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家族文學在我國文學發展史上一直是一種普遍的文學現象,這種文學現象在我國魏晉南北朝時期達到頂峰,但是魏晉南北朝時期頂峰的達成不得不說是得力于東漢時期打下的牢靠基礎,因此從一定意義上來說,東漢時期文學家族的研究可謂是基礎性的,是必不可少的。
【關鍵詞】:東漢風貌;文學家族;地域分布
一、東漢的社會風貌
自古以來,中國一直是一個重視家族血親的民族,與此相呼應的是,文學家族的研究也一直受到文學界學者的追崇。文學家族之所以如此的受推崇,原因不是偶然的,而是與我們國家的傳統文化,歷史文化息息相關的。所謂的“文史不分家”用在這里可謂是貼切。隨著對文學家族探究的深入,從文學家族中探究當時期的文學也越來越得到學者的重視,本文就從東漢文學家族入手,淺談一下東漢文學家族下的東漢文學。
所謂文學家族,通常是指在直系血緣關系中出現兩代及以上知名文學家的家族。長期以來,東漢的文學家族一直受到學術界的冷落,文學家族早在西漢時就已經初露萌芽,比較著名的有西漢漢成帝時期整理古籍的劉向、劉歆父子;《隋書·經籍志》中闡述的以修史為己任的司馬談、司馬遷父子;同為辭賦大家的枚乘、枚皋父子。只不過有點遺憾的是,西漢時期的文學家族一般都是父與子兩代人之間的,基本上還沒有兩代以上的文學家族的出現。早在戰國秦漢時期,文學發展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文學活動與宮廷文化的關系日益緊密。但到了東漢時期,除了對戰國秦漢時期的宮廷文學有所繼承以外,還開始出現士族階級,士族階層的出現使得東漢社會開始出現一批批規模相對較大的文學家族。此外,文學家族的出現與當時社會文化的崇尚也有密切的聯系,《文心雕龍·才略篇》云:“自卿、淵以前,多俊才而不課學;雄、向以后,頗引書以助文。此取與之大際,其分不可亂者也。”這段文字足以表現出自西漢以后一直到東漢,文學家作品中對于儒家經典的引用量呈逐漸增加的趨勢,這種趨勢表現出東漢時期文學和西漢時期文學非常不同的、獨特的一點,對文學家族的進一步發展也有不可估量的影響。
二、東漢文學家族概況
東漢時期特定社會風貌的影響,使得東漢時期開始出現了不少規模較之西漢更為龐大的文學家族,比較具有影響力的有扶風竇氏,安定梁氏,扶風班氏(班彪、班固、班超、班勇、班昭),應氏(應奉、應順、應章、應劭、應玚、應璩),博陵崔氏(崔骃、崔瑗、崔琦),這些家族或是官宦世家,或是經學大家,又或是功臣后裔,因此大都有著豐厚的文化底蘊和文化素養,是文學世家。他們注重后代的文學素養、文學功底的培養,從而使家族的文學得到延續和不斷凸顯,成為龐大的文學家族。扶風班氏是我們較為熟悉的一家,特別是班彪、班固父子,他們因為著述《漢書》而為后人所熟知和敬仰,《隋書·經籍志》云:“至后漢扶風班彪,綴后傳數十篇,并譏正前失。彪卒,明帝命其子固,續成其志。”由此班氏兩代著述了我國的第一部斷代體史書,不僅限于班氏父子對《漢書》的編纂,班彪、班固、班超等也各有作品傳之于后世,在此不做贅述。博陵崔氏是官宦世家,世代為官,因此家族的流傳甚是悠遠。《后漢書》作者范曄評述:“崔為文綜,世禪雕龍。”崔氏家族有著很好儒學底蘊,并且也有著極高的文學才華,據《隋書·經籍志》得知,崔氏家族著作甚豐,由此也顯示出崔世家族的顯赫地位和持久的文風。應氏自應順開始也是世代為官,從而得以成為汝南一帶的名門望族,家族中也是人才輩出,最為后人稱道的是“建安七子”之一的應玚,除了應玚以外應氏家族的其他人也有許多著述傳世,如應奉的《感騷》三十篇,應劭的《漢書集解二十四卷》等等,在此也不多加贅述。此外在當時較為顯赫的還有扶風竇氏,安定梁氏等,不過他們的模式跟前者大同小異。