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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講媽媽過去的事情

2017-01-03 20:33:42龔伊紅臧慶祝潘仲彥李清瑤
百年潮 2016年12期

龔伊紅?臧慶祝?潘仲彥?李清瑤

2016年3月9日下午,在吳軍先生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位于北京市朝陽區王一知女兒龔伊紅的家中。龔伊紅今年已87歲。當吳軍先生向其母親龔伊紅介紹說,從上海市寶山區檔案局來的客人,想聽聽外婆王一知的事跡時,龔教授便講起母親王一知跌宕起伏而又偉大的一生。

王一知,原名楊代誠,是電影《永不消逝的電波》中國共產黨地下交通員的原型。1945年在國共兩黨簽訂《雙十協定》的前幾天晚上,毛澤東接見王一知時風趣地說:哦,一知啊,一知半解;1964年8月18日下午,毛澤東在接見龔育之等人時對他說:“我認識你母親,當年在廣州很活躍!”1965年5月21日,劉少奇在王一知的來信上寫下“關于半工半讀試點改制”的批語。“文化大革命”剛開始,周恩來對101中學的紅衛兵說:你們校長怎么樣啊?請代我向她問好!她就是1922年8月經俞秀松、劉少奇介紹入黨的王一知。

龔伊紅教授說:以前聽到別人唱《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這首歌時,內心還不怎么在意;直到自己步入不惑、花甲之年后,就越發想聽母親講過去那絕對不能吐露半字的地下斗爭生活。

險被土匪抓走

我外公姓楊,叫楊鳳笙,他與民國第一任總理熊希齡曾是沅水校經堂的同窗,又一同留學日本;熊希齡擔任國民政府國務院總理時,我外公被邀請擔任國民政府國務院主事。可他不習慣官場那一套,不愿做官,硬是回到家鄉,長期擔任《湘報》主筆。外公雖留過學、做過京官,但滿腦子的三綱五常、男尊女卑,因為我外婆生了我媽,是個女兒身,便以“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為借口討了妾,生了兒子。我外婆40歲白頭,50歲便抑郁而死。那一年我母親才14歲。

外婆去世后,我母親便失去依靠。1915年春,我母親考取桃源湖南省立第二女子師范學校,其后五年時間,外公沒有給過我母親一文錢。但這反而更加激勵我母親思考與求知的欲望。除了完成課堂學習任務外,她還讀過盧梭的《民約論》、柏拉圖的《理想國》、達爾文的《進化論》、克魯泡特金的《無政府主義》等書籍,她最感興趣的是北京大學出版的《新潮》期刊。因為《新潮》上刊登的多是反對封建倫理道德,揭露封建家庭丑惡,同情婦女的無權地位和非人生活,提倡個性解放、男女平等的文章。為此我母親還寫下《非孝》和《反對片面貞操》的作文,向封建禮教宣戰。

五四運動爆發時,我母親與同學們組織了十人救國團,她們節衣縮食,自己動手,編織各種小件編織用品。節省下來的錢與賣編織用品賺來的錢,都用于資助學校的進步活動。我母親和十幾個女同學一起剪去了長長的頭發,特地去照相館拍了張照片,這是五四新青年的標準照,也是我母親留給我們最早的一張照片。

現代女作家丁玲當時也在桃源湖南省立第二女子師范學校讀書,比我母親小兩歲。1946年5月,她在給《時代青年》寫的《我怎樣飛向了自由的天地》一文中就這樣寫道:“‘五四那年,我正在桃源女師預科讀書。這個學校以前沒有過什么社會活動。但‘五四的浪潮,也沖擊到這小城市了。尤其是里面的一小部分同學,她們立刻成立學生會,帶領我們去游街、講演、喊口號。我們開始覺得很茫然,她們為什么這樣激動呢?我也跟在她們后邊,慢慢我有了一個思想:‘不能當亡國奴。她們那時在學校里舉行辯論會,討論很多婦女問題、社會問題。教員很少同情她們,同學們大多數贊成她們。我很佩服其中的兩個同學:楊代誠和王劍虹。”可見早年我母親給丁玲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1921年夏天畢業后,我母親從桃源回到芷江老家,本想到北京去考女師大,卻遭到我外公的反對,母親只能采取“拖延”戰術。

