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敏 祁懷錦+??
內容提要:如何激勵管理層努力工作以實現企業價值最大化是公司治理的核心內容。基于我國2009-2015年A股上市公司的數據,本文檢驗了首席財務官(CFO)的晉升錦標賽激勵與公司稅收激進程度之間的關系,發現CFO被給予的錦標賽激勵越大,公司的稅收激進程度越大;相對于非國有企業,國有企業的錦標賽激勵對稅收激進程度關聯效應更加明顯。
關鍵詞:錦標賽激勵;職位晉升; 稅收激進
中圖分類號:F2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148X(2017)02-0126-07
一、引言
2015年1月1日起,《中央管理企業負責人薪酬制度改革方案》正式實施,旨在改革國企主要負責人的薪酬待遇問題,完善現代企業制度。管理人員薪酬計劃是公司與其他管理人員之間的代理合同,其目的是通過將管理人員薪酬建立在一個或多個衡量經營公司努力程度的指標之上,協調公司與管理人員的利益。大多數薪酬計劃建立在衡量管理人員努力程度的兩種指標之上——凈收益和股票價格。也就是說,在一個特定年度里,凈收益或股票價格所體現的業績決定了管理人員獎金、股票、期權和其他薪金的發放數量,而且復合的努力程度衡量指標會提高代理合同的效率。
除了具有以業績為導向的動機(股票期權計劃與獎金計劃)之外,首席財務官與其他高級管理人員也面臨錦標賽激勵,也就是說晉升為最高管理層,諸如首席執行官(CEO)職位的晉升動機[1-3]。當晉升到更高職位時,隨之而來的是更高的薪酬,擁有更多的特權,與更高的聲望。因此,管理層有動機去投入更多的努力去實現晉升的可能性,與此同時也會給公司帶來更大的產出[2]。
Lazear and Rosen(1981)[1]根據企業管理中的管理層級差異提出錦標賽晉升理論,他們研究以個人產出水平為基礎的能夠代替薪酬激勵的其他方式,發現組織內部的員工在通過不斷的競爭向上獲得晉升機會時,其競爭格局就如同正在進行的“不間斷的淘汰賽”。特定情況下,如果獎金計劃的設定來自于組織內部職位的排序,那么員工會提高工作效率以期獲得高概率的職位晉升。隨著晉升獎勵的規模增加,高級管理人員愿意投入的努力也就越大[1]。以首席執行官(CEO)與高級管理人員之間的薪酬差距來衡量錦標賽激勵,已有文獻表明,能夠帶來更好的業績表現和公司價值的增加[2]。更進一步地,Kini and Williams (2012)[3]研究發現錦標賽激勵越高會導致高級管理人員風險承擔程度更大,也就是說,高級管理人員為增加晉升到首席執行官(CEO)職位的可能性更愿意冒險。
首席財務官(CFO)更有可能直接參與和影響公司稅收政策方面的決策并具體負責決策的執行。CFO是企業管理團隊的重要成員,以追求所有者財富最大化為最高目標,具有財務管理、財務監督和財務決策等職能。研究表明,稅收激進是一種有風險的公司行為,利益與風險并存[4]。避稅的邊際收益包括稅收負擔的減少,因此會計盈余更高。而避稅的風險則包括受到稅務機關的懷疑而為避稅所不得不支付的罰款與罰金。因此,首席財務官(CFO)須謹慎權衡不同的稅收策略導致的收益與風險。鑒于此,本文主要分析首席財務官的錦標賽動機,基于錦標賽激勵考察CFO晉升對企業所采取的稅收策略的影響,是否會促使企業選用更加激進的稅收策略。
Kini and Williams(2012)[3]指出,參加錦標賽的高級管理人員,與缺乏錦標賽激勵狀態下相比,愿意承擔更大的項目風險并且選擇能夠與晉升相匹配的風險水平。因此,本文假設錦標賽激勵越高,首席財務官(CFO)追求的稅收政策會更加激進,由此導致更高的業績表現且伴隨有更大的晉升可能性。
我們以首席執行官(CEO)與首席財務官(CFO)的薪酬差距來度量以晉升為動機的錦標賽激勵。正如Kini and Williams(2012)[3]研究中提到的,這種度量方法作為公司錦標賽激勵的代理變量,首席財務官(CFO)如果獲得晉升錦標賽激勵將會獲得其作為高管薪酬的晉升。用整體賬面與實際稅負差異來度量風險避稅的程度。經驗證據表明首席財務官(CFO)錦標賽激勵越高,企業呈現出更高的稅收激進程度。
二、文獻回顧和研究假設
(一)文獻回顧
1.錦標賽激勵
高級管理團隊由首席執行官(CEO)與若干低層級的管理者(如高級管理者)組成。CEO與其他高管人員享有基于公司產出或者業績方面的激勵,諸如股票期權和獎金計劃等[1-2]。高級管理者同樣面臨另一種激勵,也就是基于晉升的錦標賽激勵[2]。在分級別對待的錦標賽中,業績表現最好的高級管理人員更有可能晉升到更高的職位上(比如CEO職位),相伴而來的是更高的薪酬、津貼、地位等[1-2]。輸掉了比賽的其他高級管理人員屈居人后[2]。
