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喜
(中共濟南市歷下區委黨校,山東 濟南 250101)
經濟道德的經濟哲學思考
鄭秀喜
(中共濟南市歷下區委黨校,山東 濟南 250101)
經濟道德問題,不能從抽象的“經濟人”或“經濟人”與“道德人”的結合體來理解;只有從歷史與邏輯的辯證統一中把握經濟生活主體的本質,才能發掘經濟道德產生和發展的根本原因,以及正確理解經濟道德評價的沖突問題。經濟道德只有保持與時俱進的理論品質和實踐指向,才能發揮其對經濟生活矛盾的積極調節作用。
經濟道德;經濟人;道德人;歷史與邏輯;道德評價
經濟道德問題,是經濟哲學研究關注的一個熱點問題。該問題的研究取得了大量可喜的成果,但是仍然有待作進一步深層次探討。本文擬在檢討和反省理論界對經濟道德問題理解的失誤的基礎上,根據歷史與邏輯的辯證統一原則對經濟道德何以可能、經濟道德的評價標準及其沖突等問題進行分析,以便闡明經濟道德只有保持與時俱進的理論品質和實踐指向,才能發揮其對經濟生活矛盾的積極調節作用。
對于經濟道德問題,理論界歷來有兩種看法。一種是認為經濟生活主體是純粹自由的“經濟人”,因此人們最大化創造、獲取和享用物質利益這種經濟生活不存在道德問題;一種是認為經濟生活主體是“經濟人”與“道德人”的結合體,經濟生活與道德生活緊密相關,道德問題是經濟生活中的重大問題。同時,持后一種看法的學者又分別持兩種不同的觀點:一種觀點認為,道德問題之所以是經濟生活中的重大問題,是因為“經濟人”與“道德人”是經濟生活主體具有外在相關性的兩種屬性,它們猶如熱水瓶瓶膽與瓶殼的關系。因此,經濟道德是約束和規范經濟生活的一般社會道德。即經濟道德實質上是浸入經濟生活領域的一般社會道德,而不是經濟生活領域本身的道德。另一種觀點認為,“經濟人”與“道德人”是具有內在相關性的經濟生活主體的兩種屬性,它們猶如一枚硬幣的兩個面的關系。因此經濟道德是經濟生活中與生俱來的協調經濟生活本身的道德規范。
這些看法和觀點,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人們對“經濟道德何以可能”的認識和理解,但是它們都未能科學地解決這一問題以及解答現實經濟生活中客觀存在著的道德疑難。前一種看法認為經濟生活中不可能存在道德問題,這不僅明顯與經濟生活的事實不符,而且“經濟人”這一概念也不足以反映經濟生活主體的本質。因為任何人都不能無條件、絕對自由地最大化自身經濟利益,他至少是以自身對相對稀缺的各種資源的實際占有為前提的。因此這種看法已隨著西方規范經濟學的興起和發展而逐漸為人們所拋棄。后一種看法的兩種觀點雖然都認為經濟生活中存在道德問題,但是卻局限于從經濟生活主體是“經濟人”與“道德人”的結合體這種固定不變的本質出發來思考經濟道德問題,因此不是把經濟道德與一般社會生活道德等同起來,就是把經濟道德與一般社會生活道德孤立開來。由此出發理解的經濟道德,只能是抽象的、固定不變的經濟道德,不是現實的、具體的、發展的經濟道德;堅持這種經濟道德觀往往只能教條化地評價人們的經濟生活行為。
這些看法和觀點的失誤,主要在于它們得出結論的邏輯前提不是真實可靠的事實,而是主觀設定的“經濟人”或“經濟人”與“道德人”兩種屬性按不同方式結合而成抽象本質,即在任何社會經濟制度條件下都不會改變的邏輯概念。因此,它們只能在抽象的邏輯思辨中有意義,而無法真實有效地觀照和解答現實經濟生活中客觀存在著的道德疑難。
對“經濟道德何以可能”的認識和理解,確實關系到對經濟生活主體(人)的本質的判定和把握,但是這種判定和把握,不能僅僅局限于抽象的邏輯思辨,而應當到經濟生活主體的現實的歷史的生活過程中去挖掘。因為,任何經濟生活主體都是生活于具體現實的歷史過程中的人,而不是邏輯抽象中的概念。經濟生活主體作為在具體現實的歷史過程中不斷生成的人,其本質是不斷生成變化著的,根本不存在什么經濟生活主體的抽象本質。現實的具體的經濟生活主體(人)的本質,“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頁。。因此,經濟生活主體的本質,并不是什么抽象的“經濟人”或抽象的“經濟人”與“道德人”的結合體,而是具有社會歷史特征的能動地改造著自己的生活現狀的生命個體。
