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褚延紅 崔麗麗 王敬婧
我國高校LAM整合模式研究芻議
文·褚延紅 崔麗麗 王敬婧
圖書館、檔案館和博物館(library,archive and museum,下文簡稱LAM)是我國公共文化體系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是提高國民素質、保護文化遺產、存儲信息以及提供信息資源、開展各種文化服務的重要文化信息機構。進入21世紀,信息文化的發展蒸蒸日上,人們對信息的需求日趨廣泛和復雜,必將要求各類信息資源進行整合。而高校LAM的資源整合,也會提高各館資源的利用率,更好地服務于教學與科研。
LAM同屬文化機構,三館既有共同的典藏功能,又有區別。從文化的角度來審視的話,三館都屬于傳承民族傳統文化應該保存的典藏品。從 20 世紀末開始,國際上興起了圖書館、檔案館以及博物館等文化機構的結盟和合作運動[1]。當前,各高校圖書館之間已經建立起圖書館聯盟,實現校內資源共享,但是,由于用戶學術認知較弱,高校圖書館聯盟利用率偏低。檔案館由于涉及校內歷史發展及教職工信息等,而這類信息通常不予公開,所以利用率不高。高校博物館的藏品一般都代表了院校的專業特色品牌,很多的高校博物館都有針對性地陳列展品,它的優點是資源豐富,而且潛力巨大,缺點是在高校內部,相對封閉、深而不博,從而導致利用率低等。目前國內三館之間多是各自為政,關于高校LAM資源整合方面的研究,起步較晚,而且由于管理機制、學科設置、基礎設施、標準規范、利益平衡機制等方面的原因,在實踐中應用較少。LAM整合度遠遠不能滿足和服務于現實需求。
早在2008年,Alexandra Yarrow、Barbara Clubb和Jennifer-Lynn在研究報告中指出,LAM服務的發展趨勢是協作與合作,倡議全球LAM的融合,建議建立統一綜合的LAM系統,進行整合的信息服務[2]。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等建設的World Digital Library Project是目前國外比較先進的LAM一體化服務實踐,這一工程在互聯網上以多語種形式免費提供源于世界各地文化的重要原始材料[3]。LAM自古以來同宗同源,館際合作與資源整合有著充分的歷史依據和共同的社會與文化屬性。
(一)LAM在形式上有所差異、內容上互相補充,三館在文化屬性上的各自特點,決定了其合作的功能基礎。
1.文化存儲功能
圖書館的文化存儲功能最為顯著,它以文字和圖片的形式記錄著人類自古以來人類歷史的發展與演變;檔案館保存的檔案是人類社會實踐的真實記錄,它的典型特征就是記錄的原始性與唯一性,進而決定了檔案在文化存儲中地位的無可取代性;博物館則以收藏與儲存文物與標本為主,雖然內容不及圖書館與檔案館豐富,但其文化底蘊豐厚,可以彌補前兩者之不足,以更直觀、生動的形式讓人們牢記歷史。
2.社會教育功能
圖書館的社會教育功能主要體現在向讀者推薦優秀圖書,引導閱讀,通過舉辦各種講座與展覽等活動,對讀者進行思想教育;檔案館以其記錄的真實性和原始性,成為社會教育的原始素材,但目前對其利用不夠,發揮作用極為有限;博物館用實物的形式,更容易調動起人們積極性與興趣,讓人們在潛移默化中受到教育。
3.信息情報職能
圖書館通過各種書籍、報刊、雜志等形式,向讀者提供豐富、及時和準確的情報信息,服務于黨政機關及科研、教學部門;檔案館的情報職能主要為政治決策功能和政策編研工作,但事實上檔案館功能開發不足,沒有讓信息有效流動起來;博物館的情報職能,主要是編印各種小冊子、舉辦報告、講座等活動,通過多種形式向參觀者薦引館藏知識、傳遞館藏信息。
(二)LAM服務對象、目的、作用及研究領域相同,決定了其合作的必要性
