫來傳達民族特色,展示民族文化魅力。鄧家鮮、張朝舉認為白族作家趙敏將大理的民族風情、歷史文化等自然地融入作品,目的在于對民族精神進行思考,“在民族文化和心理已顯然不再像過去那樣保持自信的全球化文化背景中,趙敏以其作品集《流年》從都市和鄉野的文化空間,自然化入民俗文化,展開對民族本性和民族精神的思考”。[4]由此可見,白族文學研究者們梳理出了白族作家身份意識逐漸增強的過程,顯示出白族文學追尋民族特色的不斷前行的路徑,讓我們可以更深入地理解白族文學創作意識帶來的文學變化和不同的價值內涵,其意義是十分巨大的。
與此同時,研究者還注意到民族文化身份認同的一個極端,那就是狹隘的民族意識在對民族特色的追尋中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作家在傳承和發揚人類文明的使命上擔負著重要的責任,作家文學對民族文化的保護和繼承或融合、消失有不言而喻的影響。自然,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過于沉迷于民族,也難免有沒見過世面之嫌之累。”[1]這種認識對白族作家的創作乃至整個白族文學發展都具有啟迪作用。
當代白族作家在他們的作品中表現出來的對故土的留戀和回憶,與后現代所帶來的反思意識,即對本民族文化的追尋和作家自身的民族身份認同是分不開的,也和全球化時代帶來的快節奏生活對鄉土生活的沖擊連在一起。近年來研究者對白族作家的鄉土情懷關注不斷增多,鄧家鮮的《心靈的守望和文化的突圍——白族青年作家趙敏散文的回歸意識》和趙淑琴的《大理白族作家趙敏散文的故土情結》等文章,都以白族作家趙敏為具體對象,重點研究其具有代表性的故土意識。趙敏散文中洋溢著的濃濃戀鄉情結和精神尋找氛圍是來自什么樣的文化環境?導因是什么?回答是:“他對故鄉被長期閉鎖的環境在劇烈社會動蕩中被打破,原始淳樸人性在現代文明碰撞中的情況作著痛苦的思考;在寫古老文明不受金錢與功利污染的狀況時,又憂患著文明對他所堅守的故鄉文化的沖擊和這美好的一切將永遠離自己而去的傷懷。”[5]論者縱觀趙敏的懷鄉系列散文,一步步探討了這種故土情結蘊含的生命張力,進而找到了時代文化背景所產生的巨大影響作用,同時還回答了白族作家執著追尋鄉土情懷與精神家園的動因。楊琨峰在《洱海煙波游子夢 蒼山月色故人心》中按照寫作的時間順序,對張文勛表達故土情結的詩詞進行研究,將張文勛的生活經歷穿插進去,細致地闡明了這個白族文學大家對故鄉的深深眷戀之情。在《簡論曉雪詩歌創作中的鄉戀書寫》中,研究者李曉偉主要從對故鄉邊地風景的描寫、對民族民間故事的改寫等方面對白族代表詩人曉雪的鄉戀書寫展開研究。白族著名作家張乃光、景宜等的鄉土寫作也進入到研究視野,可以說這種研究幾乎涉及到所有當代白族的重要作家。研究者分析了他們植根故土的創作,展示了他們以真愛守望故土,用真情書寫生活的情懷及所取得的藝術成就。
當代白族文學中的女性意識豐富突出,已形成特點。一方面得益于國家民族政策帶來的民族女性地位的不斷提升,另一方面也因為后現代思潮中的女性主義思想的影響。近年,少數民族文學研究者常常運用女性主義批評方法來審視中國少數民族文學現象,突出女性主義給少數民族女性作家帶來的積極影響??梢哉f,少數民族女性作家對本民族女性命運的關注,對民族女性藝術形象的塑造,對民族女性生存境遇的思考,大大拓展了民族文學研究的視野,也豐富了民族文學研究的內容。在白族文學女性意識研究方面,比較突出的是對女作家景宜的研究。景宜是白族最具代表性的女作家,她的寫作多聚焦于民族女性生活,具有鮮明的時代特點。