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杭州城市社區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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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自治作為我國城市基層民主的重要實踐形式,是居民在社區范圍內共同處理與自身利益相關的公共事務的制度與行為,需要居民的集體行動作為基礎。換言之,集體行動構成了城市社區居民自治有效實現的關鍵性變量。但與農村社會不同,城市社會是一個高度個體化、原子化的結合體,社區居民之間彼此陌生且缺乏高度關聯的共同利益,很難達成一致的集體行動,導致居民自治 “上得了墻,但落不了地”,只能處于空轉狀態。因此,如何更好地剖析城市社區居民自治的集體行動困境,提出相應的治理路徑,對于促進社區居民自治有效實現、發展基層民主具有重要意義。
所謂城市社區集體行動,是指城市社區居民為了實現共同利益與共同目標,自發聯結起來,采取共同行動處理社區公共事務的行為。
針對城市社區居民自治中的集體行動,我們做了問卷調查和專業訪談。調查問卷發放主要采取隨機抽樣和非隨機配額抽樣相結合的方式,對杭州市拱墅區的蔡馬社區、瓜山社區、秀水社區,西湖區的吉鴻社區、蔣村社區、翠苑社區等社區居民進行了專項調查。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1000份,回收問卷998份,回收率為99.8%,其中有效問卷992份,問卷有效率為99.4%。從問卷分析結果來看,在性別上,男性占50.4%,女性占49.6%;從婚姻狀況上看,已婚占43.1%,未婚占53.7%,其他占3.2%;從戶籍所在地上看,具有杭州市戶籍 (包括蕭山和余杭)占60%,非杭州市戶籍占40%;從文化程度上看,研究生及以上學歷占6.2%,大學本科學歷占36.8%,大學專科學歷占23.3%,高中或中專學歷占23.7%,初中及以下學歷占10%;從家庭月均收入上看,0.6萬元以下的占16%,0.6萬~1萬元的占24.4%,1萬~2萬元的占23.6%,2萬~3萬元的占12.1%,3萬~5萬元的占11.8%,5萬元以上的占12.1%;從職業上看,企業單位人員占54.3%,行政或事業單位人員占24.6%,個體戶占11.5%,其他占9.6%。從上面的數據可以看出,被調查群體所表現出的生態特征,與目前社區居民的整體特征基本相符,因此,該樣本抽取與分布是合理的,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1.集體行動意識不強
意識支配行動。要想達成集體行動,開展自治,首先需要共同的意識。但從調查結果來看,部分城市社區居民集體行動意識不強。例如,在回答 “您是否愿意共同處理社區內公共事務問題”時,17.8%的社區居民選擇 “一定會參加”,55.9%的社區居民選擇 “不一定,因具體情況而定”,22.5%的社區居民選擇 “一定不會參加”,還有3.8%的社區居民選擇 “無所謂”。
2.集體行動重要性認知模糊
重要性是采取行動的前提。對集體行動重要性的認知將影響社區居民集體行動的態度及達成一致的程度。但是調查結果顯示,目前杭州市社區居民對集體行動的重要性認知還相對模糊,甚至在某些時候并沒有把集體行動與社區自治二者關聯起來,有時僅把集體行動作為一種手段而非目標。例如,在回答 “您認為在社區自治過程中,集體行動重要嗎”這一問題時,12.6%的社區居民明確表示 “非常重要”,21.4%的社區居民明確表示 “比較重要”,37.8%的社區居民明確表示 “一般重要”,22.1%的社區居民明確表示 “不太重要”,還有6.1%的社區居民明確表示“非常不重要”。可見,部分社區居民對社區自治中集體行動的重要性認識不清楚。
3.集體行動動機利益導向明顯
