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嘉
回顧二戰前以及二戰期間的歷史,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像德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那樣引人關注。可是和歷史上的眾多歷史人物不同,他是因為他的罪惡行徑被載入史冊的。在他的暴政下,無辜喪身的人何止百萬、千萬!
當我們回首70多年前的戰爭往事,浮想法西斯專制的所作所為,仍然會感到不寒而栗。但唯有正視歷史,才能不重蹈覆轍!
2015年10月,根據社會諷刺小說《他回來了》(Er ist wieder da)改編的德國電影《希特勒回來了》應運而生。電影通過喜劇方式虛構出希特勒穿越時空至當今的德國所發生的種種趣事……
獨裁者也可能通過民選產生
影片的一開始,希特勒從二戰的烽火硝煙穿越至當今的德國。希特勒仍然是那個希特勒,但德國已經并非那時的德國。希特勒穿越公園、廣場,詢問了很多人“總理府在哪里”,他想找鄧尼茨、戈爾……但人們只把他當做小丑,嘲笑他。沒有人意識到這是那個曾給全歐洲人民帶來深重災難的“偉人”!但希特勒敏銳地發現了當今德國乃至整個歐洲存在的社會焦點問題,并通過登上電視節目,運用他演說家的天賦,直擊問題,成為了人們歡迎的一位明星。如同希特勒面對擁躉們所言,“人們要什么,我就給他們什么”。在多數人普遍缺乏解決問題的能力和意識的局面下,人心極易淪為少數人權威的附屬品。人們渴望大刀闊斧的變革,渴望領袖給他們帶來立竿見影的效果。
因此,希特勒在1933年的民主選舉中勝出,成為了那個被選中的領袖。盡管在當時,思想被禁錮,言論被限制,分歧被取締,唯有領袖的言語才是唯一正確的指向,然而在那個特定時期,希特勒表達了人們的訴求與怨氣,釋放了人們的不滿。電影恰恰通過希特勒之口指出,民主不意味著正義,獨裁者的元首席位就是通過民主程序選舉出來的。
誠然,任何制度都有其兩面性,關鍵在于如何運用。民主一旦失控,不制約多數人的權力,亦將淪為多數人踐踏少數人權益的“多數人的暴政”,將國家和人民引向深淵,誠如二戰的德國。
戰爭、獨裁其實離我們并不遙遠
電影中,一位經歷過二戰痛楚的猶太老人在看到希特勒后表現出了出離的憤怒。她對著電視中的希特勒高喊“他說著和當時同樣的話,最開始人們也只是在嘲笑他”。老人緩緩地從輪椅上站起來,顫抖著走向希特勒,目眥盡裂地怒斥“我認得你。滾出去,殺人兇手”!老人道出了每一位熱愛和平的人民的心聲。
當今,無論是2015年的烏克蘭內戰,還是近年來屢次參拜靖國神社的日本右翼分子,其本質均是借民主外衣,行奪權之實。人民的利益成為煽情的集結號,少數人的野心在變革的口號中被視為圭臬。現實告訴我們,戰爭、獨裁其實離我們很近。
影片的結尾,通過一個戲中戲的方式認同了這一觀點。想借助希特勒成為電視明星的小記者薩瓦茨基在發現那個是真的希特勒后,舉槍對準希特勒。希特勒一點都不怕,他不屑地說“我也許是怪物,但我是你們推選出來的怪物。我代表你們。因此你不會開槍殺了我”。薩瓦茨基最終還是開槍了,希特勒從樓上墜落,但尸體卻不見了。此時身后突然發出一句聲音“你擺脫不了我,我就是你其中的一部分”。雖然希特勒不可能死而復生,時代也變了,但是人性深處潛藏的罪惡基因依舊可以成為納粹的溫床。我們不禁要拷問自己“是否邪惡只要符合多數人的愿望,我們就會有人隨聲附和,乃至為自己理智的崩潰而搖旗吶喊”?
與其說我們懼怕的是希特勒式人物的出現,不如說我們真正忌憚的是“希特勒式的獨裁專制的回歸”。
誰能真正地代表人民的利益?這是我們在篤行民主制度之前必須解決的問題。是那些被自己叫囂的狀似癲狂,只管破壞不管建設的希特勒式人物?抑或那些清醒、冷靜,以縝密的機制設計帶給人們可確定未來的民主政府?
答案顯而易見。
編輯:黃靈 yeshzhwu@fox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