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斷足

□胡志強

蜘蛛斷足

□胡志強

最近，朋友講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笑話的段子，說的是幾個專家研究蜘蛛的眼睛在哪里。幾位專家圍著蜘蛛先是用手趕它四處逃跑，然后把蜘蛛的腳全部斷掉再趕，發現蜘蛛都不跑了，專家們得出結論：蜘蛛的眼睛長在腿上。

如果我們把這個故事當做笑話，它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可如果我們不把它當作笑話，我們的內心感覺就是五味雜陳——這是什么專家？這樣的專家會把人類帶到怎樣的地方？

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事情還真的時有發生。總有那么一些專家為了某種說不清的目的，為一些社會現象去參加論證會，然后做出與會前主辦者預定目的完全一致“科學結論”，再把這些結論通過媒體非常權威地發布出來，告訴公眾該做什么和不該做什么。老百姓最熟悉的一個例子就是曾經有專家很正經地宣布了他的研究結果——自行車對城市空氣的污染比機動車厲害。這就和那幾個為蜘蛛斷腿之后，得出蜘蛛腿上長眼結論的專家一樣，讓人五味雜陳，讓常人笑噴，讓童稚誤入歧途。

人類社會有很多功利的地方，甚至社會政治和社會經濟活動的最終目的，都離不開人類社會自己的功利目的。可隨著社會的發展，我們日益發現人類諸多功利目的并非全不合理，其中有很多就不利于社會的進步。比如，當我們不否認個人私利的時候，其實為其規定了一個前提，就是不能損害他人利益和社會公利，否則，私利就是不道德的，會被社會限制乃至唾棄。

今天，我們檢查人類舊有的功利意識后，發現很多時候、很多地方它們并不全部合乎自然法則甚至樸素的人類社會自身的本質要求。它們中的很大一部分已經對人類生存環境造成難以修復的毀壞，造成了人類社會自身健康結構的撕裂，比如物欲橫流導致的社會道德淪喪，霧霾、森林和水資源難以修復的破壞。

說到前面這個專家論證蜘蛛眼睛長在腿上的段子，我們該警惕那些為了個人既得利益甚或為了人類短期功利目的，而趨炎附勢地發布“專家論證”結論的所謂專家們。他們與其說是專家，不如說是寄生在利益集團和個人私利有機體上的毒瘤，對他們，我們非但不要輕信，更要盡早清除之。

微評

快樂★生活：是什么讓曾經為世界人類文明作出過巨大貢獻的中國人，近一百年來在世界重大基礎科學領域創新中鮮有建樹、陷入沉默？世界級大師的缺失，限制人才成長和激發生產力的機制、土壤與環境，或許是癥結所在。而改變這樣的現狀，要從扭轉目前悄悄蔓延于高校的“短期功利主義”傾向開始。

天國芭比：別讓“短期功利主義”成為教育之痛，我們需要重溫一位北大老教授曾經的提醒：我們的一些精英大學正在培養一些“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他批評的不是一般的利己主義者，而是那些學過很多知識、善于利用制度的缺陷和傳統的弊端，同時又沒有高尚志趣、遠大志向與人格底線的利己主義者。

錢穎：對知識有用性的認識不能過于短視。當然，短視在全球都是一個問題，不過目前在我們中國人中較為突出。我們心目中的“有用”，往往是指立竿見影式的馬上有用。我把這種急功近利式的功利主義叫做“短期功利主義”。“短期功利主義”使得我們把知識的“有用性”局限在極小的范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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