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財經大學氣候與能源金融研究中心主任王遙：中國發展綠色債券市場正當其時

綠色債券是指任何將所得資金專門用于資助符合規定條件的綠色項目或為這些項目進行再融資的債券工具。綠色項目是指那些可以促進環境可持續發展且通過發行主體和相關機構評估和選擇的項目和計劃。綠色債券起源于世界范圍內投資者對氣候變化和環境問題的持續關注，是近十年來興起的綠色金融在國際債券市場上的應用。

最早的綠色債券是2007年由歐洲投資銀行發行的氣候投資意識債券。2014年4月國際資本市場協會（ICMA）聯合多家發行人、承銷商及投資者共同推出綠色債券原則（Green Bond Principle），自此綠色債券相關標準就出現了。

國際綠色債券發展現狀

（一）市場規模迅速增長

從2013年開始，國際市場綠色債券發行規模和發行數量都急劇增加，2015年共發行232只，發行規模達39.5億美元（見圖1和圖2）。

（二）發行人和投資者逐漸呈現多元化分布態勢

1.發行人：以國際金融機構和開發金融為主，企業展現出巨大潛力

最初，國際上綠色債券發行主體基本上是以國際金融機構為主，如世界銀行、國際金融公司（IFC）、歐洲投資銀行等。隨著市場發展，企業也逐漸展現出潛力。圖3顯示，2015年企業發行總額占比已達35%。

2.投資者：以公共機構投資者為主，私人投資者逐漸介入

最初投資者以公共機構投資者為主，逐漸地，私人機構投資者、零售投資者也逐漸介入。截至2014年底，私人機構投資者、零售投資者數量占比已超過20%（見圖4）。

（三）期限、評級和發行貨幣亦呈現多元化分布趨勢

1.期限：以短期為主，兼顧中期

圖5顯示，綠色債券期限以1～5年的短期為主，占比達60%；其次為6～10年的中期，占比為29%。

2.評級：以AAA級為主，開始出現較低評級綠色債券

綠色債券評級以AAA級為主，截至2014年底，AAA級占比達53%。不過，較低評級債券也陸續出現。總體來講，綠色債券評級呈現多元化分布趨勢（見圖6）。

3.發行貨幣：以歐元和美元為主，其他貨幣為輔

從發行幣種來看，歐元和美元發行額度占比最高，分別占39.95%和32.82%（見表1）。

（四）獨立的第二意見機構/綠色認證機構已獲業內共識

目前，從總體上說，綠色債券發行區別于其他債券發行的一個很大特點，是它有獨立的第二意見機構或者第三方認證機構的認證。但也并不是所有的綠色債券都有第二意見或者第三方綠色認證。從圖7可以看到，截至2014年底，在全部已發行綠色債券中，經挪威國際氣候與環境研究中心（CICERO）認證的占比達54.22%。CICERO隸屬于挪威政府，是一個學術研究機構，它是在綠色債券標準之下出具第二意見書，也即第三方認證。除學術研究機構之外，做第三方認證的機構還有會計師事務所和投資咨詢公司等，如安永、畢馬威等。

（五）新興經濟體開始啟動綠色債券市場

在國際市場上，新興經濟體開始啟動綠色債券市場，包括印度、巴西、南非及中國。其中，印度的第一只企業綠色債券由印度商業銀行Yes Bank于2015年2月發行。2014—2015年度，巴西成立了綠色債券市場發展委員會，由巴西銀行協會自律監管；食品生產商巴西食品公司于2015年6月發行了第一只巴西綠色債券。南非工業發展公司在2012年發行了綠色債券；2014年6月，約翰內斯堡發行首只新興市場綠色市政債券。2015年7月16日，新疆金風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香港聯交所發行了中國首只綠色債券。

中國發展綠色債券的必要性和現狀

（一）中國發展綠色債券的必要性

一是符合節能環保產業發展需求。2013年8月，《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節能環保產業的意見》出臺，明確節能環保產業產值年均增速在15%以上，到2015年節能環保產業總產值達到4.5萬億元，成為國民經濟新的支柱產業。這就意味著，相關領域投資會加大，相應的融資需求會增加。