就高校而言,合作目標與服務群體指向性明顯。三館均為學校的科研、教學以及提高讀者的人文素養提供文獻信息保障,根據不同的讀者需求提供相應的服務。在高校內,沒有行政體制上的約束,LAM的整合推行會更為順暢。三館儲存、傳遞與提供的都是信息資源,同屬于知識信息系統,共同發揮著保護文化遺產、保存地區記憶的作用[4]。三館合作良好,讀者可以輕易從中獲得享受和靈感,促進學習、教學與科研。
LAM資源整合,既有著合作的文化與功能基礎,又可以提高資源利用率、充分發揮三館功能以及節約經費等,因此亦存在著合作的必要性。
合作模式是LAM成功整合的保障,我國有關合作模式的研究成果與成功案例不多,英、美以及日本等國家則形成不少成功的合作模式案例,值得我們借鑒。不少學者提議以圖書館為基礎,整合博、檔兩館資源。在高校內,基于共同的任務與目標,LAM可開展交流經驗、共享信息、集成資源等合作活動,為讀者提供統一的學習空間、統一的檢索平臺與聯合展覽。
(一)構建信息資源整合平臺
信息資源整合是優化各類資源,對各個相對獨立的資源系統中的數據內容、功能結構及其互動關系進行類聚和重組,重新結合為一個有機整體,形成一個效能更好、效率更高的新數字資源體系[5]。信息資源整合是LAM整合的基礎,使各類資源得以優化組合,是高校有效利用資源的重要途徑。突破部門、系統,合作開發資源,需要一個統一平臺。該平臺是指在統一用戶查詢界面與信息反饋的形式下,共享多個網絡資源的索引技術和檢索技術,為用戶提供信息服務[6]。該信息平臺主旨在于為用戶提供高質量的服務,LAM之間應具有比較完善而多元化的檢索途徑,遵循共同的規范標準,數字資源整合后,應建立統一的檢索入口,實現信息資源的無縫對接與獲取,LAM三館之間可以互訪信息、有效分享資源。
(二)保護文化遺產,強調特色館藏
保存與保護文化遺產是LAM三館共同的職責,LAM合作的重要途徑之一可以考慮在文化遺產保護、地方文獻資源建設方面,可以建立特色館藏。當前國內外各高校多建有學校的特藏機構。比如,溫州大學以省重點學科民俗學、民俗特藏庫、民俗博物館為基礎,設立了圖書館民俗特藏室,建立了民俗學文獻與溫州地域文化特色資源數據庫,為學校及民俗學研究者提供高質量的資源共享及統一的檢索平臺;濟寧學院設立了古籍書目特藏室,收藏了各個時代的刻本和抄本、稿本、批校本。這些書時空跨越長,內容豐富而有代表性,囊括了歷史和社會上一些關鍵性的原始文獻資料,具有重要藝術價值、年代久遠的檔案等。以上例子就是國內高校LAM合作的成功案例,值得我們學習與借鑒。
(三)建立合作聯盟,促進特色教學
三館可以通過舉辦合作展覽、合作典藏、館際編研與開發、服務資源共享等方式,實現館際間的文獻傳遞服務,緩解LAM之間信息不夠通暢的問題,為師生提供教學需要的文獻資源;開通館際編研綠色通道,并由專人負責。尤其是藝術院校,可以充分發揮LAM合作的優勢,通過圖書館藝術類藏書、博物館實物展示等,提高館藏利用率,增加讀者認知度,讓教學變的立體、生動而富有特色。
(一)標準化問題
1977年,圖書資源信息化研究工作在我國就已起步,隨著對數字圖書館認識的深人以及建設技術的日漸成熟,圖書館早就建立了自己的著錄標準。1985年,發布了檔案的著錄標準。雖然聯合開展著錄標準已是大勢所趨,但是博物館因其藏品的特殊性,制定著錄標準還是難度相當大。在諸多學者、研究者以及國家文物局的共同努力下,對文物的多個方面進行了初步的標準化,但由于文物涉及到了人類生活的所有方面,對象的龐大與復雜性使得文物的標準化仍然難以建立。LAM三館著錄標準統一更難實現,這就成了LAM的整合的一個很大障礙。
(二)缺乏相應的管理政策
LAM三館整合,不僅僅是信息資源的整合,還不可避免的涉及到行政與人員管理。這就需要相關機構發揮其權威性,制定行之有效的制度依據,館際之間建立具體協議。LAM整合模式順利實現的話,需要的是三館從大局出發,共同協商。
(三)缺乏合作意識
