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懿
西北政法大學民商法學院,陜西 西安 7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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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實踐中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有效性研究
程子懿
西北政法大學民商法學院,陜西 西安 710000
實踐中勞動合同糾紛復雜,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已在實踐中有所運用。那么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能由用人單位直接適用于過錯性解雇的依據是什么?人民法院是如何適用該原則的及在適用過程中是否會產生相關問題?本文針對以上研究和立法的空白問題,結合上海市關于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的相關判例,望能予以實踐一些有效思路。
過錯性解雇;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
我國《勞動合同法》中對于過錯性解雇僅僅只有第39條的6項規定,而現實生活中的爭議的情況復雜多變。同時,我國《勞動法》及《勞動合同法》所體現的都體現了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的原則性要求,在勞動糾紛領域中引入誠信原則,倡導誠信締約、誠信履行,對于維護正常的勞動用工秩序、推動社會經濟秩序健康有序發展、建設社會主義法治都有著重要的意義。根據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在2009年制定的《關于適用勞動合同法若干問題的意見》,對如何處理勞動者在勞動合同履行中有悖誠信導致的解雇糾紛時提出了“契約規范說”,在上海市的司法實踐中,已經將“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納入到用人單位規章制度的考量之中,并且直接地肯定了其在司法審判實踐中的裁判標準地位。可見“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具有雙重屬性,一方面對用人單位和勞動者起到行為規范的作用,另一方面可以有效適用司法實踐的實務當中并成為審判依據。
根據用人單位解除勞動關系通知的事由分析,一般可分為以下三種,一種是用人單位將誠信原則規定在規章中,主要指的是《員工手冊》、《職業道德準則》之類。第二種是用人單位在與勞動者簽訂《勞動合同》過程中要求勞動者單獨出具一份獨立性說明或者誠信承諾書,保證信息真實且堅守職業道德。最后一種,是用人單位和勞動者在《勞動合同》或者《勞動派遣協議》中會提示性規定誠信義務。在上海市,用人單位往往就通過以上三種途徑,進一步在確認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的效力,并以此作為過錯性解雇依據。類似誠信承諾書和《勞動合同》、《勞動派遣協議》關于誠信和職業道德的有關規定、明示或默示的申明,相比于用人單位的規章制度,更體現出私法領域意思自治下自由承諾的空間。盡管勞動關系不同于一般的平等的民事關系,但是《勞動合同》同樣體現著《合同法》的性質。因此,誠信原則就是雙方在簽訂相關協議的必然要求,也是在履行相關合同義務時必然的要求,而職業道德則體現出勞動者在獲得勞動報酬過程中必要的對價給付。此種情形,對于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的確認更傾向為一種注意性的規定,體現出了雙方在重視該原則的基礎上,相互承諾而形成的信賴基礎。后兩種確認方式體現出意思自治的特性,與用人單位的規章制度具有明顯的區分性。綜上所述,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的效力淵源不僅體現為勞動者基于一定從屬關系的必然要求,表現為服從、保密、增進義務,①更體現為基于意思自治下,對于履行勞動合同必然、忠誠的承諾。
法院在裁判過程中,往往可直接適用誠信原則,覆蓋無效的規章制度。反觀案例(2012)長民四(民)初字第451號,在同樣無依據解雇的情況下,因是用人單位初次未以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作為解除勞動合同的依據,而要求用人單位支付補償金。
法院在豁免用人單位證明員工手冊等規章依據有效性的義務,無依據直接適用誠信原則,另外用人單位認定過錯性解雇失誤而不得再次適用誠信和職業道德解雇勞動者,這種要求甚至類似行政訴訟中案卷排他性原則,強制要求用人單位做出解雇決定所依據的全部事實與理由作為依據,而直接消解了用人單位之后的證據補強。如此擴大適用誠信原則,可能導致用人單位在所有的解雇中皆以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為由,之后抓住勞動者把柄即可。這樣擴大解釋的語境下,法官沒有對其相關的應用界限加以界定,實際效果就是在倒逼企業多用亂用誠信原則的“尚方寶劍”。
實際上,基于尊重用人單位和勞動者之間自主用工自主管理的情況,人民法院對其解雇的決定應當只有審查的權限而不應當有代替評價的權限。當用人單位直接適用的是不具有效力的規章制度,人民法院應當直接審查用人單位這樣的過錯性解雇是錯誤的,其解雇的意思表示是獨立的,不能由人民法院主動適用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直接對原決定覆蓋評價。但是基于勞動者違背誠信和職業道德的行為確實存在,已經破壞了其與用人單位相互信賴、和諧的勞動關系基礎,因此,經用人單位提出勞動者違反誠信原則和職業道德,而做出的過錯性解雇的合法性效力,可以因為勞動者違反基本原則而被追認合法、有效且合理。
[ 注 釋 ]
①史尚寬.勞動法原論[M].臺灣:正大印書館,1978:2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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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4379-(2017)13-0242-01 作者簡介:程子懿,男,漢族,江西上饒人,西北政法大學民商法學院,2014級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