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武民歌的人文精神

張晨曦

摘 要：本論文針對靈武歷史遺留下的民歌歌詞，作人文方面的探究和詮釋；從歷代先民遺留的民歌探究時代的脈絡。因此，從中總結出三個觀點，其一，透過民歌看當時的社會現象，以及百姓對理想的追求；第二，民歌凝聚著當地居民的心緒、情感；第三，透過對善惡美丑的追求與批判，探求人文精神的傳播和發展。

關鍵詞：時代脈絡；心緒；情感；人文精神

中圖分類號：J61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6）35-0173-01

一、靈武民歌反映時代的人文脈絡

中國人覺得所有的歌樂都必須兩個東西同時具顯：一個是聲情，聲音的情感；一個是詞情，文學的、歌詞的世界。許多時候甚至必須是詞情先于聲情，才能真正動人。你違背了這個原則，中國人就會沒感覺。①

靈武是西北邊塞要地之一，文化久遠燦爛，人杰地靈，早在大禹時期就已開發，商周時期，羌戎、匈奴等少數民族先后在靈武一帶定居，由于靈武歷史上處在邊塞，各少數民族之間的文化交流、融合，賦予他們詩的情懷，歌的韻律，謠的口才，歷代相傳，形成今日靈武民歌豐富、繁多、涉及區域較廣的主要原因。

靈武民歌浩如煙海、多彩多姿，它是世世代代的靈武人在社會實踐中創造、發展起來的。靈武民歌大致可分為號子、山歌、小調、風俗歌曲、宗教歌曲、新民歌、城隍出府調等幾大類。由于地理因素，靈武民歌受陜北、甘肅、內蒙古遺民文化的影響較大，極具兼容性，小調婉轉細膩，號子雄渾高亢，語言簡潔，借喻巧成，風趣幽默，具抒情性、敘事性、舞蹈性于一體的特征，尤其是歌詞中的情感使人聽后不能忘懷。例如：秦代“官做自有程，舉筑諧汝聲”，這段歌謠可想象到當年在靈武一帶修筑長城時，官吏命士卒齊聲高唱夯歌的勞動情景。唐代韋蟾《送盧潘尚書之靈武》“賀蘭山下果園城，塞北江南舊有名；水木萬象朱戶暗，弓刀千騎鐵衣明”。精辟地概括了靈州在中國歷史上的重要地位，描寫了靈州的富饒美景，說明寧夏早在一兩千年以前就是"塞北江南"，指出了古靈州是北部邊地重要的軍事重鎮，因此提高了靈州在中國古代歷史的知名度，贊頌盧潘是一位保衛祖國西北邊地安全的靈州鎮將。清五綏《黃河古渡》詩中韻“獨羨魚舫輕一葉，常歌終日旁驚湍”。生動形象地描繪了黃河魚民與水博擊，演唱魚歌的熱烈場面。賈島《送鄒明府游靈武》中寫到“曾宰西畿縣，三年馬不肥。債多平劍與，官滿載書歸。邊雪藏行徑，林風透臥衣。靈州聽曉角，客館未開扉”。鄒明府曾經在西畿縣就任三年，勤于政務，衣食節儉，以至于馬都沒有長出來肥膘，更說明人沒有貪污腐敗，非常清廉。他到了靈州，每天早上能聽得到報曉的號角聲，家里的人客房根本沒有開過，說明基本也沒有什么人來往。這也是為了說明他深居簡出，向往寧靜，清遠脫俗。明代許《送唐無和之靈武》中寫到：“戰士吹笳留隴頭，羌笛橫吹漢月明”等詩名，對靈武當時的邊塞風貌和音樂歌謠，都作了具體的描寫。從這些現存的資料中，我們可以看出，靈武民歌歷代的文人、百姓們對人的幸福和尊嚴的追求；對真理的追求；對生活意義的追求民歌的人文精神”。

王蒙認為，中國本來就沒有人文精神，“人文精神是一個外來語，本身并沒有嚴格的界說。Humanism，從字面上看是‘人的‘主義或學說，那么，我們無妨視之為一種以人為主體，以人為對象的思想，或者更簡單一點來說，人文精神我們姑且可以假定為一種對于人的關注。”②。

二、靈武民歌反映社會生活和日常生活體現人的價值

孟建偉認為：一般說來，所謂人文精神，應當是整個人類文化所體現的最根本的精神，或者說是整個人類文化生活的內在靈魂，它以崇高的價值理想為核心，以人本身的發展為終極目的。如果我們超越上述科學觀和文化觀的狹隘視野，便不難看到，作為整個人類文化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的科學活動，它所體現的精神就是一種人文精神，更確切地說，是人文精神的不可分割的重要組成部分。③