數字文化資源整合盡管在國內外已有不少成功的案例,而且大大提高了服務效能,但畢竟LAM整合帶來的經濟效益是間接、隱性與長期才可收效的。在我國高校,LAM機構各自獨立,盡管數字化與信息化浪潮強烈需求LAM的整合,但對于三館的工作者而言,不會帶來個人收益的變化,并且都已習慣了原有的工作模式。整合之后的管理模式與工作模式的改變,需要其接受新的培訓與學習,還有出于對可能面臨的各種挑戰和困難的顧慮,從管理者和工作者角度而言,進行LAM整合的需求與動力明顯不足。
(一)制定合理的管理制度
LAM整合模式的順暢運行,無論初期的信息資源整合,還是具體的業務合作,都離不開合理、有效的管理工作。因而需要出臺相應的政策與法規,既要參照三館在資金、場所、人員、信息資源等方面的貢獻建立公平、公正的分配機制,又應對博、檔兩館適當傾斜,以保證LAM的持久合作。此外,通過多種手段與措施消除各館成員間的防范心理和行為,實現良性合作,也是很有必要的[7]。
(二)財政力量的支持
高校LAM整合的最終受益者是讀者和高校,要認識到這是一項利益長遠的事業。實現資源共享需要人員的培訓、新的設施以及技術的引進,這些都需要資金投入,需要學校、政府各級領導以及相關管理部門的支持。
(三)明確LAM職責
高校圖書館館藏對外公開,而博、檔兩館因其儲存資料的特殊性,具有保密性質?;诖嗽?,高校LAM整合需要發揮各自職責與作用。圖書館對可以公開的資料、實物等進行整合,常設固定展室,公開展覽;定期舉辦各種師生作品或校外名家作品展;設立專門閱覽室,用來儲存可以公開的檔案資料。對于不可公開的資料,比如師生檔案以及涉及學校發展的密級文件等,可設立專門的保密室。這樣既可以最大程度節省時間、人力和財力,又可以實現LAM資源的整合和利用。
(四)館員素質
在整合過程中,勢必要引進一些國內外新的理念,新的技術與設施,在新的形勢下,各館館員僅具備專業知識或者計算機知識,是無法完全勝任新工作的,一方面,需要重視業務培訓,另一方面要積極引進高素質的復合型人才,既要具備廣博的信息管理專業知識,又要熟練掌握計算機技術。
高校LAM資源整合,是數字化時代發展的大勢所趨,而整合之后也可以更好地保存和共享文化信息資源,促進教學與科研。LAM整合模式的研究與實踐在國內尚處于起步階段,我們應不斷收集、整理和歸納國外LAM整合過程中的經驗和教訓,立足我國國情與高校實際情況,為LAM的整合提供更具有針對性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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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戎文慧,王穎,朱蓓等. 文獻檢索課與專業課程結合的思考[J]. 醫學信息學雜志,2010(3) :78-80.
[2]Alexandra Yarrow,Barbara Clubb,Jennifer-Lynn.Public libraries,archives and museums: Trends in collaboration and cooperation[R].IFLA Professional Reports,2008:108.
[3]朱學芳.圖博檔信息資源數字化建設及服務融合探討[J].情報資料工作,2011(5):57-60.
[4]李華新.聯合的機遇—博物館、圖書館和檔案館信息整合初探[J].中國博物館,2012(1):68-69.
[5]王翠萍.試論個性化服務的信息資源整合[J].情報資料工作,2005(4):37-40.
[6]王智琦,李秋實.網格環境下數字圖書館異構資源整合及案例分析[J].情報資料工作,2009(4):48-52.
[7]周磊,鄭燃.圖書館、檔案館與博物館合作模式研究[J].圖書情報知識,2012(5):47-48.
(作者單位:山東工藝美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