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探析馬克思早期共產主義觀

馬寧

摘要：科學社會主義理論作為馬克思主義理論的三大組成部分之一，在馬克思主義理論中占據著理論和實踐意義上的重要地位。探索馬克思早期的共產主義觀，尤其是馬克思的社會主義思想走向成熟的《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對于認識和理解馬克思的共產主義思想，掌握馬克思在關注現實問題時所運用的分析方法，對于我們把握馬克思主義理論體系，認識當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具有重要的理論指導意義。

關鍵詞：共產主義；《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早期

中圖分類號：[D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11-0148-01

科學共產主義理論作為馬克思主義理論中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同馬克思主義理論一樣，是在長期的歷史發展過程中逐漸形成的。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以下簡稱《手稿》），在論述其異化理論的同時，也第一次在經濟學視域下系統論述了其共產主義哲學思想。

一、馬克思在《手稿》前的共產主義思想

在馬克思寫作《手稿》之前，馬克思的共產主義思想發展大致經歷了從空想社會主義、《論猶太人問題》和《<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三個階段。

早期的空想社會主義者在理論上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批判、在社會主義實踐過程中的活動為共產主義理論的創立提供了很好的借鑒意義。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和恩格斯對此進行了高度評價：“這些著作抨擊現存社會的全部基礎。因此，它們提供了啟發工人覺悟的極為寶貴的材料”。馬克思通過對空想社會主義的理論進行分析，在建立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的過程中對其進行了借鑒。他主要借鑒了空想社會主義理論中消私有制、消滅階級和階級壓迫，建立平等的人人都勞動的公有制社會，在道路問題上的暴力革命和人民專政的思想。

但是，馬克思和恩格斯也同時認識到空想社會主義所存在的理論缺陷，無論是空想社會主義所堅持的形而上學的思維方式，還是歷史觀上的唯心主義，都不能使社會主義從空想走向科學。只有馬克思的唯物史觀和剩余價值學說建立之后，才為社會主義理論才真正地具有了現實可能性。

馬克思在《論猶太人問題》中，在批判鮑威爾抽象的宗教觀點的同時，提出了其對于人類解放這一概念的認識。馬克思認為，政治解放和人類解放存在著本質上的區別，資產階級革命僅僅是政治上的解放，而人類的解放則要在政治解放的基礎上，通過社會革命實現，即在抽象的政治生活中，在現實的社會生活中，使人類在“經驗生活”、“個人勞動”和“個人關系”成為“類存在物”，使每個人都成為自有個人聯合體中的一員。但是不得不承認，馬克思此處的人類解放理論仍具有很濃厚的費爾巴哈的人本主義色彩。

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馬克思更加從現實意義上關注人類解放。馬克思充分認識到了無產階級在實現人類解放過程中的關鍵性作用，將無產階級定義為“宣告現存世界制度的解體”的力量，并第一次闡明了無產階級的“人的解放”的歷史使命。

二、《手稿》中的共產主義思想

《手稿》是馬克思第一個比較系統闡述其共產主義思想的著作，《手稿》雖然仍未完全擺脫費爾巴哈的人本主義思想的影響，但其更多地將其視角聚焦在經濟生活領域，通過對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從哲學和經濟學兩個視角出發對共產主義進行考察，推動了共產主義思想走向成熟。

《手稿》中馬克思理論的一大特點就是其異化理論，馬克思認為，只有在消滅私有財產的基礎上才能消除異化。由于生產過程中的異化是所有其它形式異化的基礎，如宗教、國家等。所以，在對于黑格爾國家哲學中批判中提出的“真正民主”在此處看來是不夠的，必須在根除當代私有財產和雇傭勞動之間關系的基礎上重構社會。

對于“原始共產主義”，馬克思認為，“原始共產主義”并非真正的共產主義，這種共產主義所體現的平均化欲望在一定程度上容易走向原始的禁欲主義。雖然原始共產主義同樣否定私有財產，但是卻沒有認識到私有財產的本質，單方面地企圖用普遍的私有財產來代替私有制，以使每個人都成為私有財產的所有者。

同時，馬克思也對民主或專制的共產主義、無政府主義的共產主義思想進行了批判。馬克思認為，這兩種共產主義沒有真正理解私有財產的積極本質，沒有理解“需要的人的本性”，仍將對私有財產的占有作為目標，沒有從根本上解決人的異化問題。

在馬克思對這幾種共產主義思想進行批判的過程中，也相應地提出了自己對共產主義的理解，逐漸形成了其早期共產主義思想。馬克思認為，首先，共產主義在其本質上是對私有財產的積極的揚棄，在否定私有制的過程中承認其所包含的積極的方面；其次，共產主義的根本目標在于對人本身的解放，不能僅從客觀方面考察私有財產；最后，共產主義關注的是具體的人，而非抽象的人和人性，這就要求我們從勞動實踐的歷史發展過程中深入研究人的本質，著眼于具體的人的需要，實現人的復歸。

但是不能忽視的是，我們可以看出馬克思此時在思想上仍具有很強的費爾巴哈的人本主義色彩。無論是馬克思提出的“人的復歸”，還是自然主義、人道主義與共產主義之間的相互關系，我們都可以感受到其中的費爾巴哈哲學意味。這體現了馬克思的早期共產主義理論在發展過程中的不成熟性，但是我們不能否認其所體現的馬克思對共產主義的強烈追求，這一思想萌芽也貫穿了馬克思的理論探索過程的始終，推動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建立和發展。

三、馬克思共產主義思想的現實意義

總的說來，馬克思早期對共產主義理論的探索，為之后科學社會主義理論的建立，社會主義工人運動的開展和成功打下了堅實基礎。馬克思早期共產主義思想中認為的，共產主義對私有財產的積極揚棄、對異化勞動而非對象化勞動的揚棄等觀點，都在理論的廣度和深度上遠遠超越了當時的各種社會主義、共產主義認識。馬克思的共產主義思想，為社會主義從空想變成現實、為無產階級革命和人類解放指明了方向。馬克思所倡導的消滅私有制和對異化的積極揚棄，也為戰勝空想主義、開拓國際給你共產主義運動新局面，提供了理論武器。雖然馬克思共產主義理論的創立距今已遠，但是在我們當前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鼓舞全國人民投身社會主義建設具有重大的理論價值和巨大的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