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機視角下論人民幣自由兌換

陳 戎

西南財經大學經濟學院

金融危機視角下論人民幣自由兌換

陳 戎

西南財經大學經濟學院

長期以來，人民幣都是不可自由兌換的貨幣。而隨著改革開放步伐的邁進以及加入WTO的契機，中國與世界各國的經濟聯系日益緊密，國際收支與外匯儲備迅速增加，國內要求人民幣實現自由兌換的呼聲日漸高漲。

一、人民幣邁向自由兌換之路

按照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規定：貨幣自由兌換就是取消匯兌限制，即對國際經常往來的付款和資金轉移不得施加約束。并且按照貨幣自由兌換程度的不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把貨幣兌換分為完全不可兌換，國際收支經常賬戶下自由兌換和完全自由兌換即經常賬戶下和資本賬戶下貨幣皆可自由兌換。

2009年7月人民銀行首先在上海試點跨境人民幣貿易結算業務，邁出了人民幣國際化的第一步，其后的2010-2011跨境人民幣貿易結算試點范圍逐步擴大，最終在全國范圍內實現，也基本實現了經常項目人民幣的可兌換。同時2011年10月人民銀行頒布了《外商直接投資人民幣結算業務管理辦法》拉開了跨境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的序幕。之后的4年時間，跨境人民幣業務進入了高速發展時期，到2015年9月，根據環球銀行間金融通信協會(Swift)公布的最新數據顯示，以價值計算，人民幣首次超過日元，躋身全球第四大支付貨幣。人民幣在全球支付體系中所占市場份額達到創紀錄的2.79%。緊隨其后的是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2015年11月30日宣布：正式將人民幣納入IMF特別提款權(SDR)貨幣籃子，將于2016年10月1日生效——這是人民幣的歷史性時刻，此時的人民幣已無限接近完全的自由流通。然而人民幣國際化在一路前進的同時，我們也不應該忘記20年前的那場東南亞金融危機。

二、回顧東南亞金融危機的歷程

在1997年泰國突然爆發一場貨幣危機并發展成一個金融和經濟危機，而且，很快波及東亞的其他國家和地區，連一向被稱為是發展奇跡的亞洲四小龍也逃脫不了這場厄運。危機中，大多數東亞國家的貨幣和資產價值跌落了30%-40%，遭受打擊最為嚴重的幾個經濟體下跌得更為厲害。東亞地區的銀行和企業陷入空前的財務困境。泰國、印尼和韓國不得不請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援助。到1998年，危機向更多的東南亞國家和地區蔓延，包括金融和企業素質相對良好的新加坡和香港，都陷入了嚴重的經濟衰退。

三、人民幣自由兌換貨幣自由流通使遭受投機性沖擊可能性增加

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估計，目前帶有游資性質的短期資本已經超過10萬億①美元，每天有大約1萬億美元的游資在全球資本市場上尋找歸宿。從亞洲當年的這場危機來看，它與國際炒家的沖擊、頻繁高速地大進大出興風作浪不無關系。泰銖招致國際投機商的攻擊，其重要條件就是其貨幣的流通性，泰銖在資本項下可以自由兌換，外國資本可以自由流通。正是基于這點，國際熱錢可以在泰國方便合法且大規模操作。

當時的中國正因為人民幣資本項目沒有開放，國際游資無法進入，才抵御了沖擊，雖然，我國經濟由于外貿下降而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但人民幣仍然持續保持了國內外幣值的穩定，可謂不幸中的萬幸。

然而人民幣開始國際化后的，離岸市場的人民幣便逐漸成為國際炒家的目標，2015年“8·11”匯改后，尤其2015年11月30日以來，受美聯儲加息影響，人民幣波動幅度加大，在美國步入加息周期的大背景下，人民幣面臨貶值壓力，境外做空人民幣的力量“蜂擁而至”。2015年8月14日—2016年1月11日，在岸和離岸分別貶值2.9%、2.4%，而在2016年1月6日在岸與離岸人民幣匯率差達到峰值1600點，離岸人民幣一年遠期價格和在岸即期價差為3370點，引發大量套利活動，一些套利資金在香港離岸市場購買人民幣，在國內在岸市場賣或者先借入人民幣然后做空，熟悉的手法讓人不禁聯想到1997年東南亞金融危機的影子。所幸央行及時出手調控，通過收緊離岸市場人民幣供給提升做空人民幣成本在較短時間內控制了局面，但也造成了離岸人民幣資源自此開始了持續的短缺。

還有一種更嚴重的情況也可能會發生，那就是在本幣貶值預期下，本國居民和機構也會紛紛將本幣兌換為外幣，這無疑會加劇外匯市場上的本幣貶值壓力。一旦放開資本賬戶管制，如果中國居民與企業決定將本幣資產換成外幣資產，目前中國的外匯儲備規模也很難維持人民幣匯率的穩定。如果外國投機者對人民幣的攻擊與本國居民及企業的換匯相結合，那么貨幣危機的爆發也并非絕無可能。

四、未來人民幣自由兌換的準備條件

中國作為未來世界兩大經濟實體之一，外匯政策遲早要實行自由兌換和某種程度的管理浮動 ，但要想使中國的經濟與金融體系能夠免疫于開放外匯政策的副作用，必須有許多準備要做。

(一)利率市場化

97年東南亞金融危機充分說明，金融與貨幣市場的穩定性均與短期資本流動密切相關，而資本賬戶下自由兌換的實現相當于為短期資本流動打開方便之門，而利率則是調節短期資本流動的有力手段。

(二)完善的金融市場和成熟的金融機構

如果國內金融市場廣度和深度足夠，金融體系比較健全，金融機構比較成熟，對外部競爭和沖擊反應靈敏，那么就可以較好地吸收沖擊，高效地應對短期資金大量流入或者流出，將資本賬戶開放的不利影響減到最少。

(三)宏觀審慎的金融監管體制

建立健全的金融監管是人民幣自由兌換不可或缺的一個前提條件。一方面當資本管制解除之后，隨著外國資本的大規模流入，銀行體系的可貸資金將迅速膨脹，防止系統性風險，需要有效的金融管制。另一方面如果在外國資本獲取收益后，希望將人民幣兌換為外幣離開之時，國家的外匯儲備必會受到沖擊，為防止惡性的資本外逃，也需要有效的金融管制

(四)穩定的宏觀經濟環境

穩定的宏觀經濟可以使自由化過程更為平穩實際上，一國經濟發展水平越高，經濟結構和產品結構就越多樣，抵御資本賬戶開放所帶來風險的能力就越大，資本賬戶自由化可能造成的負面影響就越小。

結論

國內和國際經濟和金融領域本身的脆弱性、敏感性及其對整個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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