Lazear and Rosen (1981)[1]研究表明高級管理人員的努力程度隨著晉升獎勵的規模增加而增加。因此,公司可以提高晉升獎勵的規模,以此激勵公司高管人員的努力程度,比如,增大首席執行官(CEO)與其他高管人員的薪酬差距[3]。更進一步地,Kale et al. (2009)[2]通過度量首席執行官(CEO)與其他高級管理人員的薪酬差距反映錦標賽激勵,研究表明,錦標賽激勵程度與公司業績正相關。Kini and Williams (2012)[3]認為,錦標賽動機可以發揮類似股票期權激勵的效果,通過提供凸償付增加管理層冒險的激勵,CEO職位上的晉升近似于“實值期權”,具有期權特質的CEO職位晉升可以導致高級管理人員更大程度地冒險行為。
在研究高管的晉升激勵機制時,國內學者多考察公司中作為政府官員的高管職位升降,楊瑞龍等(2013)主要研究影響國企高管晉升的影響因素,劉青松和肖星(2013)主要考察公司業績及承擔社會責任的程度對高管變更的影響,張霖琳等(2015)主要考察國企高管職位晉升評價機制的執行效果。
2.公司稅收激進
傳統理論認為,企業的稅收激進策略使得財富由政府轉移到企業,公司稅收激進是一種有風險的活動,收益與成本并存。收益主要表現在:管理層參與稅收激進策略以此提高公司業績[5-6],具體而言,稅收激進性降低了公司的稅負,增加了公司的現金流,財務報告中體現出更高的財務會計盈余[6]。 Graham et al.(2014)[6]通過調查研究發現大多數上市公司愿意采用公司稅收策略以此提高每股盈余。
公司稅收激進行為也會導致一定的成本。首先,公司內部機構由于沒有遵守稅法的要求導致公司聲譽的受損[6-7]。正如Bankman (2004)指出,參與避稅的公司會被貼上“不合格的企業公民”的標簽。支持此觀點的Hanlon and Slemrod(2009)研究發現,公眾對公司稅收激進行為的評價會影響投資者對公司價值的評估。Graham et al.(2014)經過調查發現,公開上市的公司會將聲譽顧慮作為他們不愿參與激進的稅收策略的一個原因。其次,避稅行為被稅收征管部門發現所導致的貨幣性罰金的支付也會增加公司和管理層的成本。因此,企業的避稅程度是成本和收益相權衡的結果。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學者基于委托代理理論研究企業的避稅行為,Desai and Dharmapala(2006)研究發現,復雜的避稅交易容易導致經理人采取盈余操縱、關聯交易等機會主義行為。另外,稅收激進活動容易導致一系列代理問題發生,伍利娜和李蕙伶(2007)認為,公司的稅收激進程度使得盈余質量降低。劉行和葉康濤(2012)研究會計盈余與高管薪酬敏感性的關系,經驗證據表明稅收激進程度越高,高管薪酬的“粘性”越大。金鑫和雷光勇(2011)研究發現審計發揮的監督與治理功能可以有效地制約企業的稅收激進活動。
(二)研究假設
Kini and Williams (2012)[3]認為,在晉升為CEO的錦標賽中,每一位管理層會承擔風險更大的項目以此增加他晉升的可能性,相對于其他的競爭者,承擔的項目風險更大的高級管理人員越容易獲得更高的產出,因此被晉升的可能性也就更大[3]。綜上,相對于沒有錦標賽的激勵,所有高級管理人員都可能承擔更大的風險。
基于此,本文假設錦標賽激勵越高可能導致公司稅收激進程度的增加。然而,有些高級管理人員對公司稅收結果并未有重大影響。因此,在本文中,我們主要關注公司首席財務官(CFO)的錦標賽激勵,CFO是代表所有者利益,全面負責對企業的會計活動進行監督與管理的高層人員,顯然影響著公司稅收政策。在晉升激勵的高度刺激下,首席財務官(CFO)可能會采取一些冒險的稅收策略,據此產生明顯正向的業績結果,例如公司稅收負擔的降低、現金流的增加、公司報告期盈余的上升等。由此,我們得到了本文的第一個研究假說:
假說1:首席財務官(CFO)以晉升為基礎的錦標賽激勵與公司稅收激進程度正相關。
