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桂花情

○文 /李清葆

悠悠桂花情

○文 /李清葆

下午剛上班，接到了老爸打來的電話，說是給他寄去的月餅已經收到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總算在中秋前收到了，我那顆歉疚的心也略為平復。

又是一年中秋近，又是萬家團圓時。日前，晚間散步，一陣淡遠的奇香續(xù)續(xù)飄來，沁人心脾，那是我頗為熟悉的馨香了。頓時，我感到渾身舒暢，靈魂也好像得到了撫慰。尋香而去，我沿小道終于找到了一排排桂花。憑借路燈，我看到了好一派“枝頭萬點妝金蕊”的景象。徜徉在桂花樹下，陶醉在馥郁芬芳的桂樹間。在桂花清香飄逸的月色里，我揣摩曹雪芹在《紅樓夢》里屢屢用桂花喻人的悲秋用意，領略宋朝詩人呂聲之“獨點三秋壓眾芳，何夸桔綠與橙黃”和李清照“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等那些歌詠桂花的詩詞真意，贊嘆古詩詞的貼切和文筆的美妙，領悟了桂花的驕人與高貴。同時也不覺想到了遠在故鄉(xiāng)風燭殘年的老父親。母親不在了，一個人過得異常清苦，雖然85歲高齡了，可還時時牽掛著我，有段時間不給他電話他還會主動給我打過來，叮嚀我?guī)拙洌亲o我?guī)茁暎f是怕影響我工作，從來不說想我。他是我內心永久的牽念，時常在我的夢中游弋，生怕他隨母親去了，“子欲孝而親不待”那滋味是很傷人的。無論何時何地，每每想到，心頭都會一震，好想回到最美好若幻境中的童年，雖然清苦卻很快樂。可現(xiàn)實是山水相隔，過著“人與花心各自香”的生活，思念時只有電話問候，每年春節(jié)時回去陪他過幾天，每次回去呀，最怕的就是母親的眼淚和他的無奈的眼神，也養(yǎng)成了我這么多年喜歡聚不喜散的性格。

想著在桂花清香彌漫的中秋夜，父親也在家鄉(xiāng)的桂花樹下依桂樹而坐，品著來自天府之國的南臺月肉松和蛋黃月餅，想著蓉城的兒子及家人，聽一聽黃梅戲《桂花樹》和《花對花》，再給上小學的孫子解讀“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和“摘來金粟枝枝艷，插上烏云朵朵香”等有關桂花的詩詞；講述“月宮賜桂子，獎賞善人家”和“吳剛捧出桂花酒”的典故；詮釋金榜題名，謂之“折桂”；成就輝煌，叫做榮膺“桂冠”的傳說……看著孫子專注傾聽的神態(tài)，我想，這應該就是他最快慰人生和夕陽美好之所在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新陳代謝，不可阻擋，當簌簌如雨的桂花落下時，大概也如人生更替。此刻我似乎感悟到了人生寧靜、淡泊的真諦。不管世事如何滄桑，角色轉換，人生坎坷，在我內心深處，總有傲視塵俗的桂香飄過，總有濃濃的親情愛情陪伴過，濃郁致遠，恒久彌香。

責任編輯：楊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