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消費合同中格式條款法律規制的完善

◎劉 鐵

我國消費合同中格式條款法律規制的完善

◎劉 鐵

當今，不公平的格式條款所引發的種種糾紛主要集中于公用商業、保險、銀行、服務、交通運輸等行業，格式條款就如同一把雙刃劍，在節約交易成本、提高生產經營效率、締給合同相對人帶來方便的同時，也無形中給他們帶來了諸多損害，特別是損害了眾多消費者的合法權益。目前，很多國家為了規避格式條款的弊端，都試圖采取對其專門立法的途徑來解決此問題。而我國對格式條款的規制至今仍不完善，格式條款的糾紛亟待解決。本文將對我國消費合同中格式條款的法律規制的理論依據及現存問題予以詳細說明，在此基礎上提出立法和司法方面的完善措施，以保護消費者的利益以及保障社會經濟秩序的正常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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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國消費合同中格式條款立法規制的完善

（一）對格式條款概念作立法解釋

目前，中國《合同法》對一般格式條款的規定過于簡單，且關鍵概念不明確、不嚴格，這必然造成對網絡購物合同等特殊合同的格式條款規制不力。因而，有必要對一般格式條款加以嚴格準確地規定，但法律具有權威性、穩定性、嚴肅性，為了維護中國新《合同法》的權威，可以不直接修改關于格式條款的法規，而是由全國人大常委會作立法解釋。具體地說，就是將該法第三十九條第二款中的“未與對方協商的條款”改成“格式條款相對方不能與其提供方協商的條款”。這樣，就規避了格式條款立法規定上的漏洞。

（二）彌補格式條款過于簡單的條文

1.有關格式條款擬定者履行提示義務的時間。我國可以通過頒布新的立法解釋對此作出如下規定：“提供格式條款的一方如果沒有在合同訂立前或訂立時向相對人作出合理說明或者提示免責條款的義務，則該免責條款應當視為不成立。”比如，顧客在進入旅店辦理完住房登記手續且付款之后，旅店才提示“只有將貴重物品交由前臺保管的，旅店才有對物品丟失負責的義務，否則一旦造成物品丟失，旅店一律不負責任”。類似這樣的滯后提示不應當認定該免責條款發生效力。

2.關于格式條款擬定者履行提示說明義務的程度。我國關于格式條款的法律法規并沒有具體規定履行提示說明的義務究竟應該達到什么程度，需要通過立法解釋或司法解釋將其明確化。例如，可以規定提供格式條款的一方當事人不得使用語義含糊不清、引起歧義、晦澀不易理解的語言進行提示或說明。如大型企業在與消費者簽訂條款時必須使用語義明確、通俗易懂的說明或提示，以特殊突顯的文字對格式條款的免責條款予以強調等。若格式條款的擬定者雖然履行了提示說明的義務，但這種提示的程度不能引起對方的注重，則認定其所提示的程度不夠。如生活中會有很多樣式的格式條款，只有細心的消費者才能注意到在涉及免責條款的這一部分內容早已讓對方用各種方式遮掩，若是不加以注意，便無法發覺這些細微的問題。因此，立法解釋可以規定格式條款提供方對免責條款采取隱藏、遮蓋等手段的，應認定為沒有盡到應盡的說明義務。

（三）對格式條款規制專門立法

技術的進步必須以有效的法律規制保障為基礎，核心應是增強使用者的信心，特別是對于不成熟的技術。當前我國的立法技術尚不成熟，為了使原有的格式條款規制體系更加完善，首先應做的是通過程序法對格式條款進行特殊程序方面的規定。在程序上，國外有些國家不僅依據仲裁法和民事訴訟法等一般法，還作出了一系列特別的規定。如德國制定了《一般交易條款法》對程序作專門詳細的規定。而我國還沒有對其擬定相應的程序法，因此在程序方面需要參照外國的立法實踐擬定適合中國的規制格式條款法。可以說，“制定專門的格式條款規制法，在所有對格式條款規制的方法中，對格式條款全盤規制最能發揮實效。”究其原因，隨著現代社會不斷進步，傳統合同形式已經逐步喪失了其規制作用，也無法規避某些合同糾紛。針對這種普遍現象，若想對之進行全面的規制和調整，最好的出路就是單獨擬定格式條款法，這樣才能使司法規制更為有效，一舉兩得。由于我國的司法實踐經驗還不夠豐富，因此可以借鑒其他先進國家的立法經驗，從而制定出具有可操作性的格式條款法，最終對原有的格式條款法進行補充和修訂。如我國可采納社團訴訟與民事訴訟相結合的方式。具體而言，以地方工商管理部門作為民事訴訟的主體，在社團訴訟中給予消費者協會相應的訴權。在我國，由于消費者協會和工商管理部門的關系十分密切，再加之消費者協會在對“霸王條款”點評中的出色表現等因素，因此有利于這種組織化的消費者的群體利益有效行使訴權。