支付與業績掛鉤的薪酬可以激勵高管,與業績相聯系的職工工資能激勵職工努力工作(Lazear and Rosen,1981)。實際上,在我國特殊制度背景下,國企高管并非真正意義上的職業經理人,他們大多具有政府官員和職業經理人的雙重身份,甚至在很多情況下作為政府官員身份的傾向性更為強烈。基于此,與作為職業經理人身份的高管不同,作為政府官員身份的高管具有追求政治上職位晉升的強烈動機。由于具有“準官員”性質的國企高管天然地擁有政治上職位晉升的強烈訴求,作為政治晉升中重要評判指標的業績,自然也就成為國企高管普遍追求的目標。當前條件下,國有企業存在薪酬管制與股權激勵流于形式,晉升錦標賽于是成為激勵國企高管的有效制度安排(劉青松等,2015)。因此,所有參與錦標賽的高級管理人員,相對于沒有錦標賽激勵的情況下,他們都可能承擔更大的風險。在晉升激勵的高度刺激下,國有企業首席財務官(CFO)可能會采取一些冒險的稅收策略,刺激企業的稅收激進活動。由此,我們得到了本文的第二個研究假說:
假說2:相對于非國有企業,國有企業的CFO面臨以晉升為基礎的錦標賽激勵時,公司稅收激進程度更高。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和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我國2009-2015年A股上市公司為初始研究樣本,上市公司年末所得稅率來自WIND數據庫,其他數據來源于CSMAR數據庫。在具體的樣本選擇過程中,我們按照如下程序篩選樣本:(1)剔除了金融類上市公司,因為金融類上市公司的報表結構與其他行業存在較大差異;(2)如果企業應納稅所得額不足,其所得稅費用并不能反映避稅行為,借鑒已有研究(吳聯生,2009)的做法,我們剔除了稅前利潤為負的樣本;(3)剔除了首席執行官(CEO)與首席財務官(CFO)薪酬差距為負的樣本;(4)剔除了有關實證變量存在數據缺失的觀測值。經過上述篩選,我們共獲得了5 444個公司—年觀測值。同時,為了降低數據極端值對研究結果的影響,我們對模型中的相關連續變量在1%和99%水平上進行Winsorize處理。
(二)變量定義
1.稅收激進程度
以往研究多使用有效稅率來度量公司稅收計劃的有效性,通常用所得稅支出與稅前利潤的比值來計算。更進一步地,Wilson(2008)使用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的差異來度量稅收報告的激進性,Desai and Dharmapala(2006)分析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當中操控性的差異,并以此度量稅收激進程度。具體計算方法如下:
(1)有效稅率(Effective Tax Rate,ETR)在數值上等于(所得稅費用-遞延所得稅費用)/稅前利潤。
(2)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的差異(Total Book-Tax Difference, BTD),即[利潤總額-(所得稅費用-遞延所得稅費用)/年末所得稅率]/上一年資產總額。
(3)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當中操控性的差異(Discretionary Total Book-Tax Difference, DD_BTD),具體計算公式如下:
上式中,BTD即為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的差異;TACC是公司當年應計項目總額占上一年末資產總額的比例,即(凈利潤-經營活動產生的凈現金流)/上年末資產總額;μi表示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的差異中不隨時間變化的固定特征部分;εi,t 表示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的差異中變動特征的部分;DD_BTD為μi與εi,t的二者之和。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的差異越大,即BTD數值越大,表示公司稅收激進程度越大;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當中操控性的差異越大,即DD_BTD數值越大,表示公司稅收政策越激進;然而,有效稅率(ETR)越小,則表示公司稅收激進程度越大。
本文的主要實證結果采用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的差異(BTD)指標來衡量公司稅收政策的激進程度,在對實證結果的穩健性測試中,再使用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當中操控性的差異(DD_BTD)來檢驗。
