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和“不易”中行走

孫雙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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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易”和“不易”中行走

孫雙金

作為壯亞芬的導師，我看過多個她的課例，聽過幾次她的報告，讀過不少她的文章，給我感觸最深的是她始終挨著孩子，和孩子同步，用生命演繹著自己的語文教育理想，用情感書寫著自己對兒童世界的理解。正如她近年來提煉出的教學主張 “易語文”，便是基于兒童生命成長的需求，把語文的智慧、語文的魅力、語文的生命溶于兒童的成長，以兒童的視野詮釋語文的本真意義。

記憶猶新的是她在開始著手總結自己的教學立場，提煉自己的教學主張時，一度和我商量關于如何自我“定位”的事宜，她把自己語文教學的關鍵詞定位在“意”和“易”上，當時糾結的是定位在“意語文”上還是“易語文”上，雖然是一字之差，但是兩者的價值取向卻完全不同，前者關注的核心是“意會”，這是一個較為模糊的概念，介于學科視野下語文教學內在的獨白與感悟；而后者似乎更側重語文的學科性質對于兒童成長的影響，以及兒童視角下語文學習的“路徑”。其實，當時我也未能很好的給出一個結論，因為各有側重，但我相信壯亞芬一定有自己的思考。她對于語文的理解和其中內在的關系應該是深知的，因為她始終在課堂中，始終挨著兒童。

行內認識壯亞芬的人都知道，她有著與生俱來的課堂靈性和教育敏感，更值得稱道的是她的那份執著與干勁。對話不到半年的時間，2016年9月《中國教師報》“人物素描”欄目推薦壯亞芬為月度人物，并圍繞“課程改革”這一問題，通過《壯亞芬的“易語文”之美》和《童詩有味似連珠》兩篇文章介紹了她的語文教學探索。當我看到“易語文”這個標題時，內心充滿疑惑，細細品來，又覺得這是一個十分有意思的話題。語文是兒童的語文，是回歸兒童生命意義的語文，是兒童自己的語文。而“易”字又賦予了“語文”一種精神突破的人格魅力——用壯亞芬的話說：易，在變與不變之間，我們發現了兒童語文學習的生長規律，看到小學語文教學的規律，找到了兒童生命成長的規律。在規律的探索與實踐中，“易”以一種“簡單平易”的方式貼近兒童的生活，貼近兒童的成長，貼近兒童的語文學習。這是一種兒童喜聞樂見的方式，這是一種能夠激勵成長的智慧，這是一種直達語文教學本質的路徑。在我看來，壯亞芬的易語文看似“易”，實則“不易”，在堅守與創造中，她開啟了兒童深度學習的模式，走近了兒童的心靈，實現了兒童生命的綻放。我認為這是立足于兒童哲學層面的思考與摸索，是有價值的探索。

當然，這份出乎意料不光源自于《中國教師報》的報道。后來得知，在這半年中，圍繞“易語文”，壯亞芬發表了一系列有價值的研究成果，而且制訂了“易語文”的課程綱要、學科指南、評價體系、實踐策略……一系列厚實的資料呈現出她的研究軌跡，更折射出她自我超越的能力。當我再次走進她的課堂，我完全折服于她的那份創造：清晰的課堂脈絡、靈動的思維跳躍、活潑的課堂表達、清簡的學習狀態……她綻放出屬于自己的光芒與榮耀，展現出屬于自己的理解與思想，呈現出屬于兒童的立場與生長。

雖然是一堂課，但讓我對“易語文”又有了新的理解，我看到了它的獨特和精彩，感受到那份厚積薄發的力量，體會到那種不斷超越的夢想。誠如壯亞芬自己對“易語文”的認識：“易語文”是兒童文化和語文本質關照下的語文，聚焦語文本質和語文意義的把握，立足兒童語文能力和語文素養的提升，促進教師的思維方式和育人模式的改變。我想說：這應該就是“易語文”的精神和要義所在吧！“易語文”凝聚了一個語文教師的哲學思辨，充盈了一個語文名師對于語文未來的思考。雖然圍繞的是語文學科，但我看到的是一個全新的語文教育理念體系的雛形，一條完整的未來語文教學建構的思路。我深切地感受到：她對語文教學的執著，對語文陣地的堅守，她潛意識中對于兒童本位的依循，對兒童學習能力的培養與文化內涵的滲透。她把語文的思想延續與兒童的成長發育相互融合，把教師的思維方式與教學的理念變革相互聯系，把兒童的精神主導與語文的文化內驅相互滲透，并呈現出以兒童為主體的語文教學立場，這種思考是前瞻的。

更可喜的是，在課后與孩子們的交流中，我得知了“她在孩子們心目中不可替代的地位”——“最喜歡語文”“壯老師最了不起”“壯老師的腦袋里裝滿了智慧，她上課總是妙語連珠，那種感覺太棒了”“總感覺上壯老師的課一會兒就下課了”“從來沒有感覺語文課這么有趣，上壯老師的課感覺很輕松”……這完全不是刻意的“調查”，而是孩子們主動地和我聊天，詮釋他們心中的壯老師。我想這應該也是壯亞芬“易語文”的靈感之源吧，因為她愛孩子、愛課堂、愛語文、愛教育，所以孩子也給了她獨特的教育靈感，讓“易語文”的王國中充滿孩子氣息，讓這個國度朝氣蓬勃，民主自由，快樂幸福。有人說：教育能走多遠，關鍵看你有多愛。心中有了愛，就是燃燈者、舉火者，他們提供的光亮，足以照耀孩子們的前程，足以照亮我們民族的未來。不言而喻，壯亞芬心中的愛是博大的，充滿理想追尋和生命意義的。原以為“易語文”是半年來壯亞芬對于語文教學的思考，實則這是她多年來的感悟。

我想：壯亞芬是在真正地教語文，真實地做教育啊！她把孩子放在她生命的正中央，以孩子的生命成長與發展需求作為自己的使命，通過自己的實踐與積累，試圖轉變固有的課程實施方式，并創設自己理想中的學習環境，從而讓每一個孩子在實踐、體驗、探究中學習。壯亞芬那份對教育的堅守，對語文的執著，對兒童的熱愛也并非我能用三言兩語所詳盡，更多的精彩需要用心去感悟。她和她的“易語文”一定能以獨特的光芒照耀每一個孩子的成長之路，為他們的未來奠基，為生命導航！

（作者系南京市北京東路小學校長，江蘇省語文特級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