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收和人口對居民消費影響的文獻述評與實證分析

▲ 基金項目：吉林省教育廳“十二五”社會科學研究項目“吉林省發展 戰略性新興產業的財政政策研究”（吉教科文合字[2013]第493號）

◆ 中圖分類號：F713 文獻標識碼：A

內容摘要：相比國外，我國消費對經濟社會發展的貢獻比不高，嚴重影響了我國經濟結構優化升級與經濟持續增長。當前，學術界一直將消費需求與經濟發展作為研究重點，因此本文在研究國內外文獻、明晰我國消費率橫縱向對比的基礎上，以1998-2015年數據為樣本，以31 個省份（除港澳臺）為視角，實證分析稅收結構和人口構成這兩個影響因素對居民消費的影響，進一步分析稅收對消費的年齡差異性的問題。

關鍵詞：新常態 稅收結構 異質性 人口 居民消費

引言

伴隨我國改革開放的深入發展，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機制逐漸建立健全。當前我國經濟形勢面臨疲軟態勢，居民消費傾向發生了一些變化，居民消費率呈現出下滑態勢。從消費需求發展視角來看，消費與經濟發展密切關聯，前者對后者具有積極拉動作用。面對國內外經濟社會發展態勢，我國政府制定了刺激消費的一系列政策，期望提升城鄉消費者消費訴求，在一定程度上緩解居民消費率不高的問題。但總的來看，居民消費率走向并未從根本上改變，目前我國居民消費率仍舊低于世界平均水平。

我國居民消費率無論從橫向或縱向視角與國際相比，都有一定的差距。從縱向看，1978年以來我國經濟發展迅速，GDP 年均增長較快，我國居民消費水平發生顯著變化，從食物消費逐漸轉向其它消費，但從居民消費率方面衡量，與經濟發展水平有一定差距，總體上呈現出下降的態勢。從橫向看，我國居民消費率相比世界平均水平，大約差距為20%-30%，處于落后的發展態勢。

當前，我國政府采取各種措施以刺激我國的內需，擴大居民消費需求。結合我國經濟發展態勢，居民消費受經濟發展、文化氛圍、稅收結構、年齡結構等方面的因素影響。在稅收結構方面，以調節直接稅和間接稅的稅費結構影響居民消費需求。對于人口結構，年齡結構的異質性也會對消費產生差異性的影響，這主要是因為年齡結構具有敏感性。因此，在當前發展態勢下，深入研究稅收結構和人口結構差異性對居民消費的影響，進而探究在年齡結構差異性背景下人群消費需求，提出具有針對性的對策對我國未來提升消費需求具有積極而重要的影響。

國內外相關理論與實證研究

有關稅收對消費需求影響的相關文獻中，較為有代表性的包括：凱恩斯（1936）研究認為稅收結構具有穩定器作用，可以有效調節消費。凱恩斯還分析認為總消費是總收入的函數，經濟均衡發展與需求與有效供給的平衡是有關系的，宏觀調控時會面對困境是因為有效需求不足。新劍橋學派發展了消費需求理論，認為經濟發展中稅收調節對有效需求十分重要，因為稅收調節會調節需求總量，有效實現稅收負擔。Okun（1971）、Juster（1977）研究發現稅收對人們消費的影響比較大。James（1988）研究了稅費與消費之間的關系，認為以稅收減免的方式可有效實現刺激消費。對比國外研究，國內一些學者也做了相關研究，一些學者認為政府應在稅收中扮演重要角色以刺激消費。較有代表性的觀點有：羅鳴令（2009）從產品的商品稅視角分析，認為減少其稅收有利于消費，他認為個人所得稅減免也能促進消費增長，但產品的商品稅比個人稅更有效果。王志（2012）等一些學者認為應積極改革稅收結構特別是個人所得稅，并與農業稅收結構相聯系，實現消費增長，積極促進經濟發展。鄒蓉（2012）認為在稅收結構方面，政府應該調節收入結構，減少政府稅收，降低企業利潤壟斷、提高廣大居民收入尤其是農民收入，以積極促進消費發展。樊軼俠（2011）認為居民消費與稅收制度關系密切，其中結構性減稅最為重要，也需要考慮中央與地方的稅費結構，加之創新政府政策，改善消費環境。龍朝暉（2012）實證分析了稅收與消費之間的關系，認為我國政府應注重低收入群體稅收，減輕年輕人的個人稅收，合理調節慈善稅收，鼓勵慈善捐贈，積極拉動居民消費。席衛群（2011）認為結構性減稅較為重要，實現收入分配調節，政府應積極監管高收入群體，實現社會公平，提升居民消費能力。賈康（2010）認為政府應積極關注物業稅等不動產稅，調整階層間的收入分配，推動居民消費積極性。林煒（2011）認為應注重個人所得稅制度，政府應出臺相關政策，合理調節個人所得稅，逐步縮小地區間、城鄉間和區域間的收入差距，提高居民消費。儲德銀（2012）研究認為政府應積極開征財產稅和利息稅，充分發揮稅收在對居民消費中的作用。

一些文獻也關注了人口結構與居民消費之間的關系，Modigliani（1954）、Hurok（2006）等從微觀層面提出了生命周期假說，認為消費者會有長遠的打算，按照不同年齡階段，以最大化原則優化自身的消費配置。Hurok（2006）認為儲蓄率高低與年齡結構有關，與居民消費密切相關。陳沖（2011）以生命周期假說為視角實證分析了人口結構變動對居民消費的影響，認為人口結構與居民消費關系密切，優化人口結構會積極促進居民消費。