2.錦標賽激勵
與業績掛鉤的薪酬契約是企業用來緩解委托代理沖突、激勵高級管理人員努力程度的重要手段之一(Jensen et al.,1976)。本文采用首席財務官(CFO)與首席執行官(CEO)的薪酬差距作為錦標賽激勵的替代變量,正如Kini and Williams(2012)所解釋的那樣,薪酬差距作為公司錦標賽激勵非常合理的替代變量,它簡單明了地反映如果被提拔到首席執行官(CEO)職位上所帶來的薪酬的增加。另外,本文所使用的薪酬數據均為貨幣薪酬。
3.其他變量
在控制變量上,借鑒已有研究(Rego and Wilson,2012;金鑫和雷光勇,2011),我們控制了以下因素的影響:公司規模SIZE;公司財務杠桿LEV;公司成長性TobinQ;使用修正的瓊斯模型(modified Jones model)計算操控性應計的絕對值Absda_mj;總資產報酬率(ROA);公司固定資產凈額占總資產的比值PPE;公司無形資產凈額占總資產的比值INTANG。另外,加入年度啞變量與行業啞變量,來控制年度與行業固定效應。變量定義情況如表1所示。
(三)模型設計
本文從兩個層面考察錦標賽激勵如何影響公司稅收激進程度:一是基于全部樣本檢測錦標賽激勵越大,即 CFO與CEO之間的薪酬差距越大是否會導致公司稅收激進程度越大;二是對樣本按照最終控制人性質分類,重點關注政府直接控制的上市公司中薪酬差距對公司稅收激進程度的影響。我們構建了如下兩個基本計量模型:
兩個基本模型的因變量都為TAX,作為稅收激進程度的替代變量。基于穩健性的考慮,本文同時采用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的差異(BTD)和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當中操控性的差異(DD_BTD)來度量公司稅收政策的激進程度。為了弱化高管薪酬與公司稅收政策之間內生性的影響,我們借鑒Kini and Williams (2012)的研究方法,使用首席財務官(CFO)與首席執行官(CEO)滯后一期的薪酬差距(PayGap)作為錦標賽激勵的替代變量。
四、實證結果
(一)描述性統計分析
表2列示了本文中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兩個稅收激進度指標,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的差異(BTD)和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當中操控性的差異(DD_BTD)的均值分別為0074和0074,差別不大,說明作為度量公司稅收政策激進性的替代變量二者具有較好的一致性。標準差分別為0064和0062,說明這兩個指標在樣本公司間并不存在較大差異。作為度量錦標賽激勵的替代指標,PayGap的均值為12024,表明公司首席財務官(CFO)與首席執行官(CEO)的平均薪酬差距為12024萬元。此外,大約33%的公司屬于國有企業。
(二)相關性分析
表3報告了主要變量的相關系數,左下角和右上角分別為Pearson與Spearman相關系數。兩個度量稅收激進程度指標的相關系數約為09,且均在1%水平上顯著,說明這二者具有較好的一致性。錦標賽激勵的替代變量薪酬差距PayGap與BTD及DD_BTD的相關系數均為正,且至少在1%水平上顯著,說明在不考慮其他因素影響時,CFO與CEO薪酬差距越大的公司稅收激進程度越高,符合假說1的預期。
(三)回歸分析
表4報告了模型(1)和模型(2)的回歸結果。表4的第1列暫未放入交互變量,列示了薪酬差距對稅收激進程度的回歸結果。回歸結果顯示,PayGap的系數顯著為正(0029,p<1%),說明薪酬差距加大了企業的稅收激進程度。
從控制變量上看,公司財務杠桿LEV的系數顯著為正,因為有息負債具有稅盾效應,財務杠桿越高,節稅效應越明顯,故LEV與稅收激進程度正相關;獎勵計劃將誘導出公司管理層采用增加盈余的會計政策,那么管理層將有動機通過諸如遞延收入、加速資產減值等手段,來進一步降低利潤,即所謂的“洗大澡”(take a big bath),這種策略將有助于提高來年的利潤從而更容易達到給付獎金的約定水平。因此管理層實施盈余管理的動機越強,公司的稅收政策越激進,Absda_mj的系數顯著為正。公司的成長性越高,對資金需求越強烈,避稅動機就越強,因此公司成長性與稅收激進程度正相關,TobinQ的系數顯著為正。無形資產比例越高,研究階段的支出計入期間費用越多,可以更好的避稅,因此INTANG的系數顯著為正。
