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芳不自賞》： 古裝敘事“守正出奇”

汪梓

在古裝劇求新求變的當下，同類題材如何突圍成了“老大難”問題。新年伊始開播的《孤芳不自賞》，便以一種另類的成色進入大眾視野，用反傳統的方式回歸古裝傳統。一場勢均力敵的愛情糾葛外加一段輾轉跌宕的亂世傳奇，“守正出奇”構成本劇的重要注腳。

本劇改編自同名熱門網絡小說，講述了亂世之中，晉國鎮北王楚北捷和燕國“女諸葛”白娉婷的愛情故事。作為常規形態的古裝武俠言情劇，《孤芳不自賞》的創新恰恰在于沒有另辟蹊徑，在題旨、人物和立意方面重回正統的古裝敘事。面對古裝題材過度拼貼流行元素的種種制掣，這一部流行劇集卻在試圖擺脫各種“模式”和“套路”的包裝。

一方面體現在題旨層面。古裝言情題材在國劇市場中是具有相關傳統的，也因如此，近兩年古裝言情劇的同質化傾向漸趨顯著。因多數架空歷史、虛構人物的設定，逐步顯露出“古裝不古”的通病，乏于邏輯和主旨的敘事，也易于令觀眾心生一覽無余之感。《孤芳不自賞》在題材上創新不多，同樣是古風加情感的通俗敘事，但在故事格局的搭建、歷史背景的嵌入和人物關系的形塑上，都表現出較為扎實的考量。本劇以魏晉南北朝為背景，遵循歷史脈絡來建構楚北捷與白娉婷之間有關國族命運、個人情感等戲劇性元素，男女主角有著迥異的家國立場，又產生綿密的兒女情長，這種沖突架設在既有故事基礎上，為全劇展現提供了更為豐厚的延展空間——四國紛亂的戰爭動蕩，既是對歷史敘事的真實再現，也為愛情敘事添上一筆無奈與殘酷。這兩條線索的交互推進，構成全劇重要看點。

另一方面則作用在人物本身。英雄美女和才子佳人的古裝言情故事已經俯拾皆是。“大女主”的敘事逐漸在此類故事中形成一股小潮流。諸如羋月、甄嬛等古代女性傳奇故事也受到廣大觀眾群體的喜愛。由此可見，對于古風角色的設計，“男強女弱”的時代一去不復返。《孤芳不自賞》表現出的亮色也在這里，相比無往不勝的楚北捷，白娉婷一角也憑借智慧和謀略獲得其在動蕩歷史背景下的人格魅力。在他們之間有關命運抗爭與男女情愫的刻畫，都有了棋逢對手的力度。從劇中顯見的他們的“對抗”，游走在國家大義和兒女情長之間，亦顯露出更為豐富的糾葛和膠著之感。相比傳統的浪漫至上的古風愛情敘事，《孤芳不自賞》不僅給予熒屏女性更多空間，也將其置于更寬闊的敘事視野之中。

除此之外，該劇在視覺元素的組織上，例如考究的服化道、精致的美術置景等，都為作品增色不少，有關“寫意”的審美也得到較好詮釋。諸多細節的設計，都將小情感和大格局統領到一起。原著本是一個不那么煙火氣的故事，對于這種氣質的還原，本劇還是下了不少工夫。

自然，縱觀劇集既有播出，也有不少人反觀起故事的“營養成分”——《孤芳不自賞》的鐵骨柔情仍舊是流行文化視野下的一份“速食”，這個故事能令人們探索的文化意涵終究有限。在這點上，我們對于同類型題材的探索還有很多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