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韓兩國就朝核問題下外交身份的話語建構

【摘要】國家在處理國際關系中公開發表的外交聲明，作為國家表明自身立場態度的外交話語方式之一，對于建構國家身份起著重要的作用。從系統功能語法的視角出發，以2016年初中韓針對朝核問題而公開發表的外交聲明為語料，采用情態分析的手法，研究表明政府外交聲明通常會利用高值的可能型情態詞、高值的經常型情態詞、和高值的義務型情態詞來表明國家政府的外交態度和外交立場，從而構建出特定的外交身份，以達到維護自身國家利益最大化的外交目的。

【關鍵詞】政府話語；政府聲明；話語建構；外交身份建構；情態分析

身份作為人類處理各種社會關系的立足點，其作用之重不言而喻。近幾年來，關于各種身份的研究也逐漸成為學術界的研究熱點。語言學對于身份的研究重點在于身份的話語建構。當然，這種話語建構不僅僅局限于人與人之間的日常交際，也適用于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外交對話。國家在處理國際關系中公開發表的外交聲明，作為國家表明自身立場態度的外交話語方式之一，對于建構國家身份起著重要的作用。本文選取中國外交部1月6日就朝鮮進行核試驗發表的聲明以及韓國政府1月8日就朝鮮發射遠程火箭發表的聲明為語料，從情態類型和情態值兩方面進行分析，來揭示兩國如何使用話語來構建特定的身份形象。

一、理論框架和研究方法——情態分析

系統功能語言學派認為，語言有三個元功能，包括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其中人際功能關注的是篇章作者和篇章意圖中的讀者的互動關系，即說話人用語言表明自己的態度，并影響聽話人的態度和行為。人際功能主要由語氣和情態來實現，而情態表達的是說話者對事物的判斷與態度，涵蓋的是“是”和“否”之間的意義領域。

Halliday認為情態系統包括情態和意態。情態指的是說話人對命題的可能性和經常性的判斷，包括可能性和經常性。意態是指說話人對命題的可希望性的判斷，包括義務和意愿。

情態有級和度之分。Thompson認為，情態體現了說話人的承諾，也就是說話人在多大程度上愿意對自己所說話語的有效性進行承諾。鑒于此，他認為情態可分為三個基本值。不同值的情態詞的使用表明說話人對命題或建議的不同程度的承諾。比如，說話人可以對命題的有效性表示較高或較低的肯定，如It will/may rain；或者施加較高或較低的壓力使其他人完成指令，如you must/should leave。Halliday賦予了情態和意態高、中、低三個值。

二、分析過程

2016年以來，朝鮮不顧聯合國的一再警告，公然進行核試驗和發射導彈。面對朝核問題的日趨嚴重化，為了爭取本國利益的最大化，亞歐各國紛紛發表外交聲明表明政治立場，抒發政治主張。由于版面、字數有限的客觀因素，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兩篇中韓政府聲明語料將不以完整的全文形式在此展現。本文旨在通過對政府外交聲明陳述中情態類型和情態值兩方面的分析，來研究中韓兩國是如何在朝核問題的這個外交平臺上利用話語來建構符合國家戰略設定、迎合國家外交利益的身份形象的。

1、對中國外交聲明的分析與討論

在系統功能語言學中，情態系統可以表示說話者對話語命題真實性所承擔責任的程度和對未來行為作出的承諾或承擔的義務。就情態系統在語言中的體現而言，如果說話者對所談問題不是很確信，說話者會使用“在我們看來”、“我們認為”這樣的情態緩和語，或者“可能”、“也許”這樣的情態推測語。觀察中國外交聲明，不難發現表示不確定的可能性情態詞在中國說明朝鮮核試驗性質，表明中方立場中都沒有出現。這反映出中國政府是堅定地認為：（1）朝鮮核試驗是遭到國際社會普遍反對的；（2）半島無核化是防止核擴散、維護東北亞和平穩定和保障各國利益的前提條件；（3）中方始終堅持半島無核化等這些判定的。這也表明了中國政府對其所做陳述的真實性是高度承諾的。除此之外，此聲明還頻繁地使用了諸如“堅決反對”、“強烈敦促”、“堅定推進”和“堅持通過”等高情態值的義務型情態動詞，這表明中國政府在對這次朝核問題的處理上給自己施加了較強的責任和義務，釋放出一種中國政府一定會積極地對此采取行動的信號。

綜上所述，通過此聲明中低值可能型情態詞的零使用和高值義務型情態詞的頻繁使用，中國政府成功構建了一個反朝核、謀和平的外交大國身份。

2、對韓國外交聲明的分析與討論

觀察韓國外交聲明，在定性朝鮮發射導彈的國際影響上和描述韓方對策時均大量使用了“明確”、“極端”以及“唯一”、“必要的”、“萬無一失的”等高值可能型情態詞，這表明韓國政府賦予了“朝鮮射星是具有不正義性的”這個命題真實性較高的承諾，且堅定地認為韓方政策的可實施性和有效性極高。除此之外，韓國政府在陳述韓國為消除朝鮮核武力、維護和平與穩定事業而作出努力時，還使用了“一直以來”這種高值的經常性情態詞，再次表明了韓國對自己為促和平、謀穩定作出的努力的極大肯定。最后，從此聲明中，我們還可以發現韓國政府也較多地使用了諸如“強烈譴責”、“強烈制裁”以及“傾注所有努力”等高值義務型情態動詞，這說明韓國在對這次朝核問題的處理上同中國一樣，給自己施加了較強的責任和義務，也間接地表明了韓國將積極采取行動保衛東北亞和平的決心。

綜上所述，通過在聲明中高頻率地使用高值可能型情態詞、高值經常型情態詞和高值義務型情態詞，韓國政府成功構建了一個崇尚正義、謀求和平、堅定武力防御的積極外交身份。

三、結論

本文以系統功能語法的情態理論為框架，以中韓兩國政府就2016年初朝核問題發表的外交聲明為語料，通過對政府外交聲明陳述中情態類型和情態值兩方面的分析，揭示了中韓兩國在朝核問題下是如何利用話語來構建外交身份的。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看出政府外交聲明通常會利用高值的可能型情態詞、高值的經常型情態詞、高值的義務型情態詞來表明國家政府的外交態度、外交立場以及外交走向，從而構建出符合自身國家利益最大化的國家外交身份和形象。其中，使用最為頻繁的是高值的可能型情態詞和高值的義務型情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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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田雯君（1991—），女，漢族，河北張家口人，碩士學位，單位：天津外國語大學，主要研究方向：英語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