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從中國古典文獻學研究領域來說,北朝墓志具有十分重要的文獻價值、地位與意義。對現存數量龐大的北朝墓志進行全面系統的整理研究,是擺在我們文獻學工作者面前的一項重要而艱巨的任務。本文力求從文獻學入手,對北朝墓志試圖進行斷代式深入的文獻考察與研究。
【關鍵詞】:北朝墓志;墓志文獻;文獻學
一、清代以前北朝墓志的出土與著錄
清代以前北朝墓志的著錄文集有,歐陽修《集古錄》,趙明誠《金石錄》,鄭樵《金石略》;陳思《寶刻叢編》,潘昂霄《金石例》。歐陽修編輯和整理金石遺文上千卷,并撰成《集古錄跋尾》十卷,簡稱《集古錄》,這是今存最早的金石學著作。后其子歐陽棐完成了《集古錄目)),二書開啟了歷代碑刻的專題研究和收藏著錄之先河,為后人留下了寶貴的文化財富。雖然著錄中無北朝墓志,但因開拓之功值得重視。趙明誠幼好金石之學,終生不渝,寫就《金石錄》。《金石略》為鄭氏所著《通志》二十略之一,鄭氏著錄北朝墓志與趙明誠《金石錄》著錄雷同,屬開創之舉。《寶刻叢編》一書卷峽浩繁,有較大的文獻價值。《寶刻叢編》該書著錄的北朝墓志有4方。《金石例》指墓志碑文的寫作體例,最先注意到碑志文字義例。原為講明古代金石文體,以匡正當時萎靡不振的文風,但由于取材多為金石文制及碑碣墓銘等史料,成為后世金石學家編纂考訂金石文物之書的重要參考。
二、清代北朝墓志的出土與著錄
清代是金石學的鼎盛期,金石之學成為專學,乾隆以前的金石學尚不發達,乾嘉學者實事求是,形成學宗漢儒的考據之風。而金石學亦沿波而起。乾嘉學派為考訂經史而廣泛搜考金石文字,推動金石學迅速發展。道光之后,碑學中興,蓋事勢推遷,不能自己也。到了同治、光緒年間,金石學成為其時最流行的幾種學問之一。
乾嘉樸學推動鑒賞文物之風熾盛,此風又激發清人對古物的搜求最力。故從道光年間始,官吏如阮元、張廷濟、吳榮光、劉喜海、吳式芬等皆搜訪鐘鼎彝器和碑刻拓本既多且精而著稱于時,成為清代后期金石碑版鑒藏的開啟風氣者。
清代金石學著作頗多,且多有特色。在早期的金石學著述里,學者多偏重于碑志而略于鼎彝。后來,金石學著作出現了一些新的類別,專記一個時代的如《兩漢金石記》;專記一個地區的有《兩浙金石錄》;另外還有資料匯編以及金石學史方面的著作,如《金石學錄》等也都紛紛出現。清代著作有:武億《授堂金石跋》;錢大昕《潛研堂金石文跋尾》;王昶《金石萃編》;繆荃孫《藝風堂金石文字目》;葉昌熾《語石》;陳介褀《簠齋金石文字考釋》;吳式芬《金石匯目分編》;孫星衍《寰宇訪碑錄》;陸增祥《八瓊室金石補正》。
三、民國時期至建國前北朝墓志的出土與著錄
從清代末年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南北朝墓志,尤其是北朝墓志的出土達到了一個高潮,至四十年代末,出土墓志數量增至數千方,主要的出土地點有曾為北魏首都的河南洛陽地區,曾為東魏與北齊首都的河北鄴城地區,以及西魏與北周首都的陜西西安附近。這一階段墓志的大量出土,與國外收藏者大肆購買中國古代藝術品,從而刺激了盜掘古墓的不良風氣密切相關。隨著以前無人過問的三彩器、陶俑、鎮墓獸等文物受到外國收藏者的青睞,價格暴漲,造成了民間大量盜掘古墓,因而亦有大量墓志出土。這些石刻蘊涵豐富的歷史價值,很快被國內學者與文人收藏家所認知并得到高度重視。國內的著名收藏家如羅振玉、繆荃孫,關葆益,董康,李盛鐸,于右任,徐森玉、李根源等人,均從事墓志搜訪。