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美食重口味

◎周文洋

瑞士美食重口味

◎周文洋

在蘇黎世的一家餐館，許多瑞士人在吃烤馬排。馬排可以烤成熟、嫩兩種，他們大多選擇嫩的，刀在盤里一切，直冒血水，蘸些佐料就叉進嘴里，看得人喉嚨有液體上涌。

餐館菜單上有一種菜叫塌塔牛肉（Tatar音譯）。我問女招待，牛肉是怎么做的？女招待不太懂華語，比劃了半天我才知是碎牛肉，雖然要90瑞郎一份（合人民幣600元左右），但難得來一次，點一個！

女招待把塌塔牛肉端上來，瑞士食客都投來羨慕的眼光。這是一道很奢侈的菜，不亞于國內的龍蝦、鮑魚之類。菜是一坨筒形的肉餡，澆上料汁，配上十幾顆不知名的綠果和幾片紫葉。我嘗了嘗湯汁，又酸又咸，還很辣，但不是辣椒那種辣，有些像芥末。吃了一個綠果，倒是甜脆爽口；剜一點肉餡放到嘴里，則幾乎是全生的，實在難以下咽。我果斷地把綠果撥出來，叫女招待把肉餡端到廚房炒熟。不一會兒，一個頭戴高筒帽的廚師又把肉餡菜端了出來，用生硬的華語問：“是不是真的要炒熟？”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自語道：“太浪費了，為什么不點燒牛肉？”

回到駐地，把餐館的經歷講給翻譯聽后，他說：“品嘗瑞士美食一定要先弄清當地人的口味。因為瑞士分德、法、意語區，各語區人的口味都不一樣。蘇黎世屬于德語區，塌塔牛肉也是日耳曼民族最愛的酸、辣、咸重口味。”

第二天早上，翻譯建議去吃瑞士人的最愛——芝士火鍋。到了酒店，我們點了一個鮮肉芝士火鍋、一個水果芝士火鍋，待端上來我才知道，芝士是一種奶酪，放進小鍋里煮成液體，加入白葡萄酒、杜松子酒、果酒和大蒜汁，把新鮮豬、牛、雞肉片放在里面煮。翻譯說：“肉變色就可以吃，煮久了就會發硬變酸。到肉吃得差不多了，湯汁也會變得十分粘稠，有些像漿糊。這時，用長柄叉將面包塊放在里面涮。”瑞士人吃起來一副停不住的樣子，我卻有些食欲不振。看來看去，芝士火鍋不就是酸奶、雞尾酒煮肉加蘸面包嗎？雖然聞著很香，但吃起來卻有一種說不清的怪味兒。相比之下，水果芝士火鍋十分爽口，特別是紅莓、黑莓和櫻桃蘸上熱芝士，甜脆濃香，在國內是絕對嘗不到這種美味的。

在伯爾尼一家餐館，我們點了一份土豆火腿烤肉，菜端上桌時，色澤特別漂亮，我想這個菜吃的必是食材的原汁原味了。不料想填進嘴里才知道: 土豆，酸的，比酸黃瓜還酸；火腿，硬的，開始嚼著咸，一會兒又覺得辣，最后又有些甜；烤肉還不錯，和國內熏肉大餅相似，就是奶酪味道很重。

有趣卻有點古怪的瑞士美食，我們雖吃不慣，但那奇特的味道讓人久久難忘，這也是瑞士之行最特別的收獲吧。

（王傳生 摘自《上觀》圖/亓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