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的女性主義哲學

編譯：李一白

藝術的女性主義哲學

編譯：李一白

本文介紹了A·W·伊頓對于藝術的女性主義哲學的觀點，指出了藝術的女性主義哲學核心問題，闡述了性（sex）與性別（gender）的不同之處，以及兩者在藝術創造和藝術接受中的影響作用，對于今天的藝術的女性主義哲學研究仍有借鑒意義。

藝術的女性主義哲學，性，性別，差異

A·W·伊頓認為，藝術的女性主義哲學不是一個單獨特定的立場，也不是一個單一的方法論，它結合了不同方式去解釋藝術和結束女性在藝術和藝術話語方面從屬地位的共同目標的美學經驗。像其他在女性主義哲學領域的分支一樣，藝術的女性主義哲學是跨越多學科的領域，取自藝術、藝術批評、藝術歷史、電影研究、精神分析，以及其他女性主義哲學的分支。

情境性

所有結束女性在藝術和在藝術話語方面從屬地位的不同哲學方式把情境性的事實看成他們的出發點。基本大意為，創造者（藝術家）和觀眾（欣賞、評價、研究、批評、評估、買賣和推理藝術的人），以反映他們特別的社會處境的方式，代表、經歷和看待世界。特定主體的處境或在社會中所處位置（這些術語?；Q使用）有許多維度，但是，一個與結束女性在藝術和藝術話語中從屬地位特別相關連的一點就是性別：社會根據真實或想象的不同性別的解剖學特點，所分配的不同角色、規范和意義。在解剖學差異的基礎上，女性和男性被期待，而事實上也是，需要適應不同的社會角色，被允許進入不同的領域，或被排斥在外，遵循不同的傳授、獲取、實踐不同技能，成就不同美德和性格特點的法則，指出性別差異尤為顯著的特定語境。

除了性別（gender），一些女性主義者把性（sex）看做一個人所處社會位置的重要維度。性（sex）不同于性別（gender），前者所指為，男性與女性，基于自身顯著的性別和生殖特點，而呈現出的解剖學方面的差異，而性別（gender），更多則是社會文化方面的差異。創造和接受藝術都是基于身體的行為，因此，認為人們所處的性別不同的身體是藝術的女性主義哲學的顯著情境維度，這一點也是合情合理的。在伊頓看來，藝術的女性主義哲學最深刻的問題應該是性（sex），而不是性別（gender），對此，伊頓將做出入下簡單的解釋。

女性主義的問題不只是人們處在不同的性和性別的基礎上，認識到這一點很重要。問題在于，所有人都有組織有系統地處于一個層次結構分明的世界，在這里，男人們享有特權，僅僅因為他們是男性，而女性在很多語境中都處于弱勢地位，僅僅因為她們是女性。也就是說，根據每個人，包括藝術生產者和觀眾所處的位置，性別和性是社會地位的層次狀態。在這一點上，所有的女性主義哲學家都持相同觀點。問題在于：人們用什么創造了情境性？如果有的話，情境性給藝術的生產和接受帶來了哪些不同？而且，應該是怎樣的不同？在伊頓看來，這些問題給處在藝術哲學領域的女性主義者的干預設定了任務，然而，如何去做卻很難達成共識。為了指出其中牽涉的一些復雜性，伊頓將解釋關鍵問題，梳理相關變量，以提供在她眼中的概念空間地圖，而非事件在文獻中的準確反映。也就是說，其中一些問題并沒有得到它們應得的哲學上的注意力。

1.性（sex）和性別（gender）是否系統性地匯報、形成、限制或是影響了藝術實踐、審美體驗，或者是審美判斷、品味、標準，以及藝術批評？如果是這樣，這種影響又是如何形成或發展的？

（1）生產：女人和男人是否系統地產生了不同類型的藝術？每種性別是否具有系統的獨特藝術風格或模式？他們通常是否會選擇不同的主題或使用不同的材料？從總體上看，一個群體是否會比另一個創造更多的藝術？

（2）接受：男人和女人是否有不同模式的鑒賞、理解和評價藝術的方式？他們有不同的品味標準或藝術概念嗎？總體上來說，一個群體是否比另一個對藝術更感興趣？或者說，他們是否比另一個群體對某些固定種類的藝術更感興趣？

（3）如果這樣的影響存在，它的程度又是什么？性（sex）和性別（gender）對藝術的產生或接受是否有強大或弱小的影響？

（4）如果在性（sex）和性別（gender）之間有關于生產和接受藝術的不同，它們會有多固定？女人能否拾起以男性為中心的藝術視角？而男性又是否能拾起以女性為中心的藝術視角？如果不能，這些交叉之處的藩籬是什么？