黃玲的《高原意識與女性意識的堅守者》、李松的《云南女性文學視野中的景宜作品研究》、王冰冰的《多元文化語境中的少數民族女性書寫》等,都是對景宜女性意識研究的深厚之作。評論家黃玲特別關注景宜對女性意識的表現方式,指出景宜的女性意識主要表現在女性和傳統的對峙、女性性格中的軟弱和彷徨以及女性自我價值實現的精神沖突和掙扎等方面。談及景宜女性意識的變化,黃玲說:“到近期寫作中,這種女性意識則因為作家人生經歷和思想境界的提升,多了些博大、包容的色彩。景宜的創作既在民族上超越了對單純白族生活的表現,也從性別角度超越單純的女性生活上升到對多民族命運的關注,上升到女性對世界人類的關愛與博大情懷。”[6]其實,這也是許多成功的少數民族文學作品的共同特征。李松以云南女性文學發展為背景,介紹了景宜在云南女性文學中占據的重要地位,重點研究了景宜對女性自身生命的關注和對女性民族身份的心理認同;李松特別注意到景宜的雙重身份讓她的作品區別于云南其他女性作家,認為景宜身為白族作家,沒有將思想局限于白族傳統文化中,而是表現出一種超越民族界限的創作意識;同時,女性身份也并未將景宜的創作局限于單純的女性命運關注,而是上升到對多民族、全人類的生存境遇的關注。王冰冰的看法與此相接近,認為景宜作品不但表現出個體性的鮮明的民族意識和女性意識,還表現了對本民族女性命運的整體關注,因此,研究者發現了景宜的深刻性,即通過女性意識的展現觸及并思考著少數民族傳統文化在現代社會中的境遇問題。總之我們可以說,在對白族作家女性意識的研究中,研究者發現了白族文學在新的時代環境中呈現出來的新的思想銳性。
在民族文學研究中,生態問題一直是備受關注的一個熱點。在現代社會發展中,由于盲目追求效益,過度開發利用自然資源,導致水土流失、土地荒漠化,整個生態環境被破壞,一系列威脅人類生存的問題接踵而至。在邊疆少數民族地區,環境變化的反差十分強烈,白族作家當然也體驗到這些生態問題,因此,在他們的創作中,生態意識日益突出,它構成了白族當代文學的又一個創作動因和表現主題。研究者注意到這一新的創作取向,在《當代云南白族作家文學中的生態意識探勘》中,鄧家鮮和張朝舉以全球化為背景,通過對白族作家的生態意識萌生和對生態被破壞的憂慮進行闡釋,發現了他們的批判精神和心靈向往,認為白族作家“詩意棲居”的理想正來自于對本民族生存環境的具體感受。研究者還注意到,在白族文學中,由生態意識書寫帶來了對本民族乃至對所有生命存在價值的思考,這大大提升了作家的思想品位,白族作家張長就是一個例子。近年來對作家張長的生態意識研究有蘇美玲的《地域生態文化視域中的張長作品研究》,該文主要從張長描寫自然生態的作品中,探索作者對原始自然生態美和對人與自然依存關系的審視,指出張長喚醒人類生態憂患意識,這對揭示人類生態危機的歷史文化根源有著積極而深遠的意義。在《白族作家張長創作中的生態意識探析》中,研究者姜妃娥主要透過張長作品來探析作家對生態被破壞后的痛惜和反思,指出了作家內心憧憬的理想生態環境所具有的人文價值。
研究者對白族作家生態意識的研究,從某種角度說,其實是通過白族文學作品來探索少數民族視野中的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的關系,應該說這是白族文學的進步之處,也是白族作家意識研究的深入之處。在今天的中國,對自然環境的關愛與憂患交織在一起,它不僅僅只是文學的主題,實際上已經成為時代生活的主題,白族作家以及其他少數民族作家意識到這一點,并將之作為創作的重要取向,這是應該得到肯定的。研究者在其中發現了新的寫作價值,實際上是發現了白族文學的一種新關切,將這種關切放大,更加有利于民族生活朝著美好的未來發展,也更加有利于整個中國當代生活朝著美好的未來發展。
