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家庭團聚的幸福和挑戰

英國《經濟學人》周刊12月3日文章，原題：更多的孩子，更多的祖輩劉恒青（音）現年66歲。2007年，她和老伴離開位于福建建甌的老家以追隨子女的足跡：劉到省城福州照看剛出生的孫子，她的老伴則到廈門照顧另一個孫女。“真折騰人。”她說，“尤其是要分開，但值得。”

對劉女士來說，這是正使許多中國家庭團圓的城市移民新浪潮的一部分。上世紀90年代，數億農村剩余勞動力奔赴城市打工。從經濟上看，這是巨大收益。但從社會角度來說，這極具破壞力。一家人散居各處，留守兒童長時間見不到父母。城市充斥成年勞動力，而農村僅剩老人與兒童。

但社會應變力同樣巨大，近年來，農民工家庭開始悄無聲息地重歸三代同堂的生活。在戶籍制度適度改革的幫助下，農民工的子女和父母正離開村莊，與在城市里掙錢養家的他們匯合。2000年，1400萬農民工子女與父母共同生活，2010年該數據翻番至2900萬。

另外，2008年，21歲至30歲的農民工占35%。衛計委的調查發現，2015年該比例降至29%。與此同時，50歲以上農民工的占比從11%增至18%。其中，許多是像劉這樣在農村生活了一輩子的老人。

這些變化正使農民工家庭受益，但變化太快卻令政府服務措手不及。戶口限制意味著農民工子女通常到非正規學校就讀。研究發現，北京300所農民工子弟學校中僅有63所獲批。在另一個年齡端，外來老年人口正面臨三大難題：退休金不足、工作環境艱苦和缺乏醫保。這導致他們半數以上依賴子女生活或必須打工，且主要從事工作時間長的低收入工作。

中國人民大學的段成榮教授表示，“社會尚未對這個群體給予足夠關注，政府應采取更多措施以改善對他們的服務”。正如在中國司空見慣的那樣，社會正以超出政府應對能力的速度發生變化。▲

（王會聰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