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歷史唯物主義的幾種解讀模式

【摘要】：哲學的活力在于勇于探索和善于爭鳴。作為馬克思一生兩大發現之一的歷史唯物主義，自誕生以來就引起社會各界廣泛而持久的爭論，其所蘊含的豐富的思想素材為后繼者們提供了廣闊的思考空間和多層的闡釋維度。本文就研究主體和理論流派分屬的國家與地區而言，對百余年中歷史唯物主義的研究進行提綱挈領式的梳理。

【關鍵詞】：歷史唯物主義；第二國際；蘇俄；西方馬克思主義；

無論是與馬克思恩格斯的同時代還是在當今時代，都陸續涌現出眾多的歷史唯物主義研究者。由于歷史境遇、個人實踐等因素各異，后繼者們對歷史唯物主義的闡釋紛繁眾多，莫衷一是，形成錯綜復雜的解讀路徑。本文就研究主體和理論流派分屬的國家與地區而言，百余年中對歷史唯物主義的研究可以提綱挈領的梳理為以下幾種路向：

第一種當屬與歷史唯物主義創始人馬克思恩格斯密切聯系的第二國際的理論家們。19世紀末的資本主義相對和平發展的環境下工人政黨內部滋生出改良主義和修正主義思潮，與此同時，資產階級理論界將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歪曲為庸俗機械的經濟決定論。這樣的社會背景下，第二國際理論家奮起反抗對歷史唯物主義的恣意曲解，紛紛著書論述歷史唯物主義。在對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解中，各理論家都比較側重于歷史唯物主義是為揭示人類歷史發展提供研究的方法，而不是任意剪裁歷史的公式。歷史唯物主義是在肯定政治的、經濟的、思想的等社會各因素交互作用，在這相互聯系、盤根錯節的現象背后，尋求到經濟這一社會歷史發展的根本因素，不代表不承認思想、意識、概念等的反作用，以此反駁資產階級學者鼓吹的經濟決定論。在對歷史唯物主義內涵具體理解上，第二國際各理論家們稍有差異，例如，弗蘭茨·梅林將歷史唯物主義理解為是馬克思哲學對社會歷史探索的成果，是關于社會領域研究的唯物主義學說，是一種實證科學；拉法格在同等意義上將歷史唯物主義理解為“經濟唯物主義”，但對經濟一詞主要理解經濟關系或者經濟環境，人是環境產物，自然的經濟的環境作用決定著人類社會的發展方向，將經濟作為歷史運行的既定前提；拉布里奧拉從人類進程和社會結構的角度理解的歷史唯物主義沒有偏離，比較符合馬克思恩格斯原意；而以考茨基為典型的第二國際理論家并沒有將歷史唯物主義理解為哲學，而是一種實驗科學，是在應用社會歷史領域的唯物主義，是一種科學的特殊的歷史觀等，值得注意的是第二國際的理論家在論述歷史唯物主義時沒有深究基本概念的內涵，使用概念時比較模糊不清；另一方面，都有在論述歷史運動時忽視人的因素，雖然革命導師發現人類歷史運動的規律，但并不意味經濟因素的發展必然帶來革命，資本主義的滅亡縱然不可避免，但絕不能忽略革命的主觀因素，因此，第二國際的理論家們對歷史唯物主義認識的最大缺陷在于將之簡單化、機械化，自身也走向將歷史歷程公式化的錯路，而這種機械的直觀的決定論傾向間接造成后來第二國際內部分裂與修正主義改良主義的盛行。

第二種要屬以“正統”形象示人的俄蘇模式，這里的俄蘇是指十月革命至蘇聯解體這一時期。以馬克思主義為旗幟領導俄國十月革命成功的導師列寧，隨著對滋生革命及社會主義建設的深入，其對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解也是呈動態變化樣態。在早期，列寧揭穿馬赫主義與阿芬那的“原則同格”的唯物主義的不徹底性，最終只會流向唯心主義，以物質第一性為根本原則，即從黨性原則出發，認為唯物主義就是馬克思主義的哲學，而歷史唯物主義則是徹底的唯物主義在社會歷史運用的結果。一戰后的列寧哲學重心轉移至對革命辯證法的研究，將馬克思主義哲學系統定義為辯證唯物主義，此時歷史唯物主義“淪為”辯證唯物主義的組成部分。應該注意的是，列寧對歷史唯物主義作“組成論”、“推廣論”理解的苗頭，影響此后蘇聯理論家對歷史唯物主義的認知。傳播先驅普列漢諾夫明確將馬克思恩格斯的哲學定位為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因辯證唯物主義包含有對歷史的說明，辯證唯物主義也就是歷史唯物主義，其對地理環境、社會結構、階級斗爭等歷史唯物主義內容的論述勾畫了后來俄蘇構建歷史唯物主義原理的框架。同樣關注辯證法的德波林對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解與列寧無異，認為是辯證唯物主義在具體社會領域的應用，為其提供方法論與基礎。針對哲學界對馬克思主義哲學側重辯證唯物主義理解的傾向，布哈林重新定位歷史唯物主義為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基礎，是馬克思主義關于歷史發展規律的社會學，為歷史學等各門具體科學提供研究方法。布哈林關于歷史唯物主義基本范疇、核心與理論的論述初步實現歷史唯物主義的系統化。蘇聯官方哲學家結合德波林與布哈林的路向，編寫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體系教科書，形成歷史唯物主義與辯證唯物主義二元并論的結構體系。在歷經多年多重理論派別斗爭之后，這種將馬克思主義一分為二的哲學體系得到斯大林的肯定，并親自撰寫黨文固定下來，其中歷史唯物主義在斯大林筆下是由辯證唯物主義自然觀在社會歷史推廣而來，是辯證唯物主義歷史觀分論。雖然在此之后蘇聯掀起反思哲學思潮，但隨著蘇聯解體，作為意識形態的俄蘇模式也走向終點?？v觀俄蘇對歷史唯物主義理解模式缺陷十分明顯，對具體內容論證帶有片面性，但不可否認在傳播馬克思主義方面的歷史貢獻。

