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文化視野下的網絡綜藝節目《拜托了衣櫥》

趙雪瑋

大眾文化視野下的網絡綜藝節目《拜托了衣櫥》

趙雪瑋

相對于西方的大眾文化，中國的大眾文化由于其特定的歷史環境，興起較晚，但這并不妨礙它飛速的發展勁頭。圍繞大眾文化自身的定義、和精英文化、通俗文化之間關系來看大眾文化的內在意蘊；隨后結合中國本土網絡綜藝《拜托了衣櫥》看大眾文化視野下的網綜節目。

大眾文化；網絡綜藝；《拜托了衣櫥》

一、大眾文化的內在意蘊

（一）大眾文化的定義

大眾文化是建立在西方經濟高度發達，工業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大眾的自由意識、思想解放達到某種高度的基礎上產生的。從這種實質上來說，大眾文化是基于工業社會的產生、與現代市場經濟相適應的一種大眾、市民文化。大眾文化于20世紀30年代在歐美發達國家興盛，約翰·斯道雷在他的《文化理論與大眾文化導論》中給大眾文化下了定義，認為大眾文化具有六個方面的特征：一是廣受歡迎或者眾人喜好的文化；二是除高雅文化以外剩余的部分；三是為滿足大量消費而生產的文化；四是為人民服務的人民文化；五是從屬群體與統治群體斗爭的文化；六是后現代主義視角下的文化趨勢。

中國的學者也對大眾文化概念做出了分析。周憲在《世紀之交的文化景觀》中認為“大眾文化，是伴隨著工業化、都市化和市場化的歷史進程，由于現代都市大眾的出現，以及隨著教育程度的提高而出現的具有讀寫能力大眾的形成，特別是由于技術的進步所帶來的大眾傳播媒介的出現，市場化的文化機制的形成，才逐步形成的具有明顯消費主義意識形態的文化”。[1]金民卿學者認為大眾文化的定義是：“大眾文化，是在工業化時代、市場經濟條件下產生的，反映社會大眾日常生活、適應社會大眾文化品位并在社會大眾中廣泛流行，同高雅文化（精英文化）、主導文化（意識形態文化）不同的，具有通俗性、大眾性、商業性等特征的文化類型。”[2]

（二）大眾文化與精英文化、通俗文化的關系

在了解了關于大眾文化的一些定義后，如想更加深入地理解大眾文化，需要借助與大眾文化相對的精英文化、與大眾文化相似的通俗文化來對大眾文化做一個全面的了解。

1.大眾文化與精英文化的關系。精英文化與大眾文化是相對立的文化現象。如果說“大眾”是大多數人的話，精英則是指少數人。精英文化以一些文化素質高的知識分子，也就是日常我們所說的文化人作為受眾，表達他們的審美趣味、價值判斷的一種文化。

精英文化與大眾文化兩者之間的對立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第一，在價值取向方面，精英文化承擔著傳播文明、弘揚正義的任務；而大眾文化則是工業化和市場化的產物，關注當下的感受。第二，在自身定位方面，精英文化是一種高尚，值得崇尚的高雅文化；而大眾文化則是以取悅大眾，獲得商業價值的“媚俗”文化，其目的是追求產品的流行性。

然而二者之間除了沖突和對立，也有相互融合和借鑒的可能。大眾文化為了滿足大眾的需求，達到商業目的，他可以借鑒精英文化中的各種成果為我所用，滿足流行性。例如《紅樓夢》被改編成電視劇等。精英文化和大眾文化似乎在這一點上也成了相互關照的“自家兄弟”。

2.大眾文化與通俗文化的關系。一般而言，通俗文化與大眾文化易混淆。通俗文化是一種源遠流長的與農業文明相聯系的文化，因而也可以說是自然產生的文化，是民眾完全自發地、沒有任何功利性創造出的文化，所謂“饑者歌其食，勞者歌其事”，便說明了通俗文化的產生歷程。[3]而大眾文化是現代工業化的產物，工業化為大眾文化的發展提供了技術支撐，這種文化有明顯的商業性質，明顯的功利目的。

