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瑾+段珊



摘 要 文化產業的科技文化含量高,并近年迅速發展,對我國產業結構升級起著重要作用。由于我國各地區文化產業資源稟賦、經濟發展不平衡,文化產業集聚發展水平存在很大差異,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也會存在較大不同。因此,本文運用全國29個省市2012~2014年的數據,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分為東、中、西三個地區,進行文化產業集聚情況及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進行對比分析。發現中西部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作用表現較強,東部地區不明顯。以上研究表明,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存在地區異質性,需要宏觀經濟政策上做好頂層設計,推動文化產業集聚,促進產業結構升級。
關鍵詞 文化產業集聚 產業結構升級 地區異質性
一、引言
隨著國外發達國家文化產業發展勢頭的影響,我國逐步意識到文化產業的發展對整個社會的經濟增長和產業結構優化具有重要的意義,認識到文化產業是國家經濟結構調整、產業轉型的力量。據統計,2016年上半年我國文化及相關產業企業營業收入達31618億元,比上年同期增長7.9%,高于同期GDP增速6.7%,占 GDP比重的9.3%。文化產業正成為推動中國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
二、文獻述評
集約化、巨型化、高科技的文化產業不僅可以成為國民經濟重要的支柱產業,而且也是產業結構升級的重要體現。文化產業在一定區域形成集聚發展,有助于知識溢出、技術共享,進一步促進技術和產品的創新,使得文化產業內部的低附加值、低技術的產業向高附加值、高技術產業發展,催生出新興文化服務產業,促進產業結構升級。新興文化服務業,主要指經濟中新出現的科技含量高、技術復雜,與傳統文化產業不同的文化行業和新型業態,[1]本質上是“互聯網+文化產業”融合的體現。歐陽堅[2](2009)認為,文化產業較高的收益將增加社會投資,形成更多的文化企業,創造和增加勞動力就業,特別是對腦力勞動者的吸納數量迅速增加。根據鄧安球、史忠良[3](2010)的研究顯示,2004~2007年間,湖南省文化產業從業人員平均增長速度為5.5%,高出湖南省全社會從業人員增長率4.3個百分點,其中,就業人數在文化休閑娛樂、文化旅游、網絡服務、廣播電視、動漫等領域增長顯著。安錦、陳爭輝[4]認為,文化產業的主體屬于第三產業,第三產業就業彈性在三次產業中最高。
總的來說,文化產業集聚可以通過創新效應、關聯效應、促進就業、增加產品附加值、衍生新興業態等方面促進產業鏈、文化產業內部結構、就業結構升級,進而促進產業結構升級。本文將從產業集聚的視角出發,研究中國31個省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
三、實證分析
為了科學認識我國不同地區的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本文先以我國31個省市為樣本,通過因子分析測出各省市產業集聚的因子得分,然后將各省市分為東、中、西三個地區,建立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的研究模型,進行實證分析。
(一)研究假設
文化產業集聚具有創新效應、關聯效應、經濟增長效應、就業效應等特點,能夠帶動自身以及其他產業轉型升級,幫助整個產業結構以及就業結構向服務化轉移。在文化產業集聚度更高的地區,其二、三產業占GDP的比重更高,產業結構也更為合理。因此,本文提出假設1。
H1: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的升級成正比例關系。
由于在我國各個地區,文化產業的資源稟賦、發展狀況、政府重視程度都不一樣,這將對文化產業集聚的發展環境、集聚動力等產生不同的影響。因此,本文提出假設2。
H2: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的作用存在空間異質性。
(二)模型的建立
為分析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引入文化產業集聚變量,在考慮文化產業集聚水平變量的同時,將31個省市各省市的總就業人數、總投資、FDI、居民人均消費水平,建立回歸模型如下:
(1)
其中,i代表各地區,t代表年份,indicationit表示產業結構升級水平,產業結構升級的內涵不僅包括三次產業在國民經濟中占比的變化,還包括某一產業內部技術結構的優化,如服務業由生活型向生產型轉變等。[5]
(三)指標選取與數據來源
1.指標的選取
(1)被解釋變量。本文借鑒徐敏和姜勇[6]的方法,將第一、二、三產業均包含在內,構造三次產業結構升級指數:
(2)
其中,xi表示第i產業產值占總產值的比重,i表示產業類別,其賦值的區別表示三大產業對產業結構優化的貢獻度,分別為第三產業>第二產業>第一產業,這一指數主要反映了三次產業之間的升級狀況。indication1指數越大,表明產業結構越合理
(2)解釋變量。本文從外部影響因素、自身發展因素、政府重視程度三個方面構建的文化創意產業集聚區評價指標體系,通過因子分析得出解釋變量產業集聚度。具體指標如表1所示。
(3)其他變量。Labor表示31個省市各省市的總就業人數,I表示各省市總投資額,FDI表示各省市的外商直接投資,HCE表示各省市的居民消費水平,ε表示殘差項。
2.數據來源