除此之外，針對我國大量的不公平條款同行政壟斷的密切聯系，我國必須完善現有的反壟斷法，這樣才能促使企業間的激烈競爭，從而讓消費者有更多的選擇締結契約的機會，保障消費者的知情權和選擇權，促使雙方間那種“你強我弱”的地位還原到平等的狀態。

二、我國消費合同中格式條款司法規制的完善

（一）擴大司法規制范圍，強化自由裁量是前提

近年來，隨著不公平的格式條款日趨合法化，許多不公平的格式條款很容易在政府部門的規章制度里找到合法的依據。為了避免法院把某些披上行政外衣的格式條款排除在其司法規制的界限之外，我們必須要將其納入到該界限之內，這一點對我國構建法治社會具有重大而深遠的影響。

此外，在格式條款司法規制中也常常會遇到法律沒有規定的情形，尤其是隨著現代社會的發展，我國也會出現許多新情況、新問題。如網上購物作為我國當今社會的新事物，人們在網絡購物中也時常會因締結的不公平的格式條款而引發糾紛。目前，我國在司法實踐中仍以《消費者保護法》《合同法》《民法通則》中的過于原則性的條款規定為依據處理此類糾紛，一旦涉及到網絡購物糾紛的具體問題時，就無法可依了。在這種沒有明文規定的情況下，就需要給予法官一定的自由裁量權讓其在遵守基本法規定的原則下，同時借鑒國內外的司法實踐經驗來對具體的情形作出判斷。有學者呼吁：“在不清楚哪些條款是無效的條款時，除了一些異常的情況，法官將有自由的裁量權，他們可以用不同的方式來決定相似的案件。”因而，絕不能像某些法官那樣坐等相關法律法規的出臺，在法未出臺前就對此類案件不予受理，讓人民群眾喪失了社會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線。

（二）維護司法獨立，加強規制力度是保障

目前，我國仍有某些強勢公司的格式條款處于行政規章的庇護范圍內，影響著我國對其進行徹底而有效的司法規制，而這一現象最關鍵的就是要實現司法上的獨立。在上文格式條款司法規制案件分析中，法官沒有對其審查，其真正原因主要是我國的司法沒有充分有力的權威。事實上，我國至今仍未實現司法獨立。眾所周知，保障司法獨立對于社會和國家都是非常必要的。目前，我國為了保障司法獨立的實現，必須要毫不動搖地堅持制度建設。具體來講，主要有法官任職保障的制度建設及行政機關同法院系統間制度的設計。所以，我們就要理順行政機關同法院系統之間的關系，以此來保障法官的職權。

此外，法官也絕不能故意回避格式條款的審查。就此方面，一是法院需依法對合同條款是否符合格式條款的構成要件進行審查，以判斷是否為格式條款；二是法院應依法對其是否訂入規制作出判斷；三是在認定合同條款為格式條款后，法院要對含有歧義的格式條款進行解釋，以確定其真實含義；四是法院依法對格式條款的效力進行認定。

隨著當今社會經濟的迅猛發展，格式條款也隨之誕生，盡管它為社會作出了很大的貢獻，發揮了其優勢，但是它自身的某些問題卻依然存在。那么，怎樣才能更好地兼顧效率與公平，是當前人們共同關心的話題。盡管我國學術界已經對此問題展開探討，但都是比較零散的理論，缺乏系統性，歸根結底在于未能對此問題加以足夠的注重。

（作者單位：遼寧明澈律師事務所）

責任編輯：張永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