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 captain，my captain

金悅

前些天，深藍色底板上黃燦燦的幾個大字“曹勇軍語文研討會”，紅艷艷的條幅、高昂昂的氣球擺在校門口最顯眼的地方，著實讓人“眼前一亮”。“哇，這是誰啊？”同伴問道。“他原來教過我們！”我滿臉自豪地答道，好像展板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他是我們高一的語文老師，是我們敬愛的“老曹”。

當初紅紅火火踏進十三中，恍恍惚惚進入了特級教師的門下，還真讓我有點“受寵若驚”。所以，本著“沉默是金”的原則，我安逸地在課堂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我請這位把頭低得最低的同學來朗誦這首《沁園春·長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如夢初醒，我壓抑著心中的憤憤不平，吞下為什么倒霉的總是我這類說辭，盡量“精神飽滿”地開始朗誦。之后，一個“好”字令我欣喜若狂，至于老師指出的缺點，我都記不大清楚了。應該算是從那時候起，我就愛上了語文課。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老曹的講課有特色。

上課鈴響后，走在廊道里的你也許會驚奇地聽到一聲“另類”的、急促的問好方式：“老師好”三個字在一秒內說完。沒錯，這便是老曹給我們提神的妙招。

課堂上呢？你會看見老曹在講臺上慷慨激昂、義憤填膺地指手畫腳，好似遭遇苦難的不幸人是他自己。只見他雙眼瞪著，厚厚的鏡片抵擋不住那銳利的目光，右手拿著粉筆對著空中指點，講到興奮處，不由地身體向前傾，腳尖用勁頓幾下，像是要將滿腔的壯志說于世俗。不久之后，他的頭上便冒汗了，他隨手抹了把汗，梳理梳理頭發，又開始唾沫四濺起來。且不說板書上那些蒼勁有力的大字甚有破板入墻之勢，他興致來了的時候，還會隨手畫幾幅意境圖或者是春秋三國時期的板塊格局。“畫得還不錯吧？我可沒學過畫畫。”老曹偶爾自我欣賞時，還會自夸呢！

講課好的老師甚多，但是像《死亡詩社》中基延老師這樣的還是少數。當初，基本上天天被老師各種輪番“轟炸”和“洗腦”。然而，重點在于，我竟然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情懷，以及無窮無盡的憤懣與不滿，一直到那次談話。

看完《死亡詩社》和史鐵生的《我與地壇》后，我無法抑制內心的種種沖動，便洋洋灑灑地寫了幾頁“憤青”式練筆，不知道片面的錯誤犯了多少。果不其然，我被老曹找去進行“思想交流”。我忐忐忑忑地爬上三樓，挪到他的辦公室，小心翼翼地坐下，開始“眼觀鼻，鼻觀心，五竅關閉”。“生活便是令你驚訝的事層出不窮”，正如泰戈爾所說，我聽到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和你一樣，都是叛逆的人！”啊！統一戰線了耶！毫不夸張地說，那真的是我高中黑暗生活乍現的第一縷陽光。然后，老曹的許多措辭，比如“我個人認為……”“你不同意也沒有關系……”“其實，你可以換個角度想……”等，實在是令我十分敬愛。

如果說，老曹與基延老師一樣有著過人的學識、獨特的教學方式，深受學生愛戴，善于啟發學生等一系列驚人的相似之處，那么還有一點老曹優于基延老師的地方：得知自己要被開除后的基延老師選中了默默接受，但是曹老師敢說敢做，有敢于挑戰的勇氣。

一次補課時，樓上總是傳來電鉆、榔頭乒乒乓乓的嘈雜聲，盡管老曹站在講臺上聲嘶力竭，我們坐在下面都不能完整地捕捉到一句話。老曹先是抱怨了兩句，最后忍無可忍，把書一摔，破門而出，到樓上對著裝修的人破口大罵。因為距離的遙遠，我們坐在班里，只能聽到最響亮的四個字“真是糊涂”！頓時，班上炸開了鍋，大家都在心中為敬愛的“老曹”點贊。“真是糊涂”也在班上盛行為一句口頭禪。

《死亡詩社》以陶德和幾個詩社的男生對基延老師說：“Oh，captain ，my captain！”結尾，基延老師眼中閃著淚光，嘴上顫抖著“Thank you， thank you…”在這里，我想對老曹大聲地說一句：“Oh，Captain ，my captain！”感謝您讓我沐浴了愛的教育！

（作者系江蘇省南京市第十三中學高三3班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