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海爭鳴：稅收的新“三性”

蘇吉余

摘 要：稅收的“三性”即強制性、無償性和固定性是一定歷史時期認知的產物。在我國面臨“新常態(tài)”的經濟形勢下，賦予稅收理論新的認知，有利于政府“執(zhí)政為民”理念的貫徹。而契約型、回饋性和相對穩(wěn)定性則是新執(zhí)政理念下針對稅收“三性”的全新詮釋。文章認為，稅收的新“三性”賦予稅收稅法新的內涵，也體現了人民政府對于稅款“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基本宗旨和理念。傳統(tǒng)理念要想與時俱進，稅收理論必然要依據“新常態(tài)”形勢，針對稅收“三性”賦予全新的理解。

關鍵詞：契約性 回饋性 相對穩(wěn)定性

中圖分類號：F8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914（2016）11-140-01

稅收的“三性”即我國稅收具有“強制性、無償性、固定性”的本質特征，其中無償性是核心，而強制性、固定性是無償性的約束和保障。只有同時具備“三性”的財政收入才是稅收。

上述內容乍聽下來似乎無懈可擊，但是這一理論隱含著一個重要的理論前提，即政府享有征稅權憑借的是國家權力——基于國家起源的“暴力革命論”。暴力革命論認為國家是一個階級壓迫統(tǒng)治另一個階級的工具。稅收是為了維持各級統(tǒng)治機關有效運轉而提供的必要資金源泉，稅收是統(tǒng)治階級實行有效治理而向民眾征收的“必要代價”。稅收在征收過程中就發(fā)生了所有權轉移，由民眾轉移至代表統(tǒng)治階級實施有效治理的“國家”。而稅款的征收過程即稅款所有權轉移過程，應該體現出“暴力革命論”的基本特征即強制性、無償性和固定性。

然而，征稅權源于社會利益交換的“社會契約論”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穎的視角。社會契約論認為國家不是一個階級壓迫統(tǒng)治另一個階級的工具，而是人民通過一定程序授權而賦予政府來服務人民、管理公共事務的組織形式。稅收也是基于人民的授權而賦予政府征稅權以應付公共開支、提供公共服務（公共保障），更好地服務于人民的利益。稅收在征收過程中并沒有發(fā)生所有權轉移，即雖然國家完成了稅款的征收過程，但是稅款的“實質所有權”并未發(fā)生轉移，它仍然是屬于民眾的財產，只不過是由代表民眾的政府暫時代為管理罷了。既然稅收的所有權沒有發(fā)生轉移，那么稅收的強制性、無償性和固定性也就無從談起。

稅收在“社會契約論”視角下應該具有新“三性”，即契約性、回饋性和相對穩(wěn)定性。

一、契約性

契約性，代表民眾實施征收權的政府是由民眾通過選舉產生的，征稅權本身也是通過合法途徑賦予而獲得的。換言之，征稅權由最初無產階級通過暴力革命取得慢慢過渡至通過民眾選舉而賦予政府的，稅款的征收是建立在選舉或罷免等法定程序這樣有效的“契約”之上。征稅"契約"的最佳表現形式就是憲法——授權國家運用其來自于人民的權力為民眾提供公共服務。民眾通過依法換屆選舉各級政府機關并賦予其征稅的權力，其實就是征稅"契約"擬定的過程，基于稅收法律法規(guī)的征納稅行為的實踐需要征稅機關和納稅人都秉持真正的“契約精神”。

二、回饋性

回饋性，即政府在征稅過程中稅款的所有權沒有發(fā)生轉移，稅款所有權依然屬于民眾而不屬于政府。民眾之所以納稅，無非是為了國家得以具備提供“公共服務”、“共同需要”的能力，稅款的使用是為了滿足國家的創(chuàng)造者（民眾）作為契約主體對于公共服務的需要。政府只是依法享有形式上的“管理權”，這一管理權也是基于人民代表大會的授權而產生的，政府沒有隨意處置民眾稅款的任何額外的特權，所有稅款都應該應用在民眾福利、民生保障和公共事務（國防、外交等）上。具體稅款支出所占的比例應該經過最高權力機關的批準，絕大部分稅款應該回饋在民眾福利、民生保障、民眾救濟的開支上。稅收回饋的過程也是民眾享有稅款所有權的過程。

三、相對穩(wěn)定性

相對穩(wěn)定性，即稅收法律法規(guī)的實施均有一定的時效性，在時效期間內的稅收法律法規(guī)所規(guī)定的納稅人、征稅對象和稅率等稅制內容必須是相對穩(wěn)定性的，不得隨意變動。從一個較長的時間段來看，稅法的實施又具有變動性（穩(wěn)定性是相對的，變動性是絕對的）。任何稅收法律不可能一成不變，都是在一定時期一定經濟形勢下的產物，它的時效也僅限于在其所實施有效的期間。稅法的時效性時刻提醒我們，現實的經濟形勢一旦發(fā)生變化，稅收法律法規(guī)就會隨之而變，一成不變的稅收法律是毫無生命力可言的。

稅收的新“三性”賦予稅收稅法新的內涵，也體現了人民政府對于稅款“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基本宗旨和理念。傳統(tǒng)理念要想與時俱進，稅收理論必然要依據“新常態(tài)”形勢，針對稅收“三性”賦予全新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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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浙江經濟職業(yè)技術學院財會金融分院 浙江杭州 330018）

（責編：若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