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傅豪 石玉浩
西北政法大學公安學院,陜西 西安 71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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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碼影像證據的定位研究
彭傅豪 石玉浩
西北政法大學公安學院,陜西 西安 710122
數碼影像證據是一種在目前訴訟領域中重要的證據類型。然而,對其在司法應用當中的證據資格和定位,學界存在很大爭議。運用綜合探究的方法,首先確定了數碼影像證據的概念界定。在綜合各種學說的觀點之上,運用比較探究、綜合分析的方法,確定了數碼影像證據是一種具有客觀真實性、合法性的重要證據類型,應屬于視聽資料證據的范疇。
數碼影像證據;證據資格;證據定位
數碼影像,是指任何使用數字信號來記載、存儲、應用的影像信息文件。其成像原理是利用CCD或CMOS將光信號轉化成為與之相對應的電信號,然后通過A/D模數轉換器轉化成為數字信號,然后以一定的圖像存儲格式將數字信號以二進制數碼的形式記錄在存儲介質當中,常見的存儲介質包括磁盤、閃存等。
數碼影像證據是合法的主體依照法定的程序和科學性原則,通過數碼相機或數碼攝像機拍照有關的場景和客體的數據和資料,是利用直觀的影像資料來反映案件的真實情況的一種證據形式。需要指明的是,這里的數碼影像的含義包括兩個方面。一是以電子數據形式存在于電子儲存介質中的圖像、視頻圖像、數字化的幻燈、動畫以及多媒體文件資料,二是通過打印輸出于紙質或其他載體上的數碼圖片、在電子設備顯示器上顯示或是以投影的方式顯示的光學影像。
想要研究數碼影像證據的證據資格及定位,首先應該對其概念有一個清晰的認定。概念通常包括兩個方面:內涵和外延。內涵是事物的本質研究,而外延是在內涵的基礎上的范圍。通過對數碼影像證據的內涵和外延進行研究,可以得到數碼影像證據的狹義和廣義概念。狹義上的數碼影像證據是指與案件有客觀聯系的、能夠反映案件真實情況的數碼影像資料,而對于廣義的數碼影像概念,卻存在一定的爭議。
筆者認為,偵查過程中的影像資料應該區別對待:主要看其是否能夠反映案件的真實信息以及證明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行為。比如經過人為處理反映案件真實信息的影像資料、犯罪嫌疑人訊問的錄像資料應納入到數碼影像證據的范圍內,而作為偵查機關偵破案件所使用的一些影像資料,包括人像組合圖、犯罪嫌疑人照片等,不應該作為數碼影像證據。證據發揮作用應該是在訴訟領域內,對于犯罪嫌疑人訊問的影像資料反映了案件程序上的合法性,理應作為證據使用。而在偵查時候使用的上述影像資料,其發揮作用應該是在偵查領域而不是訴訟領域,所以其不能作為證據使用。所以,廣義上的數碼影像證據,應包括直接作為證據使用的影像資料、物證檢驗過程中的形成的反映檢驗結果的照片和錄像以及在偵查過程中形成的對案件真實情況具有證明作用的影像資料。
目前,我國學界對于數碼影像證據的定位爭議,主要有六種。即“分屬傳統證據說”、“物證說”、“書證說”、“視聽資料說”、“電子證據說”、“混合證據說”。這些說法分別將數碼影像數據定位為傳統證據、物證、書證、視聽資料等證據類型,并且分別有其理論依據,但是又都存在不足。