沒多久,我母親聽說有一些同學要到桃源去上學,因為當時土匪很猖獗,為了安全起見,打算雇用一個班的兵力,租船去桃源。我母親與大家一起“湊份子”將行李放到了船上,其他同學都是人和行李一起上船,從“水路”出發;唯獨我母親擔心我外公知道后趕來攔截,而另外選擇了人與行李分離,從“旱路”出發,雇了一頂轎子去桃源。

沒想到此舉歪打正著,我母親躲過一劫。等我母親從“旱路”趕到桃源時,得知那條運輸船連行李帶人(都是女同學)都被土匪搶去了。

就讀上海平民女校

行李沒了,原打算去北京去不成了,書也讀不成了,生計成了大問題。好在原來同班畢業的有一位姓高的同學,在溆浦小學當校長。我母親投奔到她那里,被聘為小學五年級的班主任,兼國文教員,還有12元的月薪。

其實早在1916年,后來成為我們黨創始人和早期領導人之一的向警予,就接管了溆浦小學。向警予的教育思想帶給我母親很大的影響,新中國成立后我母親以向警予為楷模,專注于教育事業,就是在那時奠定的思想基礎。

1922年初,曾在桃源湖南省立第二女子師范學校的同窗好友王劍虹從常德來信說,上海有個平民女校,實行半工半讀,專門招收中小學畢業而無錢升學的女生;最主要的是,來學校教學的都是知名人士,理論水平都很高,都是要革私有財產命的革命家。我母親一聽二話沒說,就向學校提出辭呈。溆浦小學的同事好友甘梅先,見我母親要走卻連個箱子都沒有,將自己唯一的箱子送給了她。已經和我母親有了深厚感情的那些小學生們,更是哭著挽留我母親。這在我母親的心里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1922年2月,我母親和王劍虹一起從常德來到上海,來到了我們黨領導的第一所女子學校——上海平民女校。

上海平民女校第一批共招收30來名女學生,王劍虹一人就從湖南老家“招”來了三人,她們是我母親、丁玲和王醒予。由于我母親行李丟失,沒有什么積蓄,常常是我母親和王劍虹、丁玲三個人吃兩份客飯解決吃飯問題。那時她們仨還真是無話不說的小姊妹。有一天她們仨在漁陽里(即現上海的淮海中路,差不多是原來團中央機關所在地位置)租的廂房宿舍里說悄悄話,王劍虹(原名叫王淑璠)說:“我們仨一起把名字改了吧?”于是王淑璠報出了新改的名字“王劍虹”,劍如長虹,得到大家的肯定。丁玲(原名蔣冰之),盡管比其他兩位姐姐小兩歲,可特機靈,又有詩人氣質,連名和姓一并改了,報出了“丁玲”大名。我母親呢?稍稍想了一下,想想那么封建專制的父親與家庭,多虧王劍虹將自己引入一個新的天地,干脆隨了劍虹的“王”姓,同時又感到自己革命生涯剛剛起步、對革命知識又知之甚少,于是起了“一知”,即“王一知”這個姓名,同樣得到大家的贊許(新中國成立后又將自己的生日改為“7月1日”)。

在平民女校時,我母親印象最深的是劉少奇同志。這不僅是因為當年三四月間,劉少奇剛從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蘇聯莫斯科東方共產主義勞動大學學習回來,就來平民女校給她們上課。更主要的是,這年的8月下旬,我母親就由俞秀松和劉少奇兩人介紹,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成為我黨在上海平民女校發展的第一位中共

黨員。

除了半工半讀,我母親還積極投身革命活動。當時上海出現罷工高潮,浦東浦西的日本絲廠、紗廠,英美煙廠工人罷工運動此起彼伏,當時的黨組織與團組織都集中力量去參加、支援和領導工人罷工。鄧中夏、李立三、劉少奇、劉華等都參加了罷工委員會的領導工作;上海的進步學生和平民女校的學生也都參加了支援罷工的工作。有一次,我母親正在籌集募捐時,一個小孩跑來告訴我母親:“巡捕來抓人了!”恰巧此時有一輛電車開了過來,車上的鐵柵門也恰巧開著。我母親毫不遲疑地跳上了這輛正在行駛的電車,這一“跳”,成了我母親從湖南芷江出來之后躲過的第二劫。