通俗文化與大眾文化兩者不僅相互間有區別，也有互相借鑒之處。通俗文化的內容及表現方式按照大眾的要求，將改變了的表現形態搬上熒幕，將通俗文化打包成商品，推向市場，這樣通俗文化具有了商業性，引起了短暫的流行文化，這樣通俗文化就演變成了大眾文化。

總而言之，大眾文化是一種產生于20世紀工業社會、消費社會，并且以大眾傳播媒介為載體，面向大眾，出現的復制化、批量化的一種文化形態。大眾文化是在現代消費社會中，借助成熟的印刷、電子技術等媒介的傳播，面向社會大多數社會成員的，帶有商業性質的一種文化產品。具體表現為電影、電視、流行音樂、廣告等。

二、大眾文化視野下的網絡綜藝《拜托了衣櫥》

（一）網絡綜藝的發展

與傳統電視綜藝相比，網絡綜藝是以視頻網站研發、制播的，被視為互聯網思維下的綜藝新形態。最初的視頻網站只是電視綜藝節目的播放平臺，作為視頻網站自身它沒有制作權，電視臺掌握綜藝節目的版權。隨后臺網進行聯動，盡管在此階段電視臺仍處于主導地位，但視頻網站的作用已從單純的播放平臺發展成為重要的聯動方，其地位和價值得到進一步提升。[4]第三階段，網絡綜藝迎來高潮，網站自制綜藝節目從2007年搜狐網的《大鵬嘚吧嘚》開始，直到愛奇藝于2014年推出了辯論脫口秀節目《奇葩說》才真正進入受眾視線。繼2014年“網絡綜藝的元年”后，2015年各大視頻網站繼續乘勝追擊迎頭趕上，出現了《偶滴歌神啊》《愛上超模》等節目。2016年騰訊視頻在繼《拜托了冰箱》之后，準確洞悉年輕人的興趣點，推出了《拜托了衣櫥》這一“拜托了”系列的第二篇章。

（二）大眾文化與網絡綜藝的關系

互聯網在傳播信息方面擔負著重大職責，而在我國興盛的大眾文化為互聯網平臺的發展提供了動力。

大眾文化與網絡綜藝節目之間的關系可以用兩句話概況，一是網絡綜藝節目是大眾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不管是電視綜藝節目，還是由電視綜藝節目演變而來的網絡綜藝節目在大眾的日常生活中起著重要的作用，綜藝節目已經成了大眾在閑暇之時必備的一種“家常菜”。綜藝節目在放松心情的同時，其中傳播的一些價值觀、審美觀也影響著大眾。而大眾文化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文化氣氛，是借民眾文化思想觀念來體現的。[5]而反過來網絡綜藝又促進大眾文化向更深層次的發展，網絡綜藝這種節目形式又是大眾文化傳播的載體。

（三）網絡綜藝《拜托了衣櫥》的大眾文化特征分析

1.“嗨到爆”的娛樂化指向。綜藝節目從《湖南大本營》一炮打響了中國的綜藝市場開始，無論什么形式的綜藝節目，無不奉行著“娛樂至死”的理念，緊緊追隨年輕人的眼光、緊跟影視潮流，掀起一次次綜藝浪潮。最初的以歌舞、曲藝為主要表現形式的綜藝節目，到以游戲節目為主的綜藝，再到現如今的真人秀綜藝，從前臺到節目的幕后策劃都是竭盡全力將大眾文化時代下的娛樂特征發揮到極致。