綜上,在控制其他因素后,薪酬差距與稅收激進程度之間呈顯著正相關關系,說明隨著錦標賽激勵的提高,稅收激進程度增加。假說1得到支持。
表4第2列加入了交互變量。回歸結果顯示,PayGap×STATE的系數顯著為正(0030,p<5%)。這表明,國有企業的稅收激進程度要高于非國有企業,國有企業更容易受到晉升錦標賽的影響。這支持了假說2,即相對于非國有企業,國有企業的CFO面臨以晉升為導向的錦標賽激勵時,公司稅收激進程度更高。
五、穩健性檢驗
為驗證研究結論的穩健性,我們進行了如下檢驗:用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當中操控性的差異(DD_BTD)作為度量稅收激進程度的替代變量,重新檢驗本文假說。會計賬面與實際稅負當中操控性的差異越大在一定程度上意味著企業避稅行為越激進。我們對模型(1)和模型(2)采用新的稅收激進指標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如表5所示,研究結論保持不變。
六、研究結論
如何激勵管理層努力工作以實現企業價值最大化一直是公司治理的重要內容。已有的經驗證據表明錦標賽激勵會促使管理層采取更加冒險的行為以最大的概率實現職位的晉升。本文檢驗了首席財務官(CFO)的晉升錦標賽激勵與公司稅收激進程度之間的關系,研究證據表明,CFO被給予的錦標賽激勵越大,公司的稅收激進程度越大。進一步地,本文對上市公司按照最終控制人性質分類,重點關注政府直接控制的上市公司中錦標賽激勵對公司稅收激進程度的影響,經驗證據表明,相對于非國有企業,國有企業的錦標賽激勵越大對稅收激進程度關聯效應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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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CFO Tournament Incentives and Corporate Tax Aggressiveness
MA Xiao-min, QI Huai-jin
(School of Accountancy, 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Beijing 100081, China)
Abstract:How to motivate management to maximize the value of the enterprise is the key part of corporate governance. The paper examines the relation between promotion-based tournament incentives of chief financial officer (CFO) and corporate tax aggressiveness based on the data of A- share listed companies in China in 2009-2015, finding the greater the incentive for CFO to be given to the tournament, the greater the degree of corporate tax aggressiveness; compared to non-state owned enterprises, the effect of state owned enterprises′ tournament incentive on tax radical degree is more obvious.
Key words:tournament incentives; position promotion; corporate tax aggressiveness
(責任編輯: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