經濟生活作為人類最基本的生活,是人類為了滿足自身生存和發展的需要,對物質生活資料的創造、獲取和享用過程。人作為經濟生活的主體,為了生存和發展,他的第一個活動就是創造物質生活資料,其行為目標是最大化地創造、獲取和享用物質生活資料。這是因為,人類向自然界索取物質生活資料的勞動實踐能力總是顯得相對有限,進而創造物質生活資料所需要的資源、技術手段等條件也總是顯得稀缺,人類只有用有限的資源、技術手段等條件最大化地創造以及獲取和享用物質生活資料,即做到成本最小化效益最大化,才能滿足人類自身生存和發展的需要。在這個意義上,經濟生活主體是作為“經濟人”而存在的。
但是,“社會——不管其形式如何——是什么呢?是人們交互活動的產物”*《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32頁。。作為社會經濟生活主體出現的個人,不過是處于社會關系中的個人。“歷史的每一階段都遇到有一定的物質結果、一定數量的生產力總和,人和自然以及人與人之間在歷史上形成的關系,都遇到有前一代傳給后一代的大量生產力、資金和環境”。*《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43頁。因此,經濟生活主體對經濟利益的最大化創造、獲取和享用活動,只能在一定的社會經濟歷史條件下進行。可見,經濟生活主體是具有社會歷史規定性的“經濟人”,即社會性的“經濟人”,也就是說,“經濟人”屬性在不同的歷史時代具有不同的內涵。
同時,任何人對經濟利益的最大化追求,都會影響和改變他人以及社會整體對經濟利益的創造、獲取和享用水平。因此,經濟生活主體之間以及經濟生活主體與社會整體之間在經濟利益上總會發生矛盾和沖突。如果在這些矛盾和沖突面前,每個經濟生活主體都走以損害他人和社會整體的經濟利益的最大化創造、獲取和享用為代價的“弱肉強食”之路,就會導致競爭的“外部不經濟性”。因此,任何人對經濟利益的最大化追求,只能在與其他擁有同樣夢想的“經濟人”的“自由”較量或博弈中有條件地實現。而且,博弈過程中信息的不確定性,會迫使所有的“經濟人”進入“囚徒困境”并認識到“合作勝過競爭”。盡管“競爭是個發現的過程,是一種包含著所有進化過程的方法,它使人類不知不覺地對新情況做出反應;我們是通過進一步競爭,而不是通過合作,逐漸提高了我們的效率。”*F.A.哈耶克:《致命的自負》(馮克利 胡晉華等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0年版,第17頁。也就是說,經濟生活主體最大化自身經濟利益的經濟生活行為,不僅不能超越其所在的社會經濟歷史條件,而且這一特定的社會經濟歷史條件還決定了他最大化自身經濟利益的行為“底線”,即不損害他人和社會整體的經濟利益的最大化實現。以不損害他人和社會整體的經濟利益的最大化實現為條件的經濟生活行為,要么只能通過最大化自身經濟利益并讓渡自身經濟利益于他人和社會整體來保證,要么只能通過讓渡創造、獲取和享用經濟利益所必須的資源、技術手段及其他條件于他人和社會整體來保證。因此,經濟生活主體的經濟生活行為一開始就潛在地伴隨有“利他”的道德取向。從此意義上說,社會性的“經濟人”又是作為社會性的“道德人”而存在的。
當然,社會性的“道德人”對自己最大化自身經濟利益的道德“底線”的認識和把握,也仍然是在他與其他人的社會交往活動中形成的;他對這一道德“底線”的理解、把握和運用既受生產力水平的制約、也受經濟地位、社會文化等的制約。因此,經濟生活主體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往往有不同的具體道德要求。也就是說,經濟生活主體的“道德人”屬性在不同的歷史時代亦具有不同的內涵。
如前所述,人類的經濟生活行為總是只能在特定的社會性限制中去最大化自身的經濟利益,否則會引發經濟生活主體之間的矛盾和沖突,造成“競爭的外部不經濟性”。即使人們在“自由”競爭的矛盾和沖突的最后會選擇“合作”,但是也可能因此造成本來就有限的資源、技術手段等各種條件的巨大浪費,從而會最終影響到各自的最大化結果。因此,正如薩維尼所指出的那樣,在這些交往中,若想使自由的人生活在一起,讓他們在各自的發展中相互支持而不是相互妨礙,就必須承認有一道無形的界線,保證在此界線內每個人的生活和勞作享有一定的自由空間。即人們在競爭開始前就需要進行“合作”,而且這種合作需要具體的對所有人都具有約束力的合作規范來支持與引導。
