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人類學視野下的禮物交換
——以《禮物》與《美術、神話與祭祀》為例

陳亞紅

(溫州大學 浙江 溫州 325000)

淺議人類學視野下的禮物交換
——以《禮物》與《美術、神話與祭祀》為例

陳亞紅

(溫州大學 浙江 溫州 325000)

法國人類學家馬塞爾·莫斯的《關于原始交換形式──贈予的研究》即《禮物》，本書所描述的環太平洋島嶼以及北歐半島的不同民族與部落等為數甚多的文明之間禮物交換的形式為我們提供了不少研究文化人類學的借鑒。而當代著名的人類學、考古學家張光直先生的《美術、神話與祭祀》一書同樣也為我們文化人類學的學習與借鑒提供了重要的考古、史籍資料。透過兩本書的相似之處都共同體現了交換與禮物之間的契約形式以及各自所變現出來的神秘性。

人類學視野;禮物交換;《禮物》;《美術、神話與祭祀》

人類之間的交往，往往離不開一些重要的媒介,通過媒介的相互交流，增加或是維持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而作為媒介的禮物在不同的時期、不同的區域同時作為媒介存在，又有不同的文化內涵。

1 中古道德下的禮物神秘性

張光直先生在《美術、神話與祭祀》一書中的很多史籍資料和對中古文明遺物以及遺跡的考察研究以及對中國中古史的一些猜想都具有一定的研究價值。此書依托考古資料，梳理了夏、商、周三代“古代中國”的整體文化。文明、財富積累、宗教信仰、禮物在其中又有幾個內在的聯系：親族層序系統、統治者的道德權威、武裝力量，對神與祖先溝通的獨占，以及對財富本身的獨占都是強大統治下的政治道德——禮物的再現。

在夏、商、周時代，統治者依功賜給各方的諸侯分發青銅器，而且統治階級掌握了青銅器的制作技術，加強對其統治疆域的管轄。當時青銅器存在最重要的因素便生成了：媒介。在宗教祭祀中作為媒介來溝通天與地、神靈與生民、祖先與生者的中間者。青銅器本身也作為天地之間，或先祖神靈及其余神詆與生者之間的溝通媒介，通過結構框架來進行表示：

占有財富 → 權力(青銅器→作為禮物)) → 意味著某人的地位高于其他人

權威 統治階層 → 分發 (等級較低) → 加強統治

比如流傳甚久的“九鼎傳說”，通過這個傳說表明：占據這些神圣的青銅禮器，為了使帝王的統治合法化。青銅禮器是明確而強有力的象征物：它象征著財富，因為它本身就代表著財富，并顯示了財富的榮耀；它象征著盛大的儀式，讓其所有者能與祖先溝通；它們象征著對金屬資源的控制，這意味著對與祖先溝通的獨占和對政治權利的獨占。

2 交換系統的確立

馬塞爾·莫斯在《關于原始交換形式──贈予的研究》中，分析了禮物交換這種帶有經濟、宗教和道德意義的社會現象。他認為交換系統保證了鄰里之間的和睦，維護了社會結構的穩定和社會等級的合法性。我們可以從《禮物》一書目錄章節中窺探出禮物與交換的確立，以及從這個體系中透現出神秘的宗教特性。

3 交換系統的確立

《禮物》所列舉的是世界上不同地區、不同國家的少數民族與部落間的禮物交換和契約的確立，從文化普同的觀點出發來解釋這些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民眾所表現出來的相同的結構體系。文化內外環境相似的民族會產生或崇尚相似的文化反應。由于人類心理基本狀況大體相同，雖然不同的環境會有些許差異，在差異之中他們也會有文化共性。也正如此，不同的文化才可以互相碰撞、融合。莫斯在這本書中建立的體系為：總體呈獻體系，在這個體系中的典型表現就是夸富宴，在夸富宴中凝聚了神秘的特性——禮物之靈。結構如下：

你 →(送 禮 物)→我→(轉 送 給)→

←(還你回禮)←我←(還送回禮)← 他

從上面的結構框架看出：接受了某人的某物，就是接受了他某物背后所代表的某些精神本質、靈魂，但是接受者保留這些事物則會有危險，而被贈予的事物并不是消極的，而是活躍的。總體呈獻的義務為給予、接受、回報。在部落里面，首領占有重要的角色與地位。首領要證明他擁有的財富，唯一辦法就是把財富揮霍掉、分發掉，從而壓低別人，把別人置于“他名字的陰影下”。這里面所體現的就是給予，以及部落里面的民眾也必須要接受的義務：

首領 →失去聲望→失去靈魂→丟掉“臉面”地位不保 → 失去首領地位

民眾 → 如果拒絕，表明害怕做出回報

不想做回報就是害怕被“壓倒” → 認可首領的地位

但是回報的義務是夸富宴的根本，如果不做出回報，或者沒有毀壞相等價值的東西，那將會丟一輩子的“臉”，最終的結果為沒有履行回報義務，接收到的懲罰將是做努力抵債。在這種過程下的最終產物，即某些特定的行為以及社會制度或具體的社會結構。

4 結語

從張光直先生的《美術、神話與祭祀》一書中描繪的中國中古禮物研究到馬塞爾·莫斯《禮物》的世界各地民族與部落的交換——禮物，張光直先生從“古代”立題，以最終的文化政治權威的崛起為最終目的。而莫斯研究的是近代少數部落民族的相互間的禮物交換，涉及了財富、權威和地位以及宗教等觀點。本文從兩者都相關聯的禮物交換神秘特性為連接橋梁，通過文化人類學的相關研究解讀禮物背后的內涵。如果文化是人與環境相互作用的機制,那么人類的生存或許最終取決于文化多樣性。

[1] [法]馬塞爾·莫斯.《禮物》[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06:80-120.

[2] [美]張光直.《美術、神話與祭祀》[M].北京：三聯書店,2013.01:55.

[3] 蔣立松主編.《文化人類學概論》[M].重慶：西南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01:10-22.

[4] [英]凱·米爾頓.《多種生態學:人類學,文化與環境》[J]. 國際社會科學雜志(中文版)，1998,04:34-53+4-5.

[5] 王倩.圖像在古代文明中的價值[J]. 江西社會科學,2012,02:117-120.

[6] 方圣德.《先秦造型藝術中所體現的人本意識的演化》[J]. 美與時代,2004,09:20-22.

陳亞紅(1990—)，女，漢族，山西大同人，在讀研究生，單位：溫州大學，研究方向：民俗學。

C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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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08-0042-01