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神話是一種藝術創造,它來源于生活又超越生活,它體現了遠古人類對理想生活的向往和追求。西域神話與西域民族的生活方式存在緊密聯系,各民族游牧、定居的分離深深影響西域神話的發展。西域神話在發展歷程中被劃分為兩類,即游牧者神話和定居者神話,同時還有其他外力神話涌入,繼而共同組成了西域神話,它們之間相互作用,共同促進了西域神話的發展。
【關鍵詞】:游牧;定居;分離;西域神話
前言
公元一千年,隨著人類社會分工的進一步明確,西域農業的發展得到了顯著的提高,各民族之間的經濟文化交流推動了商業貿易的發展。奴隸、俘虜等勞動力的使用為灌溉農業、城堡建筑等發展提供了便利條件,基于此,中亞等各部落、地區共同形成了新的發展體系,于是,原始社會制度土崩瓦解,國家產生。這在一定程度上將定居者和游牧者明顯地劃分出來,進而構成了獨特的西域神話文明[1]。
一、西域神話的發展狀況
農耕文明是一個漫長的歷史發展過程,西域游牧與定居的分離讓兩者在拉鋸般中尋求生存與發展空間,而耕地的不斷擴大只能犧牲游牧的利益,草原的縮小讓游牧民族不得不作出讓步。而在這過程中,西域神話較好地將這一歷史變化過程展現出來:①定居民族:由于社會形態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定居民族的勞動技術、文化思想等更為先進,因而其原始神話已經不能適應其社會發展需要,最后人們只能將其摒棄或改造、加工。我國西域地區的維吾爾族在草原中定居后,將農業、商業作為主要發展事業,因此原始神話中的自然崇拜逐漸從民族血液中淡化出來,而現代宗教信仰崇拜則漸漸顯露,因此,雖然原始神話仍殘有些遠古時代的自然崇拜烙印,但它的影響已經日漸消失。如著名的《女天神創世》,這是維吾爾族祖先創造的創世神話,其舊版本為:洪荒之初生活著一個女天神,她的雙臂就像一雙巨大無比的翅膀,只要她將手臂展開,就可以將宇宙萬物覆蓋住[2]。而后當伊斯蘭教滲入到當地的文化中時,該神話出現了較為明顯的變化,雖然女神的薩滿原始形象有被保留下來,但此時的至高創世形象已經被改為真主的參謀或助手。②游牧民族:由于游牧民族極少受到外來宗教文化的影響,因而遠古時代的神話傳說可以較為完整地保留下來。比如哈薩克民族創造的“創世主迦薩甘”神話,創世主迦薩甘是一位創世主,與女天神一樣擁有至高的神權。但由于西域草原的地理環境和自然環境影響,加之生產技術條件低,因而其農業發展規模受到嚴重的限制,但廣闊無際的大草原卻為游牧提供了便利。游牧文化以一種原始的方式繼續生存,游牧經濟也更多的是依賴于大自然,從而有關于自然的神靈神話被廣泛流傳和保留下來。
二、西域神話的發展進程
薩滿信仰文化在西域的幾千年歷史發展中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而它在游牧民族與定居民族中所表現出來的觀念和思想截然不同。薩滿教信仰最初可以追溯到突厥文化,它以一種葬禮的方式表現出來。從史料中考究到,突厥民族有立雕像的習慣,且雕像為敵人(殺人石)。這種風俗可以將其作為文化信仰的依據,而這樣的信仰將文明宗教與原始宗教區分出來……突厥人不怕因為毀滅他人性命而遭受上天懲罰,他們認為只要殺人數量越多,其轉世的命運就會更好[3]。游牧經濟作為西域經濟的主流經濟形態,顯然,這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力量。而在定居民族眼中,殺人石的風俗習慣是一種殘暴、毫無人性的惡性風氣,當然這種思想轉變過程對定居民族而言是十分漫長和痛苦的。比如蒙兀兒人由游牧轉為定居,由薩滿文化逐漸轉為伊斯蘭文化的發展歷程十分緩慢。在十四世紀中葉,伊斯蘭教規、信仰尚未束縛蒙兀兒人的思想,由于伊斯蘭文化沒有得到較好的傳播,因此他們仍以薩滿文化、信仰為核心思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維吾爾、伊斯蘭等文化不斷沖擊著他們的思想內核——薩滿文化,而到了葉爾羌汗國年代,蒙兀兒人在游牧過程中定居下來,于是,在定居生活的改變中完成了思想的轉變。
三、西域神話的影響
從游牧民族與農耕文明的發展中我們可以看出,游牧民族與定居民族的行為方式以及宗教信仰等不同其根源主要在于經濟生產方式的不同。但從本質上而言,其宗教神靈發展只剩兩種,即游牧民族與定居民族的神靈。它們在相互斗爭、分離、滲透影響過程中形成了主要的神話形態,這種表現體現在原始神靈、薩滿信仰以及各種外來宗教文化的糾葛中,且隨著人類生產勞動和生活方式的不斷拉大,西域神話將持續擴展到各個地區,其影響意義十分巨大。在定居民族中,原始神話需要經歷各種外界宗教文化的檢驗,接受新事物、新文化的洗禮,因而它們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改造,最終其原始風貌已經被拆分得支離破碎[4]。與此同時,在與外來神話抗衡時,本土神話往往處于不利地位,尤其是當外來神話勢力過強時,本土神話只能被迫接受改造,甚至只能消失。而游牧民族則與之相反,他們可以將本土神話最大限度地保留下來。因為在與外來神話抗衡時,本土神話處于核心領導地位,加之游牧民族可以更好地以口口相傳的方式將其傳承下來,因而游牧民族的原始神話色彩更濃厚。
結語
總體而言,西域地區的神話發展是一個精神文化、宗教信仰、風土人情等相互對峙、融合、影響的過程,但其總發展趨勢是由游牧轉為定居,由原始轉為改造。在這樣一個紛繁復雜的神話體系中,無論是游牧民族亦或者是定居民族均對西域神話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參考文獻:
[1]葉舒憲.從玉石之路到佛像之路——本土信仰與外來信仰的置換研究之二[J].民族藝術,2015,06:27-36.
[2]薛偉平.從“中國神話”到“神話中國”[N].文匯報,2017-03-27W01.
[3]孫颙.無與倫比的中華創世神話[N].文匯報,2017-04-02004.
[4]許洋洋.中國神話的地域文化透視[D].長江大學,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