按照 《中華人民共和國城市居民委員會組織法》規定,社區自治是社區居民采取集體行動自主管理自身事務的行動,也是社區居民的一項重要權利。如果按照這種規定,集體行動實質上是社區居民的一項重要權利。換言之,在理想的狀態下,支配社區居民采取集體行動,共同參與社區自治的應該是權利意識,是一種權利的覺醒與自覺表達,而非僅僅根據與自身利益關聯度做出行為判斷。從目前的調查結果來看,社區居民采取集體行動,參與社區自治的動機多是利益導向而非權利意識。例如,在回答 “您采取集體行動參與社區自治的主要動機是什么”這一問題時,41.2%的社區居民表示 “維護自身利益”,29.7%的社區居民表示 “民主權利的表達”,18.5%的社區居民表示 “隨大流”,還有10.6%的社區居民表示 “不太清楚”。
4.集體行動能力不強
一般而言,集體行動意識與集體行動能力之間并不存在典型的正相關關系。也就是說,即使集體行動意識很強,也不代表集體行動能力很強。集體行動能力的強弱與主體的綜合素質、所處環境等緊密相關。從調查結果來看,目前,杭州市社區居民的集體行動能力不強。例如,在回答 “在共同參與社區公共事務治理過程中,您會做出怎樣的行為”這一問題時,24.8%的社區居民明確表示 “積極發言”,30.1%的社區居民明確表示 “較少發言”,32.9%的社區居民明確表示 “一般不發言”,還有12.2%的社區居民明確表示 “根本不發言”。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區居民在社區治理中的實際集體行動能力情況。
5.集體行動頻率不高
與傳統社會不同,現代社會發展迅速,各類公共問題層出不窮,需要高頻率、高效率的治理手段。就社區層面而言,社區內公共問題不斷涌現,如社區環境、社區衛生、社區治安、社區服務等問題急需社區居民參與其中,達成一致,集體解決。但是,社區居民表現出的集體行動意識、集體行動能力、集體行動動機,決定了其集體行動頻率不高。例如,在問及 “您一年內與其他社區居民共同處理社區內公共事務的次數是多少”時,有1~2次經歷的社區居民占60.9%,有3~4次經歷的社區居民占20.3%,有5~6次經歷的社區居民占7.2%,有7次以上的社區居民僅占5.6%。同時,還有6.0%的社區居民沒有一次經歷。
6.集體行動效能感不強
效能感是指一個人認為他自己的參與行為影響政治體系和政府決策的能力。效能感越高,集體行動的可能性也就越高,社區自治的有效性也會越強。但事實情況是,杭州社區居民的集體行動效能感較低,很多居民認為自己的行動對集體無法產生重要影響。較低的行為效能感,導致居民集體行動意愿不強,社區自治內生性力量不足,致使社區自治在一定程度上蛻變為居委會干部自治。例如,在問及 “您自身意見、看法能否對集體決策產生影響以及影響程度”時,9.1%的社區居民表示“影響很強”,33.6%的社區居民表示 “影響中等”,33.9%的社區居民表示 “影響很弱”,23.3%的社區居民則表示 “沒有影響”。
7.集體行動缺乏組織平臺
信息渠道與組織平臺是社區居民集體行動,參與社區治理的重要載體。從調查結果來看,一方面,社區居民信息溝通渠道狹隘,傳統的信息交流方式仍占主導地位。例如,社區居民在回答 “您主要是通過以下哪些渠道獲取社區公共信息”問題時,街坊閑聊,處于第一位,占47.2%;社區公告,處于第二位,占20.3%;社區干部口頭告知,處于第三位,占12.7%;報紙雜志,處于第四位,占8.9%;互聯網微信,處于第五位,占2.4%。另外,還有8.5%的社區居民選擇 “其他”。另一方面,社區居民集體行動所需的組織平臺相對缺乏。調查結果顯示,僅有21.5%的社區居民表示所在社區 “組織健全”,53.1%的社區居民表示所在社區 “組織不健全”,還有25.4%的社區居民表示 “不太清楚”。
8.集體行動效果并不理想
從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目前杭州市社區居民集體行動效果并不理想,主要表現為社區居民集體參與社區自治的深度不夠。眾所周知,城市社區居民自治是一個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的過程,但實際情況是,社區居民采取集體行動參與社區自治大多局限于民主選舉層面,占55.4%,參與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層面的社區居民分別占8.9%、18.3%、17.4%。
