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河味道

◇ 文 / 黃志堅 龍成鵬 圖 / 黃志堅

紅河味道

◇ 文 / 黃志堅 龍成鵬 圖 / 黃志堅

紅河的味道，不僅僅是能吃到的食物聞得到的香味，它還是看得見的風景、摸得著的物品、處得來的人們、逛不完的鄉街子，還更是一種若隱若現、無處不在的鄉愁……

2010年，我從廣東出發，經廣西到麗江途中，路過紅河州。初識紅河，我沒有帶相機，只在腦海里留下一個印記，惦記著有朝一日，重返紅河，深入記錄一路的自然人文。

2013年，我為2015米蘭世博會制作一個關于中國食物的攝影圖冊，叫《小集體大食堂》，我擔任圖片總監。做這個主題時，我想到了紅河，想到了經過綠春時，傳說中的長街宴。于是，我第二次去了紅河。

因為對長街宴感興趣，我選擇了11月下旬進入紅河。我經過石屏、紅河（縣）、元陽，抵達綠春。在6天的行程里，沿著食物的味道，我找到了一個看紅河的角度。

長街宴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幾公里長的街道上，上萬人共進晚餐。這不僅是食物的匯集，也是當地各族群的會聚。長街宴，把中國的飲食文化變成奇觀，形象地詮釋了我要做那本書的主題。

2015年12月底，我第三次去紅河。同行的還有兩位老外，他們因為對紅河感興趣，且以為我是一個合適的“導游”，所以選擇與我結伴，從西雙版納方向進入紅河。這次跟前兩次不同，我的路線是從南到北。先到綠春，再經過元陽、蒙自，最后到金平。金平是這次的重點。在一個叫馬鞍底的地方，我得以深入鄉村，品味原汁原味的紅河味道。

這次旅行，讓我對“紅河味道”有了新一層的認識。從最初的中國飲食文化中的紅河，升華成多民族邊疆地區的一種地域人文風貌。紅河味道，于是就演變成了難以一言蔽之，無所不包的旅行感受。

作為旅游節日的長街宴，以綠春最著名。但作為文化習俗，長街宴遠比我們看到的更復雜。一位學者在《歡騰的盛宴：哈尼族長街宴研究》一書中把長街宴分為三類，一種是過“苦扎扎”節日的長街宴，時間一般是農歷五月或六月（屬鼠日）；另一種是舉行“昂瑪突”時的長街宴，時間各地不一，有的村子是農歷十一月中旬屬龍日舉行；第三種是“十月年”的長街宴，時間通常是農歷十一月屬羊日后的第三天下午。從歷史看，長街宴從來不是一個統一的文化符號。不過，無論哈尼族、彝族在長街宴上的具體習俗有何不同，長街宴都超越了飲食，具有若干形而上的意義。有學者說，長街宴已經有1400多年的歷史，其誕生背景跟農事祭儀有關，是“傳統世界觀的象征”，是“梯田文明的象征”。今天，除了旅游節日中被模式化的“長街宴”，在紅河南部鄉村，哈尼族和彝族都還一定程度上延續著長街宴多元的傳統。

紅河味道是隱匿的風景

金平縣馬鞍底鄉標水巖。這里與越南相鄰，風景秀麗——溪流遍布，蝴蝶翩飛，還有一片片的古茶林。更難得的是，這里還不是很知名，外來游客較少。標水巖這樣的地方，是紅河旅游的常態。紅河州不是云南的旅游熱點，所以，從另一個角度，這里還是一塊有待深入探索的處女地。

紅河味道是聽得見的民間音樂

這是長街宴上表演的彝族歌舞。紅河是歌舞之鄉，民間音樂難以數計。北部有著名的“滇南四大腔”，南部有彝族、哈尼族的樂作舞音樂，哈尼族的多聲部栽秧大調……族群的豐富性，讓紅河民間音樂異彩紛呈。

紅河味道是可參與的民俗

金平縣馬鞍底鄉，一個祭祀儀式的宴席。與云南許多民族地區一樣，紅河的少數民族仍然沿襲著豐富多彩的風俗。作為一個外來人，你的到來會受到儀式主人家的熱情歡迎。

紅河味道是傳承中的傳統

綠（春）江（城）公路上的一個小鎮，趕街子的年輕女人。當城市里的街子日漸式微之際，偏遠地區琳瑯鄉土特產的趕街子傳統卻仍然在繼續，盡管外來商品所占比例越來越多。

紅河味道是烹羊宰牛

每當遇到重大節日或是重要儀式，這里的人們總是烹羊宰牛，美酒佳肴，既款待親朋，又歡迎過客。在金平縣馬鞍底鄉，我有幸遇到一戶人家殺牛辦酒席。打聽才知道，這家幾年前有親人去世被草草下葬，現在經濟條件改善，想重新辦一臺隆重的宴席，讓死者重新再葬，于是，殺了一頭牛。

紅河味道是國界擋不住的情緣

紅河州與越南北部緊密相連，有800多公里的國境線。兩國邊民經常溝通接觸，情緣甚至跨越國境，互相嫁娶。

紅河味道是野蟲子

和云南很多地方一樣，這里也流行吃蟲子，對于野蟲子這類食物，許多中原人士是見了就怕，而紅河人卻是喜愛有加，視之為招待座上賓的高等食材。

紅河味道是一條跨國河流

紅河起源于大理巍山，是點蒼山南脈與哀牢山北拱匯聚之處，起初叫陽瓜江，往南流至南澗后，又叫元江，流入越南后叫紅河。在云南的六大水系中，紅河水量僅次于金沙江與瀾滄江，年徑流量是黃河的四到六倍。紅河對云南地質和人文影響巨大，被稱作“云南之子”。

紅河味道是傳統民間藝術

這是我遇到的葬禮，人們把紙染成各種顏色，并剪成桶狀掛起來，以示對死者的祭奠。民間藝術，跟生活息息相關，生活在變，習俗也在變，而民間藝人也跟著變。但在紅河，傳統的習俗還可以看到。

紅河味道是邊境鄉街子

邊境集市上，琳瑯滿目的中國商品吸引著國境線另一邊的越南人，于是每到街子天，越南人就迫不及待過來趕街。有時候，他們也會帶來越南特產。

紅河味道是豐富的水果

一路上，經常可見各種水果攤。紅河立體氣候明顯，水果品種多樣，從云南省海拔最低的河口到北部的哀牢山區，水果的“四季”分明，品種繁多。在眾多的水果中，蒙自的石榴，給我很深的印象。

紅河味道是田園生活的鄉愁

紅河地形復雜，有深山峽谷，也有山間平壩。在紅河開車旅行，鄉村田園風光最令人流連忘返。

紅河味道是陽光下的綠樹成蔭

從綠春到江城的公路上，我們的車在一片片的竹林中間穿行。陽光透過林間的竹葉投下斑駁的倩影，如夢似幻。

（責任編輯 王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