1925年5月15日,日本紗廠資本家槍殺了工人領袖顧正紅,我母親還直接參加了護送靈柩的示威游行,揭露和抗議帝國主義屠殺中國人民的罪行。

《永不消逝的電波》中的交通員

1938年初,我母親和我繼父龔伯伯(龔飲冰)在武漢與周恩來取得聯系。周恩來要派他們去上海建立和領導秘密電臺,負責上海地下黨組織與延安黨中央的直接聯系。當時上海地下黨的負責人是劉曉同志(湖南省懷化市人,和他們早就認識了)。龔伯伯的公開身份是商人,是湖南萬源湘繡莊總經理。這個湘繡莊規模較大,從東北長春到湖南,設有很多分店。為了與這一“富商”的身份相適應,我們住的房子,包括臥室、書房、客廳、餐廳等比較寬大舒適,家具和陳設也都比較精致和講究。這是工作的需要,實際上則是黨組織的辦公和活動場所。當然我母親的公開身份是“全職太太”,幫助龔伯伯打理生意和操持家務,實際上是內務

“總管”。

當時他們在上海市中心建立了三個秘密電臺,不間斷地與延安保持聯系,接收黨中央的最新指示。這三個電臺負責人分別是李白、楊建生和鄭執中,都是我黨紅軍時期參加革命的老黨員。剛開始,他們身上總散發著正義之氣,對“十里洋場”的生活氣息,常常嗤之以鼻和不屑一顧。我母親就以“上海人”和“大阿姐”的身份,幫助他們盡快地融入上海的工作與生活中。空余時間還常常幫助他們學習和補習文化。我當時也就十來歲,他們都把我當成小妹妹。

為了工作的需要,經組織同意,我母親還給他們介紹了三位紡織女工,以“夫妻”身份,隱蔽工作。其中有兩對,還真的成了志同道合、患難與共的革命夫妻。在成功的兩對革命夫妻中,有一對就是李白和裘慧英。

1942年9月26日中午,我母親照例去李白住處聯系工作,剛轉到后門,只見一樓的那位保姆,背倚著門,一只手握住門框,一只手向我母親使勁地搖了搖,示意不要進去。我母親頓時感到情況有變,便裝作不認識的“過路人”,非常鎮靜地走出了弄堂,過了幾條馬路,回頭看看確實沒有“尾巴”和“跟蹤”,隨后就開始了善后處理。事后得知,隔天晚上,李白夫妻兩人不幸被日本特務抓捕。這是我母親第三次脫險。

1945年8月28日,毛澤東飛赴重慶,參加舉世矚目的國共兩黨談判,在簽訂《雙十協定》的前幾天晚上,專門用車把我母親、龔伯伯和我接到紅巖村駐地,由周恩來陪同接見了我們。談話的具體內容,我記不清了。可有三點,我印象相當深刻:一是我母親和龔伯伯被接見前后那幾天,一直都相當的興奮,真是有一種見到親人的感覺;二是一見面,毛澤東和我母親握手時就風趣地說:哦,一知啊,一知半解!三是毛澤東,包括周恩來與我母親,好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1924年我母親在國民黨上海執行部青年婦女部任辦事員,毛澤東在組織部任秘書,那時就認識了;1926年我母親在廣州鄧穎超領導的廣州婦女解放協會任宣傳部主任,毛澤東也在廣州負責第六期農民運動講習所工作,那時就熟悉了),彼此沒有任何生疏和隔閡。這次被接見的情形,我還一直依稀地記著。

“文化大革命”剛開始,周恩來總理在陪同毛主席接見紅衛兵時,對北京101中學的紅衛兵說:你們校長怎么樣啊?請代我向她問好!從而暫時保護了我母親。可是后來,我母親也受到了“沖擊”。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妄想從我母親那里“挖”到有關劉少奇、周恩來等人的所謂“材料”,對我母親用棍子打、用皮帶銅扣抽、鋼針刺、燒紅的火筷子燙下巴和脖子……一般人還真的難以想象,我母親挺了過來!