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大體有兩個:一是社區居民自身意識不足,部分存在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想法;二是社區居民認為行動成本高于行動收益,并將集體行動視為一種虧本的 “政治投資”。例如,在回答 “您認為集體參與社區自治中所支付成本與收益之間的關系如何”時,43.7%的社區居民認為 “成本大于收益”,17.8%的社區居民認為 “成本少于收益”,10.5%的社區居民認為 “成本等于收益”,28.0%的社區居民則 “不清楚”。
集體行動與社區居民自治之間密切相關。目前,杭州市城市社區居民自治中的集體行動之所以陷入困境,其實是多種因素共同影響、共同作用的結果。
法律是公共管理的最高準則,基層政府、社區自治組織、社區居民等都必須在法律規定的框架內履行其權利與義務。倘若法律制度不健全,無法明確社區治理主體之間的權利界限,就容易引發錯位、缺位等一系列問題,加大交易成本,造成集體行動困難,社區自治空轉。
關于城市社區自治的法律主要有 《城市街道辦事處組織條例》和 《中華人民共和國城市居民委員會組織法》,其中 《城市街道辦事處組織條例》2009年已經廢止,而 《中華人民共和國城市居民委員會組織法》自1989年頒布施行至今,一直再沒修訂,在一定程度上很難適應與滿足當前社區自治的制度需要。例如,由于社區居委會的組織、結構、產生等方面的規定與當前社區自治的要求存在很大差距,法理上社區居委會與街道辦事處之間的指導與被指導關系實質上已經變身為現實中的領導與被領導關系。按照法律規定,居委會法定職責只有6項,但現實中部分社區居委會所需承擔的綜合治理、消防、安監、計生等行政職能多達48項,社區居委會儼然成為街道辦事處的派出機構,成為基層政府的 “一條腿”,無形中壓縮了社區居民自治的空間,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居民的集體行動。
社區自治組織是社區居民采取集體行動,共同參與社區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與民主監督的重要平臺,也是實現自我管理、自我服務、自我教育、自我監督的重要載體。社區自治組織發育是否健全以及社區自治組織運轉是否良好決定了社區居民集體行動的廣度與深度,而社區自治組織發育是否健全以及社區自治組織運轉情況又取決于社區自治組織的數量和質量。但在社區調查中發現,部分社區僅僅存在兩個居民自治組織,一是業主委員會,二是小區聯防隊。前者雖然長期存在社區之中,但多具有隨意性,缺乏相應的組織性,未能發揮其應有的功能作用;而后者多是為應付突發事件而臨時成立的,具有不穩定性。可以說,這樣數量不多、質量不高的社區自治組織是無法成為社區居民了解社區、關注社區、參與社區的有效平臺,也無法把廣大的社區居民召集起來,采取集體行動,共同參與和治理社區內部的公共事務,社區自治也就無從談起。
社區居民集體行動的過程,其實就是社區居民之間相互合作的過程,而社區參與網絡又是社區居民之間相互信任、相互合作及互惠規范的重要載體。一般而言,社區參與網絡越完備,社區居民之間的合作行動就越易于達成;相反,如果社區參與網絡不完備,則會妨礙社區居民之間信任及互惠規范的產生,進而影響社區居民之間的集體合作。計劃經濟時期,人們的社會活動是建立在縱向等級關系網絡之上,雖然具有明顯的國家建構性,但相對有效。隨著社會快速轉型,原有的縱向社會網絡被逐步打破或失去功效,但新的橫向社會關系網絡沒有隨之建立起來或發揮有效作用,導致社區居民個體化、原子化屬性十分明顯。一方面,社區居民之間越來越陌生,采取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態度,無法形成合作;另一方面,社區內既有的居民與業主委員會、居民與社區居委會之間的兩條橫向關系網絡,社區居民、社區居委會與街道辦事處之間的一條縱向關系網絡,很難產生基于平等、協商基礎上的良性互動。這種不健全的社區關系網絡,造成了社區居民之間的合作斷裂,降低了社區自治的有效性。