2.藝術哲學里的主導體系，例如，藝術理論、品味標準、藝術實踐的概念，是否反應了男性為中心的視角？如果是這樣，這種偏見的形式是什么？女性為中心的體系又是怎樣的？在藝術哲學中的性平等是可能的嗎？

3.性（sex）和性別（gender）應該影響藝術實踐、審美體驗、審美判斷、品味、標準和藝術批評嗎？

（1）如果女性的藝術創造和審美經驗是獨特的，那么這種不同是否僅僅是一直處于受壓迫地位的不幸象征之一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性（sex）和性別（gender）在創造和接受藝術時的不同能否克服？最終的性別藝術視角被根除，是否應該成為女性主義的目標？

（2）女性是否在一些重要方面被賦予藝術特權？如果是這樣，特權包含什么？它又有哪些條件？在女性的特定社會關系里面，或是女性所做的某種工作，是否承載了一定的藝術品德？關于性別壓抑的重要意識是否產生了特定的藝術美德或審美敏感度？

4. 如果哲學的傳統因為以男性為中心的藝術視角而產生了偏見，對此，我們能做什么？我們是否應該竭力去除以男性為中心的偏見的主導傳統，如果不可能，是否可以創建一個新的性別平等理論？或者說，我們是否需要嶄新的以女性為中心的理論去抵消這樣的哲學傳統？如果是這樣，這些新理論的地位又是什么？它們是主導傳統的補充或對立面嗎？

（1）如果我們需要發展以女性為中心的藝術理論，我們需要被女性主義視為相關的每個社會位置的分別理論嗎？鑒于第三浪潮，女性主義堅持，如果沒有對其他被剝奪公權群體掙扎的關注，一個人是不能恰當地理解性別壓制的，這個問題顯得尤其緊迫。我們是否需要不同的藝術理論證明壓迫的不同形式的眾多性？比如，對于中產階級的拉丁裔女同性戀的理論，和工薪階級的雙性戀白人女性，和變性的非裔美國人的理論是不同的。如果這樣，人們如何保持過程不會被持續分裂成無數對立的碎片？這是人們必須承受的結果嗎？

這些問題都需說明。

首先，要強調許多的這些問題，尤其是1和2，它們是經驗主義的；它們的答案應該來自藝術史，心理學、認知科學和哲學的歷史。這并不是說，哲學家可以簡單回避這些問題，因為規范的事宜取決于回答它們，也不是暗示前兩種類型的問題更容易回答。相反，伊頓認為，回答它們非常困難，尤其是因為這需要運用科學和歷史的方式，它們本身就是女性主義者的關注點。伊頓強調這點是因為，她認為，女性主義者傾向于犯這種錯誤；以之前的哲學研究承諾為基礎，而非證據的假定位置的錯誤，即性別是否影響藝術生產和藝術接受，或是把這些問題看成是哲學問題，僅通過合理的辯論就能解答。

其次，伊頓從性（sex）和性別（gender）方面，制定了許多問題，伊頓認為，絕大部分而言，這些問題，尤其是經驗主義的問題有確鑿的把握。鑒于女性在歷史上完成了不同類型的工作，進入了不同的社會關系，卻有更少的接受教育的機會（包括藝術培訓），指出一些社會分工的合適方面，如果性別（gender）對藝術生產，或者是鑒賞，沒有一種可察覺的影響，才會非常奇怪。當然，單單解釋性別如何產生的不同就是一項困難的任務，而在伊頓看來，社會的不同分工是否需要為不同負全部責任。

藝術的女性主義哲學家，除去一些例外，都傾向于避免關于性（sex）的問題，因為這些被認為是本質性的。伊頓認為，造成這樣的錯誤的原因如下：首先，綜上所述，性（sex）是否會對藝術生產和鑒賞帶來差異是一個經驗主義的問題，對此，我們不應簡單地排除建立在之前的哲學（在這里是反本質主義）上的答案。第二，認為性（sex）會產生不同不一定會讓一個人成為本質主義者，因為性（sex）作為一種與生俱來、不可改變的生理特點，不需要被理解。性（sex）也許應該從解剖學差異的現象學經驗角度來理解，在此，被理解為由社會法則塑造。這樣的性（sex）的概念，讓性（sex）和性別（gender）不那么尖銳，這就是它本應該的模樣。

伊頓所見的這些，是女性主義哲學必須面對的核心問題。

（編譯自A.W. Eaton，Feminist Philosophy of Art）

Feminist Philosophy of Art

Compilied by: Li Yibai

This article is about the feminist philosophy of art, and points out the central issues of it, elaborating the difference of sex and gender, which exert influences on artistic prodcution and reception. These issues mentioned in this article still have reference signification for today.

Feminist philosophy of art, Sex, Gender, Distin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