難以割舍的教育情懷

我母親1921年下半年在溆浦小學工作的半年,不僅暫時解決了生計問題,同時也接觸到李大釗和《新青年》的有關文章,看到了改造舊世界的希望、方法和途徑。向警予“熱愛學生”的教育思想,對我母親也產生了根深蒂固的影響。向警予當年寫下的校訓和校歌,我母親暮年時還時常念叨、吟唱。

1927年12月廣州起義張太雷犧牲之后,我母親得到了黨中央的親切關懷與照顧,特別是瞿秋白、周恩來、劉少奇等同志,以各種方法給我母親莫大的安慰和照顧,讓我母親逐漸從失去親人的悲痛中走出來。從此,我母親就在國統區的上海、重慶、芷江等地,從事黨的地下工作。其間雖然斷斷續續在芷江、重慶、合江當過中學國文教員,但是絕對不能暴露身份,是真正“潛伏”下來,而且是“噤聲”,這樣藏在我母親心中的向警予的教育思想與理念,也就根本無法施展與實踐,其內心的痛苦與焦慮,我們今天是無法體

會的。

1937年盧溝橋事變發生后,為了革命工作的需要,同時又在共同的地下工作中產生的真摯感情,我母親在天津與龔伯伯結為革命夫妻。龔伯伯也是個地下工作的老戰士,1923年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大革命時期,他在湖南的公開身份是亞陸通訊社記者、湖南省新聞記者聯合會主委;1927年馬日長沙事變,他劫后余生,再次轉入地下,從事黨的秘密工作,曾用“龔再僧”“龔澤鴻”“張若臣”等姓名。

1949年2月,毛主席在自己的住處,再次接見了我母親;陪同毛主席接見的還有朱德、劉少奇、周恩來等中央領導同志。一見面,毛主席又風趣地對我母親說:“你從事了那么多年的地下工作,該到地上來了吧!”是啊,終于可以到地上來了!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亮出自己的身份了!這句話使我母親百感交集,久久不能平靜!按照我母親早期婦女運動的工作經歷,幾位領導都主動詢問我母親有何想法?我母親只說讓我再想想。其實我母親是有自己想法的。

1949年3月24日至4月3日,中國婦女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北京召開。500多位代表出席會議。我母親也被中央邀請,參加了這次盛會。會議期間,我母親遇見了在廣州的老上級鄧穎超和許多老同志;有幾位老同志,她們根據我母親的革命經歷和能力,動員我母親留下來,參加即將成立的全國婦聯工作,我母親再次婉言謝絕了她們的盛情。

此時,向警予“熱愛學生”的教育思想和理念,又激蕩在我母親的腦海;而教育工作的潛意識,又使我母親毅然決然地隨龔伯伯一起南下參加接管上海的工作。龔伯伯擔任了上海軍管會財經接管委員會委員、中國銀行總經理(當時總部設在上海),而我母親則向時任中共華東局常委的劉曉叔叔提出了從事教育工作的想法。我母親和劉曉叔叔是老熟人、老戰友了,他們早在地下工作時就很熟悉,他同意我母親的想法。

就這樣,1949年10月,我母親在上海市教育局杭葦局長陪同下,來到如今的上海市寶山區的吳淞中學(當時是上海市立吳淞中學),擔任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一任上海市立吳淞中學校長和黨支部

書記。

吳淞中學是1924年10月由著名教育家袁希濤創立的,1928年就是三所市立中學之一,它位于長江與黃浦江的出海口,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經過戰爭的破壞,校園內已是滿目瘡痍、瓦礫成堆、雜草叢生、彈坑累累。盡管如此,我聽我母親說,當吳淞中學的師生們聽說從解放區派來一位新校長時,都欣喜若狂地奔走相告,并且敲鑼打鼓,扭起秧歌,高唱《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山那邊呀好風光》等革命歌曲,夾道歡迎我母親上任。

隨后,我母親帶領大家整修校園,每次都是身先士卒,大家都被我母親的精神所感動,也都齊心協力,不分彼此,很快學校環境煥然一新,教育設施也逐步得到恢復。我母親還在校園的東北角平整出一塊土地,種上了蔬菜。后來,當師生們吃到我母親種出的蔬菜時,都交口稱贊:“王校長將延安精神帶到了吳淞中學!”

