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救贖

冬琪?青昔

我叫顯，年幼時，便和染加入一個組織。這個組織教我們識字，也教我們殺人的武功，我們的命運，被牢牢鎖在鋒利的劍刃里。

這個組織以紅色的火焰為標記，烙印在左臂上。宗主說，火焰代表毀滅，代表最終的結束。我與染的胳膊上，都有這樣一個印記。

三年來，我與染的武功突飛猛進。染使得一手好暗器，而我則輕功了得。

有一天，染突然被派去執行任務，要暗殺一位老人。本以為這是一項輕松的任務，卻不想從此以后，我再也沒見過染。

宗主說，她死了。

任務未成，必要再去。宗主喚我過去，將任務交于我，我低著頭，未吭一聲——從小到大，我都不愿傷人。他看出了我的心思，談笑間彈出杯中的酒水，那強勁的內力，竟使得遠處花瓣被齊刷刷削去一半。

我沒有說“不”的權利。

見到老人的時候，他正在茅草房前納涼，昏黃的燈火照著他飽經風霜的臉。

看到我，老人并不意外，只是笑著招呼道：“姑娘，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在很久以前，江湖上有一個以火焰為標記的正派組織，人人武功高強，俠肝義膽，很有些清白的好名聲。有一天，武功高強的首領營救了一伙人，耗費了一部分內力，偏在歸途中被一個黑衣人暗算。黑衣人以全組織的人命威脅，逼他退出，他只得屈辱地同意了。后來啊，這個組織就變成了殺人組織，整個江湖都被攪得不得安寧。現在若看到身上有火焰標記的人，別說江湖人士了，就連從不插手江湖事的朝廷，也會下令捉拿絞殺。”

“你是說……”我大驚。

老人慈祥地笑了笑。

“可是那火焰……”我搖頭質疑。

“那是審判之火，象征救贖，也曾烙在我的手臂上。”老人的目光投向遠方，仿佛墜入了美好的幻象。

突然，外面響起兵馬的喧囂聲！我驚覺不對，一個燕子翻身，升到了半空中——外面竟然全是官兵！

我立刻明了，這是宗主的陰謀！他已經容不下我了！

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老人卻招呼我：“姑娘，我這破屋里有一條暗道，直通山腳下的小屋！你的朋友一直藏在那里，趕緊去找她吧！”

“那你呢？”

“我躲了一輩子，已經不想再躲了。”老人在暮色中回首，露出一絲笑意，“你們好好活著，也算沒有辜負我。”

風吹起他白色的長發，像戰場上飛揚的戰旗。

三個月后，老人在熱鬧的集市中被處以極刑。而我與染，切除了火焰標記，退守山中。我們拼命地習武，只為心中的一個目標：復仇！

蘑菇評：青昔有著豐富的想象力，這篇文章有點微型武俠的味道。只是，老人的身份有點模糊。他是誰？是不是曾經的首領？這些疑惑，都可以在文中用線索和暗示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