竇氏和梁氏與前者不同的是,他們是外戚一族,盡管如此,但是他們也特別注重文學,不斷網羅文學名士,加強對自己家族文學的培養學習,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家族也產生了不少的文學名家,比較著名有竇融、竇憲、竇章等,他們也都有著述傳于后世,文學價值極高,并得到后人的推崇。不管是前者的官宦世家還是后者的外戚一族,他們之間一個共同之處就在于對儒家經學的研究和學習,善于從文學的角度集政治、學術于一體,但是這樣的后果就是,文學較于政治的被遮蔽使得家族學者在文學相關方面的成就建樹不能得到人們普遍全面關注,由此造成東漢時期文學家族的文學成就一定程度上的被冷落,這也是對東漢文學家族研究甚少的原因。
三、文學家族的地域分布
陳寅恪曾經指出:“蓋自漢代學校制度廢弛,博士傳授之風氣止息以后,學術中心移于家族,而家族復限于地域,故魏、晉、南北朝之學術宗教,皆與家族、地域兩點不可分。”由此可以看出,東漢時期文學家族在地域上的分布是相對集中的,這對于它之后的魏晉南北朝那一時期的學術分布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東漢前期,班氏家族中班彪和班固父子是扶風安陵人,崔世家族中的崔骃則是涿郡安平人,由此不難看出東漢前期的文人大都集中于關中地區一帶,當然,這與關中地區的文化傳統密不可分。到了東漢中期,扶風安陵班氏家族中的班昭,扶風茂陵的馬融主要是在關中地區,而江漢地區的有王延壽父子,河朔地區崔氏家族中的崔瑗、崔琦等,文人的分布則呈現出多元化的趨勢。但是到了東漢后期,像是汝南應氏一族,崔氏家族中的崔瑗之子崔寔則大都聚集于關東地區一帶,由此顯示出文學重心的東移。文學家族的聚集與當時區域的文化傳統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四、東漢文學家族的特征
一、作品中辭賦較為繁榮,而詩歌則相對凋零。
正如前文中所論述的,東漢時期的文學較之政治有不可忽視的被遮蔽,因此這也一定程度上可以看出政治之于文學,文學較于政治的相互關系,文學自覺不自覺的為政治服務,而作為具有諷喻功能的賦就成為很好的表現形式,文學大家在上表政見詩多會選擇具有諷喻功能的大賦,因而賦是東漢時期的一種標志性文體。相較于賦來說,詩歌的發展就不那么盡如人意,東漢時期時期詩歌大都出自民間,盡管東漢時期出現了五言詩這一新體詩,但是由于當時社會上層文人士族的詩歌觀念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詩歌的發展,因此出現了創作詩歌的文人少,進而導致創作的詩歌數量少的現象。這也是東漢時期詩歌凋零,辭賦繁榮的原因。
二、文學家族的規模擴大
前文中闡釋的司馬家兩父子,枚家兩父子,還有劉家兩父子,他們是西漢時期重要的文學家族,但可以看出的是,當時的文學家族僅限于父子兩代之間,因此規模相對較少,但是到了東漢時期,這種現象有所改變。像是班氏一族,應氏一族,就不再單單限于父與子兩代之間,而是開始出現三代以上的龐大的家族。并且,由于東漢時期的社會性質,是一個豪權社會,因此文學家族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必須加強家族內部的文化建設,這也一定程度上使得東漢時期文學家族的創作相對繁榮,文學家族中都有不少的優秀作品傳世,并且都具有極高的文學成就。
五、 結語
研究東漢時期的文學家族對于我們把握和理解東漢時期的文學具有重要的意義,如果說家族文學的研究是一條線,那么把許許多多的線串聯起來就會構成一個面,這個面就是東漢文學。盡管東漢時期的文學家族發展處于初級階段,但是他對此后文學家族的發展有著很好的借鑒作用,所以說加大對東漢時期文學家族研究的重視是必不可少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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