筆者認為,所有觀點中,“視聽資料說”與“電子證據說”都有相對有力的依據,想要對數碼影像證據進行一個準確的定位,首先需要對視聽資料及電子證據這兩種證據類型進行一個界定。視聽資料說贊成將數碼影像歸于視聽資料。其理由在于,在訴訟過程中,數碼影像資料有其區別于書證和物證的根本特征,它主要是以影像的信息來反映案件事實。根據在訴訟中以其反映的特征作為區分證據的原則,其符合法定證據中視聽資料證據的特征,以其所反映的信息證明案件真實情況,因此此學說目前也是絕大多數學者的觀點。電子證據說贊成將數碼影像歸于電子證據。電子數據在2012年新修改的《刑事訴訟法》中成為獨立證據類型之一,關于其定義,學界一直是爭議不斷。著名證據學學者何家弘教授在其著作《電子證據法研究》中的觀點:電子證據是“以電子形式存在的、用作證據使用的一切材料及其派生物,或者說借助電子技術或電子設備而形成的一切證據。”它反映出了電子數據的本質特點:電子化和寬泛性。首先,電子證據是通過電子技術和電子設施形成的反映案件情況的信息材料。同時,電子證據具有寬泛性,即一切以電子形式存在的材料及其派生物,凡是具備證據資格的都可以作為電子證據。數碼影像從其形成的過程上來分析,是使用數碼電子成像技術形成、存儲于電子介質當中、借助電子設備進行顯現的一種特殊電子數據,因此,此學說將數碼影像證據歸類為電子證據。
界定兩者的問題關鍵在于視聽資料的概念與范圍的確定上。視聽資料于1990年被《刑事訴訟法(修正案)》所接受成為一種獨立的證據類型,也是目前《刑事訴訟法》所規定的八種證據類型之一。視聽資料是圖像和聲音形式證明案件真實情況的證據,主要是錄音材料以及錄像材料。在我國學界,很多人對于視聽資料的范圍作了擴展與延伸。比如法學家陳光中、嚴瑞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修改建議稿與論證》一書中給視聽資料所下的定義是“以錄音、錄像、電子計算機以及其他高科技設備所儲存的信息證明案件真實情況的證據”,但筆者認為應區分視聽資料和電子數據兩種證據類型的界限。把視聽資料從“錄音錄像”擴大到“電子計算機以及其它高科技設備所存儲的信息”,突破了視聽資料的固有界限,而擴展到了一切數據信息。這種擴大解釋,不能使人信服,對于對視聽資料的界限,應該限定于“圖像以及聲音形式的證據”。即應該取狹義上的視聽資料作為其學理上的定義。在電子證據的定義上,筆者傾向于認為電子數據為“以電子形式存在的材料,又包括借助電子技術或電子設備而形成的材料”。至于其外延,應該是借助現代信息技術形成的各種資料,但絕對不能包含錄音錄像等原始的來源,其內容涵蓋了所有由電子技術進行操作與處理,留下的操作痕跡以及形成的各種以電子形式存在與儲存介質當中的材料。
數碼影像證據在其技術性和數字化兩大特點的表現上,與視聽資料與電子數據的特征相同,爭議主要集中在兩者的范圍上。從上述分析可知,電子數據的范圍要大于視聽資料。數碼影像證據從其內容和表現形式上,與視聽資料基本符合,包括存儲特點和表現方式,雖然在這方面,數碼影像證據同樣符合電子數據的特征,從其范圍上來看,視聽資料應該是電子數據中的一個組成部分。或者說,視聽資料是電子數據的一個分支,是電子數據中,以圖像和聲音形式存在的一部分。將數碼影像證據定位為視聽資料,相比定位為電子證據,范圍更小,也更加準確。故筆者認為:數碼影像證據應歸類為視聽資料。
在當前的訴訟領域當中,由于科學水平的不斷提高,數碼影像證據受到廣泛的應用。對于這種重要的證據類型在訴訟中應用的相關定位,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在目前的相關理論研究當中,數碼影像證據的一些應用的合法性還存在不足。但是隨著理論研究水平的不斷提高,相信存在的問題都會得到解決。數碼影像證據會在未來的司法領域當中,扮演越來越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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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2095-4379-(2017)20-0177-02
彭傅豪(1996-),女,漢族,山東濟寧人,西北政法大學公安學院,本科生,研究方向:刑事科學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