二是為銀行開拓新的業務增長空間，緩解金融機構期限錯配問題，提高中長期信貸投放能力。

三是解決綠色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由于綠色企業的技術相對來講比較復雜，而投資期限又比較長，因此風險相對比較高，綠色債券的發行可以幫助其在一定程度上解決融資難、融資貴問題。

四是滿足機構投資者的需求。目前國際上有一些專門的責任投資者，它的自然組合要求有一定比例必須投向綠色項目。

（二）中國綠色債券發展現狀

中國的綠色債券市場剛剛起步，但發展迅速。2014年，國際金融公司（IFC）發行了全球第一筆人民幣綠色債券，用于中國綠色氣候方面投資。

2014年5月8日，中廣核風電有限公司發行了國內第一單碳債券，發行額為10億美元，票面利率為固定利率加浮動利率，浮動利率根據五個資源減排項目收益來確定。但事實上由于五個資源減排項目收益基本上沒有實現，浮動利率確定方式沒有啟動，加之我國碳市場流動性較差，因此可以說，這筆債券的象征意義強于實際意義。不過，從債券市場建設和整個交易架構來說，這次碳債券的發行都是一次很好的嘗試。

2015年7月18日，新疆金風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香港聯交所發行了中國第一只真正的綠色債券，規模3億美元，期限3年，票面利率2.5%，穆迪給予的信用等級為A1。

英國非常重視與中國的綠色金融合作，在中英發布的聯合聲明中，綠色金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合作方面。2015年10月13日，中國農業銀行在倫敦證券交易所發行了9億以美元計價和6億以人民幣計價的綠色債券，這是中國首支境外發行的綠色金融債。9億美元債券中的4億美元債券是3年期、5億美元債券是5年期。此外，6億離岸人民幣債券期限為2年。

隨著綠色債券市場發行規模的增長，相關的法規也在陸續出臺中。2015年12月22日，中國人民銀行發布了關于發行綠色金融債券有關事宜的公告和與之配套的《綠色債券支持項目目錄》（詳見中國人民銀行公告〔2015〕第39號）。 2015年12月31日，國家發展改革委發布了《綠色債券發行指引》

國際綠色債券標準

國際綠色債券標準主要有綠色債券原則（GBP）和氣候債券組織標準（CBI）兩個。

（一）綠色債券原則（GBP）

1. GBP概況

綠色債券原則（The Green Bond Principles， GBP）是由綠色債券發行人、投資機構和承銷商組成的綠色債券原則執行委員會（GBP Initial Executive Committee）與國際資本市場協會（ICMA）合作推出的，為了增強綠色債券信息披露的透明度、促進綠色債券市場健康發展的自愿性指導方針。其目的在于為市場提供信息基礎，從而在沒有當局監管的情況下促進資本配置流向有益于環境保護的項目。GBP執行委員會由8個投資者、8個發行人和8個承銷商組成。2014年4月，ICMA被任命為GBP的秘書長單位，負責為監管和其他問題提出建議和進行行政支持。2015年3月27日，ICMA聯合130多家金融機構共同出臺最新版綠色債券原則（GBP）。截至2015年底，超過103個綠色債券發行人、承銷商和投資者成為其會員，超過54個組織遵守該原則。

2. GBP要點

（1）募集資金用途：發行人應當在債券法律文件中對資金用途進行恰當描述，并對綠色項目的可持續環境效益進行明確、量化的評估。

（2）項目評估流程：發行人應列出確定項目符合條件的具體流程，包括判斷這些項目如何符合綠色債券準則中關于合格綠色項目類別定義的流程，使項目符合使用綠色債券收益的標準以及環境可持續發展的目標。

（3）募集資金追蹤管理：綠色債券凈收益應該被記在專門賬戶中，并計入發行人的子投資組合，或者由發行人以一個適當的方式進行追蹤并且通過正式的內部流程來表明這些資金用于綠色項目的投資和運作。