國外文獻對稅收結構與消費結構之間的關系研究較為完善，在理論和實證方面都有涉及，主要關注點有不同稅種、家庭儲蓄等稅收結構影響因素與居民消費的關系等，為相關研究提供了重要文獻基礎。但是，稅收作為研究視角，探究稅收與居民消費變量之間的關系，目前研究深度還不夠，特別是直接稅和間接稅與居民消費之間關系的研究文獻較少。同時，稅收與居民消費在年齡差異性方面的相關文獻并沒有取得一致成果，相關實證研究缺乏，從現實中看，不同年齡結構人群在消費方面具有差異性，有必要進行深入探討。因此，本文建立生命周期理論框架，從稅收結構視角探究間接稅和直接稅以及不同年齡結構與居民消費之間的關系，為政府制定完善稅收政策、優化人口政策提供相關建議，積極促進我國消費增長。

稅收結構和人口構成對居民消費的實證分析

本文選取1998-2015年為時間樣本，以 31個省域（除港澳臺地區）為研究視角，消費率為被解釋變量，直接稅、間接稅等為解釋變量，實證分析稅收結構和人口構成對我國居民消費的影響。文章借鑒何國良（2014）、孫新宇（2014）、郭夢悅（2016）等文獻，構建模型如下：

其中，i為31個省份；t為1998-2015年；цi為不能觀測的地區效應，εit為隨機擾動項。consuratio為城鄉居民年均消費與城鄉居民年收入比，consuratioit為i地區第t年的消費率，。Young為0-14歲少兒占15-64歲人口的比例；old為65歲以上老人占15-64歲人口的比例。dtax為各區財政收入中直接稅占比。itax為各地區財政收入中間接稅占比。為檢驗穩定性，模型中加入經濟增長率、性別比等變量，實證結果如表1所示。

以人口視角考察居民消費的影響。從模型一中可知，對于居民消費，少兒人口撫養比、老年撫養比呈現出的效應具有差異性，前者具有正向效應，后者沒有顯著影響。從模型二中可知，對于居民消費，少兒人口撫養比、老年人口撫養比與上述的差異性趨勢相同。從模型一、二、三、四實證結果可知，對居民消費的影響，老人撫養比都不顯著。從模型五結果可知，老年撫養比與居民消費水平呈現出負顯著相關關系，這與我國養老保險制度等一系列相關政策不完善不健全有關。從模型二、四、五來看，性別比與居民消費具有正相關關系，對居民消費具有積極影響，這主要與經濟社會發展態勢有關。

以稅收視角考察居民消費的影響。從模型三可知，直接稅比重、間接稅比重和居民消費具有差異性，前者具有正相關關系。從模型四可知，間接稅比重對居民消費率不顯著，這與直接稅稅負由居民直接承擔有關，直接稅比重多少與未來預期收入也有關，因而直接稅顯著影響居民消費而間接稅影響不顯著。從模型五可知，直接稅對老年人占比影響不顯著，對少兒人口占比影響較為顯著。

結論與對策

從上述實證可知，少兒人口比重上升提升了我國居民消費率，直接稅比重和居民消費率呈正相關關系，年輕人比老年人更易受直接稅影響。

新常態下，提高消費促進我國經濟發展，政府需要從以下方面著手：

第一，建立健全個人所得稅，積極縮小收入分配之間的差距。一是政府應合理調整稅率結構，積極降低邊際稅率，增大累進稅率，合理減輕年輕人尤其是中低收入階層負擔，提高居民的可支配收入。二是政府應積極規范費用扣除，對直接費用和間接費用應綜合考慮各自的扣除辦法，根據具體情況應有所區別。三是合理征收所得稅，增強全社會的平均消費傾向，直接或間接增加居民消費。四是對高收入者實施高個人所得稅，獲得更多稅收收入，積極增強政府轉移性支出，

第二，政府應通過合理開征社會保障稅，建立健全社會保障制度，以多種方式增加居民消費預期。一是政府應積極發揮我國傳統文化優勢，繼承養老傳統，以各種方式實現養老。二是政府應積極開征社會保障稅，提升我國消費水平。三是以多種方式完善社會保障制度，積極保障社會中低收入者，重點照顧老年人、未成年人，為其提供最基本的社會生活保障，降低家庭成員對老年人、未成年人的撫養負擔。四是政府應采取各項措施，提升社會整體的安全感，促使居民儲蓄傾向降低，以多層次、全方位政策提升即期消費信心。

第三，以優化間接稅方式調節居民收入分配。一是政府應采取多種方式，合理界定消費稅的征稅范圍，同時注重稅收征收力度。對于不同層次的收入群體，采取不同的征稅方式和力度：對于高收入群體，可以擴大征稅力度，注重奢侈類商品征稅，對于年輕人群體適當減少征收力度和范圍，提升年輕人消費需求。二是對于增值稅，應采取多種方式降低部分稅目稅率。特別是針對中低收入階層和年輕人，合理降低增值稅稅率，激發年輕人的消費活力，提升年輕人和中低收入者的消費需求。三是發揮營業稅穩定功能，可采取轉移性支付等多種措施，合理調節收入的二次分配，縮小城鄉之間、區域之間的收入分配差距，提升居民消費。

第四，以完善計劃生育國策促進居民消費。當前，我國已經改變現行計劃生育政策，放開二胎生育，以更好地優化人口結構，進一步緩解我國未來人口自然增長率對居民消費的不利影響和作用。通過進一步優化計劃生育政策，可以緩解老齡化社會，增強社會活力，提高我國居民消費水平。

參考文獻：

1.何國良.稅收結構和人口構成對居民消費的影響研究.河北經貿大學碩士論文，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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