人們在經濟生活中的合作及其規范這些對個人控制各種資源的范圍做出界定的規則體系,是通過試錯法進行緩慢選擇的結果。當然,在這些經濟生活行為的合作規范中,有些是通過社會強制力來維持其執行的法律、法規、法令;有些是通過行業組織的行政手段來保證其執行的行業組織的操作規程和規章制度;有些是內化于人們的意識并通過公眾輿論、風俗習慣、思想熏陶和榜樣感化等力量來支持并支配人們的經濟生活行為,調整人們之間的經濟利益關系的行為規范,即經濟道德。由于對經濟生活行為進行法律調整和行政調整,成本都較高,相反進行經濟道德規范,其成本則最低,經濟道德規范因此成了經濟生活主體在經濟生活行為的合作中始終需要和選擇的合作規范。所以,經濟道德是人們社會經濟生活中約定俗成的制約人們的經濟生活行為的“民間性”規范和準則。換言之,經濟道德就是對經濟生活主體在特定歷史條件下最大化自身經濟利益的行為和方式的一種“民間性”約束。
綜上所述,經濟道德是因為人類勞動實踐能力的相對有限以及人類創造、獲取和享用物質生活資料所必需的資源、技術手段等條件具有“稀缺性”,使經濟生活主體成為了“經濟人”與“道德人”的矛盾統一體而生成的;經濟道德隨著人類勞動實踐能力及其推動的作為“經濟人”與“道德人”的矛盾統一體的經濟生活主體的不斷發展而不斷得到改進與提升。當然,經濟道德規范是以經濟生活主體的經濟道德需要為根據的,因此,不管它是從經濟生活中逐漸生成的,還是由一般社會生活道德及其他社會生活道德轉化而來的,它在實存的意義上就不再是一般社會生活道德或其他社會生活領域的道德,一般社會生活道德或其他社會生活領域的道德只能是經濟道德生成的一種“原料”。因此,我們只有在歷史與邏輯的辯證統一中才能真正把握經濟道德以及回答現實經濟生活中的道德疑難。
從歷史與邏輯的辯證統一中把握經濟道德,就不難理解和發現現實經濟生活中的道德評價標準及其沖突的深層原因。
經濟道德的生成,不僅讓人們有了經濟生活行為的約束,而且也給人們提供了評價經濟生活行為的道德尺度和標準。一般說來,只要經濟生活主體的經濟生活行為,改善了他人和社會經濟共同體的經濟利益,就是道德的經濟生活行為,而不管它是否實現了自身經濟利益的最大化,即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這一標準,可以用經濟學的“成本收益”理論來分析和理解。從經濟生活主體個人謀取利益支付成本的角度來看,任何人對經濟利益的最大化謀求,都需要支付相應的成本。(1)如果這些成本的支付都是由其本人來擔負的,并取得了相應的經濟收益,同時又增加了整個社會經濟共同體的經濟收益,改善了社會經濟狀況,那么他對經濟利益的最大化謀求行為,就是道德的。(2)即使他最大化自身經濟利益的行為與方式,未能改善他人和社會整體的經濟利益狀況而不具有道德合理性,只要所有的成本是由其本人擔負的,也具有天然的合理性。(3)相反,如果他只支付一部分成本,其他部分成本轉由他人來擔負,甚至所有的成本都由他人來擔負,自己盡享部分或全部收益,這種經濟生活行為則絕對不具有道德合理性。因此,經濟生活行為的道德與不道德,就是以經濟生活主體最大化自身經濟利益的成本支付是否由自己全部支付或者說是否產生了“成本支付的外部性”為標準的。
從經濟生活主體個人獲取收益的角度來看,任何人對經濟利益的最大化謀求,都要獲取相應的收益。在一個社會經濟共同體中,(1)如果個人獲取收益的行為與方式,增加和改善了他人和社會經濟共同體的經濟利益及最大化目標,就是合道德的;(2)相反,如果個人獲取收益的行為與方式,未能增加和改善他人和社會經濟共同體的經濟利益及最大化目標,則是不道德的。據此,人們通常把“損己利人”和“利己利人”的經濟生活行為視為道德行為;把“損人利己”和“損人不利己”的經濟生活行為視為最不道德行為;把“損己不損人”的經濟生活行為視為不違反經濟道德的中性行為。
顯而易見,根據“成本收益”理論,可以把人們通常評價經濟生活行為是否道德的標準具體概括為三個層次:(1)經濟生活主體對自身經濟利益的謀求,是否實現了“社會成本最小化”;(2)自身經濟收益的獲取的成本支付完全由自己擔負;(3)是否增加、改善了他人和社會經濟共同體的經濟利益及最大化目標。只有達到了這三個層次的要求的經濟行為,才能算得上是道德的經濟行為。其實,這就是人們在經濟生活中進行道德評價通常采用的一般性標準。