第三種則要歸屬開始早影響廣持續長的西方馬克思主義。西方是比較模糊的概念，其所形成的研究馬克思主義思潮相對而言也是比較寬泛，難以達成共識。不過通過回顧西方馬克思主義者和非馬克思主義者對歷史唯物主義的闡釋歷程，大致能提煉一些規律性認識，內在存在人本主義與科學主義兩條對峙的解讀取向。如果說第二國際理論家對歷史唯物主義闡發中顯露出機械決定論的傾向，那么早期西方馬克思主義者對歷史唯物主義的解釋則奠定人本主義的開端。先驅盧卡奇指出歷史唯物主義等同于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解歷史唯物主義的核心是辯證法，實質是總體性，并通過物化與階級意識理論具體闡述。盧卡奇把握住了歷史進程中主客體辯證關系與社會發展的總體性因素，但把革命成功與否訴諸于無產階級革命意識是否覺醒，顯然偏離歷史唯物主義的本意原則。與盧卡奇同樣將歷史唯物主義研究范圍局限在社會歷史的科爾施認為，歷史和辯證的唯物主義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要義，強調社會的有機聯系的整體性，歷史唯物主義是總體性的歷史革命觀，無產階級需創造條件迎接革命，而不是靜等資本主義危機出現。葛蘭西用實踐哲學回應馬克思的思想，抓住了馬克思解釋歷史的立足點——實踐，但是在葛蘭西那里，實踐主要指人的主觀意志活動，而主觀意志是社會歷史發展的決定作用，因此革命成功的首要條件就是奪取文化領導權?？偠灾?，早期的西方馬克思主義者通過恢復主體意識的角度完成對歷史唯物主義的修正，也拉開西方馬克思主義對歷史唯物主義進行人本主義解讀的序幕。

資本經濟的高度繁榮與階級革命的低潮對比使得法蘭克福學派成員重新思考馬克思的哲學，重建重構歷史唯物主義?？偟膩碚f，法蘭克福學派依據現代西方哲學成果及新公開發表的馬克思早期異化理論，立足于人道主義詮釋歷史唯物主義?；艨撕Ｄ谩吧鐣欣碚摗眮肀硎銎鋵v史唯物主義的定位，認為歷史唯物主義的本質特征是對工業社會的批判，繼承了馬克思學說的靈魂；比霍克海默社會批判理論更激進更極端的是阿多諾的“否定辯證法”，區別于馬克思既批判又繼承的歷史辯證法，“否定辯證法”是一種否定一切的絕對否定，抓住了辯證法的革命批判性，卻割裂了歷史的連續性。法蘭克福的批判理論指向社會多方面的異化，在尋求揚棄異化的道路上，學派理論家認為歷史唯物主義僅停留于經濟政治革命層面，缺乏社會心理的分析，應借助弗洛伊德的學說彌補這一空缺，弗洛姆與馬爾庫塞正是遵循精神分析法開出救治現代社會異化的良藥。馬爾庫塞給出的藥方是解放人本能本質受壓抑的“愛欲”，而弗洛姆則開出積極地以愛去工作，試圖改變人的性格找到人重獲自由的道路，就這樣人的性格和社會心理解放取代生產力生產方式的矛盾運動成為社會變革的首要條件。正在對歷史唯物主義進行人本主義解讀高歌猛進的時候，以結構主義馬克思主義者阿爾都塞為代表提出針鋒相對的“非人道主義”的理解。阿爾都塞的歷史觀保衛基于斥責人道主義是資產階級的意識形態，應拋棄從主體出發認識社會，轉而強調歷史“無主體”。阿爾都塞仍想堅持歷史進程由經濟結構主導，但是怕陷入經濟決定論的泥沼，又強調歷史發展是復雜結構、多種要素造成，這樣阿爾都塞并未成功保衛住馬克思，反而轉向了歷史多元決定論。

