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國版《十二怒漢》在改編的過程當中,依托導演徐昂本人的話劇編導優勢,重點在于在植入中國當下現實,并巧妙避開審片制度上的難題。本文將通過文化背景的設置、主題的改變以及“本土化”情節的分析從而對導演徐昂的改編策略進行評價,以期對目前影視圈翻拍改編起到一定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十二公民;翻拍策略;本土化
一、文化背景的設置
很多經典的法制案件都是對于社會現象的某種昭示,不僅僅是對于各國社會特定的現實層面的思考也是對于他們表達各自的訴求和想法的合法渠道。
在《十二公民》之前,其他翻拍的國家,其國家司法系統都可以適用陪審團制度,日本稱之為裁判員制度。俄羅斯與日本雖說屬大陸法系國家,也在近代引進了陪審制度,有過中斷,但經過修訂后也使之與國情基本相符合。而在我國,由于制度和文化等各種原因,我國目前還是缺乏有效的人民陪審團制度的事件。因此,如何在現今的法律制度之下將《十二怒漢》的原型架構,導演徐昂巧妙的轉換給出了一個答案。《十二公民》這部電影巧妙的將拍攝背景放在了法學課堂上的“虛擬法庭”之上,這樣才使得劇情設定的合情合理。即“故事設定的虛化”這是《十二公民》一大改編的重要策略。
《十二公民》的背景設定在一所政法大學的模擬法庭當中,由于幾位學生面臨英法美課程的補考,而補考的考題則是組建一個模擬法庭,由家長構成陪審團,裁決一位謀殺案的嫌疑人生死。雖然《十二公民》不可能像其他幾個版本那樣真正意義上去判決某個案件,但在他們激烈的爭辯當中也是對當下中國幾個典型階層之間溝通的橋梁:本地與外地人之間、城鄉之間、老年人與青年人之間、社會富裕階層與社會底層大眾之間等。因此雖模擬法庭的前提設定使得完全消除了本片的司法意義但是在其溝通的示范作用方面,對于如今中國各矛盾暗自涌流的現狀,起著積極而又深刻的作用。
因此《十二公民》集中反應中國社會貧富差距、地域歧視、仇富等深刻的問題,這些矛盾的沖突對比也使得的影片更加的戲劇性。這也是中國現實的一個縮影,更是對如今社會最佳的寫照。
二、主題改變
中國并不是翻拍《十二怒漢》的先行者,日本與俄羅斯已于先前對該片進行過本土化的改編。 中,日,俄三國翻拍片的故事人物各自不同,藝術手法各有千秋,但表象背后揭示的社會問題都入木三分,令人警醒。
當下的中國,這些其他國家的“種族歧視”、“女性權益保護”、“戰爭”和“民族宗教”等問題都不是最主要的熱點問題,取而代之的是社會偏見、公民法律意識淡薄以及社會輿論等問題。中國翻拍的《十二公民》,影片中處處都能看到如今社會最流行的一些詞匯,比如“富二代”“殺父”。僅僅的兩個詞匯但是也足以觸碰到中國民族最敏感的神經,這是中國如今社會最典型的現實問題。
不同的國家根據不同的文化背景引發出不同的社會主題,但都是對社會現實的呈現。
三、“本土化”的情節策略
成功的社會現實問題“植入”是《十二公民》成功的最大亮點之處。一部電影的價值不僅僅在于它表現出來的藝術手法和試聽盛宴,還有它所點出的社會熱點問題,歸根結底,是一種對于人性的關懷和思考,這也是《十二公民》精彩之處。
1.富二代的教育問題
《十二公民》影片中,12個人一直稱故事主人公為“富二代”,從他們的話語中,顯而易見這是一個帶有貶義的詞語。
“富二代”這一詞匯最早見于2004年《中國新聞周刊》所發表的專題“富人二代”,近十年來,它被用來泛指那些在中國處于富裕階層的兒女。其父輩通常已經取得第一桶金,并且快速完成了資金積累,憑借自身的資產坐穩了社會財富頂尖的位置。“富二代”則是指在依賴他們父輩的資源以及成就基礎之上,省略奮斗艱辛的歷程,坐享其成的人。這些也都受到中國傳統的封建等級制度的影響。在如今的中國貧富差距日益增大,上升可能性逐漸變小的現實之下,“富二代”這一詞匯就相當于上個時代的“地主”一詞,決定了它的社會意義,只能被主觀的附加一些額外含義,因此無法回歸一個客觀的身份分析。
當嫌疑犯的身份設定從原版的“底層小伙”變為“富二代”之后,《十二公民》隨之也就自然而然打開了中國社會的現實源頭,所以陪審員的大部分在一開始就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嫌疑犯是有罪的。在案件分析過程中,開發商與出租車司機、小攤販間的激烈摩擦沖突,也是貧富之間對抗心態的伸展,還有開發商在過程中自我辯解和澄清,也側面體現了想要打破觀眾最原始刻板的主觀意念的目的,這也與最后的結局“富二代”無罪形成了呼應。
2.地域歧視(城鄉矛盾)問題
由于經濟、文化和環境等因素的影響,地區之間存在差異是客觀必然的,但從地區差異變為地域歧視,則需要經歷一個“印象構造”的過程,如同美國的“階級歧視”一般,中國相同存在這“地域歧視”和“城鄉矛盾”。歧視歸根結底還是由于經濟發展水平,無論在哪一個國家,經濟水平落后較多的地區都容易遭到歧視。同理,城市與鄉村也因為這個,造城鄉矛盾。當然,造成地域歧視、城鄉矛盾的主要原因還有自古以來的儒家思想,長期以來推崇“集體主義”,往往忽視了個人價值,因此也造成了一個人的過失會被打上一群人的烙印。最后我國的政治制度也是因素之一,河南地區通常被設為“確保農業基礎”,包括一些城鄉不同的政策和要求,換句話說,這不僅僅是個人素質上的問題,國家政策也是罪魁禍首。
在《十二公民》當中,陪審員當中的11號保安一角色來自河南,而飾演地道北京房東的10號陪審員則因為保安是河南人,一直對他存在歧視。“這孩子倆爹都是河南的二道販子”,“咱北京什么時候亂的?不就是這幫河南人進了北京嗎?”這兩句臺詞來自10號陪審員,簡單幽默的兩句話不僅說明了地域歧視、城鄉矛盾的問題,也調節了氣氛,在嚴肅之下加了一絲輕松詼諧的氛圍。在我國,可能在北京賣冰棍的都不會感到自卑,這就是我國的熱點問題之一,《十二公民》用它的方式向我們淋漓盡致的表達出來。
3.空巢老人問題
數據顯示,2000年至2010年十年間,中國城鎮空巢老人比例由42%上到54%,。2013年中國空巢老人人口超過1億,2030年中國空巢老人數將增加到2億多,占老人總數的就成。數字有點令人驚訝,造成這一現象的因素主要是中國傳統的家庭結構開始改變,大多數子女婚后不再與父母同住,另一方面中國計劃生育政策也使得人口增長速度緩慢,大多家庭都是獨生女。
9號陪審員是一個70多歲的老人,他在觸景生情時說出了獨居老人的痛,一個老人因為終于有人愿意聽他說話還是那么多人,所以他感到激動興奮,所以不惜冒著說謊話做假證的風險,不僅是片中的他還有更多的觀眾,有老人也有子女們,這些都是源自生活,讓我們不得不得到共鳴以及反省自己,有呼吁廣大而為人子女關愛老人,常回家看看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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