從各年鑒以及各省市統計局等渠道搜索之后,發現河北省和甘肅省就業人數缺失,因此,本文共采用29個省市的2012~2014年的數據。數據全部來源于相關年度的文化及相關產業統計年鑒、《文化文物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各省市統計年鑒、《中國對外經濟貿易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
四、實證分析
(一)因子分析得出解釋變量各省市的文化產業集聚度CIA
這里僅列出2014年各省市得分情況。從表2中可看出,文化產業主要集中東部沿海的一些文化產業集聚中心,如廣東、北京、江蘇。東部地區的文化產業集聚指數一直大于0,并處于0.6以上,集聚指數前五名均為東部地區的省市。但從3年的實證中也可以發現,近年來東部地區的文化產業集聚有所下滑,北京和上海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滑,這可能與東部地區文化產業品牌效應不明顯,比中西部地區更容易受到外國優秀文化的入侵有關。
筆者又對各地區文化產業集聚水平的增長水平進行了換算。得出文化產業集聚水平增長較多的前10個省份主要集中在中西部,中西部地區的文化產業集聚指數一直小于0,但中部地區的集聚指數一直處于上升的趨勢。2014年,西部地區在集聚水平增長速度前10的省份中占比較大,這說明中西部地區的文化產業開始逐步得到發展。
(二)回歸分析
文化產業對三次產業結構升級的實證結果,如表3所示。
R-squared為樣本決定系數,值區間為0~1,表示總離差平方和中由回歸方程可以解釋部分的比例,數值越大,說明回歸方程可以解釋的部分越多,擬合的越好。本文中東中西部的R-aquared分別為0.9875、0.9796、0.9643,均接近1,擬合度較好。
F-statistic表示模型擬合樣本的效果,即選擇的所有自變量對因變量的解釋力度。當Prob(F-statistic)小于置信度0.05時,說明F大于臨界值,方程顯著性明顯。本文中東、中、西三個地區Prob(F-statistic)均為0.0000,模型方程顯著。
從三大地區的面板回歸結果來看,文化產業集聚指數CIA的系數都是大于0的,證明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東部地區的文化產業集聚指數的系數0.0674,未通過10%的顯著性水平檢驗;中部地區的文化產業集聚水平的系數為0.1435,通過5%的顯著性水平檢驗;西部地區的文化產業集聚水平的系數為0.1942,通過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由此可以驗證假設H1、H2是成立的。將三大地區進一步比較,可以看出西部地區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作用最大,中部地區其次,東部地區不顯著。
五、結論及啟示
(一)結論
本本運用了回歸模型,分別驗證了東中西三個地區的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發現中西部地區的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效應非常顯著。其原因是中西部地區正處于產業結構調整的上升期,且文化資源豐富,同時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建設,為西部文化產業集聚提供了較大的政策支持,這對一、二產業的生產要素向文化產業轉移提供了較大的推動力。東部地區二、三產業的占有量從2005年開始就一直處于90%以上,產業結構調整的難度相對較大,同時文化產業與制造業、農業等一、二產業的融合程度還比較的低,對第二產業內部升級作用較小。因此,文化產業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效應并沒有很顯著的影響。
(二)啟示
在東部地區,科技產業和創意設計行業處于全國領先水平,應當進一步擴大優勢文化產業規模,在引進國外優秀文化的同時,加強學習,形成自己獨有的東方文化特色,吸引世界的文化資源在該地區集聚。注重將信息產業融入傳統文化產業中,加強融合,實現傳統產業升級。
在中西部地區,可以結合當前文化的發展趨勢和政府政策,抓住“一帶一路”絲綢之路建設的發展時機,建立相關文化產業園區,打造跨國思路旅游線路,形成國內外知名的西部文化產業集群品牌。中西部地區的新興文化信息服務業還處于幼稚期階段,政府應當給予各方面的支持,培養一批能促進新興文化產業發展的信息科技企業,帶動文化信息服務業不斷發展。
(作者單位為東華大學)
[作者簡介:潘瑾(1968—),女,上海人,博士研究生,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文化創意產業。段珊(1990—),女,湖南人,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文化創意產業。]
參考文獻
[1] 趙佳佳.轉型時期我國文化產業發展特征與政策取向研究[J].財經問題研究,2014(2):32-36.
[2] 歐陽堅.加快文化產業發展的機遇正在到來[N].人民日報,2009-03-13.
[3] 鄧安球,史忠良.文化產業發展與產業結構轉型——以湖南為例[J].當代財經,2010(5):78-83.
[4] 安錦,陳爭輝.中國文化產業的就業效應[J].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學報,2015(1):68-75.
[5] 張彥軍,劉利永,沈曉平.北京文化創意產業集聚區評價指標體系研究[J].中國軟科學,2011(s2):260-265.
[6] 徐敏,姜勇.中國產業結構升級能縮小城鄉消費差距嗎[J].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2015(3):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