信任是指人們之間互信互惠的心理認同,是人們交往過程中自覺形成的隱性契約,也是社會資本的重要組成部分。美國著名學者帕特南認為,社會資本的存量,如信任、互惠規范和網絡,往往具有自我增強性和可積累性。良性循環會產生社會均衡,形成高水準的合作、信任、互惠、公民參與和集體福利,促進集體行動的產生。換言之,如果社會資本豐富,人們之間就容易形成互信互惠的心理認同,也就越容易交換信息,克服信息不對稱,進而形成合作,達成集體行動。較之于顯性契約 (如法律制度),隱性契約 (如日常生活交往規則)更有助于社區居民之間信任關系的產生。因為信任本身就是基于互惠互利期望基礎上產生的自覺合作行為,而這種合作行為是社區居民之間重復性橫向交往過程中多次博弈的結果。單從目前情況來看,在計劃經濟體制下國家對民眾的長期制度性管制以及現代市場經濟對社區居民生活方式的滲透,使社區居民之間橫向交往生活方式缺失,導致彼此之間不能產生合作互利的期望與行為。例如,在調查中,針對社區日租房、群租房問題,曾有不少居民提出 “日租房、群租房威脅社區安全,要求杜絕”的要求,但由于居民之間無法相互溝通,基于互信互惠心理認同之上的合作無法形成,社區公共事務變成個別人的事務,無法形成集體效應,最后不了了之。社區居民信任體系的缺失,使社區居民之間很難采取集體行動自發處理社區內公共事務,導致社區自治失效。
共同利益是社區居民集體行動的前提,也是社區居民自治的基礎。盧梭曾指出:“如果說個別利益的一致才使得社會的建立成為可能,那么,就正是這些個別利益的一致才使得社會的建立成為可能……因此,治理社會就應當完全根據這種共同的利益。”恩格斯在 《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一文中通過對易洛魁人、希臘人、羅馬人、克爾特人、德意志人的歷史研究,得出一個重要結論:公共產權產生自治,私有制炸毀了自治,并認為 “利益相關度較高的氏族公社 (包括氏族、胞族和部落),自治程度也比較高”。可見,共同利益可把不同的人組織起來,形成利益共同體,采用集體行動,形成自治。與農村社區不同,城市社區居民缺乏較強的共同利益。首先,城市社區往往由若干小區組成,地域較大,人口較多,很難形成共同利益;其次,城市人口異質性強,流動性強,彼此之間相對陌生,共同利益缺乏必要的基礎;最后,城市居民的共同利益更多集中于樓棟或小區,小區與小區之間存在差異性與隔離性,建立在若干小區之上的社區居民,相關利益較少,利益關聯度較低,不易形成共同利益。共同利益的缺乏,導致社區居民往往以個體化方式存在,很難達成一致。
社區公民精神屬于社區意識或社區文化的范疇,是指社區居民對社區的認同感、歸屬感、責任感。社區公民精神兼具個體性、團體性、整體性三重特征,它關注社區公共利益和整體福祉。社區公共精神是社區自治的根本動力,具體表現為社區居民對社區的關心程度、情感認同、心理認同、社區生活滿意度和社區公共事務的參與度等。如果社區公民精神不足,就會導致社區責任感、社區歸屬感、社區認同感匱乏,使社區集體行動陷入困境。在現實中,社區居民這種公民精神還相對不足,很多社區居民還缺乏公共責任心與公共奉獻心,搭便車等心理還較為嚴重,成為制約集體行動達成、影響社區自治運轉的重要文化因素。