（4）出具年度報告：除了對募集資金使用進行報告，發行人還應提供至少一年一次的綠色債券項目清單，包括項目支出總額以及環境可持續發展影響的簡要介紹。

（5）擔保（可選）：發行人應該運用外部擔保來確保綠色債券關鍵性特點的真實準確性，包括第二意見、審計以及第三方認證等。

（二）氣候債券組織（CBI）標準

氣候債券組織（Climate Bond Initiative， CBI）是全世界最活躍的推動綠色債券的非政府組織之一，它把綠色債券理念帶給了全世界，并帶到了中國。

氣候債券組織標準旨在提供確認募集資金的使用方式符合低碳經濟要求的保證。CBI的目的是開發與GBP互補的標準，給出具體的實施指導方針，包括在行業層面定義什么是綠色。CBI在標準制定過程中還與作為驗證機構的保證提供者合作，進行認證程序監督。

CBI標準中所包含的要求，結合了支持債券認證的保證框架，可以為投資者提供信心和保證，即確定該氣候債券的發行人符合氣候債券標準并堅持綠色債券原則。標準主要由通用要求、低碳貢獻、債券結構三部分構成。

（三）GBP和CBI標準對綠色項目的分類

GBP和CBI標準對綠色項目具體的分類見表2，兩者在大類上區別不大，但CBI有更為細致的行業分類。

中國綠色債券標準

中國綠色債券標準體系包括兩大部分：一是項目分類，目前最權威的是中國金融學會綠色金融專業委員會編制的《綠色債券支持項目目錄》；二是監管部門出臺的綠色債券公告或指引。其中后者又包括已出臺的人民銀行關于發行綠色金融債券有關事宜的公告和國家發展改革委的《綠色債券發行指引》，此外還有正在征求意見的交易商協會《非金融企業綠色債務融資工具業務指引》，以及正在研究中的證監會關于綠色公司債的辦法。

（一）《綠色債券支持項目目錄（2015年版）》

《綠色債券支持項目目錄（2015年版）》納入了6大類（一級分類）和31小類（二級分類）環境效益顯著項目及其解釋說明和界定條件。

1.節能

以高能效設施建設、節能技術改造等能效提升行動，實現單位產品或服務能源/水資源/原料等資源消耗降低以及使資源消耗所產生的污染物、二氧化碳等溫室氣體排放下降。

2.污染防治

通過脫硫、脫硝、除塵、污水處理等設施建設，以及其他類型環境綜合治理行動，實現削減污染物排放，治理環境污染，保護、恢復和改善環境。

3.資源節約與循環利用

包括尾礦、伴生礦可再開發利用，工農業生產廢棄物利用，廢棄金屬、非金屬等資源再生利用、再制造等，以提高資源利用率為手段，實現資源節約，同時減少環境損害。

4.清潔交通

包括鐵路、城市軌道交通建設，清潔燃油生產裝置建設，新能源汽車推廣等行動，降低交通領域溫室氣體排放及污染物排放強度，實現節能減排效益。

5.清潔能源

通過太陽能、風能、水能、地熱能、海洋能等可再生能源利用，替代化石能源消耗，減少化石能源開發、生產、消耗所產生的污染物和二氧化碳排放；通過天然氣等清潔低碳能源利用，實現污染物削減及溫室氣體減排效益。

6.生態保護和適應氣候變化

包括水土流失綜合治理、生態修復及災害防控、自然保護區建設等，實現改善生態環境質量、減災防災、保護生物多樣性等環境效益；采取植樹造林、森林撫育經營和保護、推進生態農牧漁業、強化基礎設施建設等措施來適應氣候變化的影響。

（二）人民銀行關于發行綠色金融債券有關事宜的公告解析

2015年12月22日，中國人民銀行發布了關于發行綠色金融債券有關事宜的公告。

1.公告發布背景

中共中央、國務院于2015年9月發布《生態文明體制改革總體方案》，首次明確了建立我國綠色金融體系的頂層設計，并將發展綠色債券市場作為其中一項重要內容。十八屆五中全會將綠色發展納入五大發展理念，生態環保等綠色產業將迎來巨大的發展機遇。

為貫徹落實《生態文明體制改革總體方案》和十八屆五中全會會議精神，加快推動經濟結構轉型升級和經濟發展方式轉變，實現綠色發展、循環發展、低碳發展，人民銀行在著力引導商業銀行加大綠色信貸投放的同時，在銀行間債券市場推出了綠色金融債券，為金融機構支持綠色產業開辟了債務資本市場融資渠道，并引導各類投資者加大綠色投資、履行社會責任。

