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學徒制的“常熟探索”

陳向陽

【點評】

現代學徒制的“常熟探索”

陳向陽

“現代學徒制”可謂是當下職業教育領域的熱詞之一，其作為一種技能人才培養制度的創新實踐，既沒有現成的理論體系，也沒有可以直接移植的實踐經驗。2014年4月以來，江蘇省常熟中等專業學校（以下簡稱“常熟中專”）開始試水奇瑞捷豹路虎中英現代學徒制，目前首屆試點班的學生快要畢業了。三年的運行，他們已初步探索出一條現代學徒制創新路徑。然而，這條探索之路走得“小心翼翼”，并不輕松，這期間有怎樣的理論之爭、實踐之惑與破解之道？真值得我們好好總結與回味。在多次近距離觀察這一項目后，筆者試圖尋求其背后的運作邏輯。

一、原汁原味把握精髓

將英國現代學徒制移植到常熟，首先就會遭遇“水土不服”的問題。在現代學徒制試點過程中，一些學校總是操之過急，一頭扎進試點行動中，懸置對其本質要義與實踐旨歸的思考，最終出現“形似神不似”或“新瓶裝舊酒”等問題。常熟中專的可貴之處在于，他們并沒有盲目行動，而是組建管理、教學和研究三個團隊，從招生、課程、師資、基地、管理到人才培養模式和質量評價等，原汁原味地汲取英國現代學徒制的精髓，全方位研究英國現代學徒制的運作模式，并將其操作化地寫進《合作備忘錄》《諒解備忘錄》《合作辦學協議》《學徒培訓協議》這四份基本文件中，文本中的一些關鍵條款曾經歷了相關各方反復十多次的互動、協商與修改。現在看來，正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動作，自項目開局起便抓住“法治化”這一現代學徒制的牛鼻子，使得“校企協同育人”不再只是一句空話。這四份系統嚴謹的框架協議，建立了內在的利益機制，回應了學徒、企業、學校各方核心的利益訴求，同時又確定了各方應承擔的義務，真正做到為整個項目的長效運行保駕護航。

二、多方合力保障質量

質量保障是現代學徒制可持續發展的“生命線”，該項目始終在各方協同下，牢牢把握質量這條主線，從標準保障、過程保障和結果保障三方面同時發力。其一，引入權威的國際職業標準。在英國制造業協會學徒制認證機構EAL和英國沃里克郡學院的合作指導下，架構新的人才培養方案和十多門專業核心課程，這一課程框架保證了學徒的培養規格，保障了每一個學徒全面而可持續的發展。其二，嚴格的過程質量控制。他們引入相關質量評估工具，制定了專門的學徒管理手冊，為每位學徒建立了學習過程檔案。具體實現了“四個轉變”，即考核標準由單一的學校標準向綜合化標準轉變；考核主體由單一的教師主體向多元化主體轉變；考核內容由專業能力向職業能力轉變；考核方式由終結性向綜合性轉變，更多地在企業真實環境中進行考核，每三個月對學徒進行一次面對面的訪談。其三，可操作的學業評價體系。他們先后五次邀請英國學徒制資深專家和項目經理來常熟進行現場培訓，先后兩次選派骨干教師到英國跟崗培訓，深入學習觀察法、引導討論法等英國現代學徒制的科學評估方法，通過這些方法獲取學徒的學習證據，判斷學徒的學習是否已達學徒標準，尤其是他們引入“學徒高績效行為評估”這一工具，不僅有助于學徒形成正確的自我認知，對個人責任感、問題解決、有效溝通與人際交往等那些以往只是憑經驗和直覺判斷的職業素養，有了較為科學客觀的評價標準與依據，有效保障了學徒的學習質量。

三、直面問題尋求創新

問題并非預設出來的，而是在實際運作過程中逐步發現的。同大部分的現代學徒制試點一樣，常熟試點同樣面臨著重重困境。支撐現代學徒制運行的相關法律、制度缺失，沒有可以直接套用的機制，缺乏固定的資金保障，現行的理念、文化與管理同樣不適應現代學徒制的運行。在這一背景下，每一個項目的參與者都在不斷地碰撞、改變與適應。諸如，根據項目協議中規定的考評分離的目標，學徒制師資應包括專職學徒教師、內審員、外審員和評估員，而這些資格在我國尚沒有相關的認證機構，他們并沒有“等、靠、要”，而是積極尋求第三方機構，終于建立起符合英方要求的評估團隊，形成了學徒—評估師—內審—外審四層監控體系。對于課程，他們更是不厭其煩地翻譯、重構，使其既滿足最新的“學徒標準”要求，又符合“學業標準”的要求。在整個項目運行中，項目組還建立了有效的溝通機制，學校教師、企業人員、英國行業協會SEMTA和英國沃里克郡學院經常持續進行電話會議，隨時解決項目實施過程中出現的問題。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現代學徒制的探索仍在路上。筆者在與江蘇省常熟中等專業學校蘇建青校長、項目負責人以及參與師生的交流中發現，正是他們從心底對現代學徒制的高度認同，加之他們的耐心、智慧、定力與韌性，才使得試點的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堅實。他們為全省的現代學徒制試點工作提供了一個彌足珍貴的樣本。

（作者單位：江蘇省教科院職業教育與終身教育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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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6009（2017）44-005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