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埠市雙墩遺址對視覺符號的傳承與影響

趙昕+許丹桂

[摘要]符號在中國古代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文字圖騰等都是中華文明的瑰寶。圖騰是原始文化的基礎，凝聚了各個民族對自己家鄉民族文化的熱愛與崇拜。在雙墩遺址中，考古學家發現了很多的符號的痕跡，本篇論文通過分析雙墩文化符號的特點和類別，來探討雙墩刻符作為中國文字起源的重要源頭之一，對于現代視覺符號的傳承與影響。

[關鍵詞]雙墩文化；視覺設計；符號學

一、雙墩文化研究歷史與背景

雙墩遺址是位于安徽省蚌埠市淮上區小蚌埠鎮雙墩村北，在發掘中，考古學家發現了大量的文物，比如：動物骨骼、石器、蚌器、螺蚌殼陶器以及很多的紅燒土塊建筑遺存等，這些文物包含了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且不僅有基本的生活用品，在”雙墩文化”的遺址中，還發現了很多的記載和刻畫著原始生活場景符號的泥塑藝術品，在經過考古工作者的考察與論證，證實了這些出土文物距今已有7000多年的歷史。這次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存是目前在淮河中游地區已發現的文物中年代最早的，而這次的發掘，對于中國考古界來說也是是一次重大的發現，它的發掘將安徽省的歷史文化追溯到7300多年以前。

雙墩文化符號特點：雙墩文化發源于淮河流域，淮河介于長江與黃河之間，是中國七大河之一。在雙墩文化出土的大量的文物中，我們發現很多器物的腹部或者內壁刻畫著符號、圖畫，或者含有符號的組合圖畫的。考古學家發現，這些符號多數刻劃在陶器的外地圈足內，少數會刻劃在器物的隱蔽部位如腹部、墜底部等。其表示的部位神秘且固定，好似部落在區分標記注釋著什么。而且出土的器物上符號特點簡單逼真，描述的符號范圍也相當廣泛，包含著各種生活所需的元素和場景，比如：狩獵、捕魚、編織、種植、養蠶、飼養家畜的生活類，也有描繪出日出月落、大好河山以及居住的房屋等寫實類。這些為我們研究新石器時期的人們的生活狀況以及生物物種的生存和進化提供了強有力的依據。

但特別需要注意的是，在一些出土的陶器的圈足內，考古人員發現了很多抽象元素的描繪，比如：網狀、四邊形、水紋以及不規則的圓形。這些抽象的符號在器物上反復的出現，受到了考古學家們的關注和研究。他們認為，這些符號內容豐富多彩，并且抽象形象簡練，反復被刻畫在器物上。使用頻率較高，具有記事性質和和可解釋性，帶有明顯的圖騰性質和表意功能。并且很多符號學者學者們通過對新石器時期現有的一些符號圖騰進行比對，并將符號與甲骨文一金文一今天的漢字進行對照釋讀，認為雙墩符號與漢字之間存在著直接的淵源關系。

二、雙墩文化符號學之解

符號是自古以來人類傳播過程中必不可少的文化語言，而符號學，代表著人類漫長的過程中研究符號理論的科學，它研究事物符號的變化、發展以及符號背后承載著的各種意義。人類的歷史發展史，簡而言之，就是一部漫長的符號進化發展史。所以，不管是從結繩記事到現在的藝術設計，符號化的“語言”一直都是人類文化的基石，是人類思維與認知發展的物質信息載體。

而對于雙墩文化中這些種類繁多的符號，從符號學上來說的功能可以分為三大類：

（一）圖像符號

圖像符號在視覺符號中有著很大的組成部分，它是一種可以一目了然的向受眾者傳遞明確有效的信息的視覺符號。在漫長的人類歷史的發展階段，在文字還沒有產生的新時期時代的早期，人們習慣于用簡單的圖像來記錄和溝通，如同幼童辯物，人類對于圖像的認知是與生俱來的。在系統的語言文字還沒有形成之初，人們本能性的把一個實體事物用極具簡化的線條和形狀來表述，從而達到記錄和交流的功能。

在雙墩文化出土的文物中，出現了大量的圖像符號，他們并不像文字符號那樣難以理解，通過一些簡單的圖像的表達，雙墩先民把他們當時的生活場景以及表達的情緒通過器物為媒介跨越千年的時光傳達給我們。

在這出土的很多器物中，我們發現了五厘米左右的陶塑人頭像，據考古專家介紹說，這個頭像極其的重要，已經被定為國家一級文物。通過雕像我們看到面部的五官還很清晰，雖然塑造的手法簡單粗獷，但是藝術手法寫實帶中有夸張趣味性地表現出這位蚌埠先民的歡樂的情緒，很具有原始時期藝術的簡練和神秘感。在新石器時代早期，雙墩先民依水而居，形成了穩定的氏族部落，由于生活的穩定，雙墩先民在生產的過程中發現了美，對于圖形都有了一定的認識，并把這種美感巧妙地運用在雕塑作品中。