五月風暴后社會主義運動跌入低谷，實行新自由主義的資本主義國家換發新繁榮，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何去何從，成了新時期西方馬克思主義者必須回答的問題。后現代主義興起的背景下，對歷史唯物主義的解讀也呈現多元化樣態。這一時期主要特點表現在側重于通過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概念、范疇、原理等的厘清分析，以此重建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體系，主要代表有分析學派的馬克思主義和法蘭克福第二代旗手哈貝馬斯。分析學派代表柯亨試圖脫離歷史主體人，單從界定生產力、生產關系、經濟基礎、上層建筑基本概念以及這些概念之間關系原理，有失偏頗，會誤入技術決定論的歧途。公開宣稱重建歷史唯物主義首推哈貝馬斯，重建工作始于對馬克思原有歷史唯物主義基本概念和原理的批判，然后提出新范疇取代原有概念，以“交往行為理論”彌補馬克思對人與人之間交往關系說明的不足，以此考察人類社會的發展，通過“道德-實踐知識”領域的學習說明交往行為在社會進化中的作用，而這種“道德-實踐知識”實質上是某種道德規范或道德知識。哈貝馬斯兜了一大圈子的真實意圖是想把精神交往活動中形成的共同價值意識當作歷史發展的原動力，哈貝馬斯的重建實質上是對歷史唯物主義的顛覆。現當代西方哲學的發展也為認識和理解馬克思哲學提供理論新視野，諸如以德里達、?？?、詹姆遜等已被熟知的后馬克思主義者站在解構主義立場上，對傳統的馬克思學說進行批判研究，他們共同點是拒斥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概念，徹底否定社會矛盾運動是歷史發展的動力、無產階級的歷史地位等原理，給歷史唯物主義貼上“本質主義”、“宏大敘事”的標簽，這種理論立場無疑沒能領悟到歷史唯物主語的真正精髓。回顧西方百年恢復、重建歷史唯物主義歷史，不可否認其理論貢獻，但都有失偏頗，無論發端于早期隱性的人本主義路徑，把抽象的“自由自覺”的人及意識視為歷史決定因素，還是對立的科學主義路向，歷史無主體的機械經濟決定論，最終都滑向各自極端的泥潭，至于現當代西方哲學視閾下各學派的歷史唯物主義已是“名存實亡”。

第四種是不可回避的東歐新馬克思主義。東歐新馬克思主義是特殊歷史的產物，極力擺脫蘇聯模式控制的東歐各國力求獨立建設社會主義道路的時代背景下，實踐上既有親歷社會主義革命及建設的經驗，又有同時代西方國家遭遇的問題困惑；其理論建設上既有相對深厚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傳統，又有西方理論界學說的滲透，因此，東歐新馬克思主義各學派在探索分析馬克思學說時，既能揚棄斯大林主義結合本國實際又能吸收西方理論界的理論成果，兼具本土化與國際性。東歐新馬克思主義流派眾多，研究思路不盡相同，故只作一般歸納概括。在對馬克思哲學重構方面，東歐各學派有一共同特征，即在對斯大林主義批判分析中揭露出斯大林哲學體系中人只是純粹客觀歷史過程的附屬物的弊端。前文已述，斯大林的“推廣論”中，歷史唯物主義也只是圍繞生產方式、生產力等客體，過于強調歷史的客觀必然性，而忽視了作為實踐主體人在歷史進程中應有的作用，因此，東歐各理論家紛紛轉向能夠彰顯人主動性創造性的人道主義，并以此為理論前提構建馬克思學說，但在具體問題研究上略有差異。諸如南斯拉夫“實踐派”確立“實踐”作為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本體，人的實踐不僅是人存在的決定性因素，也是人類社會形成和發展的首要前提；匈牙利的布達佩斯學派代表赫勒對馬克思關于人的問題有著獨特的探討。不同于西方馬克思主義滋長的環境，東歐各國置身于社會主義革命建設過程，對社會主義問題的揭露批判更具有說服力。東歐各思想團體在反思社會主義國家實踐時結合人的生存困境，普遍認為在社會主義國家也存在異化現象，表現在經濟、政治、意識形態等多領域，導致商品拜物教、官僚政治等問題?；诋惢碚搶Ξ敶鐣呐惺箹|歐新馬克思主義者在探索社會主義實踐綱領時，所提出的方案大可概括為是訴求于民主的人道的社會主義理論，典型的有“實踐派”的“生產者自治”、“哲學人文學派”的“民主的社會主義”等理論設計。從上述中也可大致梳理出東歐新馬克主義理論家在重釋馬克思的哲學時的思路邏輯。總而言之，新東歐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取向是努力恢復馬克思哲學的主體向度和批判改造世界的宗旨，在實踐層面上則力求獨立探索社會主義未來新道路，姑且不論東歐各國的理論建樹是否符合歷史唯物主義本真內涵，其將傳統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與本國實際結合的建構方式值得借鑒。