當時上海剛解放,敵機經常來吳淞轟炸,國民黨潛伏特務還在伺機進行破壞活動,我母親就對學校實行準軍事化管理,從早上起床到晚上熄燈,用餐、上課都實行統一管理,并且演練如遇敵機轟炸,及時進行疏散,將損失降到最低。加之一系列的教育改革,一系列的政策措施,很快使吳淞中學步入正軌。我母親提出的愛國、愛黨、愛人民、愛集體的思想要求,尊師愛生、亦師亦友、教學相長的教學方針,培養守紀律有秩序的生活作風,學生的生活既緊張有序又充滿朝氣。

我母親在吳淞中學只當了一年校長和黨支部書記,上海市檔案館館藏的“上海市教育局關于吳淞中學校長任免令”里反映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1950年4月1日,中央政務院人事局給華東軍政委員會發了一份公函:擬調吳淞中學校長王一知同志到中央文委教育部工作;華東軍政委員會當即表示“擬予同意”,并函請上海市教育局“考慮”,“如無其他意見,即同函請王一知同志交代工作,辦理遷調手續”。

按照常理,我母親應該是“即刻”或是“很快”就要來北京報到的,可事實上,因為吳淞中學師生的“懇切挽留”,我母親還一度“打消辭意”;后來商定等本學期結束以后再成行;最后是中央組織部出面,而且是“旬日內迅即辦理移交,俾使赴京”。

在現在的吳淞中學校史館內,存有這樣兩件文物,可以進一步佐證當時的情況:第一是我母親因心系吳淞中學校務而推辭赴京的“申請函”(原件存上海市檔案館,檔號B105-1-93);第二是兩塊紅綢布,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師生簽名,主題就是“王校長,我們永遠和您在一起!”正是這兩塊紅綢布,伴我母親渡過了“文化大革命”的艱難歲月,用我母親的話說:“浩劫十年,九死一生,身家財產多少蕩然無存,唯有這個臨別贈辭我至今珍藏猶昔!”借此機會,我要替我母親,謝謝吳淞中學師生,謝謝他們!

深情留駐101中學

中央組織部的調令是調我母親到國家教育部機關工作,可我母親提出還是要到中學去搞教育管理工作。就這樣,我母親出任了華北中學校長。實際上該校是中共中央組織部和中央軍委開辦的干部子弟學校。1952年,黨中央決定將華北中學與北京師大附中合并,我母親任師大附中黨支書記兼副校長,主管師大二部工作。后師大二部改為師大二附中,我母親任黨支部書記兼校長。

1952年供給制改為工資制,核定工資級別時,按照我母親參加革命工作的年限和從事過的工作,我母親行政級別定為8級(即副部級);而當時北師大附中校長是一位民主人士,工資為12級。為此,我母親三番五次地向組織上呈明情況,說是為了便于開展工作,要求將自己的工資大幅度降下來,最后果然按我母親的請求,將她的工資定在行政12級(中學行政特級),而且一定就是30年。雖然后來因級別關系,她不能進入高干病房、不能用某些藥物、不能用轎車等,可我母親從來沒有什么怨言,因為她總是和犧牲的革命烈士相比較。

1955年,經我母親提議,將師大二附中改為北京101中學,并由郭沫若同志親筆題寫了校名。招生對象不再以干部子弟為限,并由北京市教育局領導。我母親仍擔任黨支部書記兼校長,一直到1982年我母親離休。對為什么要取名“101”,那是再明顯不過了: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之意,它時刻提醒全體師生,尤其是干部子弟:邁好人生的每一步!而校址選在圓明園的邊上,其用意也是提醒學生,特別是干部子弟,要保持先輩的優良傳統,不要做八旗子弟。

有一次,一位參加過長征的學生家長,要求學校特殊照顧他的孩子。學校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不能滿足他的要求,這位家長大發雷霆,并訓斥學校干部。我母親得知后,既耐心細致地向他說明學校的辦學條件,又態度堅決地說:越是參加革命時間早,受黨教育多,就越要謙虛謹慎,不要盛氣凌人!當時這位家長悻悻離去,不料第二天卻專程來到學校,一見面就“大姐!大姐!”地叫個不停,并主動向我母親做自我檢查和批評。我估計他回去之后,打聽了我母親的資歷,一下子懵了,沒想到這樣一個校長崗位,居然放了這樣一位老資格的

“大姐”!