民國至建國前這段時期,墓志的整理與研究大致繼承了清朝金石學研究的傳統,雖然整理與研究并重,但整理仍多為個人所為,規模不大;研究也主要限于題跋,篇幅較小。這一時期,墓志的整理,大致可分為收藏、編目、出版三類。這一時期,有關墓志研究的論著,約有近百篇部,對于后人的墓志研究產生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論著主要有:羅振玉《雪堂金石文字跋尾》及《芒洛冢墓遺文》;于右任《鴛鴦七志藏石》;張鈁《千唐志齋藏志》;郭玉堂《洛陽出土石刻時地記》;范壽銘《元氏志錄》;顧燮光《夢碧簃石言》及《古志新目初編》;楊殿珣《石刻題跋索引》。
除以上列出的書目外,還有吳鼎昌《志石文錄》及《續編》,收錄它書不見的北朝墓志11方。張維《隴右金石錄》,收錄北周《石蘭靖墓志》、《宇文廣墓志銘》、《趙佳墓志》等。羅福頤《滿州金石志》及《滿州金石志別錄》,收錄北朝墓志15方。民國時期墓志的整理已成規模,研究也在跟進,有單篇墓志研究論文的刊行,如同氏《跋余朱敞父子墓志》,朱克卿、關百益、許平石等《跋魏元顯魏鉛志》,孫文青《魏元懷墓志跋》,等等。
四、建國后北朝墓志的出土整理與研究
新中國成立后,考古工作基本納上了科學的發展軌道,出土的南北朝墓志,絕大多數是通過正式考古發掘得到的,具有完整的發掘記錄。這對于深入全面地研究這一時期的墓志制度具有重要意義。主要在河南境內,河北境內,陜西境內,陜西境內,山東境內等,傳世墓志中還有些墓志出土的時間與地點不詳,有待考證。
二十世紀中期以來,隨著新的考古學科學研究方法的傳入,呈現出從事著錄、研究的學者越來越多的可喜之勢。墓志的整理與研究較前取得長足進步,整理逐漸由單體向集體方向發展,給學界提供了更多的新資料。
墓志編目有:《北京市出土墓志目錄》第一編,王壯弘、馬成名《六朝墓志檢要》,毛漢光《歷代墓志銘拓片目錄》,徐自強、王翼文、冀亞平((( }匕京圖書館藏墓志拓片目錄》,榮麗華編輯,王世民校訂《1949-1989四十年出土墓志目錄》,汪小恒((1990-1999新出漢魏南北朝墓志目錄》。
墓志結集有:黃文弼《高昌磚集》,趙萬里《集釋》,南京市博物館《南京出土六朝墓志》,李希泌《曲石精廬藏唐墓志》,許寶馴、王壯弘《北魏墓志百種》,河南省文物研究所、河南省洛陽地區文管處《千唐志齋藏志》上下,北京圖書館金石組《北京圖書館藏中國歷代石刻拓本匯編》一百冊,洛陽市文物工作隊《洛陽出土歷代墓志輯繩》,《隋唐五代墓志匯編》,文物出版社《中國金石集萃》,朱亮《洛陽出土北魏墓志選編》,趙君平《鄺洛碑志三百種》等等。
總結:1、將北朝墓志的出土著錄及研究情況,按清代以前、清代、民國時期、建國后四個時段,從墓志出土的地理分布以及著錄與研究的重要學者進行了系統的梳理研究,使之脈絡清晰,認識全面。
2、新中國成立后,考古工作逐步納上了科學的發展軌道。出土的南北朝墓志,絕大多數是通過正式考古發掘得到的,具有完整的發掘記錄。二十世紀中期以來,墓志的整理與研究較前取得長足進步采取綜合角度,如出版圖錄、編寫發掘報告、整理專題報告和綜合性研究等,給學界提出了更多的新課題,極大地推進了墓志研究的深入與提高。作者在搜集、梳理墓志整理與研究出版的論文、專著方面,做到了全面、詳實,彌補以往資料不足之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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