科學合理的法律法規是保障社區居民集體行動,有序開展社區自治的前提與保障。因此,首先,應健全居民委員會的相關法律制度。 《中華人民共和國城市居民委員會組織法》規定:“居民委員會是居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務的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這一規定雖然對居委會角色定位進行了權威性界定,但規定過于寬泛,未能明確社區居委會的具體職能,這就為國家行政權力不斷下沉到社區居委會提供了前提,導致社區居委會行政化色彩日漸濃厚。因此,建議在法律上要對居委會的具體職能做出明確規定,劃清居委會與街道辦事處之間的責權界限與職能分工,保證社區居委會的自治性、群眾性、獨立性,真正做到有法可依,實現居委會本然角色的回歸。其次,厘清社區內部各個主體之間的關系。一是縱向理順區、街道、社區的關系。社區居委會是在政府與社會互動的過程中產生的,是以政府主動退出為基礎的,因此要從區、街道的還權賦能開始,賦予社區一定的獨立權、決策權和監督權,促使社區居委會回歸自治。二是橫向上理順社區組織,尤其是社區自治組織之間、自治組織與基層政府的邏輯關系,科學定位社區黨組織、居民大會、社區居民委員會、業主委員會、物業公司等正式組織以及社區議事會、老年協會等非正式組織的角色與地位,形成社區治理合力。
利益是社區居民采取集體行動,積極參與社區自治的最重要的驅動力。當居民感到社區與他們的利益息息相關,集體參與能夠有效維護其利益時,自然就會萌生參與社區事務治理的動機與愿望。因此,這就需要我們借助一些方式,既要激活既有相關利益,又要建構新的相關利益,將不相關的橫向利益或潛在利益激發出來并加以勾連,形成新的相關利益,強化社區居民之間、社區居民與社區之間的利益關聯度,進而推動居民自治有效實現。第一,發現相關利益。利益并非同質的,不同的行政層次或者不同的空間規模,相關利益、利益相關性是不同的,居民從國家、城市、城區、社區、小區、樓棟、鄰里獲得的相關利益不同,利益相關性也不同。因此,既要發現相關利益,又要關注利益的不同層次。第二,激活相關利益。從目前的實踐來看,可以從如下幾個方面激活相關利益。首先,激活社區的資源配置性利益、直接性利益,進一步鞏固社區的代議制自治;其次,激活小區的產權性利益和共享性公共利益,大力發展以小區為單元的小區居民自治或者業主自治;最后,激活社區樓棟、鄰里的共占性利益,大力發展以樓棟、鄰里為單元的居民微自治。激活的方式可以是政府、社區和小區的外部引導,也可以是社區、小區居民的自覺行動,自治需要內部力量和外部力量的引導而觸發形成。第三,建構相關利益。這需要政府或者社區通過引導或者從外部投入,在各利益主體之間建立利益聯結。如通過資助居民的娛樂活動、興趣活動來建立相關性,通過 “以獎代補”“以獎代投”來建立居民之間的連接性。
新形勢下,拓展城市社區居民集體行動的有效途徑之一就是完善社區參與的組織形式,為集體行動提供必要的組織平臺與組織保障。第一,深入挖掘傳統社會資源,積極培育新型社會資源,引導社區居民加強社區經濟合作組織、文化娛樂組織、社區公益組織等社會組織建設,促進城市社區組織健康發展;建立社區志愿者服務站,鼓勵社會各界人士主動參與其中,滿足社區居民的多樣化需求。第二,正確定位社會組織與基層政府關系,督促部分社會組織與政府機關單位脫離,真正實現在人、財、物上獨立自主,增強其 “草根性”;積極探索社區居民參與方式,加強社區社會組織與社區自治組織之間的對話與溝通,發揮社區社會組織的協同作用,推動社區治理深度發展;積極鼓勵社區社會組織適度分擔政府職責,參與市場化競爭,為居民提供更加優質的社會化服務。第三,打破傳統 “單向申報審批式”的登記管理模式,制定行業協會聽證制度,探索 “以民管民”的新型監管制度,規范社區社會組織行為,促進其健康穩定發展。
第一,加強宣傳教育。一方面,通過理論宣傳、政策學習等多種形式,培養領導干部的協商民主理念,使領導干部更清楚認識到,通過運用協商民主機制做公共決策,會減輕政府單方面決策所承擔的風險和壓力,會促進公共決策的順利實施;另一方面,通過各種形式的宣傳教育,特別是通過大力發展文化教育事業,提高公民的文化素養,使多數社會成員盡快熟悉協商民主的規則,掌握協商民主的手段,具備協商民主的技能。第二,擴大協商范圍與主體。凡是涉及社區公共事務、公共秩序管理、公共設施的建設維修使用以及和社區居民切身利益相關的其他事務,都應納入民主協商范圍。同時,堅持民主協商主體的廣泛性,街道、社區黨組織、居民委員會、居務監督委員會、駐社區單位、社區社會組織、業主委員會、社區居民等均可作為協商主體。