近年來,白族文學研究在白族文學的整理、介紹,在作家作品成就的分析、總結等方面取得許多成果,但綜觀整體狀態,白族文學研究,特別是白族作家創作意識的研究還有許多有待升華的地方。文學研究的基本職能是闡釋文學創作的成就和價值,引導文學創作進一步發展,這要求理論研究具有高視點、全局性和深刻性。以此觀之,在上述白族作家創作意識研究的幾個方面都有進一步思考和提升的空間。
關于白族作家的民族身份認同研究,實際上,研究者大都只關注到作品如何表現作家對本民族文化的認同意識,卻很少結合時代背景來深入分析認同的復雜方式;有的研究者雖然指出了白族作家民族認同意識的變化,卻沒有深入分析民族認同意識變化的原因,甚至在如何對待“民族性”這一基本態度上,也存在著矛盾的看法。有人認為“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也有人認為“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這種文化民族主義的謬說,不僅會遮蓋我們面向世界的眼睛,而且還會掩蓋民族文化中那些不好的東西?!盵7](P4)那么,其中的適度性在哪里?研究者卻缺少更深入的辨析。同樣,在民族認同與國家認同這對最重要的基本關系上,理論探討也存在著許多空白。
在鄉土情懷研究方面,整體上對白族作家故土書寫的意義挖掘不夠深入,對作家作品的研究一般僅僅從單一層面進行條塊式分析,停留在對文本基本內容的梳理把握上,沒有觸及文本的深層內蘊。“故土情懷”和“戀鄉情結”是比較復雜的,它涉及民族、歷史、地理和文化傳統等因素,故土意識研究應該充分關注這些因素,不能就文本談文本,否則,白族作家作品中那種淳樸的民族意識,那種受到城市文明沖擊之后的焦慮和對民族文化精神的追尋等,就很難在理論研究中顯示出意義。
關于白族作家女性意識研究,研究者多是通過對女性文學形象分析來理解作家的女性意識,而且研究幾乎都集中在少數女作家(如景宜)身上,缺少更開闊的眼界,一些剛剛嶄露頭角的年輕作者,尚未進入研究者的視野。研究內容也過多局限在女性命運方面,上升到人類生存境遇這個大背景下的審視不夠,換句話說,研究缺少的是女性主義批評十分重視的那種歷史意識與歷史眼光。[8](P219)
對生態問題的研究,研究者不僅應當分析作品的生態內涵,更重要的是應該發揮生態批評的現實作用和社會批判功能。生態批評的崛起正是因為生態危機的出現,所以“生態批評有兩大任務:一是以生態思想為指導的文學外部研究,從人與自然的關系這個角度探討文學的思想文化蘊涵;二是以生態美學為指導的文學內部研究,探討文學獨特的生態審美及其藝術表現,不過,在目前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生態批評的主要任務還是思想文化批評?!盵9](P13)但在白族作家生態意識的研究中,我們看到的大多是通過對人與自然的關系的探討,來挖掘作品中的生態主義思想蘊涵,和生態批評的整體要求尚有較大距離。
總之,在當今對白族作家創作意識乃至整個白族文學的研究已經有了一個良好開端,我們相信,隨著對少數民族文學的不斷重視,白族文學研究以及整個少數民族文學研究都會不斷深入,更為全面。它在總結多民族文學成果和經驗的同時,必將進一步引導少數民族文學向前發展,使中國多民族文學的整體形象得到極大的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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