以《拜托了衣櫥》為例，先看節目主持人的選擇，以謝娜和陳赫一男一女倆現今綜藝界的紅人擔當。謝娜自身就是綜藝節目出道的，還有“綜藝一姐”之稱，陳赫同樣也頻頻參加綜藝節目，兩位都是綜藝常咖。再看節目對嘉賓的選擇，孫楊是游泳運動員，也參加了除了《拜托了衣櫥》的其他綜藝節目，林更新也以其帥氣的外表虜獲了萬千少女的內心。加之衣櫥本身就是一個極具有私密性的東西，強烈滿足受眾的好奇心。節目里以林更新的“萬年不洗”的衣服制造的話題著實達到了五秒一小笑、十秒一大笑的效果。

2.“賺到錢”的商業化指向。受眾在享受著這份心里的愉悅的同時，也許不知道自己早已被節目制作商賣給了廣告商，最初的節目還會做許多的植入廣告，現在的節目似乎覺得打廣告的行為是受眾所認知的，更加肆無忌憚地在節目開篇、嘉賓之間的談話中都巧妙地加入廣告語。有的主持人還會直接說“現在插播條廣告”這樣看似開玩笑的話語。

《拜托了衣櫥》這檔網綜也緊貼大眾文化的商業化特征，在節目開始就植入“藍月亮”“優樂美”的廣告。

3.“看明星”的世俗化指向。當大眾文化開始走進日常生活時，它便帶上了世俗化的烙印。大眾文化打破了以往文化中的“英雄敘事”或“輝煌敘事”，建構的“平凡敘事”突出了平常事的意義，并在對這些日常性現象的敘事中表達了對大眾生活的關注。[6]

這里的“看明星”是指看明星的私人生活。節目組將他們充滿私人性的生活展現給受眾，讓觀眾看到他們的生活深處。節目會使受眾看到明星不只是那個在熒幕上熠熠閃光的、與我們遙不可及的形象。

4.“跟潮流”的時尚化指向。這檔節目除了有主持人、嘉賓之外，還有六位前衛時尚、顏值爆表的設計師，節目最后會讓嘉賓挑選兩名設計師改造自己的舊衣服，以PK的形式，展示六位設計師的高水準。

大眾文化的商業性特征促使綜藝制作發揮復制能力，模式下的復制行為產生創意重疊和資源浪費。[7]騰訊視頻在制作《拜托了衣櫥》這檔節目的時，也復制了網綜節目的活潑、言語犀利的這種表現形式，也體現了大眾文化的復制化特征。但是，這檔節目也抓住市場“衣櫥”這一主題元素彌補了綜藝市場上較為空白的生活與時尚題材，節目不僅通過設計師的設計向受眾展示今年的流行元素，進而也吸引了一大波效仿明星穿搭的觀眾群。

5.“做公益”的價值觀指向。《拜托了衣櫥》與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旗下公益組織“愛心衣櫥”攜手，聯合發起了“這個冬天不太冷的”公益活動，為山區里的小朋友送去過冬寒衣。加之明星的號召力，為公益做出了正向領頭作用。做到了綜藝節目不能只片面的追求娛樂化，而且還需要弘揚正確的價值觀。這樣的策劃方式，對于節目來說可謂是名利雙收。

[1]周憲.世紀之交的文化景觀[M].上海：上海遠東出版社，1998：37.

[2]金民卿.大眾文化論[M].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02：32.

[3]鄒廣文.當代中國大眾文化及其生成背景[J].清華大學學報，2001（2）：48-55，69.

[4]文衛華，楚亞菲.網絡綜藝：互聯網思維下的綜藝新形態[J].中國電視，2016（9）：14-18.

[5]王芙蕓.大眾文化視野下綜藝節目“引進熱”的反思[J].西部廣播電視，2016，1（2）14-14.

[6]王才銘.大眾文化語境下的中國電視娛樂節目[J].重慶交通大學學報，2009，9（5）：102-105.

[7]付丹丹.從《奇葩說》來談綜藝節目的大眾文化特征[J].科學中國人，2016（23）：181.

[作 者]趙雪瑋，湖南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新聞學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