（二）文字符號

隨著復雜信息溝通與交流的需求，圖像越來越不能滿足人們精細記錄的需求。這時候，線性的視覺符號一文字便產生并發展起來。圖像是具象的感性的，而文字的思維卻是抽象的理性的。在一些出土的陶器的圈足內，考古人員發現了很多抽象元素的描繪，比如：網狀、四邊形、水紋以及不規則的圓形。它在遺址中多處被發現，符合文字固定形態和文字的特點。考古學家把這些抽象的符號與甲骨文→金文→今天的漢字進行對照釋讀，發現他們之間存在著直接的發展關系，所以，雙墩文化也被認為是漢字的起源之一。

（三）象征符號

在很多抽象的符號的解意中，我們發現了很多象征性，比如：在對四邊形網狀這個符號的解意中，考古學家發現這個符號象征著“網”的意思，這個網一是代表這雙墩先民依水而居，在平日的捕魚過程中頻繁的使用了網這個工具，于是便被記錄下來。二是代表了雙墩先民樸素的宇宙觀，由有形的網上升到無形的網，網又象征著太陽的光芒，象征著雙墩先民崇尚自然，崇尚季節的樸素的宇宙觀。

三、雙墩文化視覺符號的傳承與發展

符號在中國古代的表現形式多種多樣，文字圖騰等都是中華文明的瑰寶。圖騰也是原始文化的基礎，雙墩文化出土的符號凝聚了雙墩先民對于自己家鄉民族文化的熱愛與崇拜。而在視覺符號網絡化飛速發展的今天，雙墩文化視覺符號和現代的視覺設計有什么相同和不同點呢？在現代設計中，我們應該如何的繼承和發展雙墩文化燦爛的瑰寶呢？

在雙墩文物出土的過程中，考古學家發現了很多不規則的四邊形和水紋的形狀。在出土的一個陶器碗底，有刻畫的方框形狀，像一張張開的大網而網內則刻畫著簡練的魚形，兩者重疊構成了一個組合符號。為什么會頻繁的出現這樣的視覺符號呢？據符號學專家分析，在新石器時期，淮河兩岸水產豐富，當時的人們的生活與水密不可分，漁獵活動占據他們生產生活中很大的一個組成部分。雙墩先民也在長期的實踐過程中，積累了很多漁獵的經驗，他們急需要溝通和記錄。所以，他們將模擬大自然的“水紋”這一視覺形象刻劃在器物中進行溝通和保持，久而久之，視覺符號中的一些符號意蘊在形式和意義上固化，成為了一種約定俗成的符號，并在一定區域內可以共同使用和理解。

而這種行為，雖然說在過程中使用的媒介手段和表現形式等方面和現在的視覺符號有著很大的不同。但從符號學上來說，雙墩先民在器物上刻畫符號所表達的目的和意義和我們現在所做的視覺符號的設計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

像現代視覺設計中很常用的標志設計，其符號化的組成也傳承發展著雙墩文化符號的內涵。在現代的很多的設計中，設計師也常常使用自然或者生活中的很多的元素進行抽象的提煉和歸納，形成一種簡練概括的視覺語言。在很多的logo設計中，標志被設計成具有象征意義的符號，形式上高度概括、寓意深遠。比如：2008奧運會徽的設計，它將北京的“京”字夸張變形成運動著的人體，一方面表現出中國人運動拼搏的精神，另一方面又表現出了13億中國人民齊心辦好奧運的美好心愿。這標志采用了中國古老的印章的形式，象征著中國歷史悠久的文化內涵，同時它又采用了漢代竹簡字體的風格，將中國和書法藝術和傳統印章與運動精神結合起來，多重的寓意經過藝術手法的濃縮提煉美好形成了一個簡練抽象的標志。這樣的視覺符號語言，和雙墩文化中視覺符號所表達的目的和意義并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

又比如：香港設計大師陳幼堅為北京時尚大典設計的標志中，巧妙地把時下流行的英文“IN”與中國傳統印章形式結合，“IN”來源于ing這個語法的變形，表示某種事物正在進行中，它與代表著中國古典文化之一的印章體結合，表現出有著悠遠文化的北京正在蓬勃的變化發展中。而這種用網絡流行的視覺符號與傳統文字相結合的表現手段，通過抽象又簡練的視覺符號把復雜的文化意蘊表現出來的本質，也與雙墩文化符號的意蘊極其相似。

四、結語

雙墩文化的誕生將淮河流域文化的貢獻推向一個新的高度，對研究中國地域文化將產生重要的作用。

同時，雙墩文化出土的器物和符號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不僅僅在符號學上有很大的研究空間。作為設計傳承的角度，如何把這些視覺符號繼承和發揚光大，把傳統的視覺元素融入現代，使傳統的文化精神與現代的語言相互碰撞相互結合，這樣必定會使中國的設計語言煥發出新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