第五種不可忽略的是極具地域特色的日本馬克思主義，日本因地處東方遠隔蘇聯與西方，學者研究鮮有外部因素滲透，能獨立客觀地探索馬克思恩格斯的理論，而且立足于文獻考證和文本解讀的方式更能接近馬克思主義哲學原初面貌。粗略掃描日本學者關于歷史唯物主義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兩方面：一方面是關于歷史唯物主義理論的研究，另一方面則是歷史唯物主義對現實問題的回應。理論研究主要表現在對歷史唯物主義的定義、定位、概念及理論體系等方面進行探討，例如關于亞細亞生產方式的討論等，體現了理論研究的學術性；而日本學者又能敏銳捕捉到社會發展中的各種問題，并運用理論作解答體現了理論研究的時代性。日本學界關于對歷史唯物主義的研究繞不開首次提出“唯物史觀”概念的河上肇，河上肇將馬克思的唯物史觀定位為經濟的唯物史觀，片面的理解也體現在其闡述的唯物史觀兩大公式上，即用經濟去說明人類精神文化和社會組織進化，而且把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等唯物史觀基本原理看成機械的因果關系，日本早期馬克思的學說尚未形成蔚然之勢時，河上肇對唯物史觀的誤解不可避免，但從另外角度而言，這種不正確的見解也引起理論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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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之間的批判爭鳴，諸如堺利彥、櫛田民藏等學者就具體觀點批判，無形中推動了唯物史觀的傳播發展。歷經二戰后的日本學術迎來高潮期，尤其在文獻文本深究的基礎上，涌現出大量原創性理論，這一時期逐漸醞釀以“市民社會”概念為理解馬克思學說核心的“市民社會派馬克思主義”，學派負有盛名的代表望月清司將馬克思的歷史觀揭示成市民社會的歷史；與“市民社會論”齊名的“物象化論”是日本馬克思主義又一原創性成果，創始人廣松涉在對唯物史觀重構中形成自己的哲學體系，認為馬克思恩格斯的新哲學是物象化理論，物象化論及理論擴展構成唯物史觀，唯物史觀是探討關系如何被物象化的理論?？傊?，日本學界基于大量文獻對歷史唯物主義提出諸多富有建設性的見解，在力圖恢復馬克思恩格斯思想原貌的道路上走在學界前列。

最后一種當然不能忽視中國馬克思主義者的貢獻。自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掀起馬克思主義哲學反思熱潮，歷史唯物主義在中國仍是進行時，學界不斷有理論新突破，就目前已知的浩繁文獻著作也只能梳理大致現狀。歷史唯物主義的爭論起步雖晚但研究成果頗豐：就歷史唯物主義在馬克思主義哲學定位問題就有針鋒相對的意見，或堅持原蘇聯教科書體系的組成論，或“自立門戶”歷史唯物主義就是馬克思的新哲學等；就歷史唯物主義是馬克思新哲學新唯物主義的依據，切入點不同，應從新舊唯物主義斷裂角度還是研究主題轉換角度作答，論證各異，但殊途同歸；就歷史唯物主義研究對象研究范圍引起至今仍有異議的“廣義歷史唯物主義”與“狹義歷史唯物主義”之爭；就具體內容中歷史唯物主義的起點、方法又是什么，是勞動是現實的人還是生產力還是其他，又該以何種方法構建歷史唯物主義體系；又如就歷史唯物主義最基本的概念內涵中“歷史”與“物”的討論，歷史應有幾重內涵，所唯之“物”到底是什么，歷史唯物主義是歷史科學還是歷史哲學，學界給出的答案精彩紛呈?？傊?，歷史唯物主義內涵豐富，可供研究空間仍很大，還有諸多研究熱點限于篇幅不作具體論述與展開。當代中國發展的新境遇，面臨新課題，解決新任務的實踐要求，定會促進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研究有新突破。

通過回顧歷史上理論界學者對歷史唯物主義不同的解讀模式的考察，能夠在比較中正本清源、去偽存真，而本文更要立足于馬克思恩格斯兩位革命導師的原始文本及其思想邏輯演進來探索歷史唯物主義的概念內涵，回溯思想本源，夯實理論基礎，逐步接近馬克思恩格斯的創作語境，呈現出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真實面貌。只有把握歷史唯物主義的本真意蘊，堅持真正的歷史唯物主義，才能在以現實問題為指向的實踐方面提供理論的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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