但是,一般性經濟道德評價標準在不同的社會經濟制度條件下,會轉化為具有不同的具體內容的具體的經濟道德評價標準。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人類勞動實踐的能力水平有所不同,人類創造物質生活資料所必需的資源、技術手段等條件的“稀缺性”狀況也有所不同,在人與人之間形成的占統治地位的經濟關系也不一樣,進而經濟生活主體作為“經濟人”與“道德人”的矛盾統一體的內涵亦有所差別,因此不同經濟制度下的人們的具體經濟道德要求與選擇就會有一定程度的區別。所以,經濟道德規范以及標準的具體內容并不是永恒不變的,而是隨著經濟制度的更替而變化的。也就是說,經濟道德的具體規范是從屬于經濟制度的,它們兩者之間的關系,是經濟制度決定具體的經濟道德規范,有什么樣的經濟制度,就有什么樣的具體經濟道德規范要求。總之,一般性經濟道德評價標準往往根據具體經濟制度的要求,轉化為具體的經濟道德評價標準。
一般性經濟道德評價標準與具體的經濟道德評價標準構成為對立統一關系。一方面,具體的經濟道德及其評價標準是一般性經濟道德及其評價標準的具體化,前者體現著后者的要求,后者統率著前者;一方面,一般性經濟道德評價標準是人類經濟生活行為的最高社會要求的體現,也是人類經濟道德理想的集中體現,具體的經濟制度是一定社會占統治地位的人們的現實的經濟利益關系的集中體現,而具體經濟道德評價標準體現著經濟制度的要求,因此具體的經濟道德評價標準,就不一定與一般性經濟道德標準完全一致,甚至有時可能相互排斥。在有階級存在的社會,具體的經濟道德及其評價標準與一般性經濟道德及其評價標準總是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差距,只有在沒有階級差別的社會里,二者才可能合二為一。
在有階級差別存在的社會歷史階段,人們如果同時選用一般性道德評價標準與具體的經濟道德評價標準,對具體經濟行為進行道德評價,往往會發生強烈的沖突,以至于在對某些經濟行為進行道德評價時會出現兩難困境,比如,現代市場經濟制度下的股票交易行為,任何人在股票的買賣活動中,只要獲得了經濟收益,就意味著損害了他人的經濟利益,而且這種“一加一減”的買賣行為并沒有增加整個社會經濟共同體的經濟利益總量。這種“賤買貴賣”的行為,用一般性經濟道德評價標準權衡,顯然是不道德的。但是,這種經濟行為卻為現代市場經濟制度所允許和支持,被認為是道德的經濟行為,其原因就在于它符合現代市場經濟制度所規定的具體的經濟道德評價標準。可見,現實經濟生活中的道德評價沖突,實質上是由一般性經濟道德評價標準與具體經濟制度所規定的具體的道德評價標準之間的對立引起的。
一般性經濟道德評價標準與具體的經濟道德評價標準之所以會出現對立,究其深層原因,主要在于:
第一,經濟生活(評價)主體是理想性存在與現實性存在的矛盾統一體。經濟生活(評價)主體是以感性的實踐活動為根本存在方式的存在。它一方面生活在理想之中,總是對現實的經濟生活感到不滿,總是力圖擺脫和超越現實的經濟生活,去過一種理想的經濟生活;另一方面,它又總是在把理想的經濟生活變成現實的經濟生活,總是在探尋可行的現實道路來實現其經濟生活理想,因此它又生活在現實之中。可見,它是理想性存在與現實性存在的矛盾統一體。
第二,具體經濟道德是一般經濟道德要求與具體經濟制度要求的矛盾統一體。經濟道德作為人們謀取自身經濟利益的行為與方式的一種民間性約束,其目的在于,通過協調和整合人與人之間的經濟利益矛盾,實現整個社會經濟共同體對經濟利益的謀取的“成本最小化,收益最大化”。這是社會經濟發展中所有經濟生活主體的道德要求。在此意義上,經濟道德是一般經濟道德。但是,具體經濟制度往往現實地規定了人們對于經濟道德規范的選擇,因此人們現實的具體的經濟道德要求,就是具體經濟制度的要求。在此意義上,經濟道德是具體經濟制度。具體經濟制度作為一定社會生產力水平條件下的人與人之間的經濟利益關系的社會安排機制,其目的雖然與一般經濟道德具有一致性,但是具體經濟制度總是保護和反映在社會中處于強勢地位的經濟生活主體的經濟利益要求,因此一般經濟道德要求與具體經濟制度的要求往往發生沖突。因此,經濟道德往往成為一般經濟道德要求與具體經濟制度要求的矛盾統一體。可見,只要一般經濟道德要求與具體經濟制度要求不統一,就會出現經濟道德評價標準的對立和沖突。
(責任編輯:劉要停)
2017-01-17
鄭秀喜,中共濟南市歷下區委黨校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哲學、黨建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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