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聞


如果有人首度從沉睡中蘇醒,她可能會看到午夜的星辰;但是,如果她不再入睡而等得夠久的話,她開始看到的不只是星星,還有黎明,然后是破曉時分、旭日東升,以及整片大地被來自天空的一道光輝所點燃。——邱陽創巴仁波切
《世界》是從我長期畫星空主題衍生過來的,我希望通過這幅作品能給觀眾一種提示,在混沌的世界上,如果你勇敢地選擇不再沉睡,保持清醒,那么你看到的就不僅僅是星空,而是整個世界的希望。畫面上方是大小不一的墨點,星空;畫面下方是許多具象的小山精,集中在一個山上。通過這種具象和抽象的搭配,試圖呈現一個開放性的解讀,我并沒有非讓它成為哪種特定的解釋。我說上面是星空也好,是一種混沌狀態也好,小山精們在那做著自己的事情,有的歡呼,有的沮喪,有的摳鼻,生活百態,也可以說這就是面對混沌的一種直覺反映。世界未嘗不是一片混沌,我們以為自己很熟悉這種體系,在面對萬象和混沌狀態下,我們也只能做好自己的那個直覺反映吧。
我三年的研究生創作,基本都是以小孩的形象來呈現,這種模仿大人情態、看起來傻乎乎的小山精形象逐漸成了我獨特的繪畫語言。我描繪這些形象完全是通過想象,去建構他們之間的關系、情節。隨著我注入的情感越來越多,就逐漸形成了一套比較有自我性的這種表達經驗。材料上采用的是厚的麻紙,三年里,創作一直以這個材料為主,比較熟悉。劉慶和老師在這種特殊材質上有很多水墨經驗,并在課堂上傳授給我們。這種厚麻紙,比宣紙稍微粗糙一些,可以反復用色,呈現出的效果比傳統中國畫色彩更加豐富。裱框上受到雕塑系的影響,使作品呈現更加立體,這是一種言之有物的表達,劉老師對這種嘗試還挺鼓勵的。
我認為四年的學制完全不夠,因為國畫背后的傳統太豐富、體系太龐大了,我本科畢業時感覺自己好像才剛剛入門。進入研究生后,我開始重新讀經典,學習傳統,例如石濤山水中的人物,表現出一種面對自然放空的狀態,這讓我產生了情感的共鳴,也有了成長之后的重新認識。未來,我不想規定自己只是畫,我覺得只要符合自己的表達,任何一種材料都是可以嘗試的,但這種嘗試必須要貼合,必須言之有物,而不僅僅是玩一種效果或是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