靈武民歌反映社會生活內容十分豐富，現在所流行的靈武民歌，大部分產生于19世紀末至20世紀40年代，例如：《珍珠倒卷簾》歌詞從正月到十二月，每段都有一個歷史典故出現，從孟姜女哭長城到桃園三結義，從隋王朝到唐宋元明，都有各代的典故。《十里亭》它講敘的是崔鶯鶯送張生的故事，每送、每回一里亭就有一個完整的歷史典故。揭露與歌頌，反對與追求，在靈武民歌中是比較突出的，“官老爺把紅頂子戴，有理沒錢進不來”。“襪子爛了鞋爛了，汗褂子連不住線了，牛牛（者）外頭（哈）凍硬了，哎呀尕妹妹呀，才知道窮光陰盡了（吔）”。“狠子心的老子，爛了心的娘；黑心的媒婆子喪天良，逼的我尋無常”。鋪上爛氈氈，蓋的是破羊皮，身邊有個花女婿，我心里歡歡喜”。這些歌詞體現了人民對待整個社會的立場和態度。歌中除了反映他們對黑暗的不滿與反抗外，有相當一部分表達了對新生活的渴望及對美麗的祖國、可愛的家鄉的歌頌，甚至還指出了追求美好生活的必經之路。“靈武是個好地方，黃河繞城翻呀翻波浪哎，塞上江南魚米鄉，跨越發展奔小康。”新時代的靈武民歌飽含了火熱的激情，謳歌了靈武大地經濟騰飛、社會和諧的喜人景象。望見美麗富繞的家鄉土地，激起自己對新生活的無限追求。過去，勞動人民生活在苦海之中，對哺育自己的可愛地方，只有用民歌來感事抒懷，寄托自己的美好向往。

“日頭出山月亮落，妹子想哥不得活；白天想你做不下活，晚上想你睡不著。想你想你常想哩；清鼻子眼淚常淌哩”。“頭發黑的象個燕嘰嘰，臉臉子白的象個蛋皮皮；腰腰子活絡的象個軟泥泥，肢腳子小的象個羊蹄蹄”。這些情歌純真樸實，愛的熱、愛的深。在靈武，人們的喜、怒、哀、樂哪一種情感，都可以用民歌的形式來表達，很受群眾歡迎，《送情郎》、《放羊的哥哥》、《吳二姐》、《想書生》、《一根谷草十二個節》、《四哥子上工》、《貨郎相親》、《十月懷胎》、《劃船調》、《扁豆子開花》等都是歌頌男女之間的愛情，反映百姓對生活和社會的關注。

三、靈武民歌人文精神的傳播和發展

張汝倫認為，人文精神就是人文學術（如文學、歷史和哲學）中所體現的道理理想和價值觀念，它是一切人文學術的內在基礎和根據。④

通過對靈武民歌人文精神的探討，從題材和內容上看，我們發現靈武民歌，具有強烈的民族意識和濃厚的民族特點；具有廣泛傳播人文精神的品質；具有很強的藝術生命力，它是百花園中頗具特色的奇葩，凝結著回漢民眾的心血和藝術才能。

靈武民歌作為流傳廣泛歌謠之一，雖然有其深厚的民族文化積淀，歌詞中大量的疊句、疊章、對仗、文言、方言、典故；運用賦比興手法，語言循環往復、流轉自如都凝聚著幾千年來東方古老文化的精神，但是在我們進入了一個文化轉型期，程式所賴以生存的耽古守常的精神氛圍和耽溺故舊的審美情趣，在青年觀眾的身上已經蕩然無存，程式的刻板、教條很難適應現代化的社會，我們應去其糟粕，取其精華？，批評性的接受和吸收好的成分。當今社會，人們追逐金錢權力，注重技術技能的訓練和培養，忽視“人性的喚醒”和“文化的自覺”，選擇、整理、傳遞、保存靈武人文精神，既是開發利用靈武歷史文化資源的需要，更是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和構建和諧社會的需要，用靈武人文精神教化人、塑造人、熏陶人，提升人格，振奮精神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總之，民族音樂風格收地區差異而不同，這也是它們的魅力所在，因為只有這樣，音樂的元素才會豐富起來，民歌音樂才能發展下去，否則再有內涵的歌曲總有一天也會聽“膩”的，歌曲的最高境界還是音樂元素的多元化。因為只有這樣大家才能夠相互溝通，世界才會流動！永葆生機！一個民族要有自強不息的激情，但是，卻不能讓這種激情沖昏了頭腦，淹沒了祖祖輩輩久經考驗的智慧，使本來很有意義的進取變成了魯莽的行為。原生態民歌的展現，使得那些沒有農村生活經歷的公民，那些一心迷信西方文化的中國人，看到了本民族文化之樹的基本品質，那極不容易暴露在外的根須，喚起歷史的記憶。

注釋：

①林谷芬.北京大學的演講[Z].

②王蒙.人文精神問題偶感[A].王曉明.人文精神尋思錄[C].上海：文匯出版社，1996：107.

③孟建偉.科學與人文精神[J].哲學研究，1996（08）：18-25.

④張汝倫.人文精神：是否可能與如何可能[J].讀書，1994（03）：0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