第三,健全社區協商議題的擬定機制。要結合每個社區的實際情況,推動社區議題擬定方式的多元化。例如,可以通過以下幾種方式確定社區協商議題:首先,通過召開社區居民代表大會確定協商議題;其次,社區居委會依托社區議事會等群眾自治組織確定社區協商議題;再次,社區居委會根據街道辦事處的年度工作要求和社區居委會的年度工作計劃確定社區協商議題;最后,社區居委會根據社區突發性的公共事件臨時確定協商議題。第四,促進民主協商形式多樣化。堅持居民會議、居民代表會議制度,結合參與主體情況和具體協商事項,可以采取居民議事會、居民理事會、居民決策聽證等形式,以民情懇談日、婦女之家等為平臺,將商談對話機制廣泛引入社區自治實踐,推進社區信息化建設,拓展群眾工作信息管理系統,開辟社情民意網絡征集渠道,搭建網絡議事協商平臺,多領域、多層次、多渠道開展基層協商活動,創新基層協商形式。同時,還要提供協商民主的技術支持,比如介紹協商民主知識,編制協商民主手冊,并派人到社區開展協商民主試驗,以提升居民民主協商的水平和質量。
個體行動有可能嵌入集體行動的前提是,個體對其所屬共同體具有強烈的歸屬感。居民基于偏好,或因教育資源,或因生活便利,又或因工作方便,而理性地選擇不同地理區位的居住社區,反映出其對社區某種程度的認同。社區居民由于相似的生活條件和機會而有可能產生心理上的身份認同。可以說,具有社區歸屬感的居民身份認同,構成了社區居民采取集體行動,進行社區自治的要件之一。為此,要強化宣傳教育。在社區居民處于原子化狀態,未能實現身份認同之時,需要其他的社區治理主體予以協助,進行教化。作為居民自治組織的居民委員會、居民共同委托的物業管理公司等,可通過多元途徑發揮社區知識精英、經濟精英、文化精英的作用,完善社區基礎設施,宣傳居民的權利與義務,增強居民的社區歸屬感,形成“社區是我家,聯系你我他”,“社區是我家,建設靠大家”的良好氛圍,實現居民身份行為上的認同。在教育方式上,要注意多元化與多樣性。例如,通過設計社區標志、宣傳表揚社區內的好人好事、發動居民參與討論社區問題等形式強化他們的社區公共意識。又如利用大量的實例特別是社區建設的客觀成績進行宣傳,激發廣大居民集體參與社區活動的自覺性。同時,建立社區教育網站,開展網絡社區教育;建立健全面向基層的社區學院,對社區居民開展社區教育。總之,通過多樣化的社區宣傳教育,使居民了解社區建設狀況和活動內容,促使居民理解和關愛社區,積極參與到社區的各項發展事業中去。
良好的社區社會關系,對促進社區居民間的理解和相互交流,強化集體行動能力,具有重要的影響和意義。構建良好的社區社會關系,是營造社區信任的重要前提。信任是交往的基礎,也是良好人際關系形成的基礎。雖然法律的保障和必要的制度安排對社區信任的重建具有重要作用,但并不是重建的必要條件。因為信任基礎需要社會主體內心的確信以及他們要靠信任和誠信的理念來維系。人們只有把誠實守信內化為自覺意識,守信才能成為自覺行為;也只有當誠實守信成為一種普遍的社會風氣時,人們才會公然譴責失信行為,社區信任也才會健康發展。因此,我們要把誠信教育作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設的基礎工程和長遠戰略來抓,也要把信用意識教育作為國民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從基礎開始,立足實際。進行深化《公民道德建設實施綱要》執行和宣傳工作,深入開展群眾性誠實守信實踐活動,使之在實際生活中真正發揮作用。還要不斷增強社區居民信用觀念,努力提升社區居民整體素質,逐步建成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相適應的積極向上的思想道德規范。與此同時,我們還要注重發揮社會輿論、社會文化價值導向及道德調控機制的作用,利用各種方法,逐步建成誠實守信的社會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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