2.公告的主要內容

公告采用了政府引導和市場化約束相結合的方式，對綠色金融債券從綠色產業項目界定、募集資金投向、存續期間資金管理、信息披露和獨立機構評估或認證等方面進行了引導和規范，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

第一，強調募集資金只能用于支持綠色產業項目。發行人可按照《綠色債券支持項目目錄（2015年版）》篩MiheXXPwwmxHgO5eQNaFmg==選項目，也可參考其他的綠色項目界定標準。

第二，對債券存續期間募集資金管理進行了明確的規定。要求發行人應按照募集資金使用計劃，盡快將資金投放到綠色產業項目上；為確保募集資金流向可追溯，要求發行人開立專門賬戶或建立臺賬。為降低發行人成本，允許發行人在資金閑置期間投資于信用高、流動性好的貨幣市場工具及非金融企業發行的綠色債券。

第三，嚴格信息披露要求，充分發揮市場化約束機制的作用。相對于普通金融債券，綠色金融債券信息披露要求更高，發行人不但要在募集說明書中充分披露擬投資的綠色產業項目類別、項目篩選標準、項目決策程序、環境效益目標，以及發債資金的使用計劃和管理制度等信息，債券存續期間還要定期公開披露募集資金使用情況。

第四，引入獨立的評估或認證機構。鼓勵發行人聘請獨立機構對所發行的綠色金融債券進行評估或認證；要求注冊會計師對募集資金使用情況出具專項審計報告；鼓勵專業機構對綠色金融債券支持綠色產業項目發展及其環境效益影響等實施持續跟蹤評估。第三方的評估認證意見和專項審計報告，應及時向市場披露。

3. 公告的亮點解析

公告的亮點包括：明確了綠色金融債券定義及評估要點；限定募集資金投向和支持項目目錄；規定了募集資金的專戶管理和信息披露，這個專戶管理比國際市場更嚴格，要求募集資金必須進入一個專門的賬戶，以利于后續追蹤；鼓勵綠色債券進行第三方認證評估；鼓勵出臺綠色債券激勵政策及配套措施。

4.公告發布的意義

公告的發布標志著我國綠色債券市場的正式啟動。綠色債券市場將為金融機構和綠色企業提供一個新的、較低成本融資的渠道。發行綠色金融債有助于緩解銀行期限錯配的問題，提升其中長期綠色信貸的投放能力；有利于推動銀行在綠色金融領域的創新；有利于商業銀行打造專業化的綠色金融管理團隊；有利于推動商業銀行參與國際市場，推動人民幣國際化。

（三）國家發展改革委《綠色債券發行指引》解析

2015年12月31日，國家發展改革委發布了《綠色債券發行指引》，主要內容包括以下幾方面：

1.重點支持項目

指引明確提出對12個領域進行重點支持，包括節能減排技術改造項目、綠色城鎮化項目、能源清潔高效利用項目、新能源開發利用項目、循環經濟發展項目、水資源節約和非常規水資源開發利用項目、污染防治項目、生態農林業項目、節能環保產業項目、低碳產業項目、生態文明先行示范實驗項目及低碳發展試點示范項目。

2. 放寬審核條件

（1）加快和簡化審核類債券的審核程序。

（2）可適當調整企業債券現行審核政策及部分準入條件。債券募集資金占項目總投資比例放寬至80%（普通債券募集資金進行固定資產項目投資，不可超過項目總投資比例的60%）；發行綠色債券的企業不受發債指標限制；在資產負債率低于75%的前提下，核定發債規模時不考察企業其他公司信用類產品的規模；鼓勵上市公司及其子公司發行綠色債券。

（3）支持綠色債券發行主體利用債券資金優化債務結構。在償債保障措施完善的情況下，允許企業使用不超過50%的債券募集資金用于償還銀行貸款和補充營運資金。主體信用評級AA+且運營情況較好的發行主體，可使用募集資金置換由在建綠色項目產生的高成本債務。

