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什么好

文肖定麗 圖胖頭魚

當什么好

文肖定麗 圖胖頭魚

“媽媽，你說當哥哥姐姐好，還是當弟弟妹妹好？”

“怎么問這個？”

“我們班楊光亮說當弟弟好。”

“他為什么要這樣說？”

媽媽正在和面，她要蒸花卷。我在媽媽旁邊，跟她聊天。我最喜歡跟媽媽聊天，她總能聽我把話說完。

我說：“嗯，今天楊光亮見了我說，他快氣死了。”

“哎喲，這是誰惹他生氣呀？還氣得這么厲害。”

我嘆了一口氣：“他弟弟唄。”

媽媽讓我接著講，我就講起來。

下午上學，我碰見楊光亮，他噘著嘴，手上纏著紗布。

“你跟誰打架了？”我問。

“我不想說話。”楊光亮悶悶地。

楊光亮越不想說，我越想知道，追著他問。

“我氣死了！”楊光亮一屁股坐在樹下，眼睛都迸出火星來。

“你說說怎么回事。”我在他身邊坐下。

“都是我弟弟！”

“你有弟弟？”

“對。”

“他幾歲？”

“六歲。”

“那你怎么不要個妹妹呢？”

“唉，我媽就給我生了個弟弟。”

“他……”

“你還想聽嗎？能不能不亂問啊？”

“好吧，你說。”

“我弟弟最會打王牌，我每次都打不贏他。”

“哈哈，你可真夠笨的。你還是哥哥呢！”我忍不住笑起來。

“你向著誰？”

我趕快跟他道歉：“我向著你，咱們是同學嘛，當然要向著你。你說。”

“我呢，每天苦練打王牌，沒日沒夜的，打呀打呀打呀，摔呀摔呀摔呀，練呀練呀練呀，忘了吃飯，忘了睡覺，作業都沒好好做。我為什么呀？就是為了打贏我弟弟。”

“對呀，當哥哥的要比弟弟厲害才行。”

“你瞧，我的手都快練殘廢了。”

楊光亮伸出他的紗布手給我看。

“啊？它，它們……”

“你別擔心，沒有殘廢，就是破了皮，還出了點兒血。你想啊，老在地上摔啊打啊練啊，我這可是人皮呀！”

“可不是嘛，人皮沒有豬皮厚，我知道。怎么樣，你打贏弟弟了嗎？”我問。

“那還用說，打不贏弟弟，還算什么大哥！我把他的王牌全部贏了過來，一個不剩，統統的。”楊光亮得意地露出白白的牙齒笑了。

“你真厲害！”

“哼，厲害，還說呢！你猜怎么著，我弟弟瞧我贏走了他的王牌，就咧個大嘴哇哇哭，去跟我媽告狀了。我媽，嗨，我媽把我臭罵一頓，王牌被弟弟全要了回去。氣死我了！當哥哥真沒什么好的，還是當弟弟好。”

講完，我嘆了一口氣。

媽媽說：“哎喲！真是的。小豆子，你怎么想呢？”

我說：“我跟楊光亮想得一樣啊，我想當妹妹唐果，讓唐果來當我。”

你說巧不巧，正在這個時候，堂妹唐果來了。

唐果說：“小豆子姐姐，我們來交換吧，你當妹妹。”

媽媽把一袋毛豆遞給小果子，小果子又把毛豆遞給我。

唐果說：“現在你是小果子妹妹，這袋毛豆拿你家去，剝了給你爸炒菜吃。我呢，留下來吃花卷。哇，花卷又松又軟，好好吃喲！”

我拿著毛豆傻眼了。媽媽向我攤攤手。

當姐姐好還是當妹妹好，有時候還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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