一天,有一位首長坐著一輛嶄新的小臥車來看我母親。同學們見到小臥車,很興奮。這時有一個男同學,用手一拉門,門開了;隨即就鉆了進去。只見他東摸摸、西摸摸,不知用什么辦法,竟把車發動起來了。同學們發出一片贊嘆聲,有人鼓動說:“兜一圈!”車子真的開動了。正當大家玩在興頭上,司機來了。這位同學急著想把車開回原地,彎沒轉過來,“咣”一聲撞到一棵樹上,車熄火了,車頭左面的大燈撞碎了。后來那位首長心疼地對我母親說:“剛換的新車,變成獨眼龍了。”我母親則打圓場說:“還能開就行,不然影響你的工作那就麻煩了!”

送走了那位首長,大家還都站著,知道這下闖了大禍。只見我母親走到那位同學跟前,低聲問:“是你開的?”這位同學點點頭。“你學過開車?”這位同學搖搖頭。我母親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緩緩地對大家說:“今后,同學們都要注意,別人的東西不經過允許,是不該隨便動的。記住了沒有?”“記住了!”“記住了沒有?再說一遍!”同學們又異口同聲地說:“記住了!”

1953年5月,周總理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到101中學看望我母親和全校師生,語重心長地對學生們說:“你們的父輩為人民流過血立過功,但他們是無產階級戰士,既沒有什么遺產留給你們享用,更不會留給你們任何特權。如果說他們給你們留下了什么,那就是一副更艱巨、更光榮的革命重擔。”我母親曾多次對同學們說:“不論在何時何地,你們都不能忘記周恩來伯伯對你們的殷切期望,要把他的話作為你們每個人的座右銘和指

路燈!”

20世紀60年代初的三年困難時期,社會上曾刮起片面追求升學率之風,只強調“智育第一”,忽視了學生的政治思想工作和體育鍛煉;而我母親和101中學仍一如既往地堅持德、智、體全面發展的方針,堅持科學合理地安排學生的學習、生活,按“三好”方向培養學生。為此,得到毛主席的表揚,教育部還專門派調查組,總結101中學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的經驗。

1965年5月16日,我母親就“全日制學校試改半工半讀”,專門給時任國家主席劉少奇寫了一封信,不僅闡述五條理由,而且還提出四個方面內容的具體方案。沒幾天,劉少奇就針對我母親的來信,給教育部部長、中共教育部黨組書記何偉寫下了批語。沒想到這封信成了“文化大革命”中,我母親是劉少奇修正主義教育路線代表的“罪證”。

1991年12月7日,我母親的追悼會在八寶山革命公墓大禮堂舉行,有許多人前來為我母親送行!人群中有政府的部長、戎裝的將軍、值得稱道的科學家、藝術家、文學家,他們在普通的公職人員、教師、工人中間,相互安撫,相互問候,不分彼此,共同為我母親送行,每一個人都在為我母親默默祈禱和祝福。此時,我才真正感到,我的母親不是我一個人的母親,而是我們所有學生的母親!此時,我們才感到,我們又回到了我母親所在的充滿歡樂的101中學!

2005年3月,北京101中學組織了《王一知紀念文集》編委會,我母親的老同事、老學生共同編撰了《王一知紀念文集》。其中,我母親101中學的同事蕭沅老師為我母親寫了這樣一副對聯:

三十年精心辦學,忠于黨,忠于民,繼往開來,永固千秋業;

七十載獻身革命,不要名,不要利,披肝瀝膽,堪為后世師。

這可以作為對她一生的一點總結吧!

我為我的母親而感到無比自豪!

(編輯 姚建萍)

(口述者是王一知之女,整理者分別是上海市寶山區檔案館征集編研科主任科員、上海市吳淞中學校史館館員、上海市寶山區檔案館征集編研科科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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