（4）對于環境污染第三方治理企業開展流域性、區域性或同類污染治理項目，以及節能、節水服務公司以提供相應服務獲得目標客戶節能、節水收益的合同管理模式進行節能、節水改造的項目，鼓勵項目實施主體以集合形式發行綠色債券。

（5）允許綠色債券面向機構投資者非公開發行。

3.鼓勵出臺激勵政策

鼓勵地方政府通過投資補助、擔保補貼、債券貼息、基金注資等多種方式，支持綠色債券發行和綠色項目實施；拓寬擔保增信渠道；推動綠色項目采取“債貸組合”增信方式，鼓勵商業銀行進行債券和貸款統籌管理；開展債券品種創新；支持符合條件的股權投資企業、綠色投資基金發行綠色債券；鼓勵綠色項目采用專項建設基金和綠色債券相結合的融資方式。

中國綠色債券市場展望

我國正處在經濟轉型的關鍵時期，發展綠色債券市場正當其時。綠色基礎設施建設是中國城鎮化進程的重要組成，未來五年中，綠色基礎設施項目的投資至少要達到10萬億元，而這些融資有望通過綠色債券實現。

近期發布的文件奠定了綠色債券發展的基礎，預計在不久的將來，有關部門還將出臺有關企業發行綠色債券的指導性意見，為構建我國完整的綠色債券市場奠定基礎。同時，未來還應該進一步構建綠色債券評價體系，培育綠色投資者，推動政策支持。

（一）綠色金融成為國家戰略布局的重要部分，為綠色債券發展提供了前提

2015年9月21日，《生態文明總體改革方案》首次明確“建立綠色金融體系”的頂層設計；2015年11月4日，《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的建議》提出“發展綠色金融”；2015年11與19日，《關于積極發揮新消費引領作用加快培育形成新供給新動力的指導意見》強調“建立綠色金融體系”。

（二）持續進行的金融改革和債市改革為綠色債券發展提供了驅動力

當前，金融改革和債市改革正持續推進中，包括：地方政府債納入中央和地方國庫現金管理抵押品范圍、納入人民銀行貨幣政策操作工具抵押品范圍；公司債券發行范圍擴大至所有公司制法人，建立非公開發行制度；項目收益債券可以在銀行間債券市場以簿記建檔形式公開發行；企業債券發行改革創新提速，簡化企業債券申報程序，提高債券資金使用效率，強化中介機構責任和信息披露，強調事中事后監管；放寬城投類企業債的發行條件，并提出鼓勵優質企業發債用于重點領域、重點項目融資，同時還將支持縣域企業發行企業債券融資；取消銀行間債券市場債券交易流通審批；發行“基礎設施”專項金融債（國開行、農發行向郵儲銀行定向發行3000億元），中央財政按照專項建設債券利率的90%給予貼息；資產證券化發展提速；債券市場深化開放等等。這一系列改革舉措都是綠色債券市場發展的基礎。

（三）潛力巨大的中國債券市場規模為綠色債券發展提供了基礎

中國債券市場在規模上具有巨大的發展潛力。截至2014年底，我國債券市場余額為35.9萬億元人民幣，在絕對規模上居于全球第3位，亞洲第2位。日益成熟的債券市場為綠色債券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規模基礎。

央行行長周小川指出，預計從2014年到2020年，非金融企業直接融資占社會融資規模的比重將從17.2%提高到25%左右，債券市場余額占GDP比例將提高到100%左右。2014年我國GDP總量為63.61萬億元，債券余額占GDP之比約為56.43%。若按GDP年增速6.5%計算，2020年我國GDP總量會達到92.82萬億元。若屆時債券市場余額占GDP比例達到100%，那意味著在2015—2020年，我國債券市場有近57萬億元的發展空間。

2014年，從發行主體看，涉及能源、運輸、材料、公用事業、技術硬件與設備、半導體與半導體生產設備等潛在綠色產業的債券規模約占總規模的20%。即使只有其中5%的發行人在未來成功發行綠色債券，那么57萬億元中會有1%來自綠色債券，即2020年，我國綠色債券存量有望達到5.7萬億元，綠色債券市場空間還是很大的。

責任編輯：羅邦敏 印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