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換屆年,世界格局如何變
美國大選之后,世界重要國家如德國、法國、韓國、敘利亞,也都面臨政府換屆。明年世界會發生什么?在專注跟蹤相關研究國的學者中,這一圖景已經能夠提前描述。如今各國之間的協調越來越難,那么越早了解重要國家的變化也就越顯價值。

新一任美國總統已誕生,但人們不會忘記兩位競選人在辯論前后互曝猛料,互相攻擊的情景。這屆美國大選可謂是黑料迭出,不斷刷新旁觀者的三觀。特朗普當選后,其外交政策的走向也開始為世界所關注與分析
10月22日下午,首屆“區域與全球治理高端論壇”在北京外國語大學拉開帷幕。與會專家和學者圍繞多項議題展開討論。其中,議題“政府密集換屆前的各國政治展望”受到廣泛關注。
北京外國語大學德語系副主任吳江表示,按目前的德國形勢發展來看,2017年大選將是讓德國選民格外揪心的一場選舉。德國選民在明年會有一個大心結:主要是要不要選默克爾繼續當總理——她到明年才會決定會不會當候選人。
因默克爾去年8月宣布“開放邊境”政策,2015年德國已接納110萬難民,2016年上半年德國又收到近40萬避難申請。分析普遍認為,默克爾的難民政策操之過急是基民盟選票流失的重要因素。
吳江認為,默克爾的難民政策占據了道義制高點,即使受到指責,可基于歷史問題,德國人很難否決默克爾的政策。目前無論是聯盟黨還是社民黨,都沒有比默克爾更合適的總理人選。默克爾有望在執政時間上追平她的“政治教父”赫爾穆特·科爾(任總理16年)。
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助理研究員陳旸認為,無論默克爾是否選擇連任,德國經過這次選舉都將拉開一個“后默克爾時代”的大幕。不過他認為,歐洲深化一體化的腳步會放慢,德國在跟中東歐打交道的過程中,可能會更加客氣。
這次德國大選對歐盟的影響可以用一個詞描述:風向標?,F在德國在整個歐盟中的影響力非常強大,每一次歐盟峰會前默克爾出來講話,其內容都和峰會出臺的決議八九不離十,可見德國對整個歐盟政策的影響力??梢哉f,這次大選提供了一個契機,可以使德國把難民政策收緊。另外在對俄關系上,德國接下來會更加艱難,在制裁和對話之間的平衡把握也會越來越難,能否保持與歐洲其他國家的共同立場還需要打一個問號。
目前距離法國大選還有半年時間,法國民眾對執政的社會黨以及總統奧朗德,都比較厭倦。奧朗德的支持率為16%,是歷屆總統中最低的。
北京外國語大學法語系教授張敏分析認為,和五年前相比,法國的經濟并沒有好轉,失業率一直保持在兩位數,而且法國的安全形勢惡化,近年來發生在巴黎和尼斯的恐襲事件,以及各地發生的種族沖突和難民危機,使法國社會也面臨著撕裂的問題,極大地破壞了法國在國際上的形象。
這樣的情況下,民調顯示,老牌的政治家阿蘭·朱佩很有可能一直保持領先地位。作為前總統希拉克的忠實戰友,他當過總理和外交部長,法國民眾希望他豐富的政治經驗能拯救法國。民調中排在第二位的是前法國總統薩科齊,另外大家認為極右翼的“國民陣線”的女主席瑪麗娜·勒龐會在第二輪時和阿蘭·朱佩對決。如果這樣的情況發生了,那么2002年出現的情況又會再次發生,即左右政黨聯合起來阻擊極右翼。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基金會歐洲研究中心主任孫海潮接著表示,如朱佩當選,會繼承希拉克的衣缽,會回歸或者是部分回歸戴高樂主義。
法國是與中國建立關系比較多的西方國家:第一個與中國建交,第一個與中國建立全面合作伙伴關系,第一個提出不在人權問題上涉華提案,第一個提出推動歐盟解除對華武器禁運。朱佩若當選,對華關系將不會出現大的波動。
北京外國語大學韓語系副教授具滋元稱,韓國的執政黨和在野黨與美國的關系與冷戰時期相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F在執政黨是新國家黨,新國家黨還是特別重視美國的,基本上外交、軍事、經濟等方面都依靠美國?,F在的韓國在野黨是三個黨派,有的重視美國,有的重視中國。
韓國總統的任期是5年,而且不連任,明年的大選已經出現了非常奇怪的現象,執政黨中被認為的候選人只有一個人,即現任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可能是因為新國家黨中沒有什么特別突出的人物。不過韓國的選舉法規定,總統候選人如果過了40歲,必須要有一年在韓國的生活,潘基文明年1月1日才卸任,所以能否參選還不好說。
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助理研究員劉天聰認為,現在看韓國大選群雄并起但沒有特別突出的人選,尤其是韓國進入了一個缺乏政治強人、整體平庸的時期。據最新的民調,支持率前五位,第一位就是潘基文。潘基文的優勢是威望高,他是官僚出身而不是政治家出身,民意基礎很好,可是相應的弱點是他僅僅擅長于外交,在國內的政治基礎不夠,沒有政黨的支持。
最近隨著朝鮮威脅的上升,美國亞太政策的鋪開,韓國目前國內的情況越來越復雜,基本表現是主要依靠和寄希望于美國。在沒有超過現任總統的政治強人的情況下,明年的大選競爭會非常激烈,而韓朝關系和半島形勢恐怕還會左右大選。不過換屆后,下一屆韓國政府的外交政策預計會更加現實,傾向于更務實的政策,這樣客觀上,來自于韓國的對中韓關系不確定性的影響會減少。
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中東研究所所長牛新春說道,敘利亞現在有1000多萬人流離失所,其中400萬人逃到了國外;有2/3的領土不在政府的掌握之中,所以無法搞大選,但敘利亞對國際社會的影響是巨大的。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基金會高級研究員劉寶萊表示,敘利亞和平解決路漫漫,美俄都想著利用對方來實現在敘利亞的利益最大化。俄羅斯在敘利亞積極主動、有板有眼,美國步步為營搞破壞,所以說,雙方現在正是在博弈的時候,誰也不會讓步。而且地區國家伊朗、沙特、土耳其、卡塔爾,都想利用在敘利亞的局勢打倒或者戰勝對方,這是不現實的。正因為這樣,上述這些力量會相互角逐一段時間,最后停下來走和平解決的道路。
那么這對中國的啟示是什么?第一,安全局勢可能會影響中國“一帶一路”建設。第二,我們到底能不能有所作為?視角不應該僅僅停留在國際格局的變化上,外界鮮少注意到的是,正是因為敘利亞恐怖主義泛濫,在與之斗爭過程中,美俄已在這場戰爭過程中完成了新軍事能力的鍛煉問題。
在這次戰爭中,極端組織“伊斯蘭國”(ISIS)不是一個國家,所以對它的打擊可謂采取了一切手段,美俄同時完成了互聯網作戰,包括對金融、電力和民用網絡的攻擊。通過在ISIS身上的練兵,以及在伊拉克和敘利亞戰場上的應用,美國已經將網絡升級為一級聯合作戰司令部。美防長還提到,通過打擊ISIS已證明,其經驗可以用來對付潛在的敵人,也就是指中國和俄羅斯。
(《國際先驅導報》2016.10.31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